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救下女帝,我被疯狂倒追

开局救下女帝,我被疯狂倒追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武平候!

第一百九十八章 武平候!

    廷尉丞说完,笼着手退到了一旁。

    太庙前候着的大臣规格之高,不输朝会,他只是九卿下头的属臣,拱火架秧子冒个头就够了。

    一般架到这种程度,皇帝必然不会依。

    倘若是可以各退一步有商有量的事,那么皇帝也会退而求其次,给出来一个让满朝文武也都能接受的结论。

    极偶尔的场合,朝臣们觉得,这事儿没得商量。

    于是九卿这种更高一个级别的便会跳出来说,陛下,三思啊!

    皇上当然勃然大怒。

    这个时候,如果朝臣意见统一,就是要跟皇帝对着干,就会由三公这个等级的人臣巅峰进言。

    皇帝还不听?

    那好,臣乞骸骨。

    这便是死谏。

    通常是到不了这一步的,大烈开国至今,能让满朝文武这么齐心合力死谏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每一次死谏,群臣虽然能达成目的。

    可事后大规模的清算必不可少,且避无可避,多少人头因此滚滚落地。

    这便是驳了帝王脸面必须付出的代价。

    烈安澜这一朝还从未有过。

    群臣之中,在这一刻终于难以继续保持沉默。

    “此子并非出自兵天阁,无需担心。”

    “可惜啊,倘若国师再有点时间,文武之争,也不会这么早拉开帷幕。”

    “噤声,这是为人臣子该讨论的话题吗!”

    “陛下还是年轻,经验尚浅……倘若换了先帝来,别说是廷尉丞,怕是廷尉也不好说出这样的话。”

    先帝俯瞰朝堂四十载,论手腕,三公九卿加起来,也只能堪堪与他打平。

    烈安澜即位三年,大部分时间征战在外。

    在朝臣看来,这只会造成底蕴不深。

    “太尉大人,您不打算说点什么?”有人问。

    须发皆白的老兵家听了头也不抬。

    他渊渟岳峙,半眯着的眼皮里,神芒内敛地扫过群臣,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轻轻哼了一声:

    “蠢。”

    也不知道在说谁。

    令群臣没有想到的是,廷尉丞那句控诉说完之后,苏牧周身的气机竟然没有半点收敛的迹象。

    仿佛九卿属官的指控是放屁一样。

    他看着廷尉丞,无形的力量几乎让这位属官被压伏到地面,廷尉丞声嘶力竭地吼叫:“你要谋害朝廷大臣吗!”

    苏牧笑而不语。

    见到这个表情,巨大的恐惧如跗骨之蛆一般,顺着廷尉丞的皮肤攀援,他猛然间意识到,对方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把朱紫贵熏天的权势放在眼里。

    而当你所仰仗的权势没有被对方放在眼里的时候。

    谁的拳头更大,就成为最原始的评判标准。

    恐惧不断攀爬,冷意刺激之下,廷尉丞汗毛要被冻僵了。

    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连瘫软倒下的勇气都难以兴起。

    随时会被杀死的恐惧彻底占据心灵。

    苏牧忽地抬手,指了指僵立着的廷尉丞。

    声音威严地说:“同样的威压,我对着赤炎骑释放出来过。你们猜,怎么着?”

    他没有等待回答,自顾自继续讲下去,“他们依旧能举起刀,砍下去!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文臣们呆住了。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百折不屈的形象忽地立了起来,刚烈而坚毅,顶天立地。

    他在说赤炎骑……赤炎骑当然当得起……可是……

    如此诗文,为何说的不能是大烈文臣?!

    又为何不是文臣们写出?!

    浓重的不甘轰然升起,以文章诗词见长的群臣难以置信地审视苏牧。

    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认为他莽撞无智,似乎结论下得有点过早……

    太尉认真地看着苏牧,沉沉低笑,口中重复了一遍这句诗,点点头:

    “有点意思。”

    老兵家越众而出,对烈安澜行了个军礼。

    说道:“文臣不同于赤炎骑,毕竟各有分工、各有所长。陛下如此考校诸位大人,有些儿戏了。”

    考校?!呸!

    闻言,文官震撼地望着太尉,对他颠倒黑白的功夫叹为观止。

    言辞里是在指责皇帝唐突孟浪,不应该这么对待群臣。

    实际上却轻描淡写地把苏牧撇了个干干净净。

    奉旨考校,怎么能算在太庙前喧嚣动武?

    皇帝发的话,你不干,你敢抗旨?

    大臣们谁敢不服,去太庙对着皇帝列祖列宗的牌位告状去?

    皇帝只会说,哎呀,看这阴阳相隔的,列祖列宗怕是听不清爱卿说什么吧?

    朕送爱卿一程。

    这才是真正的和稀泥王者级选手啊……苏牧最后看一眼奉常,收敛气机。

    须发皆白的老臣身体摇晃了几下,强撑着没有倒向门框,维持住了掌邦礼者的形象。

    但是已经没有余力阻拦苏牧了。

    刚才狂风暴雨一般的气机肆虐,他首当其冲,心神与身体受到的震慑全都不浅。

    能站着就已经耗尽了浑身的力量。

    苏牧拍拍他的肩膀,叹着气摇摇头。

    “老了,该告老还乡就告老还乡。”

    奉常气得浑身剧震。

    ……

    进了太庙大门,过玉河金桥井亭,一路至大殿,再无人阻拦。

    文武大臣经历了刚才的波折,陷入诡异的沉默。

    所以说京官养气功夫极好,哪怕心中有异议,真到了祭祀典礼这种时间,该表现的礼数一点不差。

    跟在烈安澜与苏牧身后,浩浩荡荡地前行,威严具足。

    礼乐奏响,钟鼓齐鸣。

    祭祀正式开始。

    身着十二章纹冠冕的女帝步履沉稳,不怒自威,帝皇的高贵与优雅并存。

    她一路踏上台道、步入殿内。

    恭敬地焚香礼敬之后,转过身面对群臣。

    这一刻,人间主的威严尽显无余。

    她清冷威仪的声音高亢地响起,向天地鬼神和列祖列宗宣告大胜:

    “自高祖神武帝以来,大烈北疆备受滋扰,百姓难安。朕即位以来,屡屡北征,开疆扩土。

    “然,北蛮悍勇多猾,兼四处游牧,居无定所,难诛首恶。

    “今朕亲率赤炎骑八千,并武牢关诸将士、墨家诸义士、铸师匠造,及异人苏牧,斩狼庭统领、大祭司于城前!

    “另斩敌数千,俘虏草原诸部首领及战士三万余!

    “献捷于天地,告慰诸先人!”

    说完猛地转身,向百官宣告:“量此功业,无苏先生不可达成!特拜苏先生为武平候,昭告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