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眉眼弯弯地注视着季然，不知是眼中自带的星光，还是漫天繁星映衬到他的眼中，好像里面有星辰大海一般璀璨。

    “不用准备礼物，只要你能陪我过生日，那就是最好的礼物。”

    季然还是有点心疼他，连生日都没有人记得，于是四下环顾一圈，发现了一家不大的蛋糕店。

    那个牌子实在太小了，挤在花店和水果店之间，要不是他仔细注意着，可能发现不了。

    “等我一下！”季然留了一句话，就跑开。

    进入那家蛋糕店，老板正好在做客人定制的蛋糕，季然出了双倍价钱把未做好的蛋糕买下来，让老板在上面写上“秦凌生日快乐”几个字。

    拿着蛋糕出来时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裱花什么的有点费时，尽管季然催促着，老板用最快的手速，还是花了这么久的时间。

    季然边跑边担心秦凌会不会已经走了。

    跑近了，他看到广场旁边椅子上坐着的秦凌，秦凌也注意到他，笑起来。

    季然坐在他旁边将蛋糕放到中间，拆开带子，里面的蛋糕因为的跑动撞到外盒，有些不成样子，上面的字也变形，需要仔细才能看出来写了什么字。

    “都变形了，要不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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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凌摇摇头，用蛋糕刀切了一大块盛放到纸盘子里，吃了很大一口：“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喷泉，分着蛋糕。

    天上开始接连不断地爆开烟花，将整个天际都照亮，应该是谁也是这天的生日。

    季然静静地看着，秦凌突然叫了一句：“季然。”

    “嗯”季然看向他。

    秦凌默默吃了口蛋糕，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你......跟我哥在一起了吗”

    他一直不敢抬眼皮。

    季然张了张嘴，回答绕了一圈改口：“没有。”

    秦凌睁大眼望向他。

    “我们没在一起。”如果真的承认了，秦凌的爱意值可能会就此打住吧，“我们现在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就知道我们没在一起就行了。”

    秦凌放下蛋糕，抓起季然的手，很认真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季然瞅了一眼秦凌抓住他的手。

    爱意值才50就想追求，哪怕多加30他也会接受啊。

    这时电话响起来，季然没看直接接听：“喂”

    “宝贝儿还没回家”秦声来查岗。

    季然紧张地看了一眼秦凌，这一眼被秦凌收进眼中。

    “刚刚去了我哥的酒吧，就要回去了。”

    多说多错，现在两个人都在现场，他最好少说话。

    秦声低低笑着：“早点回去，注意安全，要不要老公去接你”

    季然想挂电话：“不用不用，我先挂了”

    不知道是他露出了什么破绽，还是说话时太心虚，秦声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贝儿现在跟谁在一起”

    季然含糊地回答：“没有。”

    “说实话。”秦声语气冷下来。

    尽管隔着电话，季然却感觉有一股压迫感冲出听筒将他紧紧包围。

    两边都即将翻车，季然只能匆忙挂断：“我回家再给你回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他依旧心有余悸。

    以秦声的脑子怎么可能听不出他有问题，这边的秦凌......

    【目标男主黑化值75】

    果然发现了！

    季然用余光扫了一下，发现秦凌正以一种担忧的眼神望着他。

    “季然。”秦凌叫他。

    他后背不自觉挺直，正襟危坐，这是他紧张心虚时的生理性表现。

    秦凌不知道这个，以为他在害怕：“刚才是我哥吧”

    季然手紧紧抓住t恤下摆。

    秦凌真的知道了！他翻车了！这个世界不会过不去了吧......别啊，他想回家，想去找他男朋友的实体，不想在系统创造出的虚拟世界里面过一辈子。

    “是我哥在威胁你吗”

    “啊”季然脑子正混沌不堪，听到秦凌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我哥在威胁你吧”秦凌重复了一遍，心疼的眼神落在季然身上，“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他把你怎么样的。”

    少年的承诺信誓旦旦，眼中有坚定不移的信念。

    看着这样认真地眼神，季然身体微微抖了抖，脸色一瞬间变白。

    他的毛病又发作了。

    秦凌发现他脸色不太好，想要伸手摸摸他额头温度，季然一躲，那只手摸了个空，僵在原地。

    季然抱歉地说：“秦凌，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还有，生日快乐。”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路上时，季然反复想，他以为自己病好了，但其实好像根本没有好，只是对一个人的爱意产生了免疫，不再抗拒。

    他将头靠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玻璃因为车内开着的空调而冰凉，让他能够感觉头脑清醒很多，也舒服不少。

