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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三世界 百变小乔逆袭系统携带者(四)

    乔广澜道:“如果是个正常人问这种问题,我会说借神女的身份巩固皇权。但陛下问了, 我猜……是解闷吧?”



    君浵大笑:“真是个妙人!好罢, 算你猜对了一半。”



    乔广澜轻轻挑眉。



    他原本的两道剑眉已经被描做了远山模样,这样一挑简直是横波入鬓, 妩媚含情,别有一番风韵。



    君浵呼吸一滞, 连忙移开目光, 将眉笔抛到妆台上,又转而拿起一盒胭脂打开,若无其事地说:“朕留你在宫中,是为了跟你做好姐妹的。”



    “……”



    乔广澜道:“你,说、说什么?”



    君浵对着镜子, 往自己的脸上抹了一点胭脂,又挑了支口脂在嘴唇上蹭了蹭,回头冲乔广澜嫣然一笑:“朕也喜欢扮成女人啊。”



    说实在的,虽然有些违和的古怪,但他这个样子还真的挺好看, 不过、不过……



    这都是啥玩意啊!



    乔广澜掐了自己一下,因为他突然有点怀疑现在正在做梦。



    君浵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可以多多交流。朕于女装此道颇有心得, 都可以传授给你。”



    君浵走后,乔广澜还沉浸在深深地震撼之中。



    伺候的宫女见他坐在桌边沉思,以为娘娘是因为没有侍寝而心中难过, 安慰道:“娘娘, 陛下喜穿女装, 此事满朝皆知,尤其是到了夜间,还经常换上宫娥服饰到处游玩,从不与人同睡,请娘娘习惯就好。”



    乔广澜:“……”



    他算是服气了这个奇葩皇帝,本来第一次见面虽然风骚了一点,好歹看起来还人模狗样的,乔广澜真的是万万没想到人生的际遇如此神奇,他一个活生生的大老爷们,不过是想找个东西而已,跑到这来不仅被封了妃,夫君还要跟他当好姐妹。



    他自我厌弃了一会,忽然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夜色深深,宫宇静谧,就在这时,夜风中忽然传来一阵女子歌声,忽高忽低,尖细悠长,只能让人想到缥缈诡异四个字。



    宫女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脸色一变,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连忙跑到窗边,将几面窗户牢牢地合上,小声道:“娘娘不要理会就是。”



    乔广澜:“嗯?”



    宫女小声说:“宫里常常会有这样的歌声,只要不理会就不会伤人,但也没有办法阻止……只有裴大将军入宫的时候才能稍稍震慑。”



    乔广澜哂笑:“又是裴大将军?好厉害的裴大将军。”



    宫女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敢贸然借口,只是低头,机械地答了句“是”。



    君浵说到做到,每天都前来报道,两人除了互怼之外,谈天说地的时候竟然非常投契,但君浵从来不会留宿,也就没让乔广澜真正确认他说的扮女装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不过月黑风高独守空房,倒正好给了他找寻那只簪子的机会。



    他搜遍了宫中,都没有找到传说中的乔家祖传玉簪,倒是又有三日之后,大将军裴峰班师回朝。



    消息传来的时候,乔广澜正在和君浵下象棋。



    他围棋下的好,象棋却只是粗通,很快就被棋艺精湛的君浵杀的片甲不留。



    乔广澜扔棋:“不下了。”



    和这么个一输棋就急眼的臭棋篓子下棋,皇帝陛下竟然还很有兴趣——事实上他莫名对乔广澜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君浵慢吞吞拿起做赌注的最后一颗樱桃,一边吃一边欣赏着乔广澜的脸,慢悠悠笑道:“美人轻嗔薄怒,秀色掩却千古。来来来,你再发一个脾气给朕看,这樱桃不用你赢棋,朕就赏你一盘如何?”



    跟在君浵身边的是那个喜欢跺脚和怒骂“蠢材”的老太监进全,他听见皇上说了这句话,也有些惊讶。



    如今正是隆冬时节,这樱桃价格昂贵还是其次,关键是十分难以弄到,整个宫中只有两盘,谁都知道皇上一向酷爱此物,所以下人连太后那里都没送,全部呈到了君浵面前,没想到他开口就要赏给这位新纳的贵妃。



    看来皇上虽然不在她这里留宿,但还是很宠爱乔贵妃的。



    乔广澜觉得他实在是很矛盾,明明要和自己穿女装当好姐妹,另一方面又老是管不住嘴过来瞎扯,弄得他自己好像很风流一样。



    好在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知道君浵也就这点瞎扯的本事,所以也不动怒,反倒若有所思地说:“你还想继续下棋?”



