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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大年夜前夕

    邺王府。

    “找到太子的下落没有?”

    “王爷,朝廷派出的人没有太子的下落,我们的人暗中搜寻也没有任何结果。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也很难逃脱我们的搜捕。属下派人仔细查看了太子和沈丘之坠崖的地方,他们极有可能已经葬身涯下,被水流冲走了。”没能找到赵罟一行人的踪迹,来人没办法只能尽量这样说。

    “本王要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白,属下这就下去增派人马暗地搜查,一定尽快找到太子一行人的踪迹。”

    “下去吧。”

    等那人走后,徐子墨才开口说道:

    “王爷,监视太子府的人来报,昨天看见有可疑的人进出太子府。”

    “可有查清是什么人?”

    “那人狡猾至极,我们的人见他从太子府出来后,去了东南巷子的一家酒馆,等到酒馆打烊了都不见那人出来。我们的人今早假装进去喝酒,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那人。”

    “他的人,自然狡猾。看来,现在太子府极有可能已经和西北那边太子的人取得了联系。”

    “要是皇上真的……如今,我们也不用像现在这般被动。”

    “不必如此,况且父皇待我很好,只要我当了太子,他老人家想什么时候退位都可。只是他这次病情来的突然,好的也莫名其妙。”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引导我们这么做?”

    “你猜会是谁?老七?算了,现在我们没多余的心思想这些。”

    “王爷,要是太子还活着,会不会影响我们在西北的事情?”

    “所以要早点把他处理掉,免得夜长梦多。”

    皇宫。

    “陛下,您的身体才好没多久,不能这样操劳,龙体要紧呀。”

    御前总管闵肃劝诫正在挑灯看奏折的皇上,不过一般这种话皇上都只是听听而已,休不休息还是看他自己。

    “闵肃,你说,这么些年了,朕对太子是不是太冷漠了些?没想到,在朕病重的时候,竟然是他亲自带兵去西北,拯救国家危难。朕都不了解这个儿子了,朕不是个好父亲。”

    “陛下,您对太子殿下那是出于望子成龙的严厉,天底下做父亲的都是这样,若不是有您这样的父亲,太子殿下如何能成为咱们平齐国的英雄。如今,百姓们一听到太子殿下的名讳,无不表示感激和敬仰,殿下他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唉,望他下辈子能有个称职的父亲。”

    沉默了好一会儿,皇上突然将手中的一本奏折扔了出去,愤怒地说道:

    “这些个文官武将,一天到晚就知道催朕立储,国家面临危难的时候一个个都当缩头乌龟,气死朕了。拿着俸禄不干正事,朕养这一群人有何用?”

    “陛下息怒,奴才理解陛下对太子殿下的思念之情,但是各位大人这样做也是为平齐国着想。太子殿下刚收复了西北,眼下西北还不稳定,储君之位空悬,倒叫那些个觊觎的贼人蠢蠢欲动,早日立储才能稳定人心啊。”

    “朕又何尝不明白,只是朕还在为人选之事烦恼,他们一个个地催,朕觉得烦。”

    “各个王爷都很优秀,也难怪陛下一时难以抉择。”

    “都优秀又如何,太子只能有一个。”

    夜深了,皇上准备休息,临睡前突然吩咐闵肃,宣赵邺明天进宫一趟。

    第二天一早,赵邺就跟随前来带话的公公去了宫里秘见皇上,期间两人说了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连闵肃也不知情。不过,赵邺在宫里待了大约两个时辰,时间之久难免令人猜测。不少王公大臣私下议论,都认为皇上此次召见刚解了禁足的赵邺,一定是有意将太子之位传于他。这倒是正中了朝廷不少官员的下怀,他们和少数持其他意见的也不再上奏催立储之事,皇上终于落了清静。只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皇上依旧没有宣布立储之事,只是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就依这境况直到今年的秋天过去。

    “王爷,转眼又要到大年夜了,皇上为何迟迟不肯下旨立您为储?”

    赵邺并不着急回答,他走到窗边,用手捏了一点窗沿的积雪,等它融化从手中滴落。

    “今年这雪少了点味道。”

    赵邺将那被雪水湿了的手指放到嘴唇处抿了抿,继而说道:

    “你有什么想法?”

    “皇上难道是另有人选?可是您解了禁足后被宣进宫,皇上亲口答应把储君之位给您的,为此还交了不少事务给您。”

    “父皇他恐怕是终于等到雪化了,发现自己喜欢的还是梅花。”

    “可再怎样,人死不能复生。”

    “是呀,人死不能复生,可若是梅花还活着呢。”

    徐子墨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窗外。

    “王爷的意思是……难道皇上得到了什么消息?”

    “不管他得没得到什么消息,只到大年夜了。”

    年前,依照惯例,在外的皇子都要回到京中参加大年夜的宫宴,只是这次大家能待的时间与去年相比确实少了许多。

    “四哥,你近来在京中可好?”

    “马马虎虎,十二弟在番岭如何?”

    “没什么特别,只是听闻太子一事,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赵澄拍了拍赵信的肩膀,安慰道:

    “十二弟莫要再悲伤,你我远离京中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太子他经此一战也博了个好名声,值了。如今四哥在京中为父皇分忧解难,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次回京就当游玩,图个热闹就好。”

    “谢六哥宽慰,我真不该在这样的日子再提起这种伤心事来。”

    “还是十二弟善良。比起伤心,我更想笑,第一次见如此窝囊的太子。”赵奕径直坐到一旁喝了口茶,“四哥,你说是不是?”

    “七弟说笑了,太子在国家危难面前挺身而出,这份勇气和担当,是我们兄弟几个都难以企及的。”赵邺不急不慢地回道。

    “老七,你说的什么狗屁话,当心父皇听见罚你。”

    赵澄假意提醒,实则是听出了赵奕话里对赵邺的挑衅,怕别人听了误会赵邺。

    “四哥、六哥,不好意思,我一时嘴快。我没别的意思,你们可千万别误会啊。”赵奕说完这话,又换了别的话说:“不知道这次大年夜,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啊?”

    一时沉默无语。

    就这样,一年一次的皇子们例行的集会仿佛有点不欢而散了。但是,赵奕最后那句话却开始在每个人心里不停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