    车缓缓行驶，不知什么时候，额头已经把车窗那一小块温得不再凉，季然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梦中仿佛回到了那个实验室，里面有穿白大褂的父亲和母亲，两人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亲情，就像是在看什么冰冷的仪器。

    刹车让季然因惯性前倾，这才醒过来，慢慢睁开眼。

    他呼出一口气，掏出手机扫码支付后，打开车门走出去。

    一直低着头，他跟迎面朝他走过来的秦声撞了个正着。

    季然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脆弱还没有褪却，看到秦声的一瞬间，所有强撞出来的坚强全都一击即溃，一股不知名的酸意从心底涌到鼻子，再连通眼睛。

    他太累了，活了这么多年太累了。

    所有人都说他生了一张好看的脸，是上帝的偏爱。

    但现在他觉得，这并不是偏爱，而是补偿，补偿他的情感缺失，补偿他干涸的内心从未得到过温暖。

    如果说是偏爱，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偏爱，独一无二的偏爱。

    像是脱了力，季然搂住秦声的脖子，将所有力量依靠在他身上。

    “让我抱一下，等一会儿我就好了。”声音透着疲惫，像是徒步沙漠的旅人找到休息的住所。

    秦声原本一肚子的火气都被一只轻柔的手按了回去，偃旗息鼓。

    “秦声。”季然挂在他身上，嗅着他身上独有的雪松气息。

    “嗯”秦声顺着抚摸他的头发。

    季然埋在他脖颈中：“没什么。”

    他必须加快速度攻略秦凌，早日回到现实世界，找到秦声，谈一场真正的恋爱，再也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全世界像是静止在这一刻，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他们站在门前相拥，他们是彼此的真实。

    ——

    从那天起，季然拒绝了秦声提出一起住校的建议，每天早晚按时给秦凌发消息，叮嘱秦凌记得吃早餐和晚安。

    周末也拒绝了秦声的doi邀请，反而买了两张电影票，邀请秦凌一起看电影。

    为了能够更快地刷数值，季然特意买了情侣座和情侣套餐，爆米花桶下面的两杯可乐是连在一起的，两人如果同时含住吸管，鼻尖会轻轻触碰在一起。

    电影播放着，他的心思没有在电影上，而是一直放在秦凌身上。

    他就不信跟秦凌一起喝可乐时，鼻尖对着鼻尖，他还不增加爱意值。

    电影播放了四分之三，终于让他逮到一次机会，秦凌含住吸管。

    季然迅速凑过去。

    可是没等他含住吸管，秦凌很快抬起头，把全部的空间让给季然。

    整场电影下来，爱意值和黑化值连动都没有动，季然蹙着眉撑着脑袋盯着电影片尾的彩蛋。

    这部分彩蛋是电影男女主在一起之后的生活，外国人一向开放，在公开场合亲吻也不会害羞，反而当作一种浪漫。

    这个片段看得周围的情侣都情不自禁相拥而吻，而季然和秦凌像是其中的异类。

    走出电影院时，季然问秦凌：“刚才的电影你有什么想法吗”

    秦凌像是真的认真回忆了一下电影的剧情，从拍摄手法到电影剪辑，以及情节塑造头头是道地给季然分析了一遍，彻底把人分析懵圈了，完全忘记自己到底打了什么歪门邪道的心思。

    这时，一个小女孩捧着一捧玫瑰花跑过来，拽了拽秦凌的衣摆：“哥哥，要买一朵玫瑰送给这个漂亮的姐姐吗”

    季然环顾四周，哪有什么姐姐，于是朝小女孩“友好”微笑：“谢谢小朋友，我是哥哥。”

    小女孩人不大倒是挺圆滑，改口改的还挺快，朝季然一笑，忽略掉漏风的门牙，简直是一个人间小天使：“漂亮哥哥，要买玫瑰花吗”

    “嗯。”季然季然掏出几张纸币递给小女孩，“全都要了，不用找。”

    秦凌还没反应过来，季然就已经单膝着地，将花递过去：“刚才电影里面的情节很浪漫，但是电影终归是电影，我想给你现实的浪漫。”

    秦凌愣愣地伸手去接，这时花却被一股巨大的外力打翻在地。

    满地都是玫瑰花残骸。

    秦声从花上无情踏过，勾着唇眼中却一点感情都没有，反倒恶狠狠地盯着季然。

    【目标男主黑化值80】

    季然心里一突。

    “阿统，我是不是认错目标男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