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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我在苗寨当知青5》

    “文艺交流会”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告一段落, 之后就是大家各展神通的时候,找人换食材,借炊具, 搭土灶, 捡柴火,就地取材搞了个野炊。

    苗族人的主食是大米,不过他们以酸、辣为主, 很多知青都没办法适应这样激烈的味道。

    虽然食材相对简陋, 可你一道家乡菜, 我一道家乡菜,凑到一起, 也算是五湖四海齐聚一桌了。

    楼岚坐在草地上看钟庭跟着人瞎起哄抢着喝买来的苗家酒, 好些人都喝得脸皱成一团直吐舌头, 不由跟着好笑。

    这群小年轻, 难过的时候有,可韧性也有, 但凡有个发泄口,都不至于会崩溃。

    “老楼,来,走一个!”

    田凯旋满脸通红地晃回来,勾着楼岚脖子要把装酒的牛角杯往他嘴上撞。

    楼岚拿个酸菜馅的油炸粑往他嘴里塞, 等他叼着油炸粑没办法在自己耳朵边瞎嚷嚷时,楼岚拿过牛角杯灌了一口。

    烈酒入喉, 像吞下去一团火,从嗓子眼儿烫到了肚子里。

    从来只是品酒的楼岚也是第一次这么大口喝酒, 刺激过后就是畅快。

    楼岚学着武侠剧里的大侠那般故作豪爽地抬手用衣袖往嘴上一抹,抹完了自己就忍不住大笑。

    有了喝酒吃饭的交情, 午饭过后大家明显放得更开了,特别是男同志这边,勾肩搭背吟诗作对挥斥方裘,粗俗与文雅齐头,意气与烟火同在。

    下午又随便消磨到傍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大家收拾好东西,而后就成群结伴,准备一起去看苗族同胞的庆典。

    苗族在中秋时的夜晚,会沐浴着月光在山林空地上载歌载舞,举行“跳月”活动。

    跳月活动中,年轻男女可以相互寻找心上人,参加活动之前楼岚就提前提醒了玩心大容易上头的钟庭跟田凯旋,到时候别随便接苗女的眼神儿,小心一不注意就发生误会。

    提醒了别人,楼岚自己当然也是加倍小心,但凡看见穿短裙子的苗女就第一时间往后撤。

    对于苗族人来说,这是个重大的节日,还没天黑,江户寨里就人声鼎沸,有许多附近寨子里的年轻人都会结伴跑来这里参加活动。

    等到月亮刚在西边冒出个头,江户寨西边的山林空地上就清空了一大片圆形场地,穿着本族华服的苗族男女情绪激昂挤挤攘攘。

    没过多久,一阵芦笙突然响起,全场渐渐安静下来。

    不明所以的知青们也不再交头接耳,而是随着这股气氛满眼好奇地看向了空地。

    一道小路被分开,而后就是十来位上了年纪的蓝褂老者抱着芦笙边吹边入场,紧随其后的是几名敲铜鼓的。“演奏队”来了,跳舞的妙龄苗女们也盛装而来,一个个穿着彩色盛装,头戴银角冠的少女们脸上带着俏皮靓丽的笑,鱼贯而入后摆开阵势,随着音乐双臂微展,作轻灵鸟儿状翩然[醋溜-儿文学发最快]起舞。

    苗族崇尚自然中的花鸟鱼虫,蝴蝶更是有着特殊的与子嗣有关的意义,这些崇拜不仅融入在他们的衣服装饰建筑房屋中,歌曲舞蹈里也处处都有。

    少女们已经让人眼前一亮了,然而没过多久,音乐一变,蓦然从快乐活泼过度到了庄严厚重,另外又加入了几样乐器的和声。

    楼岚此时才恍然大悟,这应该就是据说源于古代祭祀的苗族大型舞蹈《芦笙堂》。

    有了祭祀的意思,自然就多了神秘庄重感。

    楼岚不由自主凝神望去,果真看见一名穿特殊服饰的苗女踩着节奏款款而来的。

    与其他跳舞的苗女满身叮当银饰不同,这名苗女头戴银环,没有高高的银角,层层叠叠的挂坠镂空的样式却肉眼可见的精致古朴。

    衣服是红黑为主,同样有银饰,胸前是半月银环,衣袖是半袖,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戴了有银玲的手镯。

