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渣男[快穿]

极品渣男[快穿] > S《边疆知青5》(种树第一天...)

S《边疆知青5》(种树第一天...)

    说得再美好, 这份美好都不属于他们。

    属于他们的,只有划过皮肤时刮得人生疼的燥烈黄沙,以及头顶晒得人眼晕的炙人烈日。

    种树, 说起来简单, 不就是挖坑埋树苗浇水吗?可实际操作起来,却很艰难。

    就算红柳耐寒又耐旱,生存率极高, 可再好存活, 至少也要让它的根系有机会触碰到泥土层扎根汲取养分吧?

    另外, 风沙大,特别是早晚都要刮风, 树苗还没扎好根之前一定不能给风刮翻了, 所以必须要把坑往深里打。

    边疆人习惯把鹅卵石叫做“戈壁”, 由此可见, 戈壁滩上的鹅卵石有多充足。

    一铁锹下去,差点没把人虎口给崩出道血口子。

    楼岚力气大, 承受的反弹力也越大,当即大拇指那一片就被震得木了,旁边的钟援朝更是没忍住嗷了一嗓子。

    众人转头看过去,胡丽丽好笑地走过去帮他查看。

    一直说要教他们的祖光全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又迅速收敛, 拿着铁锹蹭到楼岚旁边指着地上一块说:“在戈壁上可不能光会傻卖力,行不通, 得找准了地儿。有泥巴的地方当然最好,没泥巴的地方就找缝儿......哎楼岚同志, 你出来干活,咋不把手表搁在屋里?戴出来磕着碰着的, 坏了咋整?来,我帮你把它先摘下来放好......”

    说着话就伸手想来扯楼岚表带,楼岚扬手避开,冷冷地盯着他看。

    自说自话的祖光全对上楼岚仿佛看透人心的冷眼,不由缩瑟。

    见他收了手,楼岚方才不耐烦地开口:“祖光全同志,你还是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干活吧,有不懂的我会自己去问彭大哥他们,毕竟要论种树,肯定是每天认真干活的人经验更可靠。”

    楼岚长得俊,又高大,一身气质看起来就很不同寻常,加上他显露出来的家资。原本看他一直没发表什么意见,昨晚拿面粉出来也是他出的大头,祖光全就当他是家里有钱,不介意那点儿被人占去的小便宜。

    谁知人家确实是不在乎,却也不是随便让人占便宜却不好意思说的愣头青。

    近乎直白地被人嫌弃,祖光全撇撇嘴,阴阳怪气地嘀嘀咕咕“自言自语”:“走资/派的嘴脸,官/僚主义的作派,干个活还戴表,显得多能耐似的,怕不是臭老九家的......”狗崽子。

    在楼岚越发冷冽的注视下,祖光全嘀咕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没敢蹦出嘴,怏怏地拎着铁锹走远了,走到离众人最远的边沿独自挖坑。

    挖一下,站直了腰看看天看看地扯扯衣裳翻翻领子什么的,总是有很多比种树还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干。

    一直到半上午暂时休息的时候,祖光全也没能挖好一个坑。

    “过两天去申请树苗的时候,一定要向上级反应祖光全同志的这种消极怠工,为集体拖后腿的恶劣行为。”彭五湖坐在铁锹棒子上擦着汗喝着水,如此对旁边的老大哥李海洋说。

    李海洋依旧闷声不吭,坐在那里神色麻木地看着远方天际愣愣出神。

    楼岚扭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听着身边钟援朝小声总结如何下锹更省力气,突然觉得像钟援朝这样话唠也挺好的。

