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难了:迟爷乖乖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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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真好

    迟倦回到会所的时候,蒋鹤看到他的第一眼后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来。

    蒋鹤捏着手里的烟,花了好半晌的工夫才开口,“你见着她了?”

    迟倦脸色惨白,身上湿润的衣服紧紧的贴着躯体,就连平日里随性又不羁的头发,也狼狈的贴在额头上。

    蒋鹤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然后连忙找人递浴巾过来,等缓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问,

    “姜朵人现在怎么样?”

    迟倦脸上毫无反应,只是推掉了蒋鹤递过来的香烟,声音低沉,“我不抽。”

    蒋鹤收起桌面上的烟盒,然后神情复杂的说,“你坦白了?”

    迟倦这才有点反应,他垂下眼睫,指尖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唇色一片惨淡。

    过了很久,他才说,“没有。”

    蒋鹤骤然舒了口气,他生怕迟倦真的什么都招了,那样的话,别说复合了,姜朵不掐死他就算不错的了。

    蒋鹤一边心里打着算盘,一边搓捏着手里的骰子,“没说就好,没说就好,伽蓝现在不是没发现吗……”

    迟倦目光有些涣散,他低垂着头,看着地板上的瓷砖纹路,声音很虚,“说或者不说,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她的选择不是他,不是吗?

    蒋鹤一愣,扭头看了眼迟倦,然后说,“姜朵新找了个?”

    迟倦张了张唇,却发现无话可说。

    要说新找了一个,陆北定显然“资历”比他更老,算不上姜朵的新欢。

    甚至换一个说法,当初若不是他迟倦的出现,姜朵现在估计还能跟陆北定天长地久着呢。

    说难听点,他迟倦就是个挑拨离间的男小三。

    说好听点,他就是姜朵感情近乎崩溃时的一根救命稻草,姜朵饮鸩止渴,心甘情愿。

    在漫长的寂静中,迟倦冷淡的说了个名字——陆北定。

    蒋鹤倒吸一口凉气,巴不得自己耳鸣了听错了,他扔了手里的骰子,不可思议的反问,“他们真在一起了?”

    迟倦没有理会,兴许不愿意再次出口承认。

    蒋鹤丝毫没发现他的不对劲,还在旁边絮絮叨叨的叫唤着,他翻着手机的朋友圈,扫了眼姜朵的后,突然飙了句脏话——

    “姜朵把我拉黑了??”

    迟倦并不意外,姜朵一贯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前面几次分手,她总是抱着能够复合的希望,所以不甘心就那么一刀两断。

    可这一次,她是认真的。

    她是认真的打算把迟倦从她的生活里剔除出去,就算要伤筋动骨,她也要把附着骨头的腐肉,一刀一刀的剜下来。

    迟倦的手扶着靠椅,突然觉得自己的胃部空虚的像一座空城,他在里面歇斯底里,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过了半分钟,迟倦艰难的问道,“你还有多的奶油枪吗?”

    蒋鹤一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玩意儿你之前不是不碰的吗?”

    迟倦这厮虽然口口声声说那东西伤身体,他惜命,所以不碰。

    但谁没见过迟少爷几年前在关环山上飙车的模样?

    目光永远猩红,在凌乱的夜灯里,醉意汹涌,瞪着悬崖上破碎的防护栏,一脸厌世的模样。

    那时候的蒋愈觉得,就算迟倦此时此刻从悬崖上跳下去,也是情有可原的,也是毫不意外的。

    他本就是一个……玩命的人。

    谈何惜命?

    所以迟倦不碰那些让人能一瞬间放松的东西,仅仅只是因为他不愿意而已。

    仅仅只是因为,他厌恶那些虚拟的幻觉,甚至觉得讽刺,更甚至觉得幼稚又可怜。

    可现在,此时此刻的迟倦,却在央求着,艰难的央求着。

    给他一枪。

    让他致幻。

    蒋鹤咽了下喉咙,从后面的保险箱里翻弄着什么,语焉不详的说,“有……有是有,但是……你想好了,你真的要碰?”

    迟倦死死的捏出了自己的右手的虎口,他突然很想很想闭上眼就能模拟出姜朵的模样,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心理暗示,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就连虚拟的幻想,姜朵也不肯舍予。

    为什么啊。

    他在内心里数次的挣扎、崩溃、垂死挣扎,可表面上却冷淡如斯,克制的要命。

    他说,“算了,不要了,我还想多活两年。”

    蒋鹤松了口气,把那些东西重新锁了起来,然后一脚踢到了角落里。

    那是他们**又奢靡的象征,虽然这圈子里的人不说,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钱到极致的人,总是有些疯的。

    迟倦无动于衷的靠在沙发上,浑身上下的气质像死过一次样,阴沉沉的,两条手臂无力的垂在一旁,上面的青筋明显,指节漂亮。

    他像一座被精心雕刻好的石塑,只可惜,骤然被雕刻师所嫌弃,盖了一层布后就扔到了一边,死气沉沉的。

    他问,“蒋鹤,你说,姜朵喜欢过我什么呢?”

    钱还是权?都不是,姜朵当初跟了他的时候,迟倦还在一穷二白的阶段呢。

    蒋鹤绞尽脑汁,最后磕磕巴巴的说,“可能是看你长得好看吧?”

    浑身上下只有这一点能被称作优点,听起来挺废物的,蒋鹤说完以后,连看都不敢看迟倦一眼,生怕迟倦疯起来又变得丧心病狂的。

    可蒋鹤没等来迟倦的辱骂,而是听到了一阵低嘲的笑声——

    躺在沙发上,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座佛,突然扯唇笑了一下,病态的脸上难得有些灵气了。

    迟倦说,“多好啊,我原来还有筹码。”

    她还爱我的脸,爱我的身体,爱我除去灵魂的所有。

    多好啊。

    他还不算一无所有。

    但他也快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