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证明我是我？
这成为了严回和许攸师徒两人眼前的困难。
在大虞学府里，谁不认识严回和许攸，大虞学府的弟子们见到两人都该恭恭敬敬地行礼。
可是，此生威名在两个少女面前遭遇了滑铁卢。
“师尊，她们好像不相信我们。”许攸无奈地笑了笑。
严回双手交叉，搭在身前。“你想办法啊？难道我看不来她们不相信我们？”
许攸犯难，就是之前找潜入大虞城里的魔族也没有这么犯难过。
历年来大虞学府大考的主考官，竟然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匪夷所思。
许攸耸耸肩，他何曾遇见过这种困难？
“你们青阳学府的府长是李修。多年前，我与他曾经见过一面。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们也要知道在这个大虞学府之中，我可以轻松制伏你们。所以，信任与否都是无用的。”
吴清洢和李念念心里一愣，两人的处境的确如许攸所说。简单来说，要是许攸心有恶意，她们两人怎么也挡不住许攸。
见到被惊吓到的两个少女，严回没好气地说道:“别吓着她们！说不好，她们中的一个就是你的小师妹。”
许攸平白无故地挨骂，也不在意地退到了一边。
严回咳嗽了一声走到李念念和吴清洢的身前，“两个小丫头，你们放心，老夫确确实实是大虞学府的府长严回。至于，你们说的李家……老夫和李家绝无关系。”
严回面对这两个警惕的少女差点就赌咒发誓了。
李念念沉吟片刻，问道:“府长大人和主考官大人找我们干什么？”
“收徒……”严回的回答让两人不明所以。
“对了，你们认识陈牧吗？”
李念念闻言，声音激动地问道:“府长大人，你认识我哥哥吗？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说着，李念念倚着吴清洢的肩膀轻轻抽泣起来。按李成弘的说法，李念念认为陈牧已经死在了李成弘的手中。
严回一脸疑惑，说道:“陈牧就在大虞城里，活得好好的。难道你们没见到他吗？”
活的好好的。称为生龙活虎，意气风发也不为过。
李念念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严回。“真的？”
“老夫我为何要骗你？”
紧接着，李念念握着吴清洢的手，破涕为笑，嘴里不断地念道:“太好了，牧哥哥没死，牧哥哥还活着……”
吴清洢也露出笑容。事情总算是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果然是她们，可是拥有双属性符文的人到底是哪一个呢？……严回打量着吴清洢和李念念。
他也有办法直接看出两人的符文属性，就如秦观星一样一眼看出了陈牧和九月的符文。
可是，让严回感到奇怪的是，一个少女仅仅只有符文雏形，甚至没有完整地勾勒出一道符文。
而另一个只有一道普通的水流符文。
这么年轻就勾勒出了完整的符文，可以说符道天赋超乎常人。但这并不是严回索要找的人。
难道有什么乌龙？陈牧那小子信誓旦旦地说双属性符文的事，师兄这个老人精难道也上了陈牧的大当？
严回的目光越过两人，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吴清流。片刻之后，严回失望地轻轻摇头，显然吴清流也不是他要找的人。
顿时，房间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静。当然，寂静只是属于迷惑且深陷思考的严回。
李念念知道了陈牧还活着的消息之后，短短一会儿时间跟吴清洢说了不下数十次。她早就忘记了房间之中还有两位大人物在。
许攸安静地站着一旁，收起了平日里时时拿在手中的书卷，略微好奇地打量着两个少女。
她们两个到底谁是我未来的小师妹啊？
至于严回收徒的心思，许攸早已经不在意。严回平日里正是这样我行我素的性格，兴致一来收一个弟子也不算什么怪事。
比如，林珑这个小屁孩。
那是一年冬天，飞雪飘飘，严回喝醉了酒，带回了一个不过五六岁脏兮兮的小乞丐小男孩。
小师弟啊，以后你可不是最小的了。
严回不死心再次使用秘术，将三人的符文探查了一遍，可是结果和第一次没有什么区别。
严回狐疑地问道：“小丫头，你说的那个陈牧是眼睛上常蒙着一条黑色缎带的少年吗？”
李念念眼角还挂着泪花，却是使劲地点点头，开心地说道：“嗯嗯，牧哥哥前些年伤了眼睛，现在还在恢复。所以他的眼睛上一直缠着一条黑色缎带。”
“那就对了。”严回喃喃道，“难道陈牧说的朋友不是这几人？”
“府长大人，您知道牧哥哥现在在哪里吗？我好久没见他了，好想他。”李念念迫切地问道。
严回说道：“明天，陈牧还会到大虞学府。你可以在大虞学府等他。”
说完，严回又招呼了一声许攸，“走。”
许攸一脸茫然地跟上严回的脚步，留下房间中茫然的吴清洢和开心的李念念。
