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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番外五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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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禾眼皮一抖,  恍若隔世地恢复了意识,  现自己正以啃泥的姿势趴在了地上,脸还不偏不倚地糊在了一滩被冷水浸透的污泥里。

    简禾:?

    这也难怪她会满头问号。毕竟当初那四个任务全部失败后,她的意识就被系统从身体里抽走,闲置到了一个鸟不生蛋的数据库里,成了一串只会游动的电波。都八百辈子没当过活人了,现在冷不丁被塞进了一具陌生的身体里,  搁谁身上,谁都得懵上一阵。

    用力咳出了堵在喉间的污泥后,  简禾晕头转向地以手肘支起了上半身,视野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

    淡薄的朝晖斜穿雾霭。她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藕色衣裙,  趴在了一个湖泊边的空地上。

    朝前看,湖面碧波荡漾,袅袅生烟,  对岸的万仞高山倒映在粼粼虹光中。朝后看,  则是一片水泽丰茂的树林,  古木参天,漫林碧透,  寂静无人。

    简禾一头雾水地翻身坐起来。

    这什么情况?又是什么鬼地方?

    就在这时,  一道虚无缥缈的电子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跟播音念白似的字正腔圆:叮!欢迎宿主进入我们总部专门为你设计的融合任务,  我是你这趟旅途的忠实伙伴——感化人渣反派系统。

    任务基本信息如下:总难度评级:鬼畜级。初始血条值:1o点。初始咸鱼值:5ooo点。攻略进度:o/4。进阶功能:未解锁。宿主称号:普通咸鱼。

    简禾:

    这信息量有点大,  简禾觉得有点儿眩晕,得缓缓。

    系统:宿主,你还记得不——你曾经绑定过一个系统,还在它的指导下做了四个任务。只不过,由于它没及时升级,中了病毒,给你下载了错误的剧本,所以那四个任务全都惨烈失败了。

    在生前,简禾是个孤靠着星际联邦放的援助基金长大的孤儿。成年后好不容易才在帝都星找了份工作糊口,结果干了不到一年就被解雇。人要倒霉,喝凉水也会塞牙。当她灰溜溜地卷好包袱准备回母星搬砖时,却又在出那天不慎摔进了轨道,被一辆疾驰而来的空间列车撞上了西天。

    就在那关头,一个叫做的ai冒了出来,游说她跟自己签份合同。合同里写了:只要她能按系统的指示完成四个任务,系统就会为她实现一个她梦寐以求的愿望。

    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等好事,简禾想都不想就签下了卖身契,还一阵暗爽——这可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啊。

    然而,在开始做任务后,简禾才现这根本就是车到山前被砸扁。

    ——按照合约所写,系统将她送到了四个不同的世界里,要求她刷满各个世界的反派对自己的好感度。简而言之,就是泡汉子。

    泡汉子这事儿本身没问题。问题是她要追的那几个反派,全他妈走的暗黑路线,一个赛着一个有病。黑化扭曲病娇暴虐,集人世间所有的bug和不和谐于一身。难度本来就不低,简禾还左手一个中毒的猪队友,右手一本坑爹的假剧本,故而每次都难逃byiyim!shaka1aka的命运(_)

    系统的声音把简禾的思绪唤回了现实:宿主,每个意识体能承受的穿越次数是有限的,不能过五次。也就是说,你只剩下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无法匀给四个任务,这就意味着你永远没法完成合约内容,也就跟我们解不了绑。为了破解这个困局,我们将你失败的任务融合为一,这样,你就可以在同个世界里,一次过把所有反派都攻略下来了。

    简禾抚额,无奈道:在同个世界里泡四个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确定不会变成大型ntr修罗场?

    系统自信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每完成一次攻略,我就会为你物色新的身体来装载你的意识。届时,就算你和攻略过的对象再次见面,他也很难凭新的外表认出你。至于言行举止等方面,就要靠你自己掩饰了。

    原来可以追到手就跑,然后换马重来,这还好一点。简禾定了定神,依稀记得系统一开始念了串什么难度评定,便问道:你开头说的‘鬼畜难度’是什么意思?

