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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金丝雀

    突然的状况。

    舒瑶一边低声道歉, 一边手忙脚乱地单手扯好上衣,遮住露出的一片莹白。

    “对不起,”她试图补救, “这衣服太大了……”

    不敢看梁衍的表情,但舒瑶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捏住她的手一点儿也没有松开的迹象。

    忐忑不安中,只听梁衍应了一声。

    他没有停留,一路抱着她,抵达她休息的房间, 在门口, 把她放下来。

    舒瑶的手按在门框上, 向他道谢。

    她盯着地板, 看着他的裤子, 在灯光下, 布料有着沉静的质感。

    “好好休息,”梁衍说, “有什么需要就叫人。”

    舒瑶揣测出他的意思。

    他说的是“叫人”,而不是“叫他”。

    对于梁衍而言, 她的确是位不速之客。

    能暂时收留她而不是直接交给警察, 的确算是他难得的一点温柔了。

    舒瑶低声道谢,不敢抬眼。

    眼看着梁衍转身离开,她才缩回房间。

    而梁衍,走回自己卧室中,握了握手, 又松开。

    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存在于神经之上, 她刚刚洗过澡,肌肤上仍旧残余着些许小水珠, 呼吸轻轻,仿佛一用力就会哭出来。

    真要是做什么坏事,只怕她那双眼睛会哭肿。

    梁衍沉默走到自己卧室,发泄一般,用力扯下领带,解开纽扣。

    -

    舒瑶晚上睡不着。

    明明知道开着灯会影响睡眠质量,可倘若不开灯,在沉寂黑暗中,大脑总是控制不住地去回想那些令她惶恐不安的事情。

    譬如冰冷的地板上,那个女人先是温柔抚摸她的皮肤,那样的触感令舒瑶几欲作呕。而当舒瑶表现出些许反抗情绪时,那女人就会变张脸,近乎憎恨地狠狠掐着她的肉。

    舒瑶拿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被窝防御**。

    虽然防不了伽椰子。

    晚上睡不好,次日清晨起床也没什么精神。梁衍不在,她不愿意和其他人接触,佣人依旧用递小纸条的方式同她沟通。

    医生又来了一次,仍旧没能成功见到舒瑶,不得不向梁衍反馈。

    梁衍正在看林特助整理出来的信息。

    樱桃果真是假名字,她的真实姓名是舒瑶。

    梁衍知道舒世铭,不过交际不多,只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林特助知道梁衍查事情时的要求,事无巨细,基本上把能翻出来的资料全部都弄了出来。

    包括这孩子父母过世的早,一直都在舒世铭的照顾下生活。

    舒世铭有两个女儿,大的叫舒明B,去年刚大学毕业。小点的叫舒浅浅,和舒瑶同岁,两人在学校中的关系不太好。

    “问过了,没听到有人说舒世铭虐待自己的侄女,”林特助告诉梁衍,“不过,教过舒瑶的老师们都一致认为,她很内向,孤僻,少与人交流。”

    梁衍掀开一页纸,垂眼看了看第二页上的内容,又翻回去。

    第一页上,是舒瑶个人的资料,详细到年龄身高体重和血型。

    舒瑶的确没有说谎。

    确实成年了。

    不过是一周前,才刚刚成年。

    比他小八岁,刚刚高考结束,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

    梁衍忽而开口问:“确认这上面都是真实信息?”

    林特助点头:“保证没有错误。”

    梁衍不说话,手一松,将文件放在桌上。

    他没说话。

    林特助说:“舒世铭和他妻子对待舒瑶的确不错,还有舒明B,也很疼爱这个妹妹……”

    “真要是疼爱她,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找人,”梁衍说,“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资料上有舒瑶的照片,有高中刚入学时的,也有毕业照。

    扎着马尾,穿着宽大的蓝白色校服,青春气息简直能够溢出纸张。然而,无论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她笑的时候都极少。

    林特助弄不清楚梁衍的想法,迟疑片刻,他问:“那先生的意思――”

    “再留她住一晚,明天联系舒世铭,把她送回去,”梁衍看他,“你去打个电话,让人看紧,别让她跑了,免得不好交代。”

    林特助答了声好,走去一旁打电话。

    恰好遇见赵助理,正在咖啡机旁等着。

    打完电话,赵助理守在咖啡机旁,还没有走,他低声问:“林助,今天先生脾气怎么样?”

    “挺好的,”林特助问,“怎么突然这么问?昨晚怎么了?”

    赵助理把自己听到的、还能记住的完完本本地复述给林特助听,尤其是关于邓d的那一段。

    林特助笑:“邓d先生是先生的表弟,在私事上,确实有些荤素不忌。”

    赵助理虚心求问:“那先生家里的樱桃小姐,是先生的女友吗?”