这两人是来做什么的？
收徒？
吴清洢也希冀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能够成为大虞学府第二府长的弟子，何等荣耀。当然，这也只是希冀而已。
而李念念早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对她来说，陈牧的消息比严回收徒更加重要。
一路上，严回没有说话，而许攸也没有说话。
和李家有仇，和陈牧有关系。这三人也满足这两点，可是双属性符文呢？
严回十分疑惑，可是他也十分相信自己的秘术，探查了两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许攸，我想知道这三人和李家之间的关系？我记得那个李修也是李家的人，可是这两个小丫头好像对于李家很排斥，李成弘李成弘是谁？”
许攸走在严回的后头，回复道：“李成弘是李家家主李罡的次子，青阳学府府长李修出自李家，至于具体关系需探查。”
“嗯，真是复杂。总之你去查清楚。”严回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老夫我能够先师兄一步，棋高一招。没想到还是要等着明天。”
两人走到摘星阁下，许攸止步，听着严回骂骂咧咧地上楼。
离开大虞学府的陈牧没有直接回到王府，而是找了一个客栈，开了一间房。
在神念探查周围的环境之后，陈牧才安心地盘坐在床上，意识沉入九狱之中。
原计划今夜陈牧就可以带着秦观星和严回两人去找李念念，可是九狱之中传来的声音让陈牧改变了主意。
嗡。
陈牧的身影出现在九狱之中，而他的眼前赫然飘浮着一道伟岸的虚影，背负双手，渊渟岳峙，似远古执掌大道的风云人物。
而放置映魂灯旁边的那颗丹药已经变成一堆灰白色的齑粉，完全失去了药性。
“师尊，你活了啊！”陈牧兴奋地喊道。
开心的叫喊声传遍了九狱。
龙九幽趴在牢房里，眼皮子地懒着抬一下，他在东川苏醒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
东川闻言，再也保持不了原有的平静，骂道：“你小子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做我活了？”
“呃呃呃。”陈牧脸上难掩笑意，“我的意思是师尊你又醒过来了。嘻嘻嘻。”
“我本以为要沉睡半年之后才能够恢复，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恢复神魂的宝物。”东川之后恢复神魂的东西很难寻，所以更加觉得陈牧不易。
陈牧装比地说道：“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倒你徒弟我？”
“呵呵。”东川也笑着。
陈牧盘膝而坐，讲述了近一个半月时间的经历。从山天城之后，再到大虞城雪夜里的袭杀，那个撑着油纸伞的紫衣人，还有大虞学府。
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但九死一生之后的成长也让陈牧有所收获。
“你的符技很特别。”东川说道，“在符道上，尽快寻一个引路人才能事半功倍。在你灵海还没恢复的情况下，先将符道的修行提上去才能够有自保之力。”
陈牧一拍手，神秘地说道；“对了。师尊，你猜猜我还找到了什么？”
东川笑着回答道：“还有什么？”
“蕴灵草，大约有一百株蕴灵草。”陈牧觉得好事一件接着一件，“师尊，一百株蕴灵草够了吗？”
东川看着眼前的陈牧，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陈牧不仅找到恢复神魂的丹药让他苏醒，还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找到了蕴灵草。
“原本我只想着给你一个目标，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寻到了蕴灵草。这倒是让我有些为难了。”东川说道。
“为难？”陈牧皱眉，“师尊，是一百株蕴灵草不够吗？”
东川摇头，“是，也不是。想要修复你的灵海非一朝一夕之功，也并不是单单蕴灵草能够解决的。”
“蕴灵草可治标，却不能治本。蕴灵草在修行者眼中毫无价值，因为它所蕴含的灵力比不上一块灵石。虽然蕴灵草的灵力更加纯净，可是对于修行者来说，灵石里的灵力虽有一些杂质，但也无不足道。”
“要是修行来说，没人会选择难以寻找且毫无价值的蕴灵草。”
“蕴灵草中纯净的灵力于你而言，却是难以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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