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风水大师

快穿之风水大师 > 64、第三世界 百变小乔逆袭系统携带者(十一)

64、第三世界 百变小乔逆袭系统携带者(十一)

    第64章 第三世界 百变小乔逆袭系统携带者

    这句话声音破碎, 嗓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语气却平平, 透着一种死寂的绝望, 但的确是他刚才发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刚刚回了那座佛像,他的身体被什么别的人控制了吗?那乔广澜怎么……

    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旁边走过来一个同样打扮古怪的年轻男子, 淡淡对他说:“路少掌门,多谢你前来探望,不过现在我师弟危在旦夕,我们实在没有心情接待你,少掌门心意到了, 就请回吧。”

    君浵心里惊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师弟危在旦夕”……这个人指的是乔广澜?!

    在这个时候, “自己”又说话了:“单璋大哥,我听说在瑜岚山顶有一个八冥塔,把人放在里面能够暂时稳住聚集的魂魄。八冥塔的钥匙由意形门看管,为什么不暂时把他放到那里去?”

    虽然只听了这短短两句对话, 但以君浵的聪明,已经有点明白现在的情况——面前这个单璋和乔广澜是什么意形门里的师兄弟,而他附身的这个“路少掌门”则是外人,而且看单璋那个不太好看的脸色和充满防备的口气, 他们平时的关系应该处的不是特别好。

    但君浵能够直接地感受到,这个人是真的很着急, 很痛心,他的心口处一直在隐隐作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可是大概是疼过了劲,反而发泄不出来,只留下近乎麻木的平静。

    单璋大概是也听出了他后面那句话里的诚恳,微微一顿,也调整了口气,叹息一声说:“这一点我们怎么会没想呢?可是你看他现在之所以还剩一口气,就是因为这张安魂木做的床。如果要把小乔从这里带到瑜岚山还好说,但到了山边就不能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只能让人背着他爬上去,山高路陡,常年刮着罡风,背着一个人靠双腿走上去,少说需要六天。”



    君浵感到自己仿佛有话要说,但单璋抬了抬手打断他,继续道:“这还不算什么,最困难的是,这六天里,不能停下休息,不能把他放下,要一直叫着他的名字,讲述他生平功德,才能保证他离开安魂木后剩下的那点残魂不散,稍有一点疏忽,就全完了。”

    单璋说到这里,自己闭了闭眼,沉声道:“我们法力有限,也不敢冒这个险。自己辛苦点没什么,可是这关系着他的命!”

    那个被君浵附身的人质问道:“什么都不做,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

    这个“死”字一出口,他的胸中突然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痛苦,内心的情绪在这一刻竟然和这具身体有了重叠,他的思绪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仿佛已经变成了那个叫路珩的人。

    他不由分说地把乔广澜从床上拉起来背在背上,直接向着门外走去。

    单璋震惊地说:“你要干什么?路珩,你把师弟给我放下,你疯了是不是!”

    君浵……不,现在应该说是路珩了,回头看着他,一字字道:“你们不敢,我敢,他若是救不过来,我拿命来抵。反正我也已经活够了!”

    他记得单璋说的话,带着乔广澜到了瑜岚山底下,又背着他走上了长长的台阶。

    单璋不是在危言耸听,瑜岚山是风水界的第一名山,气候古怪异常。路珩一步迈上去,迎面而来的罡风刮骨如刀,y-in冷的气息几乎一下子穿透衣物和血r_ou_,五脏六腑仿佛针扎一样的疼痛,但他牢牢地站稳了身子,迎着风道:“乔广澜,癸卯年十月初九辰时生人,父母俱丧,少孤贫,有奇才,遇意形门第一百七十八代门主,拜之为师……”

    每一个字,他之前都一无所知,可是在说出口的时候,又好像这些东西从来就流转心间,从未忘却,而与之相配的一帧帧记忆,也就那样出现在眼前。

    乔广澜的头靠在肩膀上,脸颊挨着他的脸颊,他们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这是路珩盼望过无数次的场景,但此时,乔广澜的肌肤却是冷冰冰的,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

    一阵罡风直呛进他的嗓子里,好像要把喉咙生生剐出血来,路珩呛了一下,半点不敢停顿地接上:“尝遇腊月惊雷,查之有异妖作祟,斩……廿载功德无数,至忽遇天雷……”