    君浵笑道:“与爱妃对弈,其乐无穷。”



    乔广澜道:“喔,那这样吧,不赌樱桃,咱们赌点别的。”



    君浵一口答应:“好。”



    乔广澜道:“你不问赌什么?”



    君浵道:“反正赌什么你都赢不了。”



    乔广澜笑着说:“只是刚才的樱桃不配让我赢罢了。”



    他的口气让进全脸都白了,君浵大笑,两人重新布棋,乔广澜道:“这棋陛下不能悔,不能耍赖。”



    君浵哂道:“朕向来不会如此。”



    乔广澜的马被炮打掉了,君浵慢悠悠下了两步,突然发现棋盘上对方仍旧有两个“马”:“你这是……”



    乔广澜面不改色:“臣妾这是蒙古马,一炮打不死。”



    君浵:“……那你的车为何能自己拐过弯来吃掉朕的象?”



    乔广澜道:“昔日诸葛亮曾经发明木牛流马,上有机栝,能拐弯,我军装备精良,用的便是此物。”



    他说完之后,毫不手软地用自己的象飞掉了君浵的蓄势待发的大炮。



    君浵:“……象不能过河!”



    乔广澜道:“大象可以的啊,陛下没见过大象吗?”



    君浵:“那我的也可以!”



    他连“朕”都忘说了,乔广澜心情很好地解释:“你的不行,因为你的是‘相’,丞相不会游泳,过河就淹死了。”



    君浵:“……你耍赖!”



    乔广澜道:“是啊,说了你不能耍赖,但是我可以,我是女人啊。”



    君浵怒道:“呸,那我也是女人!”



    乔广澜微笑着把一面金银平脱花鸟镜举起来,镜面上映出两个人的脸,一俊美,一娇艳:“起码你现在不是。”



    进全:“……”他们在说什么鬼?



    君浵看着镜子里的两张靠的很近的面庞,不知怎么的,心情又一下子好起来,噗嗤一笑道:“那你怎么不说朕的士是被你策反的间谍,这样爱妃直接就可以赢了。”



    乔广澜面不改色,从容道:“陛下神机妙算,这都看出来了。只是策反需要时间,刚才不行,现下差不多了。”



    他胆大包天,果然将手探至君王面前,修长的手指拈向棋子:“那么就……将军!”



    指尖还没有触碰到棋子,就在半空中被人握住,乔广澜看看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地挑眉看向君浵:“陛下反悔了?”



    君浵笑吟吟地覆住乔广澜的手背,拇指轻轻摩挲,原本是为了挑逗乔广澜,没想到蹭了两下,心中反而一荡,真的有点舍不得放开手了。



    原本是戏谑的话也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真心:“目前朕三千后宫空置,只有你一人,你就是朕的掌中宝,心头肉,想要什么直接说即可,何必费这么大力气呢?”



    他暧昧一笑:“当然,爱妃撒娇的样子实在非常可爱。”



    乔广澜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刚才吃的樱桃都差点吐出来,反手重重挥开君浵的手,君浵的手撞在桌子上,发出闷响,手上的皮肤顿时红了一块。



    周围的宫女内侍吓得连忙齐刷刷跪了一地,乔广澜好像没看见,皮笑肉不笑地对君浵道:“那么,臣妾对陛下打是亲骂是爱的样子,陛下看着是不是更可爱?”



    君浵大笑起来:“爱妃说什么都是对的。”



    乔广澜:“……”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行吧,认输。



    真不明白这人什么劲,明明知道自己是男的,还玩的不亦乐乎,有意思吗?



    君浵随口道:“你们跪着做什么?都起来吧。”



    他看着乔广澜搭在桌子上的手,心里还是痒痒,又故意把手伸过去拍了拍他,道:“罢了,不逗你了,到底想要什么,你只管说就是……”



    他一面说,一面觉得手上触感有些不对,攥着乔广澜的手低头一看,立刻皱起眉:“你这手怎么弄的?”



    自从君浵那句“好姐妹”说出来之后,他在乔广澜心目中的形象就跟旁边的进全没什么两样,对于君浵的触碰倒也并不是很敏感,看了一眼,无所谓道:“这是冻疮犯了,今天忒冷……我去!”