    裙子属于长裙,裙摆在脚踝处,赤着脚,脚踝上同样戴了有银铃环,跳起舞来叮叮当当地响,伴随着庄重的伴乐,自有一股仿佛来自古早之前的空灵幽远。

    当她旋转开来时,楼岚才发现她的裙摆竟然是由偏偏彩色翎羽做成的,随着转身的舞蹈动作,裙摆层层叠叠绽放开来,苗女同样白皙纤细的一双小腿于其间若隐若现。

    这是一种绝对神秘莫测的美,在场的苗人看得目不转睛,一群知青更是目瞪口呆。

    砰――砰――砰――

    直到少女的舞蹈结束,其他苗女踩着欢快的步伐抖响了哗啦啦如溪水击石的声音时,楼岚才摸摸捂着胸口回过神来。

    从来都是被人垂涎美色的楼岚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见色起意的时候。

    就是那种,看见的事物太美而产生了心动的错觉,直白而言,类似于一见钟情。

    不过楼岚也就在心里这么回味了一下,因为他相信,在场有这种心动错觉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

    人是种贪婪的生物,见到美好的事物或人,涌上来的第一个冲动就是占为己有。

    这是一种本能,不需要太过介意,只要接纳它,压制它就可以了。

    之后又有头戴银冠、身着彩条长裙的苗女表演了《锦鸡舞》、《花树舞》等节目,苗族年轻男子们也上来表演了两个节目。

    等到自由娱乐时,已经月上中天,时间的早晚,并不影响大家跳舞唱歌结交朋友的兴致。

    不过到了这一项目时,知青们就没太大兴致了。

    在接连遇到尴尬的求爱麻烦后,知青们就陆续退场,如同来时那样打着火把离开江户寨,准备连夜回各自插队的寨子。

    除了吃喝玩乐,对其他并不感兴趣的小虎早就打起了瞌睡,这会儿终于能回家了,出了江户寨,小虎就忍不住想小跑前进。

    出了寨子,又过了吊桥,喧闹声被彻底抛在身后。

    这时候田芬芳他们才开口议论起今晚对表演来。

    “苗族的女孩子穿的衣服真好看。”田芬芳说着,往周援朝耳边凑过去,小声补充:“我觉得短裙最好看!”

    这种话,当然不好意思叫男同志听了去。

    周援朝也赞同,不过羞于表达出来,只是听着没反驳,转而感慨:“苗女身上的装饰也很美,据说都是她们母亲一代代传下来的。”

    田凯旋的注意力在另一方面,搭腔附和:“是啊,要是团成银元宝,得值不少钱!”

    小虎嘎嘎地笑:“谁会拿它去换钱啊!”

    一向话多的钟庭这会儿沉默得有些奇怪,楼岚落后一步,跟他并肩而行,用手肘顶了顶他,问他在想什么。

    钟庭回过神来,挠着脸干巴巴笑了笑,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小小声说:“就是在想跳舞,舞好看!”

    田凯旋立马蝴蝶一样飞过来,拽着钟庭掐着嗓子怪声怪气地笑:“是舞好看还是我好看呀~”

    钟庭当即回了他一声恶心地“呕”,表示自己有被他恶心到。

    都是十**岁的少年,少年慕艾,人之常情。

    有了田凯旋作怪,钟庭那点多愁善感的情怀也烟消云散了。两人追逐打闹了一通,恢复了轻松惬意的说说笑笑。

    几个小时的路程,走起来还是挺累人的,哪怕是经历过几个月的劳作锻炼。

    半路上楼岚他们歇了两回,等到距离茶坪寨还有一个小时路程的一片林子,小虎说要去撒泡尿,正好其余人就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一会儿歇歇脚。

    今天一整天几乎都没休息的时候,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困意难免一阵阵上涌,搞得人哈欠连天。

    刚坐下,田芬芳跟周援朝就靠着彼此歪头打盹儿,钟庭和田凯旋则是靠着树站着,就怕一坐下就秒睡,喊都喊不醒的那种。

    虽说有条小路,到底还是在山林里,楼岚不放心,原地转着圈巡逻戒备。

    黑暗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缕食物的香味。

    这深山老林的,哪来的食物香?

