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粉讽笑一般,手心中幻化出蛊虫来,蛊虫面色凶煞,饮血为生,见妲己如见食物般饥饿难耐,纷纷扑向妲己。
“原来是蛊婆!”妲己手心中幻化出了狐火,蛊虫在狐火中焚烧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却未停止进攻,纷纷如恶狼般令人发指。
忽一层树干挡在了妲己身前,使得蛊虫发疯似的撞击。
“快感谢我。”花妖的忽然出现,化解了妲己的燃眉之急。
“小花?”许久未见的花一一,浓妆艳抹,这装扮定是费了不少功夫,“今天这妆……”
“是不是特别好看?”花一一瞬间淑女的整理了鬓发,等待着妲己的夸赞。
“有些老成了!”妲己忍住笑意,她喜欢故意惹花妖生气,然后看着她各种各样奇怪的神情与咒骂。
“你……”花一一强忍住怒火,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虽妲己各种的嘲笑,自己还是忍不住待在她的身边,她爱妲己的一颦一笑,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她的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你先带她走吧,这里我拦着。”
“谢了,注意安全。”妲己握住姜后的手腕,瞬间消失虚无。
“站住!”已粉欲追上前去却被花一一拦住。
“草鬼婆,好久不见!”
妲己带姜后去往锁妖塔已是寅时,赤黑见妲己带来姜后便长舒一口气,倘若错过了今日的阴煞之日,便要再等数百年,他等不起。
卯时,才有宫娥发现皇后与妲己娘娘失踪了,其贴身侍女伤痕累累的昏死在未央宫。
“究竟发生了何事!”帝辛见已粉醒来,便怒斥道。也许是对苏妲己的担心,也有对姜后腹中胎儿的担心。
“回……回陛下,是……是妲己……妲己娘娘掳走了皇后。”已粉颤抖着身体,跪在帝辛的脚前,头深深的埋下,不敢直视帝辛的双眼。
“都退下!”帝辛遣散了众人,低下头用阴沉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妲己……妲己娘娘是狐妖。”已粉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胡闹!”帝辛拽住了已粉的衣领,怒视着已粉,“别以为你救过朕,朕便不会杀了你。”
“陛下……已粉说的句句属实。”亮晶晶的泪珠在她是眼睛里滚动,然后,大大的、圆圆的、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妲己娘娘要杀了皇后的腹中胎儿。”
“她不会的。”帝辛放下已粉的衣领,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妲己,“她去哪了。”
“锁妖塔,陛下,求求你救救皇后,皇后是无辜的,她腹中孩儿也是无辜的。”已粉不停的向帝辛磕头,额头上渐渐有了淤青,啼啼哭哭,惹人怜爱。
帝辛心事重重,满脸忧愁,扶起了已粉,“答应朕,此事切勿告诉他人。”
已粉迟疑了一会,无论妲己是人是妖,姜后永远比不过妲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已粉知道。”
帝辛未带一兵一卒,只身一人前往锁妖塔,他不愿皇后腹中胎儿受伤,也不愿今后妲己在皇宫内伤之分毫。
未时,便是阴煞之气最为阴冷之时,妖界早已准备就绪,蓄势待发,魔尊也带领群族赶到锁妖塔,景象尤为壮观,惹人胆怯。
身在火陵的至浅全然不知,还与祸斗嬉笑皮闹,祸斗是只孤僻的神兽,长寿司不知为何祸斗与至浅如此这般亲近。
忽姜汤囚于锁妖塔的场景在眼前一晃而过,以为是幻觉,内心竟如此的慌张,“这火陵会折射出人间景象?”
“当然会。”长寿司不知何时已然站在至浅身后。
“师父也看到了?”
“今日便是阴煞之日,火陵中便会折射出将死之人的怨灵。”
“阴煞之日?回生之术?难道要用姜汤姐姐血祭?”至浅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上来,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不行!我要阻止他们。”
“人各有命数。”百密一疏,至浅竟识得此女子。
“人各有命数!命数!为何人命在师父与古桀的心中如蝼蚁般下贱!”至浅一瞬间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当初古桀也曾对她说过,人各有命数,若当初未救帝辛,如今该是如何?