    最后一句“我去”忘了掐嗓子,幸好这声音埋没在桌子翻倒的动静里,没有人注意。



    君浵喜怒不定,上一刻还心情愉悦,转眼间就翻脸把桌子给踹翻了,棋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在寂静中更加惊心。



    周围的内侍宫女吓得都跪了下去,乔广澜一来不想跪,二来手还被君浵攥着,也动不了,只好跟他一块站着,简直一脸懵逼。



    进全吓得连连磕头,拼命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君浵冷着脸道:“没你的事!贵妃宫里是谁在管着?竟敢怠慢至斯,好大的胆子,给朕都拉出去……”



    “陛下。”



    乔广澜无奈道:“臣妾家境贫寒,这冻疮入宫之前就得了,并非宫人怠慢,陛下息怒。”



    他悲哀地发现,“臣妾”这两个字他是越说越顺嘴了,长此以往下去会不会疯了啊?就疯成君浵这个样。



    ……



    一定要赶快想办法恢复男人的身份!



    君浵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一顿,刚才还布满寒霜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的手指在乔广澜的手上摩挲了一下,叹息道:“真是个小傻子。要是宫室里足够暖和,你的冻疮又怎么会发作?你那些机灵劲用在自己身上一点行不行?”



    这肯定是白天他去的时候,宫人们看帝王驾临,不敢怠慢,所以把地龙烧的很旺,君浵也没有发现不对,到了晚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君浵还想说什么,恰好这个时候裴峰的消息就传过来了,他只好去处理国事,临走之前吩咐道:“把贵妃宫里的人换一批可靠又周到的,再叫御医过来开些药来,进全,这件事交给你了。”



    乔广澜连忙道:“等一下,你刚才输棋,答应我的事还没兑现呢。”



    前来传消息的太监吓了一跳,没想到贵妃如此不敬,但更令他惊讶的是,皇上竟然没有动怒,反倒很有耐心地问:“你想要什么?”



    乔广澜描述了簪子的样子。



    君浵脸上的笑意一顿,沉默了一会才说:“你为什么想要这个?”



    乔广澜道:“祖上传下来的东西都保不住,是为不孝。”



    君浵道:“哦,好吧,那就让人给你找找。”



    他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说完之后就匆匆走了,这一走就好几天没有涉足后宫,但估计是乔广澜那句“臣妾家境贫寒”激发了他的恻隐之心,令人传话来说如果在宫中无聊的话,可以回去探望亲人。



    乔广澜入宫时的名字叫乔兰,借用了曾经卖身给乔家的一个小丫头的户籍,所以他依旧算是乔家的人。



    他去探望了一下,徐菲过的还不错,君浵已经给她赐下了房屋仆婢,乔广澜眼见着没有什么事,就打道回宫。



    未免惊动他人,他出宫的时候隐瞒了身份,不大起眼的马车旁边跟着几个随从,一路上顺着回宫的小路前行。



    忽然路上传来一阵杂沓的马蹄声,紧接着就是随行侍卫的呵斥和痛呼,乔广澜听到刷地一声鞭响,还没来得及察看是怎么回事,车帘子就从中间撕成了两截,周围的侍卫躺了一地。



    他抬眼,正好对上一双同样冷然看过来的锐利眼眸。



    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坐在马背上,眉目英俊,眼神冰冷,手中的马鞭上还卷着刚刚扯下来的半幅车帘,他直勾勾地盯着乔广澜,似乎想要从他的面容上寻找到什么东西。



    乔广澜微笑起来,柔声说:“一些日子不见,你果然依旧如之前那般面目可憎。”



    裴峰:“……”



    他重新酝酿了一下情绪,冷冷地道:“你……”



    乔广澜截口说:“是的,就是我,我没死,男扮女装入宫,当了贵妃,目的就是迷惑皇上,然后弄死你为我家人报仇。你刚才卷下帘子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现在你确认了,我承认了,好了,你还有要补充的吗?”



    周围的人都被裴峰打飞了,乔广澜音量不大,不会被他们听见这番话。



    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裴峰有系统这个金手指,肯定不会不知道,他现在之所以还要滞留在这个世界,就是因为乔广澜活着,所以心里一定觉得他碍眼极了,这一回来者不善。



    不过只要送上门来就是好的,乔广澜对他的识相很满意。



    裴峰:“……”还真没有。



    他噎了半天,才冷笑道:“你倒是坦诚。”



    虽然知道并没有什么意义,乔广澜还是尽职尽责地问出了原主想要这个人亲口回答的问题:“当年我乔家上下对待你,就如同对待自己的亲人,没有半点怠慢,为什么你要恩家仇报,不单陷害我父亲,还不弄死我不肯罢休?”