    李海洋来这里已经八年多了,期间经历过的,亲眼所见的,不知多少事。

    这年头,知青们最期待的就是招工、招生以及招兵。

    能走的都走了,也有许多永远地留在了这片戈壁滩上,不知埋骨在哪处,眼看着自己的未来一片昏暗,半点光明也无,没有及时发泄出来的情绪在身体里不断堆积酝酿。

    最后变成李海洋这样憋出心理疾病的,在这年代,在这片大地上,一点也不少见。

    中午没回去,就地用清水和卡嗓子的烘烤饼子解决午饭,稍作休息后一行人继续种树。

    一直到下午五点左右,天上的日头没那么烈了,就分作两批,一部分人继续种树,另外分派两个人去附近一处地下水源拉水浇灌树苗。

    边疆的太阳,即便是冬日也能烘得人头晕脑胀。种树也不能在白天日头最强的时候浇水,否则还没来得及吸收,就被太阳烘成了热水,会对植物根系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要是水源充足,这些树苗苗两三年就能长大。”彭五湖灰头土脸,却依旧忍不住遗憾地想象着眼前这些干巴巴的树苗噌噌噌飞快长大的美好画面。

    钟援朝也被他说得生出遗憾来,皱着眉问出傻问题:“这附近都没有地下水吗?”

    祖光全没事人一样凑过来哈哈笑:“要是有水,还能越来越沙漠化?地质队的同志都没找到,不过说不定钟援朝同志就能好运气地碰上昵。”

    看起来像是开玩笑,可字里行间却带着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

    钟援朝脸唰一下就红透了,支支吾吾又不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反击。楼岚正烦着呢,虽然有练出来的微薄内力滋养身体,勉强应付这干燥灼热的环境,缺水、疲惫带来的烦躁却无法压制。

    闻言楼岚眼角余光瞥了祖光全一眼,唇角勾了勾,审视地打量他,“好运气能逆反科学?没想到祖光全同志还挺有想法的,对封/建/迷/信那一套念念不忘,是想干什么?”

    多年与外界隔绝的生活并没有磨灭祖光全内心对这种敏感话题的恐惧,但凡是亲眼看见过那些疯狂的人,没个十年八年的和平年代生活,是不可能真正放松这根弦的。

    祖光全心头猛地一跳,狐疑不决地观察楼岚,见他真不像是随口开玩笑的,也不敢在他面前继续蹦哒撩拨,干巴巴地说“误会、误会”,而后就见机行事地蹭到了女知青那边去了。

    虽然到了那边也很可能被吴成梅那疯女人针对,好歹没动不动就拿政/治觉悟来吓人。

    等到收工的时候,钟援朝周红菊汤兰芳三个纯新人,已经从早上出门时眼睛炯炯气势勃发变成了沉默倦怠满目茫然。

    好在终于是结束了一天的折磨,回到知青点还能用水好好洗洗。

    女知青那边轮流做饭,楼岚就提了早上出发前在老知青的提醒下,提前打起来用太阳晒了一整个白天的井水去茅房那边冲凉。

    老知青们已经习惯了几天不洗澡,偶尔擦一擦,看见新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急着去洗澡,也没说什么,笑了笑,说几句当年自己刚来时也这样的没什么意义的感慨。

    钟援朝也提了水跟过来,两人隔着一个木棚的拐角各自冲澡。

    哗啦啦的水声,让楼岚烦躁的心渐渐恢复平静,开始考虑起如何改善目前生存环境的事。

    要么想办法调走,调到好一点的地方。要么就改善这里。

    调走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

    改善这个知青点的生活条件,似乎也没那么容易。

    白天里楼岚也观察过,戈壁滩上几乎很少看见什么动物,偶尔也就隐约看见几只土拔鼠贼头贼脑地冒出地洞,或是一两只浑身没有二两肉的松鼠从地里蹿出来。

    隔壁荒漠里的动物,绝大部分都有着昼伏夜出的习性。

    正想着改善伙食的事,拐角那边忽然响起钟援朝期期艾艾地叫喊声:“楼岚,你洗好了吗?”

    楼岚回神,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换洗衣服弄脏了?肥皂忘带了?

    “还没有,怎么了?”

