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失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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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104个修罗场

    这是防盗章,  购买比例低于5o会被拦住,  48小时后恢复正文。  短短几秒,  玄衣神色大变,再加上自己脸上淌了片湿漉漉的水渍,简禾终于察觉出有点不对劲,后知后觉地抬手往脸上一摸。

    低头一看,满手皆是粘稠的血。

    耳膜嗡嗡作响,  她捻了捻手指,晃晃脑袋。下一瞬,  身体便失去了重心。

    滔天的黑暗袭来,  覆盖一切。

    朦胧间恢复意识时,简禾已经在床上躺尸了。

    系统:叮!由于宿主触犯规则,失血过多,血条值—3o,实时总值:3点。

    简禾:我就想知道,  刚才生什么事了?

    系统:宿主,你以‘食欲全无’为代价启动了‘疼痛呼叫转移’。所以,你一切的进食举动,  都会被划定为违规行为。这不仅会加快毒的度,  还会影响我们屏蔽痛觉的强度。所以,我们原本为你屏蔽得很好的中毒反应,瞬间就兜不住了。

    原来是这样。

    简禾蛋疼地睁开了双眼。

    刚才的那身血衣已被脱掉。糊了满脸的骇人血迹也被细心地洗得干干净净,  十分清爽。

    床边的地板上堆了不少染了血的白巾,  还有一个铜盆,  烟雾袅袅。

    房间笼罩在了一片黯淡的暮色中。山峦孤寺,钟声悠远,成群飞鸟的黑影自火烧云后掠过。

    玄衣坐在床边望着她,赤色双瞳幽深且亮:你醒了。

    简禾:哦豁,看来这下是糊弄不过去了。

    玄衣的眉眼飞扬锐利,当他居高临下地看人时,纵使不是有意为之,也会予人不小的压力。简禾掀开被子想坐起来,玄衣自然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背,顺便替她垫好了枕头,道:渴吗?

    简禾摇头。

    那好。玄衣把手中的布巾往盆中一丢,转头盯着她,平静道:昨天晚上,到底生什么事了?

    在出门之前,她明明一切如常。然而,在回来以后,她突然就起了高热。好不容易退热了,把人扶起来吃点东西,她冷不丁就七窍流血,在他面前昏死过去。

    惊疑不定之下,玄衣探了她的脉,随即难以置信地现——昨日于她体内潺潺流动如江河般充沛的灵气,竟然在一夜之间就到了即将枯竭的地步!

    其实,没生什么大不了的事。简禾松松地握拳挡住指甲,轻描淡写道:你也知道,我这些年都在四处收复魍魉,中毒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却一直没有毒过。究其原因,并不是我一直跟你说的‘我的修为已经高到百毒不侵’,而是我有意压制它们。

    这么多年来次听到内情,玄衣的心脏紧了紧,产生了一种被排斥在外的不悦与后怕,硬邦邦道:为什么要一直骗我?

    之前我是觉得,既然我能应付得来,何必让你一起担心呢?简禾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只是,堵不如疏。长年累月地压制毒性,就好比把一头随时会逞凶的野兽关在体内,终究不是办法。若有一天我制不住它,我这具身体就会爆体而亡。

    玄衣倏地抬头。

    所以,昨晚在我的仙门友人的帮助下,我开始着手清毒。

    这一说法,倒不完全是简禾胡诌的。只是,她隐去一个重要的条件没说——毒分两类,能解的和不能解的。前者固然可以通过各种手段从体内逼出来,后者则只有拥有元丹的魔族人才消受得了。

    偏偏,简禾中的毒百分之九十都属于后者。换了是别人,八百辈子前就早升天了。

    玄衣半信半疑道:你便是因此才七窍流血的?