    林特助想了两秒,才回答他:“不是。”

    停顿一阵,他又说:“不过,这话不太好说……说不定以后能成。”

    林特助跟梁衍这么久了,还没有见他对其他的异性报以如此的善意。

    昨晚上蹲到梁衍家了,这摆明就是碰瓷行为。

    上一个敢这么做的人,在雨里淋了大半夜,梁衍也没出来看过一眼。

    但昨天的这个女孩,只是说这么两句,先生便把她带回了家。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

    佣人接到电话之后,直言这种顾虑完全没有必要。

    除却吃饭时间,舒瑶基本上不会出门,始终在卧室中。

    ――要不是佣人知道梁衍为人,私下里都要怀疑昨晚在温泉,梁衍是不是把人给欺负狠了。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

    梁衍不可能会对这样贫弱的女孩下手。

    昨晚,梁衍在温泉中逗留了半个多小时。

    半个小时,真要是做点什么的话,时间好像也不太够啊。

    梁衍仍旧没有回来吃晚饭,他有意避开和舒瑶的接触。

    舒瑶坐在桌前,有些不安。

    她看到了佣人的纸条,对方好意提醒她,明天梁衍会让人把她送回家,让她不要担心,更不要紧张。

    可舒瑶不想回去。

    她不喜舒浅浅,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舒世铭。

    毕竟,舒浅浅是舒世铭的亲生女儿;从血缘关系来看,舒世铭明显和她更亲。

    ……还有,他们告诉舒瑶的版本,一直都是有人入室抢劫杀害了她父母。可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和那个疯女人却提醒舒瑶,这是一场情杀。

    舒瑶的头痛起来,她按住太阳穴,深深吸一口气,把这种不适感用力地压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过后,记忆便如同被大雨冲刷过的纸巾一般,湿漉漉的,模糊不清。

    不能回想,越回想,越恐怖。

    舒瑶不想回去。但她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除非,成为梁衍女友。

    舒瑶洗漱完毕,抱着膝盖想了很久。

    她并非循规蹈矩的女孩,此时钻了牛角尖,越是想,越想不开。

    如果能够得到神明眷顾的话,哪怕只有一瞬,也很好。

    -

    梁衍回家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佣人说舒瑶一天没有出门,一直在卧室里休息,晚上睡的很早。

    梁衍没放在心上,淡淡应了一声,进了卧室。

    今晚恰好二叔也在,梁衍喝的酒有些多了,微醺状态下,也没有留意到,自己床上被子摊开,里面藏了一个小家伙。

    梁衍取好睡衣,去洗澡,不经意间又想起舒瑶,稍有反应。

    他把水温调低。

    一个在社会上打拼多年的成年男性,对一个懵懂无知的小朋友产生邪念。

    这是梁衍最为不齿的一件事。

    冷静下来,梁衍穿好睡衣,按了按太阳穴,走向床。

    他终于发现床上的小小隆起,皱眉:“谁?”

    正欲叫人把这东西弄走,一颗小脑袋从被子中拱出,露出来舒瑶那张干净的脸来。

    她揭开被子,跪坐在床上:“是我。”

    梁衍没有动。

    他仍旧站在原处。

    有那么两秒,他疑心自己喝多了酒,出现幻觉。

    床边的一盏灯开着,温柔灯光下,当着他的面,白色的裙子褪下。

    内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皎洁白皙的肌肤。

    不过肌肤之上,还残余着些许淤青与伤痕。

    淡淡的香气,是甜美的果香,刚刚成熟,还裹着些初绽花朵的清新。

    安静地在空气中弥漫。

    梁衍呼吸稍重。

    他没说话。

    舒瑶就这样,干净、毫无保留地跪坐在他面前,明明做出这种事情,她的表情却仍旧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似乎完全不懂自己如今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或许,她懂,只是不明白将要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舒瑶祈求地看着梁衍:“哥哥,你别赶我走,我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梁衍迈步。

    随着他的靠近,舒瑶有些不安,她想要挡住胸口,却又忍着,安静地任由他注视。

    直到梁衍伸手,触碰到她的脚腕。

    她的肌肤微凉,而梁衍大手温热。

    与她截然不同。

    舒瑶抖了一下。

    还是有些害怕。

    梁衍却没有进一步触碰她,而是捡起裙子的肩带,提起来。

    舒瑶怔住。

    裙子被拉起来。

    “伸手。”

    舒瑶乖乖照做,两条细细的胳膊从肩带中穿过,重新遮住。

    梁衍耐心地为她穿上裙子,告诉她:“你要好好珍惜自己,别这样随意地交给我,很不值。”

    舒瑶不说话。

    梁衍问:“为什么不想回去?”

    舒瑶不说话,垂下眼睫,良久,那泪水就从眼角溢了出来。

    她哭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就这样默默地掉了两地眼泪,落在深色床单上,洇出更浓的痕迹。

    梁衍看着那滴泪痕,叹气:“好吧,你可以继续在这边住,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

    舒瑶猛然抬眼,看他:“真的?”

    “真的。”

    梁衍从她脸上看到了一种单纯的欣喜。

    像是小孩子得到最想要的玩具。

    下一瞬,舒瑶忽而仰脸,扯着他的衣服,吻上他的唇。

    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梁衍怔住。

    只是单纯的嘴唇贴嘴唇,没有丝毫的情、欲在里面,像初开桃花的花瓣一样干净。

    ――舒瑶起初并没有亵渎他的打算。

    可是。

    他太好看了。

    也太好了。

    她忍不住。

    做完坏事,舒瑶仍旧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他:“我听人说,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是很宝贵的东西。另一个你不要,那这个你可以收下吗?”