    裴峰听了这个问题,刚才蹙紧的眉峰反而慢慢地舒展了。



    乍一见面的时候,这个人身穿女装,几乎都让他认不出来了,不光是服饰,就连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很陌生,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让裴峰很不高兴,但现在这个问题一问,他立刻就知道,乔广澜还是原来那个对自己心有牵挂的少年——傻的可爱。



    即使心里这样想,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厌恶之色,冷笑道:“你爹投敌叛国,我不屑与他为伍,什么恩情不恩情的,难道还抵得上家国重要吗?像你这种乱臣贼子的后人当初就应该被满门抄斩,现在不但没死,居然还颠倒阴阳,祸乱朝堂,我今天就要为陛下除害!”



    乔广澜道:“你既然知道到这里来找我,就一定知道我的身份,杀一个上天派下来的神使,你没疯吧?是不是没了我爹,自己头一回上阵杀敌高兴过头,被人打坏了脑子?”



    裴峰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对所谓的巫术神明毫无一点敬畏之心,他的手已经按上了剑柄,冷冷地道:“牙尖嘴利,一派胡言。你所谓的神通在我这里一点用都没有,我劝你还是祈祷一下,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吧!”



    一个被他打飞的侍卫胸口剧痛,努力了几次都没爬起来,见到裴峰拔剑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大声道:“你住手——那可是贵妃娘娘,你想被满门抄斩吗?!”



    裴峰也听说了皇上对乔广澜的重视,但这个威胁对于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反正只要杀了乔广澜,他的任务完成,就可以进入下一个世界,至于留下的裴家人是斩首还是凌迟,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这一剑下去,就又离任务完成近了一点。



    裴峰近距离看着那副美丽绝伦的倾世容颜,冷酷的心中掠过一丝遗憾,但他的动作没有犹豫。



    穿越了这么多个世界,他已经深谙生存下来的道理,在任何时刻都不可以心慈手软,所有的世界都只是他的一个临时处所而已,不必留恋,不必讲究什么仁义道德,最重要的是拿走主角的一切!



    他恨这些轻轻松松,一出生就可以什么都有的“主角”,而他想要获得这些东西,还要辛辛苦苦地穿越、掠夺,所以每次裴峰看到他们临死之前绝望的眼神时,心中都充斥着难以言说的快慰。



    长剑当头劈下,距离乔广澜还有一指的距离时,裴峰听到“叮”地一声轻响,他的手一顿,长剑被架住了。



    平生头一回。



    裴峰低下头,英俊的眉眼里充满了阴鸷,在他的视线中,一身华服的美人单手托腮,胳膊撑在窗户上,另一只手中则半举着一枚精致的银簪——就是这支簪子挡住了他的剑。



    乔广澜虽然做女子打扮,但是他向来不屑于伪装,举手投足之间看不出来半分扭捏之气,言行举止更是不加掩饰。可以说他全身上下像女人的只有那张脸而已,裴峰真的很奇怪,他是怎么把皇上给瞒过去的。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挡的下自己一剑!



    他冷冰冰从牙缝里面磨出几个字:“本事见长。”



    其实乔广澜自己心里知道,这具身体不会内功,力气也不大,他快要挡不住了。



    他加快语速:“裴将军不信鬼神之事,但我偏偏有一卦要给你算算。你今天目浊神昏,鼻下青黑,面相晦暗,当有四忌。”



    他的脸上浮起冷笑:“忌出行,忌口出妄言,忌拔剑伤人,最忌的就是——出现在我面前!”



    最后一个字话音落,银簪已折,但长剑没有劈下来,因为裴峰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动了。



    他心中惊骇之极,瞪大眼睛看着乔广澜,乔广澜笑嘻嘻地把马鞭子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撸起碍事的袖子,只听“啪”一声,裴峰挨了狠狠一鞭子,脸上顿时多出一道血痕。



    乔广澜把鞭子扔到他的脚下,笑着说:“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想杀你,因为像你这样一看就很短命的人,实在用不着我费力气。好了,再见。”



    他充了个假大方,实际上不是不想杀,而是刚刚忽然发现,裴峰身边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可以减轻别人对他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