    从乔广澜出事以来,他的灵魂好像也跟着飞走了,整个人如同行尸走r_ou_一样,浑浑噩噩,他表现在人前的还是一贯的温文尔雅,心里似乎也不是不难受,只是这难受好像总是隔着一层什么东西,没有半分安全感。

    直到现在,随着自己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路珩逐渐想到了房间里从他手中抢过来的照片,床头上刚刚写满半本的笔记,上次打赌输掉的外套,以及那件不知道买了多久,却始终也没敢送出去的礼物……

    这样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下子就出事了,怎么就告诉他醒不过来了呢?

    要是醒不过来了怎么办呢?要是再也找不到他了怎么办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雨水一滴滴打在生满青苔的石阶上,打在脸上,打在睫毛上,又顺着眼角留下来。

    路珩用外衣盖住乔广澜,努力压抑住自己胸腔间的哽咽,把他背稳,咬着牙继续道:“乔广澜……癸卯年十月初九辰时生人,父母俱丧……少、少孤贫,有奇才……”

    他们的身后跟着很多人,意形门和长流派的人都来了,那些人用震撼的眼神看着路珩艰难行走的背影,却没有办法上去帮助他。



    一直蔓延到云层之间的台阶显得那样的长,而行走在山间,为了一条x_ing命而挣扎的人们,又显得那么渺小。

    ……

    佛像虽然被砍,困在花园里的人却依然没能顺利出去,彭椗看看盘膝坐在地上,仿佛入定的君浵,忍不住问道:“乔……那个,陛下怎么样了?咱们要再做什么才能离开这个花园?”

    乔广澜根本没听他的话,心不在焉地随口答应了一声,打量四周,忽然问道:“歌呢?”

    彭椗一愣,这才意识到,之前那一直在飘飘渺渺的歌唱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消失了。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轻柔地甜笑从上方传过来:“出家人吃什么?”

    这声音回荡在半空中,飘飘忽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y-in森之气,恐怕如果置之不理,会有很大的危险。

    出家人吃什么?这是什么鬼问题!

    一个宫女惊呼起来:“太后,您……”

    乔广澜侧头一看,发现太后脸色发青,伸出一只手,指着声音传过来的地方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的声音发抖:“淑妃,那、那是淑妃的声音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笑了。

    这笑来的太过突然而诡异,吓得旁边的几名宫女都下意识地远离了她,太后却转过头来,再次妩媚一笑,柔声道:“在问你们呢,怎么没人答话?出家人吃什么?”

    她的眼波流转,随手一指:“你来说吧。”

    安王世子一看,她的手正好指的是自己的方向,吓得脸色都变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

    乔广澜道:“别你了,不是你,人家问的是出家人,快答话吧。”

    安王世子哭丧着脸说:“答什么啊!错了怎么办?”

    乔广澜道:“错了就错了,你随便回答一下试试,我保证你没事不就行了。”

    安王世子一咬牙:“好吧,小命交给你了,乔贵……那个乔少侠,你可千万别坑我。”

    他冲着太后道:“出家人……当然是吃素。”

    太后那张娇艳的脸顿时扭曲起来,瞬间暴怒,呵斥道:“答错了,你得死!”

    她的长发瞬间暴涨,像一条条黑色的藤蔓,冲着安王世子直刺过来,眼看就要把他穿成筛子。

    安王世子本身也是会功夫的,惊骇之下就地一滚,可是那些长发如影随形,瞬间又长长了好几丈,重新卷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果然温柔刀,蚀骨艳,美人的话都是不能信的,女美人不行,男美人也是一样……

    但是做完了很长一句话的内心独白之后,他发现自己没死,也没有变成筛子,他好好地趴在地上,做筛糠状。

    ……咦?

    他一转头,就看见刚才死去的那几个人纷纷从地下蹦了起来,挡在自己面前,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正在跟长头发搏斗,仔细看,每个人脑门上都贴着一张黄符。

    安王世子从地上爬起来,惊讶地看着乔广澜:“你居然……”

    居然可以指使的动死人?!