    楼岚当即心头就是一个咯噔,脑子里情不自禁就闪现种种志怪影视剧画面。

    理性与脑补纠缠不休间,楼岚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耳朵好像也在瞬间变得灵敏数倍,轻易就捕捉到了树林草丛里不知什么东西发出的轻微声响。

    同时,捕捉到的声音里,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人声。

    很好,这更像聊斋志异了。

    楼岚想去叫醒钟庭,可走过去一看,嘿,靠着树站着的俩人居然都睡着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站着都能睡着?

    伸手推了推,两个人噗通,直接倒到地上继续睡,田凯旋甚至还转了个身,在地上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再看田芬芳跟周援朝,因为太累,居然还打起了小呼噜。

    越看越怪,楼岚环顾自己的四个小伙伴,心里的古怪之感尖锐到扎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小虎怎么还不回来?”楼岚小声嘀咕着,原本想自己弄出点声音安自己的心,没曾想空旷寂静的树林里,突兀地说话声反而更添诡异。

    正当楼岚都要忍不住向渣男系统发SOS求救的时候,有脚步声渐渐靠近,楼岚以为是小虎,松了口气,转身往那边迎过去,却没想到来人并不是小虎,而是一位穿长裙戴头花的苗女。

    虽然穿的是繁复累赘的长裙,却依旧难掩纤细的身姿,对方手里没拿火把,站在圆月散发出的盈盈月光下,白净的脸蛋好似在发光,俏生生多了几分超脱红尘的仙气。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今晚楼岚才知道,月光下看美人,也能更添朦胧飘渺。

    苗女看见楼岚,脸上也略过一丝诧异,视线缓缓在他面上划拉了两个来回,而后就看向了睡得东倒西歪的另外四个人,半垂的眼眸中露出了然。

    可惜天色暗淡,加之刚认出对方正是刚才在跳月活动上跳《芦笙堂》导致自己“见色起意”的苗女,楼岚心神震荡间,并没有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幻。

    两人相隔着几步远,保持着静默。

    片刻后,楼岚干咳一声,清清嗓子,努力端正态度,主动向对方问好,顿了顿,见对方独身一人,身为男士,少不得要询问关心一二。

    “你是一个人在赶夜路回家?”

    这话说完,楼岚不自在地动了动脚,忍不住胡思乱想,觉得自己这个问话,怎么那么像准备干什么坏事的大坏人呢?

    好在这位苗女性格似乎挺爽朗大方的,并没有介意楼岚话里的歧义,笑盈盈抬眸看着他摇头:“不是的,我是跟同伴一起,他们就在那边。赶路肚子饿了,就起了篝火煮点吃的。”

    楼岚恍然:“怪不得刚才我好像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差点没把他吓到怀疑世界观。

    现在知道是人,楼岚就不怕了,“刚才有草丛拨动的声音,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了?”

    苗女点头,歉意一笑:“没想到这里还有人也在往西边赶路,刚才有没有吓到你?”

    怎么说也是心动对象,楼岚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真的有被吓到,“没有,你在找什么?需不需要帮忙?”

    苗女摇头道谢,似乎对楼岚挺有好感的,主动邀请他过去一起吃点东西。

    楼岚没答应,指了指自己的四个同伴,笑得无奈:“他们都睡着了,我怕我走了他们得被大虫叼走。”

    苗女笑出了声。

    一时间,气氛又安静下来,空气里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酝酿渲染。

    楼岚深知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开动脑筋想着要怎么结束这场谈话,最好是对方能尽快离开。

    可人家是女孩儿,楼岚总不能直接开口让人走吧。

    要是换个时间地点,她不走,楼岚可以选择自己走。

    楼岚就盼着小虎能快点回来,钟庭他们睡得死沉死沉的,等小虎回来了,就问他要个够刺激的办法把这四个人强行弄醒。

    心里想些有的没的,想来的还是没回来,想走的却反而又往他这边走近了几步。

    楼岚暗自防备间,就听苗女清脆的声音问:“这几个都是你同伴吗?大半夜睡在山里可不好,还是快点把他们喊醒吧。”

