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念雯眨眨眼，笑道：“如妃娘娘这话说得好生奇怪，天下谁人不知，当今圣上的三皇子神勇盖世，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上京贵族又谁人不知，三皇子的母亲，正是皇宫里最最清心寡欲的如妃娘娘，我虽没见过如妃娘娘，却知道如妃娘娘住的地方正好是灵玉宫。”

    金念雯说完，纤纤玉指指向不远处的灵玉宫。

    如妃顺着金念雯手指的地方，看向自己的住处，灵玉宫离御花园不远，但是却离皇上的郑乾宫较远，一般妃子都不喜欢住这边。

    但是如妃是个例外。

    如妃本是太后的人，名唤如玲，22年前，还是太子的皇上被废软禁，日渐颓废，他身边的人也惶惶不可终日，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时候，也就是这时候，太后将身边最能干的侍女如玲赐给太子，让她好生照顾太子。

    跟其他女子不同，太后既然让她好好伺候太子，如玲便实心眼心里眼中都只有太子一个人。

    那种情况下，太子很容易就被感动了，一颗不安、愤懑的心也渐渐安静下来。

    后来太后的妹妹梁妃入宫，得到先皇独宠，先皇重新将皇上立为太子，他感念如玲精心照顾之情，立她为太子侧妃。

    梁妃生下项华桐去世后的第二年，如玲也怀孕了，后产下一子，取名项泷青，只是这个孩儿和当今太子一样，不得先皇宠爱，先皇眼里只有项华桐。

    皇上也对先皇寒了心，只是尽本分精心辅佐朝政。

    本来他与如玲相处融洽，有了项泷青之后，感情更深厚。

    可是项泷青一周岁的时候，突然高烧不退，他吩咐太医没日没夜的照顾才捡回一条命来，可是等项泷青痊愈的时候，如玲却病倒了。

    太医说，如玲是因为连日操劳再加惊吓过度导致的，不碍事。

    可是如妃的状态却很不好，整日迷迷糊糊，抱着项泷青大喊大叫不许任何人靠近，就连见了皇上也惶恐不安，不让皇上靠近。

    皇上觉得有异，让人去查，却什么也没查出来，如妃变得疯疯癫癫。

    经过三个月的治疗，如妃才恢复正常，可是她神志虽然清醒，人却变了。

    她执意不肯让皇上碰自己，还请求皇上让自己带着项泷青搬到太子府最偏远的地方。皇上拗不过，应了。

    皇上起初还以为她想不开，还是不是去看到，后来见如玲对他始终冷淡，防备，也是灰了心，宫中美女如云，他也渐渐的忘了如玲。

    11年后，消失了一样的如玲，又干了一件让人费解的事情，她亲手将才12岁的项泷青送进了军营！

    一个12岁的少年，本该无忧无虑，却被送到了最残酷的地方。

    皇上那时候早已登基，对他们母子二人心灰意冷，见如玲执意如此，居然答应了。

    可谁知，项泷青平时沉默寡言，却是打仗的好手，没几年便在军中混的风生水起，在军中建立赫赫战功，也因此得到皇上的重视，封他为大将军，并将整个北部的军防交给他。

    但是，任凭三皇子如名声在外，他的母亲如妃始终是皇上最不愿提起的人，民间根本无人知晓三皇子生母，京中世家，官宦之家也因为怕犯了皇上的忌讳，很少提起。

    如妃也并没有因为儿子而有丝毫的改变，她依旧清心寡欲，对皇上冷漠如初，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王妃娘娘才嫁给王爷几日而已，对宫中秘事倒是清楚地很，看来是下了不少功夫呢？”如妃冷冷看了金念雯一眼，眼中讥诮十足。

    金念雯咧嘴一笑：“彼此彼此。都道如妃娘娘清心寡欲不问世事，却一见面就知道我是谁，又岂会真的是不问世事之人？”

    如妃一愣，轻轻笑道：“我再不问世事，也挡不住那些下人的嘴，偶尔听说小王爷娶了一个可媲美太子妃的倾城绝色，一看到你，自然就什么也知道了。”

    金念雯撇撇嘴，自己还真是“美”名在外呢！

    “王妃娘娘累了就赶紧回去吧，不必在灵玉宫耽误时间，告辞！”竟还是不肯与她交谈。

    金念雯愣了愣，看着远去的如妃，突然说道：“我想我知道17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妃娘娘不想听听么？”

    如妃的身子一颤，止住了脚步。

    灵玉宫中。

    金念雯发誓，灵玉宫绝对是自己见过的最朴素的宫殿。

    不仅宫殿要比别处要小许多，房间内的摆设也是少的可怜，真的如雪洞一般。

    “娘娘请用茶。”如妃身边的丫鬟将茶水递上来。

    金念雯端起茶杯看了看，这茶杯也是最普通的茶杯，灵玉宫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寒酸。

    如妃见金念雯只看不喝，轻笑：“怎么？不敢喝，怕我害你？”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金念雯猛然想起项华桐嘱托她的话：“外面的东西尽量不要用，指不定别人在里面加点什么料。”

    虽然很无礼，金念雯还是怏怏的放下茶杯，讪笑一声道：“当然不怕了，不过我刚吃了药，怕是不能喝茶。”

    如妃眼角微微一闪，一副我知道的样子，不在为难金念雯。

    “王妃娘娘说，你知道17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当真知道？”如妃问道。

    金念雯支起下巴，扬起脸，缓缓说道：“17年前，年仅一岁的三皇子突然高烧不退，好容易好了之后，如妃娘娘却疯癫了，别人都道是你被三殿下的重病吓的疯掉了，所以才执意搬到灵玉宫，要亲自抚养三殿下。”

    金念雯说到这，顿了顿。

    如妃良久听不到金念雯的回应，不禁皱眉：“就这些？”

    金念雯点点头：“对呀！不然呢？”

    如妃脸色一下变了，她冷然道：“你说的这些，在宫中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到，有什么好说的，王妃娘娘，你在耍我？”

    金念雯尴尬一笑，这件事情她的确只知道这么多了。

    “当然不是，”金念雯否定：“一般自己的孩子重病刚好，做母亲的应该是赶到劫后余生的欣喜才对，而你却如惊弓之鸟，吓得几乎疯癫，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三殿下重病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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