“师父从不觉得人命下贱,他们可以与爱人白头偕老,而所谓的仙人只能在孤囿的长生之时静默孤寂。”长寿司竟从她眉宇间识得一丝煞气,虽是隐性的杀破狼星,却依旧没有放弃冲破封印。长寿司向至浅递上了右手,“来,跟师父回家。”
“我受够了囚禁……”本以为笑看流年,轻语岁月,人生就是这样有许多沉沉浮浮。本以为有坚持不懈,努力向前,相信穿透了泪水,终究就有美丽的彩虹。可是,等待着我的是一片有一片的黑暗,“师父,我就是九婴,对吗?”
“你是至浅!”阴煞之日或许影响着杀破狼星,才使至浅说出了不敢说的话,承认了不愿相信的事实。
祸斗似乎看出了至浅的悲戚,怒吼一声,火陵的结界瞬间被震碎,祸斗叼着至浅的衣领便跳出了火陵。
“至浅?”长寿司欲唤醒至浅却被火陵中的鬼婳拦住,不得脱身。
已临近未时,姜后被束缚在化妖水旁,她的脸上现出怯弱的讨饶的神情,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牙齿咬紧了,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
“别紧张。”赤黑温柔的理顺了她鬓角的青丝,嘴角带着笑意,如春风拂面。
“本宫可是皇室中人!”姜汤强装镇定,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尖音和幽灵之音,面前仿佛站着一个如尘烟一般的膝胧鬼影。
“你好香。”浓郁的血液气味诱惑着他,本能的轻启嘴唇露出两颗稍长的尖牙,瞳孔被血色覆盖闪出诱惑的光芒,许久未进食的赤黑抑制不住自己饥渴的**。
姜后颤抖的禁闭双眼,心底一遍一遍的默念着帝辛的名字,不是奢求帝辛能来救自己于水火,而是一种支撑,一种面对恐惧的坚强。
“对不起。”王者的歉意,夹杂着一丝惶惶不安。
皇后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时辰到了。”傀儡师千奕随着魔尊踏入锁妖塔,掏出一古朴的盒子,在黑夜下却闪着类似波纹一样的蓝光,盒锁上刻着奇异的花纹,“里面便是人心炼制的回魂丹。”
“多谢。”妖王接过盒子,将里面丹药取出,放于彡珊口中,丹药瞬间化为一丝血水,淌入咽喉。
“摆阵。”妖王与赤黑相会一笑,地上瞬间出现了一古怪图案,发出淡淡的光,四周被红线缠绕成茧,忽红线发出“嗡”的一声,像琴弦笔直,泛起明亮的蓝白色光芒就像电流一样。
姜后所处之位地方渐渐救出一股烦着七彩光芒的热流,空气都逐渐扭曲起来,百转千回。感觉似在刀尖上疼痛难忍,从脚底到心里,终究是蔓延的疼痛,姜汤死咬朱唇,汗水噙湿了发髻,“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儿。”虚弱的形容枯槁,几乎让人以为她会因此而断了气。
可是,这阵法依旧在运行着。
帝辛不偏不倚的赶到锁妖塔,踹开了大门,因是龙子之身,小妖们因此不敢造次,忽姜汤的一声惨叫,让帝辛心头一紧,欲爬上顶层解救姜汤。
“站住!”妲己用惊鸿刀抵住了帝辛的咽喉,似再靠近一步,便可封喉取命。
“已粉说的都是真的?”别去匆匆,晃如一梦。朕不怪你就这样义无反顾的转身,也不怪你把朕独自留在原点,只怪自己把你在心里放的太重,怪自己太过懦弱。
“陛下应该仔细调查一下已粉的身份。”如今相对而立,为何见帝辛的神情自己会如此的惶恐不安,踌躇的步伐里,一路漂泊的孤独,途中忽略的景色,当静静的回想时,又是那么留恋。
“放了姜后!”为何如此这般决绝,如此这般冷漠。
“我要说不呢?”
“若她命陨,本王必让整个妖界为她作祭!”醉知酒浓,醒知梦空,原来看残花凋尽也是一种痛。你毫不在乎的神情刺痛着朕,朕葬下了一生的诺言,红尘画卷,最后只能守着那不变的容颜。
燃尽的风华,谁欠朕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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