    说着话,就越过楼岚,轻巧地走到田芬芳跟周援朝两个女孩儿身前,抬手轻轻拍了拍田芬芳的肩。

    说来也是奇怪,刚才楼岚推钟庭跟田凯旋时发出的动静可不算小,总说自己觉浅的周援朝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是这会儿苗女轻轻拍了拍,被拍的田芬芳还没醒呢,周援朝就立刻醒了过来,揉着眼睛抬头看见陌生的苗女,也是惊了一跳。

    扭头看见站在旁边的楼岚,周援朝才松了口气,对苗女友好地笑了笑。

    苗女眯着眼抿唇回以浅笑。

    周援朝的清醒好似解开了什么奇怪的魔咒,不仅田芬芳醒了,就连之前摔到地上都没醒的钟庭田凯旋也很快相继醒来。

    钟庭揉着腰纳闷地问楼岚:“老楼,咋回事?是不是你偷偷揍了我一顿?咋腰疼呢?”

    有了熟悉的同伴,不用单独跟苗女相处,楼岚绷紧的那根神经都放松了不少,闻言笑骂:“你也不看看自己睡在哪儿!”

    钟庭扭腰回头一看,草!怎么睡在几块碎石头上了!

    这都能睡着?钟庭深深地怀疑自我。

    田凯旋就没那么多想法了,反手揉着腰背站起身,看见苗女,想要往下揉屁股的手连忙稳住,一边给楼岚递过去询问的眼神一边傻笑。

    楼岚就简单介绍了一下苗女,其实也没什么好介绍的,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连名字都没交换。

    苗女也没自我介绍一番的意思,这就代表人家根本就没准备跟他们多有接触。

    在苗寨里生活了这么久,就连田凯旋都有了分寸,领悟到这点意思后大家就没再把话题集中在苗女身上。

    不过是山路上萍水相逢,多说了几句话,苗女很快就离开了,说是东西已经找到了。

    楼岚就觉得这是个借口,她出现时还没找到,出现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找到了丢失的东西了?

    看破不说破,等苗女离开后,楼岚就说了之前他们四个莫名其妙睡得跟死猪一样,周围又传来食物等香味以及杂乱的声响,差点没把他吓到一个人跑了。

    丢下其他人自己跑掉这个话钟庭他们当然知道楼岚说的是玩笑话,要真跑,刚才就跑了,哪还会守着他们。

    “你说得这么玄乎,别说,光想想我就挺怕的。”

    田凯旋摸着肚皮忽然转而道:“你们肚子饿不饿?”

    饿不饿?当然饿咯!

    可这不是要急着回去睡觉嘛,最后还是周援朝拿出几个自己在江户寨集市上买的糯米糕,大家凑合着分了分,勉强垫巴一下肚子。

    又等了一会儿,小虎才提着裤子跑回来,楼岚一问才知道这小子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好多次都站起来提裤子了,结果那感觉又来了。

    说是撒尿,结果拉了十多二十分钟,小虎也挺过意不去,知道楼岚他们肚子饿了,在前面一段路经过某处时特意跑去摘了野果。

    十月份,也算是秋末了,山里的野果好些都落了,要不是小虎从小就山里水里到处钻,也不能找到这晚熟的野果。

    一个多小时后,腿都差点走断了才算是终于到家了。

    大家也懒得烧热水了,用竹筒接过来的山泉水胡乱洗了洗,上楼抖开被子把自己往里面一裹,真是头沾枕头瞬间就睡着了。

    而在距离茶坪寨更远的一处山里,还有一群人在打着火把赶路。

    一群年轻的苗族男女说说笑笑,精神头不错,一点也没有半夜赶路的疲倦。

    绫把玩着腰上的铃铛,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身边的同伴说话。

    “......引跟月苗寨那边的人走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要定亲了。绫,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啊?”

    绫笑了一声,转身倒着往前走,甩着铃铛笑容快活地看向来时的方向,回答的话却让人郁闷:“我才不说,你猜呀。”

    问话的少女哼了一声,而后又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说起今天表演时的热闹:“绫你看见没有?晚上我跳舞的时候阿哥看我哩,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哪个阿哥?”

    “去你的!我才没有好多阿哥!”

    树林渐渐密集,火蛇般的火把光亮若隐若现,声音也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