    钟援朝吞吞吐吐,半晌,憋出一句:“没事,就瞎问问。”

    说不定是他想多了呢?人家女同志咋可能占男同志便宜呢。

    楼岚“哦”了一声,也没追问,反正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说,不想说自然也有他不想说的理由。

    男生洗澡洗头颇为简单,基本上都是一体化完成。

    晚饭照旧是杂粮,知青点里完全没有了昨天吃面条子时的轻松欢喜。

    “彭大哥,我们这个知青点应该也有防狼的木仓吧?怎么没看见?”饭后回屋,楼岚趁机询问。

    彭海洋有些晃神,反应了一会儿才恍然,“木仓啊?嗨,我们这里除了李海洋同志,其他人也不会使,所以平时都是他在负责保管,以便时常做保养。”

    其他人还没觉得有什么,楼岚却是听得青筋一蹦,转眼去看已经侧躺在床上名副其实“躺尸”的老大哥。

    真是亏得这位老大哥心理问题没有忽然爆发,否则有木仓在手,岂不是想干啥干啥?

    冲着这份尚存的理智,楼岚再也做不到对这位老大哥的心理问题不闻不问了,主动走过去轻轻推了推李海洋,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反应,就问:“李大哥,我们昨天来的时候王大爷说可以偶尔去打猎改善改善伙食,不知道上级对知青点有没有别的相关规定?”

    说到改善伙食,彭五湖也顾不得想自己那点感□□了。都说饱暖思y欲,饱在前欲在后,可见身体需求排在精神需求之前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事。

    “哟,楼岚同志,你会用木仓?”

    “会一点,打打猎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说起吃肉,钟援朝也来了劲,凑过来,三个人就站在李海洋铺位旁讨论起打猎的事。

    打什么,有什么可打,打到了怎么吃,武侠小说里烤着吃整个儿抱着啃,那也太爽了。

    嘶,口水都要包不住嘴儿了。

    在三个人这样的讨论声中,李海洋再能憋也憋不住了,动了动身体,慢吞吞坐起来。等坐好了,一抬头,才发现刚才还讨论得热烈的三个人不约而同扭头看着他。

    李海洋:“......”

    “咳。”干咳一声,李海洋顶着三个人的注视,默默俯身,从自己床铺下拉出一个包袱,又接着从里面翻翻找找,翻出一杆用牛皮包裹着的长条物。

    木仓在一个地方,用以填塞的□□铁珠等物又在另一个地方保存着。

    看来李海洋也挺仔细的,没有胡乱收在一起图个省事。

    男人就没有不爱机械类物品的,大到航母飞机坦克汽车,小到手表自行车,木仓也不例外。

    哪怕是不会用木仓的钟援朝跟彭五湖,看见保养得不错的这把□□,还是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摸着木仓跟第一次摸女人一样,激动得手都在抖。

    “没想到老□□也能这么漂亮,早知道我之前就得找李大哥看看了。”一直保持着称呼李海洋为“同志”的彭五湖,激动得称呼变了都没察觉。

    钟援朝也一个劲附和:“就是就是,以前我一个远方老舅说要带我去打木仓,我那时候居然还觉得打木仓不如看书。”当时的自己太蠢了!

    李海洋看得无语,干脆懒得看这两个傻子,扭头去看楼岚。

    谁知楼岚恰好也在盯着他看,李海洋莫名心头一突。不等他胡思乱想,年轻的小老弟就忽然一笑,神色自然地问起他以前有没有去打猎的话题。

    打猎?当然去过,还不止一次。

    那时候他跟同期意气风发,跑了几十公里的路去跟牧民借马,然后背着□□策马扬鞭,假装自己是一名游侠,他们中有个同伴带了相机,就给他们拍照。

    可惜马只有一匹,所以他们争抢着都要往上爬。

    边疆本土高大威武的马不耐烦,喷着鼻涕水冲他们打响鼻,于是同伴们慌忙后撤,东倒西歪,放肆的笑声铺满了半边橘红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