    系统:你前四个任务的难度都是‘新手级’。这次升级为‘鬼畜级’,表示规则改变:你不仅要刷满反派对你的好感度,还要填补主线剧情修改不合逻辑的漏洞,让这个世界更好地运转下去。

    那血条值和咸鱼值又是什么东西?

    系统:,顾名思义,就是你的生命线。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步走动,都会消耗血条值。假如一直不补充,一旦让它降到o以下,任务就会失败并终止,你将会被打回总部的数据库。则相反。在每成功攻略完一个反派后,它会自动降低。等它降到o时,就表示剧情走完了,任务也就结束了。所以,咸鱼值是越低越好的哦。

    虽然有点绕,但还是挺容易明白的,简禾摸了摸下巴,道:说白了,咸鱼值就是进度条吧?

    系统:可以这么说。但是,请宿主注意,咸鱼值不是只会一味地降低的。若检测到你有犯规行为,它会自动增高。剧情也会配合着变得更长更曲折难度更大。如果你想早点搞定任务,最好别让咸鱼值太高了,否则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到终点。

    简禾:???

    居然还有这种令人窒息的操作?

    系统:好了,宿主,打起精神来。我已经把背景资料给你了。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简禾皱着脸,大致弄懂了这世界的设定,也捊清了这身体的原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本次的任务,是个设定大糅杂的架空幻想世界。东方风味的仙门修士江湖神棍没有灵根的麻瓜,以及带有西幻色彩的秘境魔族狞恶魔兽均在同一片大6上繁衍生息。

    在两百多年前,九州的边界撕裂了一道连通魔界的门。异境的魔族涌入,祸乱人世,在人类的地盘上称王称霸。

    当然,他们也确实有得天独厚的资本去嚣张——不仅天生双卡双待,可随时在魅惑的人形与残暴的兽形之间切换,还能驱策低级的魔兽小弟为自己卖命。满身都是技能点。

    反观同一时期的人类,可就弱鸡得多了。虽然那会儿已经出现了除魔修士这个职业方向,但一切都还在萌芽阶段,连派系也没形成。跟魔族掐架时,往往还没过几招,就会被对方殴成渣渣。不走运的人,还会被活捉回去,沦为魔族战宠的腹中餐。

    打个形象的比喻吧,若说魔族的金手指有象腿粗细,那人类的,顶多就是一根牙签,可以说是非常惨烈的对比了。

    简禾:

    这双方的出厂设置也太悬殊了吧,剧本是赤|裸裸的偏心啊。

    简而言之,在趾高气昂的魔族面前,人类缩头搭耳忍气吞声地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当然,这期间,他们并非一味忍让。实力在悄然增强之余,耻辱值和仇恨值也积少成多,不知不觉就刷到了max,如同鼓胀到了极点的气球,只等锐利的针头戳破,让所有的怨气得以痛快地释放。

    终于,在某次魔族再度戕害人类时,仙门的两个宗派一同揭竿而起,号召天下人合力剿魔。压抑已久的仙门因此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同仇敌忾的众人纷纷应和。细弱的溪流汇成了磅礴的海浪,势不可挡地冲垮了魔族的壁垒。

    魔族被狼狈地打落尘泥,连老窝也被踹掉了,风光的日子到此结束。这对宿敌的地位,也正式倒了个转儿。迄今,百年已逝。曾经恨不得用鼻子看人的魔族,现在一个个都变得安静如鸡,行踪难觅,很少再在光天化日下跑出来刷存在感了。而当日落魄的仙门,如今百宗林立,一派繁荣的气象,甚至兴起了一股猎魔养魔宠的风气。

    这风气是打哪来的呢?

    起因是在老祖宗的年代,人魔两族干架时,都会带上各自的战宠助威。在传统的仙门战宠排行榜里,最热门的就是雕犬雪狼三种动物。它们凭借爆表的忠诚度和优秀的战斗力,一直牢牢占据着金榜前三的宝座。

    而在驯养魔宠这股歪风邪气吹起来后,仙门的年轻一辈不再以自己养了多少只名贵的仙宠为荣,反倒觉得那些能活捉魔兽并把它们驯服成战宠的人,才叫做有真本事。

    ——废话了,仙宠又不是啥稀罕货,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动物搞不到?换言之,你能搞到的,别人也能搞到。届时仙盟大会一开场,满目皆是同款仙宠。这酸爽难言的滋味,就好比走进车厢看到十个人里有九个跟自己撞了衫,其中一个还是自己最讨厌的小婊砸。

