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女儿国,开局就生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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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 [峰]回[路]转

    (四十九)

    微弱的过道里燃起一把渺小且悠长的火烛,伴随着火烛的荡漾黑夜当中还有一枚昏黄的灯芯在四处闪烁,左右恍惚时的[光]仿佛璀璨的流星正朝向浩瀚无垠的星河颗颗划落,星河下有干净整洁的少女,少女的头顶上则是沾满白花花雪色的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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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轻咬着嘴唇浑身打颤,风寒料峭吹过她精致柔嫩的肌肤,糟乱不堪的发梢披在肩膀两侧。

    少女用素手抚摸过脸颊带去一丝罕见的温暖,随后勉强捯饬两三下乌黑的短发,将其梳卷到耳邴的后方理了理,抬起头仰望着不高不低的房檐似乎想到什么。

    她没说,天空中此时又下起了雾霭薄薄的雪花,雪色像极了[娘亲]第一次昏迷不醒时村子里的大雪,虽然雪花很美很剔透,现今的她却无法动容。

    “是该何去何从呢…”

    凤丹失神片刻后苦笑道,在用目光审视着远处倒在血泊中被匕首穿过胸膛的颂大夫,她还是有点惊慌的余悸。

    “人是被她杀死的,不过,这是他死有余辜…”

    凤丹清洗着手心残留的血迹,眉头微紧,眸子里随之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金黄,金黄气旋掩盖之下还默然藏匿着一具涣散蜷缩的身体,那是她已经[驾鹤西去]的娘亲…

    凤丹从床榻下趴着拾起刘妈妈[来时]装扮的衣衫,尽管现在经受过不可想象的摧残后格外难堪,但仍然保持着原本朴素洁白的质地。

    她秉着末蜡由不得狠狠攥了攥拳头,咬牙切齿的发出[咯吱咯吱]清脆的声响,心中怒怨横生。

    本想一把火燎掉眼前这所令她悔恨至极乃至可以恨透一生的屋子,只可惜无论怎样,时间也不会倒流,凤丹强忍着泪水提了提俏鼻,在弱弱抽涕一番过后,最终还是没能选择冒失的烧掉它。

    “回家…”凤丹提着足够掌心大小的石块径直来到内室,就在之前那还是她一直崇敬的颂大夫的寝室,不过现在似乎什么记忆都腐烂了。

    奋力砸向颂大夫床头一侧的钱柜,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随即木柜瞬间裂成四段,里面顿时吐出一堆金色的铜钱。

    少女见状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波澜,而是在哽咽的间隙中发出一阵厚重的鼻音。

    “娘,凤儿要带您回家了…”

    她只取走了[钱堆]里独属于她的那一份,其余的铜板则是被凤丹用麻袋全都包裹住一并丢进茅房里通通涮掉。

    看着散发恶臭且不见踪影的铜钱她的内心却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是纯粹当做报复那[大夫]的一生财产都被自己不尽毁掉的快乐吗?

    凤丹背着母亲的尸体连夜雇了一辆马车,从此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丽县]…

    记得十一岁那年自从她回到村里,似乎并没有被任何官府追究到责任,甚至就连闲话碎嘴的村民也没有人来探访过她。

    “好像什么都没变…”

    凤丹伤心的埋葬完刘妈妈的第一天晚上,她居然奇迹般的与自己阔别已久的弟弟重逢了,不过弟弟并未带来好消息。

    “姐,我落榜了…”

    这对于凤丹来讲,简直根本不算事,但当凤丹见到弟弟得知母亲丧世时的悲痛欲绝那才令她心碎。

    搂住弟弟的那一刻,凤丹强忍着泪水温柔的抚摸着弟弟毛茸茸的黑发,此时的弟弟已经和她一样的个头,但眸子里的怯弱尚在,十一岁的弟弟就这样仰倒在凤丹的怀抱里祥和睡去。

    那晚的最后,少女的面容颇为宁静仿佛是得到一种奇妙的新生,一直以来,凤丹就像个无人接管且脱离社会很久的人那般孤独。

    但就是这份孤独此时也成为了她重新活下去的勇气。

    “既然没人知道我的存在,那我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

    “我有弟弟,还有房子,有开垦不完的土地和老母猪,这些都还在,他们从未离开过我…”

    凤丹搂着弟弟渐渐进入梦乡,梦里的她又遇上母亲,而这次她与刘妈妈承诺自己将一生一世都会守护她的弟弟——最爱的人身旁。

    “…………”

    时间如同离弦之箭般留不得人丝毫懈怠,只听[嗖]的一声金色的稻田中鸟鸣声悦耳,四季又来到了麦田收割的好时节。

    十一岁不仅对于[凤丹]来讲是一场彻底的改变,甚至就连她的家底也随着日日夜夜的劳作换来一片旷野的丰收。

    记得当时全村老少咸宜在看到一个只有十一岁大点的少女收获全村最肥沃的粮食后,那无与伦比的嫉妒与羡慕全都聚集而来,就连蔡大地主都为之一惊。

    “怎么你们家又买上牛了?哎呦,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用啊…”

    蔡大地主吟吟的笑道,只当话到一半还没说完,紧接着便眼瞅着那凤丹如同一条鲤鱼般直直跳跃上牛身熟练的操持起来。

    他收敛着极为诧异的神情不由险些把下巴惊掉,心里开始有股暗暗的气愤不打一处来,随即用脚尖奋力踢向附近黄土地上一层黄润的青石上失声吼叫起来…

    凤丹见蔡大地主气喘吁吁的落败离开,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直面胜利,她很高兴的打算将事情讲给弟弟听,而弟弟则是一脸认真严肃的告诉她,“姐,我还想再考一次…”

    “…………”

    时间很快推移至凤丹十二岁,此时的她正毛手毛脚编织着四季不同的草鞋,借着窗外打来的一道道不能光色的午阳弟弟则是闷头作声靠在黑墙上背诵着各种考纲精要。

    外面的大雪每年都很大,但凤丹狭长的眸子里近乎将它们尽收眼底。

    某一刻凤丹也许会被窗外的飞雪突然吸引到,她情不自禁走出门外,缓缓的抬起手心。

    想要试图接住空中飘落的雪花,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白只要接触到她就会涌上一股受宠若惊的感觉。

    如此纯洁的花色只是欣赏片刻,凤丹脸上便骤然露出一抹难以掩盖的悲凉,事过境迁,她的脑海里还是依稀可见曾经的[丽县],那场苍凉的雪始终没能融化在她心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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