    梁衍问:“那有没有告诉过你,男人的第一次也很重要?”

    舒瑶一时没反应过来,仍旧坐在床上,看他。

    梁衍不欲再与她详细解释,只觉有些头疼。

    算了,她年纪还小,不懂事。

    这个年龄的孩子,总是有一腔的热血和冲动。

    “回去睡觉,”梁衍加重语气,“听话。”

    舒瑶却不肯,听梁衍这么说,眼睛一红,又要哭。

    梁衍不能看她落泪。

    一边为此心软,一边又克制不住地想把她弄哭,把她欺负到哭出声,连她嗓子哑了也不能停止的那种欺负。

    两种矛盾的念头互相拉扯。

    舒瑶低头,声音哽咽:“我怕黑,害怕一个人。”

    梁衍看她这幅可怜模样,无奈叹气,让出空位来:“不然你今晚就睡在这里。”

    床够大。

    梁衍早就看出她情绪的不对劲,按常理而言,和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睡在一起,的确有些不好。

    但这女孩再哭下去,他也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做错事。

    重新拿了被子和枕头,梁衍和她划清界限,严肃告诉她:“安静点,不要乱动。”

    舒瑶乖乖巧巧地点头:“哥哥,晚安。”

    “晚安。”

    梁衍背对着她,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而舒瑶,在调整好睡姿之后,等了十分钟,没等到梁衍动静。

    她猜测,他应该是睡着了。

    舒瑶终于能够放心地看向他。

    从小学到高中,舒瑶收集了很多关于梁衍的信息,细心地放在盒子中。

    但那些也不过仅仅是媒体的报道。

    对于他本人私下如何,舒瑶一无所知。

    但现在看来,梁衍是个好人,是个正人君子。

    他身上很好闻,舒瑶无法用具体的语言来描绘那股好闻的气息。干净清冽,如雨后丛林,氤氲淡淡薄雾。

    被褥柔软,舒瑶躺在里面,蜷缩着身体。被褥是新提供的,上面没有梁衍身上的气息。

    下巴埋在被褥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舒瑶忍不住违背了梁衍的禁令,偷偷地向他的方向挪了几下。

    她没有其他的念头,仅仅是想要靠近,不敢有肢体上的接触。

    梁衍背对着她,没有丝毫动静。

    刚刚偷偷挪了几厘米的舒瑶的小心思又活跃起来,她裹着被子,继续偷偷地靠近。直到快要贴上梁衍背部,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悄悄将被子掀开一条缝隙。

    床边灯光昏黄,舒瑶只看见梁衍藏蓝色的睡衣后面有个红色的小方点,她下意识地以为是不小心蹭上的脏东西,想要帮他取下来,可手指刚刚小心翼翼地摸上去,才发现,原来那是睡衣上的印花。

    尚未反应过来,梁衍忽而转手,用力捏住她的手。

    唇齿间只来得及溢出一个无意义的单节词汇,自膝关节处被顶开,梁衍捏着她两只手腕,拉过头顶,死死按住。

    梁衍跪坐在她腿间,暖调灯光下,他眼眸幽深,阴影浅浅,连带着眼下的泪痣颜色都仿佛深了一层。

    手腕被死死捏住,舒瑶被突然的变故吓到,仰脸看着身上的人。

    梁衍一手控制着她的手腕,一手将她唇上沾到的发丝挪开。

    手指刚好触碰到她的嘴唇。

    “舒瑶,”梁衍叫着她的名字,俯身,看着她因自己靠近而骤然睁大的眼睛,声音压抑,“现在你知道原因了?”

    两人的唇几乎要贴到一起。

    近到梁衍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下睫毛,很长,但颜色和她发色一样,比常人要浅许多。

    梁衍捏住她下颌骨,唇角微弯:“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舒瑶仰脸看他,声音颤抖:“我知道。”

    梁衍感受到掌中细嫩的手腕在挣扎,这点小小的反抗引起他的兴趣。

    喉结动了一下,无意识地收紧力道。

    他看舒瑶脸上浮现出一丝小小的痛色,又旋即消失。

    赶在事情失控之前,梁衍及时松开手,警告舒瑶:“乖乖睡觉,不要再动,我无法保证不伤害你。”

    这小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没尝过人间疾苦,该好好地吓一吓。

    现在遇到的是他,倘若换个男人,指不定早就把她嚼碎了吞下去。

    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殷红的指痕。

    她没有揉手腕。

    舒瑶小心翼翼地问:“哪种伤害?”

    梁衍眼睛微眯,恶劣地说:“把你锁在卧室里,不能出门,只能承担欲、望、解决我的生理需求。”

    略带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亲密时候也把你绑起来,即使你反抗也没有用处。无论你哭再惨,都不会停。”

    话音刚落,舒瑶毫不犹豫地把睡衣的两根肩带往下扯了扯。

    她说:“我可以。”

    “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