    乔广澜似模似样地感叹道:“咱们大齐的勇士就是不一般,活着的时候赤胆忠心,即使死了都要为主人贡献最后一份力量,感动啊。”

    安王世子:“……”

    乔广澜其实没有用什么神奇的法术,这些人在死的时候魂魄就已经被带走了,留下的只不过是没用的躯壳而已,他只是像古时候湘西的赶尸人一样,利用符咒驱使他们行动而已。

    在他们搏斗的时候,乔广澜微微眯起眼睛,敏锐地发现,在太后繁复华丽的发髻上,似乎多出了一支白玉簪……

    不是他过于关注,而是太后虽然已经算是寡妇,但在打扮上没有一点低调的意思,从头到脚鎏金点翠,艳丽无比,这种比较素雅的东西原本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所以实在是太明显了。

    然后,他看见白玉簪上似乎突然升起了一点微弱的火光。

    乔广澜一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正要更加仔细地观察,却见到那些头发忽然暴起,倏地飞扬横扫,硬是把刚才那几句尸体直接包裹进来,再一甩的时候,尸体已经化为森森白骨,散乱地落在地上。

    太后放声大笑。

    旁边的几个人以为这就是输了,脸色一变,惊呼出声,乔广澜吹了声口哨,拍巴掌道:“厉害厉害。”

    随着他击掌,地上的白骨纷纷立起来,重新组合成了人形,再次向太后冲过去,乔广澜则趁机闪到她的背后,伸手就去拔太后头上的那枚白玉簪。

    安王世子惊叫道:“小心!”

    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起,刚才的白骨再一次被碾成了粉末,太后将头一甩,黑发直接向她身后的乔广澜抽过去。

    乔广澜双手负在背后,轻而易举地避过了铺天盖地的长发,在其中左右穿c-h-a如同闲庭信步。

    他轻笑吟诵道:“云暗青丝玉莹冠,笑声百媚入眉端。春深芍药和烟拆,秋晓芙蓉破露看。星眼俊,月眉弯……哎跑什么,我还没念完呢!”

    眼看被淑妃怨念化成的般若cao纵着太后的身体转身要跑,乔广澜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肩膀,两个人之间只有一臂的距离,头发遽然发动攻击,乔广澜松手,反身抽刀,扭腰回身刷刷刷三刀削下去,长发从中间被削断,剩下的软软垂了下去,再也没有了杀伤力。

    他扔下刀,伸手一接,那支簪子好端端地落到了乔广澜的掌心中,被他顺手往怀里一揣,跟着直接把太后揪了过来。

    乔广澜微笑着问:“出家人不吃素……吃什么?”

    般若:“……”

    安王世子:“……”



    般若恨恨不语。

    乔广澜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让你说你就说很没面子吧,没关系,你这样的美人,我也不忍心为难你。”

    他笑着摸了摸对方剩下的那点头发,微笑着说:“可惜你的脸虽然长得不错,头发却能够一下子把人给卷死,这说明它太不顺滑了。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为什么?”

    乔广澜忽然用力一拽:“因为你没用飘柔洗发露啊。”

    惨叫过后,太后变成了秃瓢。

    般若对这种疼痛感同身受,恨不得立刻从太后的身体里脱出来,但是被乔广澜牢牢攥着,她一点机会都没有,只好含着眼泪道:“出家人吃r_ou_!”

    美人星眸含泪,楚楚可怜,这原本是个很动人的场面——如果她不是个秃头的话。

    乔广澜松开她:“般若本来就是天地间留存的怨念,报完了仇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你是太后害死的,我不会阻止你讨回公道,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胡乱杀人,我可不会认为这是撒娇哦……”

    他的话还说完,太后的身体就软倒在了地上,般若消失不见了——它实在是一分钟都不想和乔广澜多待。

    那个答案提醒了乔广澜,他扶起地上被君浵劈开的佛像,发现这东西果然是中空的,一个玄铁制作的小罐子滚出来,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东西坚硬无比,刚才连君浵那一刀都没有把它砍坏,乔广澜打开盖子,里面满满都是白色的粉末。

    安王世子问:“这是什么?”

    乔广澜把罐子埋在里地下,代表着入土为安:“骨灰。”

    安王世子脊背一凉,与此同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出家人吃r_ou_,正是说这尊佛像的肚子里面藏着血r_ou_炼成的骨灰。

    为什么这个花园里面会有这么邪恶的东西?