    简禾面不改色地给他打定了预防针:不错。因为累积的毒太多,要全部排出身体,绝非一朝一夕的事。也许几天就能结束,但也可能会持续几个月甚至长达几年。在这期间,什么出血高热灵气周转晦涩等症状,都是正常现象,无须介怀。睡一觉就能好了。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忽然响起:叮!剧情任务掉落:夜探赤云宗。请宿主在两天内,把玄衣引至赤云宗,进行初步调查。

    简禾:嗯?这段剧情这么快就来了?

    前面说过,魔族人因为得天独厚的优势,天生就比人类多出两种技能——驭魔兽兽形战。

    只是,虽然比人多出两张王牌,不代表他们就能玩好。

    君不见,有的人成年后兽形依旧又瘦又小,牙齿还很钝。有的人声血齐下,也只能吸引来一两只魔兽助阵。遇上厉害的仙门中人,照样会连人带兽被拍飞。

    单凭箫声,就能轻松引得万千魔兽倾巢而出供己驱策——这种叼炸天的技能,自仙魔大战结束后的百年间,唯有玄衣一个能做到。

    所以说,人家坐上顶级byiss的宝座,真的不是靠刷脸上去的。

    当然,魔族人的这两种技能,在成年以前,都处于锁定状态。

    直至成年那一刻,稚嫩的兽形产生巨变,驭兽的技能解锁,他们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几许实力。最有趣的是,决定这一切的不是遗传,而是概率。方方面面都很牛逼的爹,儿子可能连基本的驭兽也做不好。反之亦成立。

    正因为很清楚成年前的变数极大一切还未明朗,在与npc相认后,玄衣沉住了气,没有转头就做出提刀杀上赤云宗这样鲁莽的事。他悄声潜入赤云宗打探消息,夺走了封妩的元丹。随后养晦韬光了两年,直至两张王牌解锁,才前去找赤云宗相关人士报仇。

    这段打探消息的剧情,就是系统所说的。

    与上次一样,这回的剧本,也出现了一个惊天**ug。

    ——赤云宗守卫不能说很森严,但也绝对不是魔族人能随意出入的地方,除非有内部人士简禾带路。不然赤云宗的面子该往哪搁?(_)

    现在,还原这段剧情的时机也到了。

    简禾揉了揉眉心,话锋一转:玄衣,话又说回来,昨晚我还真的探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

    依我梦中所见的那个总徽的轮廓,和它最为相似的,是赤云宗和天梵宗她随口诌了几个宗派的名称,以免显得自己目的性太强:过两天,我们入夜后就挨个去探探虚实吧。

    玄衣捏紧了拳头,寒声道:好。

    原以为这事儿就这样完了,在潜入赤云宗打探消息前,都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谁知道,就在结束对话的当夜,简禾便被一阵蚀骨的寒意冻醒了。

    瘆人的冷意丝丝渗入关节,好似全身的骨节都结了层薄冰,呵出的气亦是湿冷的。

    系统:叮!‘疼痛呼叫转移’代偿从‘食欲全无’随机转变为‘体温骤降’。

    简禾:操,这也能随机变化?!

    系统:不然,又怎么叫鬼畜难度呢?

    简禾泪洒心田,裹紧了被子,缩成一团,打算强忍过去。

    然而,很快,她便现寒意有增无减。按现在这弱鸡的血条,假如继续下去,搞不好第二天就会活生生冷死。

    借着黯淡的月色,她打量自己指甲的青色细线。

    白天的时候,它们的长度还不过指甲长度的三分之一。可因为受到第一次违规的刺激,才几个小时,它们就已经往上延伸到二分之一左右了。当它长到指尖,就是彻底毒神医也救不了的时候。而每一次的血条值的波动,都会加快它延长的度。

    简禾:

    系统:叮!警告:请宿主于1小时内体温回复正常水平。

    玄衣在屏风外浅眠,呼吸均匀。

    简禾痛定思痛,裹着被子下了床,一溜烟跑到了屏风外。原意不过是找玄衣多要一床被子,可触到少年身体散的暖意时,她脑子一抽,竟直接就往玄衣的被窝里爬。

    玄衣本来就睡得不熟,瞬间就惊醒了。

    见简禾哆哆嗦嗦地缩到了他身旁,玄衣根本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而是很自然地往内侧让了让,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怎么这么凉?