    如果战宠是魔兽就不同了。它们数量稀少性情凶猛,天生不亲近人,虽然智商不高,但战斗力强得一批,只要主人能控制住,那杀伤力可不是普通仙宠能比的。

    猎魔驯兽,既能彰显自己的能力,又可以在同辈间出尽风头,跟别人同款的几率也大大降低了,可谓是一举三得。

    魔兽是魔族人的小弟。相对于它们神龙见不见尾的老大,这群小弟的藏匿功夫就拙劣得多了,时不时就会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野林里出没。所以,仙门子弟组队猎魔时,通常都是挑最荒芜的地方去的。

    简禾现在所处的这地方,叫做西朔山,山林葱郁,辽阔苍茫,是个猎魔的黄金圣地。被她附身的这个倒霉蛋,名叫封妩,就是一个在猎魔时遭到同门暗算,被推下了山崖的炮灰。

    众所周知,跳崖不死定律是主角和反派专有的骚技能。那么,为啥这一次在原主这种npc身上也通用了呢?

    这是因为,崖底有湖,湖边还恰好躺着个经验包——一个被银箭射穿心口奄奄一息的魔族人。肉眼都能看到他腹部被掏了个大洞,就在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中,有一颗近圆形的东西在光。

    这光的玩意儿,就是魔族人的元丹,跟人类的心脏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元丹里储蓄的是法力,可以修复持有者的伤势,这可比心脏好使多了。

    作为仙门中人,摔个半残的原主很清楚,这颗元丹,就是她最后一个自救的机会了。于是,她用尽最后一口气,拖着身子,爬近了这濒死的魔族人,把他的元丹挖了出来,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确认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后,简禾两眼一黑。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于原主这类连名字都起得那么不走心的npc,系统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给她安排那么多戏份,还白送一个经验大礼包给她。

    就是因为太清楚这个角色的结局了,简禾才会深深觉得系统是在玩儿她。

    前面说过,简禾曾经在四个任务里追求过四个&13968;&13968;,且最终都没得手。

    这四位病友中,其中的一位名唤玄衣,黑红眼,邪恶暴虐,原身是一头身覆玄鳞形似巨龙的巨兽。兽形时长尾横扫,口吐烈焰,可摧毁战场千军万马所向披靡。人形时箫声一起,无数魔兽任其差遣,可以说是非常酷炫了。

    好了,重点来了——玄衣大大少年丧父。他的老爹,就是一个在西朔山被仙门射杀夺走了元丹的魔族人。

    简禾:哦豁。

    世界上有没有比穿成反派的杀父仇人更坑爹的事情?

    必须有啊,那就是——明知道迟早会被byiss秒成灰,还得绷紧皮壮起胆,以仇家的身份去追求他。

    简禾:说真的,这是自杀式任务吧?

    系统:宿主,其实,玄衣真正的杀父仇人是那支银箭的主人,你顶多算是个半卖半送的。因为元丹对身体的修复能力是有限的,就算你当时没吃掉它,它也不足以救活玄衣的老爸。吃与不吃的唯一区别,只在于他早三分钟还是晚三分钟挂而已。当然,这不能抹杀你趁火打劫的事实就是了。

    简禾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趁火打劫啊。

    原主倒是爽了,拉完仇恨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玄衣走的可是复仇流路线。可想而知,不管是射箭的人,还是趁火打劫的她,都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回想刚才读的剧本,如无意外,在五年后,查明了父亲亡故真相的玄衣将会亲自逮住原主,把这颗不属于她的元丹活生生地挖走。末了,他还将原主丢到一个不见天日的暗室,吊着她一口气,让低等魔兽折磨了她多年,实在是大写的惨。

    系统:宿主,提前说一下,你因‘被玄衣夺走元丹而亡’是主线剧情。通过‘隐瞒事实’‘抱反派大腿’此类的举动来故意闪避,是违规行为哦,咸鱼值会翻倍增加的。

    简禾试图讲道理:既要让他爱上我,又要让他顺应剧情杀死我。系统,你摸着良心回答我,难道你不觉得这两个要求太分裂了吗?