    他不由打了个寒噤,细思恐极。

    乔广澜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站起身来,看着门口道:“应该可以出去了。”

    终于可以出去了吗?

    这话一说,立刻有人迫不及待地冲向门口,发现竟然真的冲了出去,简直喜极而泣:“可以出去了!真的可以了!”



    乔广澜道:“你们出去吧,你们皇上交给我。”

    经过刚才的事,谁也不再质疑他加害皇上,毕竟如果乔广澜想害君浵,刚才就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了。

    乔广澜等人都走了,走到君浵旁边搭了下他的手腕,觉得他的心跳得很快。

    之前保护着地下佛像的应该是个幻阵,君浵那一刀劈下去,被幻阵缠上,陷入了自己的心魔。

    但有玉简当护身符,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像君浵这种人,生来富贵,秉x_ing骄傲,即使遇到困难也不会畏惧退缩,反而会选择坚强的面对,他是不应该被什么解不开的执念和心魔困扰的。

    所以他为什么还没有醒?不应该啊……

    乔广澜正想着,冷不防君浵睁开了眼睛。

    他一怔。

    君浵梦见自己变成了那个叫做路珩的人,在罡风与暴雨中,他背着乔广澜一步步向上走,一边走一边喊着他的名字,到最后走不动了,一跤摔在石阶上,怎么用力也爬不起来。

    于是他手足并用,背着乔广澜,用手扒住石头的缝隙,向上一点一点挪去,手掌上磨出的血被雨水一冲就散了。

    神志开始模糊,只记得自己要往上爬,要喊那个名字。

    突然,有一个声音问他:“你后悔吗?”

    君浵道:“不后悔。”

    那个声音又说:“如果你不认识他,就不会明白什么叫求之不得;如果你没有爱上他,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如果你现在将他放下,你就仍然是以前的天之骄子,一生安乐,你真的不后悔吗?”

    君浵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点笑,重复道:“不后悔。”

    这句话说出口,突然间,狂风消失了,暴雨也消失了,眼前不见头的石阶变成了青青Cao地,原本应该背在背上的那个人正半跪在自己面前,探身看着他。

    君浵猛地把身子往前一倾,在乔广澜毫无防备的时候,吻住了他的唇。

    乔广澜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唇已经被人咬住了,君浵的身子贴过来,用手扶住了他的后腰,加深了这个吻。

    乔广澜本来就是膝盖着地的姿势,这样被君浵一贴一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整个人都没有了着力点,更别提伸手推他。

    他刚想用力挣开,忽然感觉到脸上一点冰凉。



    乔广澜不由瞪大了眼睛,发现那是君浵眼中流下的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落在了自己的面颊上,又缓缓坠入泥土。

    乔广澜一愣,忽然涌上一股心酸,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唇齿交换的间隙,君浵呢喃着低语道:“勿念勿寻,后会有期……”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乍然划过脑海,当头木奉喝大梦方醒,历历往事揭开画皮,那一瞬间所有的爱、恨、嗔、痴翻涌而起,一个声音在心里说:“我竟然真的又见到他了!”

    谢卓、杜明舟、君浵……

    君浵觉得这个幻境真是太神奇了,不光时间场景跳跃不定,连虚幻的乔广澜也和那个真实的他不大一样,上一个场景中他脸色苍白趴在自己背上,让人心疼,这时候却是从未有过的热情,自己这样去亲吻他,非但没挨拳头,还得到了回应。

    君浵感受到乔广澜的动作由抗拒变成了配合,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心脏被迅速涌上来的柔情蜜意包裹住,又是想笑,又是舍不得放开他。

    就算一切都是假的,他也……

    他的手忍不住收紧再收紧,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乔广澜的身体在微微地发抖。

    君浵一愣,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连忙放开手,低头看去,发现对方的眼睛居然红了。

    心疼和担忧一下子盖过了一切,他的手蹭过乔广澜的眼角,急声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你哭了?”

    乔广澜一下子挥开了他的手:“呸,你倒是会说,这明明是你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知道是要证明什么一样,用袖子抹了把脸,动作如往常一样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