    冷简禾牙关抖。

    又是清毒的反应么?玄衣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二话不说,就用自己尚有余温的被子给简禾多盖了一层,在外侧躺下,隔着被子搂住了她,道:这样还冷吗?

    这样好多了。简禾吸了吸鼻子,小幅度哆嗦了整晚。直到第二天清晨,这阵寒意才消散,手脚慢慢回暖,她才精疲力竭地陷入了熟睡中。

    清晨,东窗微白。

    玄衣将简禾安顿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往野外掠去。一袭黑衣飒飒作响,飞扬狭长的眼底一片决意。

    虽说是为了解毒,可日复一日地呕血高热寒战,不知尽头在哪里。饶是再厉害的人,长此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

    密林之中,玄衣除掉上半身的衣衫。火光频现,锋利的黑鳞如倒刺一样自他上半身冒出,一双长角破骨而出。

    星光飘扬,炽热的火光霎时一收。立在林野间的少年乌红眼,头顶尖角,赤.裸的上身覆满了诡谲且妖异的黑鳞。额心缀有的暗红色的菱形鳞片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他不确定,这枚鳞片是否能把简禾身上积压数年的奇毒清掉,但是,它必然能对她现在的情况有所缓解。

    玄衣跪在溪边,淡漠地望着倒影片刻,一抬手,决绝地把额心的鳞片撕扯了下来。

    拔鳞之痛无须多言,玄衣霎时眼前黑,喉间涌上血气。

    他握紧了鳞片,咬住牙关,紧闭双目,静候这种不适过去。

    钻心的痛楚能短暂地麻痹人的警觉心。风声沙沙作响,察觉到有人越过了草丛踉踉跄跄地朝他奔来时,玄衣瞬间睁开了眼睛,迸溅出了几分凌厉的杀气。

    然而,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让他的心脏停跳了半拍。

    玄衣哥哥,真的是你!我们村子果然还有人活着!

    正是客栈当天形迹可疑的小二。

    稍稍回忆了一下,她不太确定地吐出了一个久违了的名字:你是郑绥?

    对方:

    夜风飒飒,层云渐开,月光洒入药阁门中,映亮了彼此的脸。

    郑绥抖着手指,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那个简高人吗?!你怎么会在这?!

    原来是熟人。简禾收了武器,煞有介事地道:我不是坏人,你别紧张。

    郑绥:

    他似乎有点混乱了:慢着,你不是信城的散修吗?怎么会在这?还有,你刚才使的是赤云宗的招式你是我同门师姐吗?

    简禾是我的化名。我原姓封,单名一个妩字。简禾一本正经道:你听过吗?

    郑绥:?

    一道雷劈落他的天灵盖。

    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聊吧。简禾上前搭住了他的肩膀,强行把人带到了药阁里。

    在书柜的空地后席地而坐,简禾问道:你刚才说的‘禁令’是什么意思,现在的药阁都不让人进了吗?

    前些天有弟子夜晚跑来这里,打翻了烛台,把藏书都烧着了。郑绥示意简禾往侧边看,果然,角落的墙壁被熏得黑,书架空荡荡的,没被烧掉的书已挪走:在修葺好前,都不允许任何人再进入,今后也不再允许弟子夜游药阁,以免再度着火。

    简禾:

    难怪她刚才进来得那么顺利,路上一个人都没看到,原来是因为不让进,大家自然就不往后山来了。

    先别说这个了。郑绥憋不住了,半信半疑道:你真的是封妩师姐?可我听说你两年前就

    两年前我在西朔山失踪。你们都以为我是被魔族人所害死无全尸了吧?