    系统亲切道:两个要求的确是相悖的,但并非不能完成。否则,难度又怎么会是鬼畜级呢?

    简禾:她仿佛看到了人生的走马灯。

    什么叫自己签的流氓合同跪着也要完成?这踏马就是了。

    简禾扑了个空,站在原地吃了一会儿的西北风后,她一拍脑袋,忽然记起来——家里厨房不就存着一大堆来不及吃的已经开始积灰的系统奖励食材吗?

    今天早上,玄衣还当着她的面,扔掉了两块霉的肉刚才居然当做完全没有这回事!

    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他是在故意支开她呢。

    两手空空地回到皮影戏摊,远远望去,几排木椅在青石街上拖曳出瘦长的黑影,贺熠已经带着那件不合身的衣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简禾转头四看,既意外又觉得是意料之中:刚才那个小乞丐走了啊。

    一声不吭就跑掉了,半句道谢的话也没有。玄衣嗤笑道。

    简禾哦了一声,腹诽——反正迟早还会再见的,就是不知道啥时候了。

    夜深了,往回走的路上,路上人烟从稀少重新转为热闹。卖小玩意儿的摊档也多了起来。年轻人结着伴在挑挑拣拣。

    一株枯木底下,一个年轻男人正聚精会神地伏在了桌案上,眯起眼睛雕篆着什么。小摊前栏横杆悬挂了数十个挂着流苏的小动物木坠,雕工不算精细,但每个动物都很活灵活现。

    简禾心下一动,道:玄衣,我们过去看看吧。

    甫一走近,这老板便抬起头来,热情地兜售起自己的作品。

    玄衣心中不屑——一堆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儿,能有什么好看的。

    那老板是个人精,仿佛看穿了玄衣的想法,滔滔不绝道:这些都是用无心木做的,无心木香气沁人心脾,可宁心安神,而且经久不散,就算天天放在手中把玩也没问题。

    可惜了。简禾莞尔道:你这里没有我想要的动物。

    这还不简单,姑娘你想要什么模样的?我马上雕给你就是了。

    我要的动物长得比较特殊,画给你看吧。简禾折起袖子,取过了桌案上的毛笔,沾了点墨,在宣纸上寥寥数笔,一只头顶犄角身覆玄鳞四足着地圆目利齿的小怪物就跃然纸上了。

    玄衣:

    我要这只动物的木坠。简禾放下了笔道:不难吧?

    成嘞,马上给姑娘做出来。

    不到半小时,一只作扭头奔跑状的小怪兽木雕就成工了。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小玩意儿,但胜在栩栩如生,既可爱又机灵,还十分轻便,散着淡淡的香气。

    简禾把木坠放到了玄衣的手心:来。今天是你第一次过人类的新年,纪念一下吧。

    玄衣捏着那根细线,嫌弃地举到了眼前:你居然把这做成了木雕?

    简禾故意道:不要?那还给我吧。

    果然,玄衣马上合上了手心,把小木雕小心地收到怀里,哼道:我又没说不要。

    简禾忍不住乐了。

    忽然,有片冰凉的雪花落在了她的脸上。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只见夜空纷纷扬扬地落下了细雪,打着旋儿漫天飞扬,不一会儿就落了满头。行人纷纷快步闪避到屋檐下,小贩们也站起来开始收摊了。

    虽然运转灵力可以保持体温,但这么冷的天气,若是衣服湿了,人肯定也吃不消。简禾用手挡住了头,就感觉头顶罩了一片阴影。

    玄衣解下了披风,扬手举在彼此的头顶:走了。

    雪花落在衣服上迅化开,染成一滩深色的水渍。

    这衣服不大,为了让两个人都遮住,简禾很自觉地站到了他的左前方,右边的肩胛骨微微抵住了他的心口,朝后上方侧头道:这衣服好像有点儿小,遮得住我们两个人吗?

    一具温香软绵的少女躯体骤然贴到自己心口,玄衣的手指颤了颤——这种姿势,简直就像从身后拥抱着她一样。

    听到简禾的问题,玄衣的眼中闪过了几点微光,道:遮不住,再靠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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