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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责罚

    萧氏副总办公室。

    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被人哗啦啦的甩下去。

    萧子渊一脸怒意的坐在椅子上。

    “你是怎么办事的?人到了边境都没杀死?”

    叶廷皱了皱眉:“能调动的人都调动了,在边境外就遭遇了伏击。”

    叶廷面露难色:“但萧子墨出来的时候,并未受伤。”

    也就是说伏击并未成功。

    “本来就差一步,就能扳倒萧子墨,竟然都没有成功。”萧子渊捏了捏眉心,神情格外烦躁。

    “连贺子书都站在我们这边。”

    叶廷细想了想:“不是还有一个人?您有没有时间见一见?”

    “现在在哪?”萧子渊并没有什么耐心。

    “现在人估计在边境,计划要暂时搁置一段时间。”

    萧子渊更加烦躁:“他是谁?都敢让我这么等着,嗯?”

    叶廷摸了摸额头,有些冷汗,上头不给说,他暂时也不能说,其实他也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谁。

    “眼下萧子墨怕是不久就要回到滨城了。”

    “有消息吗?”萧子渊问。

    “暂时没有消息。”叶廷回答,有些难堪。

    “那废什么话?!边境那么多人都弄不死他,甚至有高层协助,直升飞机派遣,你不会觉得在半道上阻拦,能杀了他吧?”

    萧子渊此刻冷静的有些过分,话里话外都带着嘲讽。

    男人微微低下头。

    “是!是属下们办事不利。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萧子渊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叹了口气:“再给,身边的人都要死光了,眼下要解决这件事才是关键。”

    叶廷拿起文件看了看:“是。”他低着头看起来格外忐忑。

    又过了片刻,萧子渊抬眼看向叶廷突然满脸笑意,起了身,理了理他脖子前的领带:“让你跟着我做,是不是委屈你了,你好歹也是鹰头帮的头领,回去了随便弄个虚职,也比在这儿快活。”

    说着他还帮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

    叶廷站直了身体,看向萧子渊的目光只有一丝不苟的严肃。

    “跟着您,才是最大的前途。”

    萧子渊笑了,伸手拍拍叶廷的脸蛋。

    “我在,滨城唯一的兄弟。日后回去了,定不会亏待你。”

    叶廷笑着附和,背脊却一阵发凉。

    “有统领这句话,就足够了。”

    “去吧。”

    叶廷如释重负,出了门,眼底只剩狠厉……狠狠擦着自己的面颊,满是厌恶。

    *

    阳光铺设下来,赵杨端正的坐在他面前,绷带打在里面,他端正着举着手,正在喂萧菀吃东西。

    当时她醒过来,谁都不能伺候,指明要赵杨,他只能将伤口都藏起来,避免她看见。

    就连手也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明明五根手指头,三根都碎裂骨折了,他依旧稳稳托着面前的瓷碗,只是没有什么力气。

    “张嘴。”

    萧菀面色苍白,没有要张嘴的意思,抱着双臂,薄唇干裂。

    十指连心,疼痛一点点钻进心底,他依旧在强撑。

    “吃饭。”

    “你多说一句会死?”

    他是人,他多说一句会疼。

    “请大小姐吃饭。”

    估计是赵杨的态度她不满意,就一直晾着,他便一直举着。

    举到她眼前发困,眯着眼睡着了,似乎过了很久,她只觉得有液体落在被褥上一点点渗进去,鼻腔有淡淡的血腥味传过来。

    她猛然睁开眼,见赵杨依旧举着碗,手背上的鲜血,一点点溢出来,顺着绷带滴落。

    他对痛觉逐渐没有那么敏感,笔直的站着都有些昏昏欲睡。

    萧菀伸手拍开了他手里的碗,砰的一声赵杨惊醒,看见被褥上晕染开一大片血迹,他匆忙拿起纸去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越擦手上沾染的血迹便越多。

    “你说一句喜欢我会死?你说一句疼会怎么样?赵杨你是一个人。拥有悲欢喜乐的一个人,不是机器……”萧菀红着脸怒道。

    赵杨愣住了:“我……”愣了半晌,他指了指门外。

    “我去找护士换个被褥。”

    萧菀握紧了手心恨铁不成钢:“早在悬崖那里,你就不该放走他。”

    原来萧菀是为这件事生气,如果不是他放走,就会有后面的事。

    她也不会险些被掳去国外,是他的错。

    “对不起。”

    鲜血顺着他的指尖迅速的往下坠,很快汇聚成一团。

    萧菀拔掉输液管,起了身,神情有些紧张。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她红着眼盯着他的手,只觉得心都在颤抖。

    赵杨盯着她冒血的手背,有些发青,伸手用纸巾擦了擦,堵住了,眼底闪过一丝愠怒。

    “你从来都是如此任性。”他近乎咬牙,声线却格外平静:“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我只是萧家的一个助理,保镖,没有护好大小姐,应该受罚。保护大小姐受伤也是应该的,小伤而已。”有晶莹顺着他漂亮的眼睫坠落在她的手背上,他伸手擦了去。

    “希望大小姐以后好自珍重。”

    说完赵杨便转头走了。

    淡淡的斜阳落在他的背影上,萧菀想起来小时候,她编了一个花圈,放在手里,看着那个浑身破烂的小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

    “董事长新给的名字赵杨。”

    “这个名字不好听,我给你换一个。”

    “不要!”小孩眉眼黝黑,却格外坚毅固执。

    “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吗?一点也不好听,我叫萧菀,菀菀,妈咪生我的时候可高兴了,所以取名菀菀。”

    “杨是杨树的意思,白杨树,忠实结实不易摧折,我不要换名字。”他反驳。

    小男孩虽然穿着破旧,但是目光发亮,执着坚定。

    后来,他成了她保镖,出行随护,陪伴她整个青春。

    叛逆,任性,远走他乡。

    也是后来,他成了子墨的助理,这一晃就很多年了。

    她坐在床上发呆,也没有想要继续输液的意思,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萧菀,你好点了没?你哥说要罚赵杨,你是不知道,他身上中了四枪……”

    “什么四枪?”

    看来萧菀还不知道。

    “为了能将你带回来,自打了一枪。你哥说他失职,扒光了正跪在院子拿鞭子抽。他自己也想不开,甘愿受罚,来迟,可就谁也救不活了。”

    萧菀立时掀开被子起身,打车便直往别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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