    难道不是吗?郑绥道:你被魔兽叼走以后,师兄们为了替你复仇,当夜就追上了西朔山,把加害你的魔族村落杀了个片甲不留。

    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以我的修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魔兽叼走?无论如何也会弄出点动静。可事实上,那天压根儿没人听到打斗的声音。简禾长叹一声,道:因为我根本不是被魔族所害,而是被同门偷袭。对方乘我不备,把我推进了万丈深渊。

    由简禾亲口所述的真相,与自己这两年听来的差别实在太大,郑绥不敢置信道:是谁推的你?之后你又怎么样了?

    简禾默然了片刻,直接跳过了第一个问题没回答:落下山崖,正常人是必死无疑的。但我在崖底遇到了一个与我同样虚弱的魔族人,我夺走了他的元丹,这才活了下来。郑绥,你可还记得在秦南捉获吃心怪的那次,我身边一直跟着一个魔族的少年?

    郑绥点头道:当然记得。

    简禾凝视着他,一字一顿道:他的父亲,就是那个被我夺走了元丹的魔族人。

    郑绥皱着眉:他知不知道你吃了他爹的元丹?你是因为这样才照顾他的?

    他不知道。简禾想了想:一半一半吧,一方面是因为他爹的元丹,另一方面是因为那条无辜被屠的村子。郑绥,一般来说,仙门猎魔至多会选一些落单的魔兽,是不会一上去就把人家整条村子杀光的。我无法怪罪因被小人蒙骗怀着满腔热血为我报仇的同门,但这些魔族人,也确实是无辜的因我而死的。试问我又怎么能不管玄衣?

    郑绥哑然许久,颓然道:这是个什么事儿啊封师姐,难怪你在秦南不与我们相认。那你今后不打算回来赤云宗了吗?那个推你下山的小人到底是谁?

    这些,迟早会水落石出的。简禾诚恳道:我要先把腹中的元丹物归原主,再作别的打算。

    郑绥不解道:可是,封师姐,我看过孤本记载:魔族人的元丹一旦入体,就会与血肉长合。除非人死掉,否则是无法剥离的。你怎么还?

    我已经找到了在不见血的前提下剥离元丹的方法。今晚是来取一味要用到的丹药的。  简禾摊开手心,混元金丹散着淡淡的莹润光泽,叮嘱道:郑绥,我今晚对你说的这些话,还有你今晚见过我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切勿跟任何人透露。否则,我担心你惹祸上身,自身难保。

    连封师姐也遭到了小人的暗算,若是把今晚的话泄露出去,恐防自己招架不了。郑绥想明白后,肃然道:我明白了,一切都等封师姐你归还元丹后再议。

    系统:叮!郑绥友情值+1oo,宿主威望+2oo。剧情进展,咸鱼值—6o,实时总值:425o点。称号升级:进阶咸鱼。二级功能‘痛觉呼叫转移’解锁。恭喜宿主。

    简禾:???

    好像又有什么奇怪的功能解锁了

    在郑绥的掩护下,趁着赤云宗的弟子还未晨起练功,简禾就拎着所有的东西顺利地离开了赤云宗的大门,御剑下山。

    星光黯淡,天露微芒。原来时间已走到了凌晨三更。

    山林黑黝黝的,四顾无人。简禾躲在了一块巨石后,换回了出门时的衣服,随后把赤云宗的藕色裙裳埋在了泥中,对系统道:系统,你现在把炼骨仙草给我吧。

    元丹与血肉彻底分离,需要一定的时间,万一玄衣找她算账的时候,元丹与她的身体还没分离完毕,那她今晚可就白跑一趟了。越快吃进去,就越容易掌握主动权。

    系统:没问题,接好。

    简禾连忙掬起手。片刻后,黑夜里,一阵刺眼的白芒亮起,一株流光溢彩的碧色仙草从半空落到了她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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