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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情热

    男人乍一听对方所言,竟还有几分道理,他这边还未出言辩解。

    那女子又似有了底气,撑着背后的土炕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男人,连珠炮似地说道:“这几年年景不好,月月都有人死,都得在我家打上一副好棺材。

    我家这几年着实攒了些钱财。

    反观你家,因为你每次都医不好人,在镇子上名声渐渐坏了,已经挣不上几个钱,你说不定还有图谋我家财产的心思!”

    “你、你怎能这样说?”男人一时气结,“你可别忘了,我跟你好,那可是你主动的!

    怎地现在到你嘴里,反而成了是我想要你家财产,我怕你男人妨碍好事,所以毒死了他?你可莫要含血喷人!

    当时,当时——”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女子张口打断:“当时也是你趁着我男人外出去进木材,偷摸进了我家。

    我家男人不在,你长得又那么壮实,我是生怕你害我性命,才小意迎合着你,谁想要你此后就那个要挟我,我也是被逼的才和你做这苟且之事!”

    “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你男人又瘦又矮,面似树皮,我就不同,我长得高高大大,壮实敦厚,长相还算不错,你就喜欢和我好!”男人霍地一下站起身来,眼中满是熊熊怒火。

    女人与他好了有小半年时间,却知道他的性子是外强中干,看似吼叫得大声,却决计不敢对自己做出什么狠事来。

    是以冷笑连连,正是用言语挤兑他,逼他自承毒杀丈夫之事。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下子传进屋内两人耳朵内。

    这一双苟且男女瞬间都脸色煞白,彼此之间再也没了争执的心思。

    还是二者终究好过一段时间,彼此既知深浅,又知长短。

    女子紧抿着嘴唇,向男人打了个眼色,同时把角落里装衣服被褥的木柜打开,迅速从中拿出一摞摞衣服、被卧。

    男人立时会意,张臂将地上的死尸抱在怀里,拔步奔到木柜前,将那具死尸囫囵着塞了进去,又用衣服被卧铺在尸体上,合上了盖子。

    屋外响起敲门声。

    男人猛然转身,背靠着木柜,急喘了几口气。

    女子亦是摆弄好自己的衣衫,方站到门口,冲着门外的不速之客问道:“谁啊?这么晚了来我家串门?”

    她俩人做贼心虚,却都忘记了院门拴得好好的,门外人又是怎么进了院子,直接敲响里屋的门?

    “贫僧是心佛寺来的和尚。

    贵地如今颇不太平,可能有诡物出没。

    是以专门来提醒二位一句,若二位看见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一定要知会贫僧一声,早发现,才能早解决。”

    门外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语气温和,倒与屋内这对男女之前见过的僧人不大一样。

    “心佛寺来的法师?”

    女子喃喃低语,看着那扇门,眼珠直转。

    男人远离了装着女子丈夫尸体的木柜,皱紧眉头,亦有自己的心思。

    “大师——”

    忽然,男人迈步走向门口,同时发出了声音。

    “嗯?”

    门外苏尘回应一声。

    这时的女人却连连给男人使眼色,见男人不愿理会自己,她忽然抿起嘴唇,一下脱掉了刚穿好的衣裳。

    解开里衣的扣子;

    露出一件红艳艳的肚兜;

    肚兜下沉甸甸的两团物什隐隐显出轮廓。

    她解开衣扣的速度并不快,却有种奇异的魔力,吸引去男人所有的注意力。

    男人方才正要与她胡天胡地一番,却不料她丈夫突然闯进了屋子,顿时打断了他的好事,本就有一股子火堵在胸口。

    当下看到女人这副风丨骚模样,登时就支棱了起来,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来。

    女子张口比着口型。

    观其口型,男人懂得了她的意思:“若叫门外的和尚离开,以后我的身子还是你的。这家里的钱财,我分你两成!”

    男人不知女子态度为何骤然转变。

    但不妨碍他争取自己的利益。

    他面色一冷,伸出两根手指,撇着嘴摇了摇手。

    接着伸出一个手掌:才两成?

    不行。

    我要五成!

    女子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瞪圆了眼睛,又伸手比划一番。

    俩人无声地讨价还价起来。

    门外的苏尘见屋内许久没有声音,又道:“施主?施主可是有什么事情?尽可告知贫僧,贫僧或可以为施主解决一二。”

    女子一听门外王安的催促声,登时有些着急,又伸出四根手指,在男人眼前比了比,并且做出一副你答应也是这个数,不答应也是这个数的决绝表情。

    男人见此眉开眼笑,连忙回应门外的苏尘道:“啊、啊……不用了,大师。

    我们都睡下了,不好再爬起来。”

    “睡下了么?”

    苏尘略微沉吟:“既然如此,还请施主多多留意。

    若是听到、或是看到任何不寻常之情景,切记不可回应,一旦对其有所回应,施主必要付出惨重代价!”

    “知道了,知道了!”

    男人连连应和。

    这是苏尘语气温和,又是个老者的声音,让他下意识觉得对方可欺。

    若是换做庆法、庆阳任一个到他们门外,一番言语必叫他什么心思都不敢有,乖乖打开房门,把自己与女人之间的丑事都一五一十抖露干净也说不定!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男人一脸奸笑地走到女子跟前,随手就扯掉了她的肚兜,扛起她就丢在了炕上。

    “你说说,怎么突然改变心意了?

    不觉得你那男人是我毒死的了?”他一边脱着衣裳,一边向躲进被窝里吃吃笑着的女子问道。

    “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不过你知道了以后,需要和我一起做件事情才行!”女子一手臂撑着脑袋,从被窝里露出肥白的膀子,向扑到炕上的男人说道。

    男人动作微微一顿:“你这人心实在太狠,我好歹还与你好了这么久的时间。

    你却那样诬赖我,叫我好不伤心。

    如今还想让我帮着你做事情?呵呵!”

    他冷冷笑着。

    女人连声安慰道:“你且放心好了,只要你帮我做完这件事情,以后我便是你一个人的,我若是骗你,便叫我那死鬼丈夫从柜子里爬出来,把我掐死!”

    想到柜子里是真有她丈夫的死尸,男人哆嗦了一下,看着女人道:“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女子无比坚定。

    “那你说说,是什么事情?”

    “手先别乱动……听人家把正事说了嘛!

    哎呀,我、我不妨告诉你,我男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我给他吃了一副药!

    我让巴五给了我一副毒野兽的药。

    跟你说先别乱动!

    那巴五还要挟我,想要明晚来找我,我跟你说,到时候、到时候……嗯……到时候你与我一起,把他一起塞到院里那口水井里去!

    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依你……”

    “杀了巴五?”

    男人从被窝里探出头。

    “嗯!”

    女人重重点头,又把男人的脑袋按了下去。

    土炕上的被褥翻腾起来。

    这时,土炕后面墙角的木柜中,忽然传出一阵猛烈的击打声!

    笃笃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