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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四世界 回归的醋王——路珩上线(十五)

    两个鬼差收了贿赂,没想到坑的却是大佬,心里发虚,又不好不说实话,吭吭哧哧把情况讲明白了,忤官王气得不轻:“连这样的事都敢胡乱抓人,你们还真是有主意!给本王锁下去!”



    路珩道:“忤官王公务繁忙,手下管着那么多的人,出来一两个败类也是难免,并非你的责任。还请息怒吧。”



    忤官王看他一脸的贤良淑德,心道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这会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刚才我收拾人之前可没见你这么通情达理。



    他心里骂着,脸上笑着,道:“既然是误会一场,二位继续忙,那小神就先走一步了。”



    虽然看见了乔广澜和路珩是在跟人动手,但地府一向不喜欢掺和阳间的事,他们之间的你死我活忤官王不打算管,说完话就要走。



    “慢着!”乔广澜叫住他,“忤官王,你真正的犯人不要了吗?”



    忤官王脚步停下,疑惑地回头,就看见乔广澜一脚把一个人踹到他的面前:“合大地狱里的那两只恶鬼现在已经被这个人炼化了,‘不敬天地神明,均堕此狱’,忤官王,他敢动你的犯人,简直就是不给你面子,你不把他带走,以后可就没法混了。”



    乔广澜想的挺好,他和路珩不能仗着法力随便杀人,可是于先生死有余辜,金英民的仇不能不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忤官王把他抓到血泪烈火的合大地狱里面关着,也算是罪有应得。



    忤官王:“……”



    看他面露迟疑,路珩道:“这个人身上有从你合大地狱里带出来的恶鬼气息,你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现在几乎已经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忤官王还有什么为难的,不如说出来咱们一起参详参详?”



    于先生和婴灵不好对付,他和乔广澜两个人联手大了大半天,好不容易都给收拾趴下了,按理说现在忤官王要是把人带走,就相当于捡个现成的便宜,他没有道理不答应才对。



    忤官王一顿,道:“算了,我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个人根本没办法下地狱,因为他现在跟婴灵之间有割不断的联系,算是同心同命。没出世就夭折的婴儿身上有冤,即使愿意放下怨恨轮回转世也应该光明正大地走黄泉路,不能带到地狱里,所以即使不能捕捉恶鬼,我也无法将他带走。”



    金英民用命压制婴灵,最后反倒还真成了于先生的护身符了,乔广澜明白了忤官王的意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这么说还治不了他了?”



    忤官王苦笑道:“不生不灭。”



    乔广澜吸了口气,路珩知道他性格激烈,身上又有伤,生怕这口气顺不过来再激的吐了血,也不管忤官王,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阿澜。”



    乔广澜道:“嗯。没事。”



    忤官王新奇地看着这两个人,觉得很是不对劲,直到路珩转向他,才连忙收回目光。



    路珩道:“你没办法解开他们之间的联系吗?”



    忤官王道:“二位费力气打了那么久也没把他们分开,连你们联手都解决不了的事,小神当然也无能为力。”



    他说完之后,生怕再被拦住,一转身居然就没影了。



    乔广澜骂道:“臭狐狸。”



    路珩道:“这算命的本来应该进合大地狱,偏偏不能抓,其实已经算是忤官王的失职,他想假装不知道,却被咱们两个把话点破,怎么可能不跑。”



    乔广澜冷笑道:“好、好,随便他,以为他不管我就没有办法了?哼,既然如此,我……小心!”



    路珩本来站在乔广澜的后面,乔广澜一边说话一边转向路珩,却恰好看见在他的背后,婴灵正在于先生的唆使下飞速向着路珩冲上来。



    乔广澜来不及多想,一把将路珩推开,路珩的反应却也极快,虽然没看到背后发生了什么,但从乔广澜的反应一下子意识到肯定有人偷袭,非但没有躲开,反而顺势一闪,左手一把搂住乔广澜,将他护在怀里,同时右手挥鞭,喝道:“退!”



    于先生没有偷袭成功,顺着路珩的力道向后退出去,哈哈大笑:“你们既然杀不了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乔广澜心头火气,挣开路珩的手臂,手指并拢,在腕上的佛珠表面一划,手上已经重新出现了那把长剑,他愤怒到了极点反而一句话都没有,举剑就刺。



    但还没等剑锋触及到于先生面前,已经又有一个人喊了一声“我杀了你”,向着于先生扑过去,正好挡住了乔广澜的攻击。



    乔广澜连忙收手,他这一刺一收动作力道太猛,半边肩膀差点脱臼,手臂隐隐作痛。



    路珩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目光锐利地看向突然冲出来的曹洁。



    于先生大笑:“蠢女人,你还真是从头笨到了尾!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你这么笨,不然姓金的小子身手不错,我还的确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他。”



    他口中发出“吁吁”的声音,道:“杀了她吧。”



    这是在命令婴灵,但毕竟母子连心,婴灵似乎对于曹洁仍然留着余地,在原地迟疑了几下,没有执行命令。



    于先生一愣,曹洁趁机挣脱他就跑,于先生冷笑着站在原地没动,竟然从他的胸口长出了一只阴影般的黑手,蜿蜒着向曹洁抓过去。



    曹洁连忙躲向乔广澜的身后。



    几个人的一番动作也不过发生在几个瞬息之间,乔广澜来不及多想,急忙一挫手腕,挡住了那只黑手,路珩的鞭子也同时一甩,挡在了他的面前。



    曹洁还在乔广澜的身后,这样一来,乔广澜不能后退,动作一下子变得缚手缚脚,这已经非常触犯路珩的底线,他一时腾不出手来,沉声喝道:“曹洁,你要躲就躲到我这边来!”



    话音未落,前面于先生的狂笑忽然变成了一声惨叫。



    几个人同时愕然望去,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于先生满面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球外凸,上面布满了血丝。



    他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张着嘴喘息几下,一头栽倒,就此不动。



    乔广澜和路珩异口同声地说:“你做了什么?”



    说完这句话,二人对视一眼,忽然都明白了什么,乔广澜猛地回头,看向曹洁。



    曹洁压在了婴灵身上,乔广澜看不清她具体的动作,但地面上慢慢洇出了血迹。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曹洁?你……”



    曹洁坐起来,她身上的傀儡钉已经被拔了下来,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沾在婴灵的身上,母子两个人的身影都在一点点变得透明。



    曹洁道:“刚才……听你们说这孩子是因为冤屈和怨恨才可以理所当然地留在这个世界上,可是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选择不要他……现在我欠他的都还清了,他应该会愿意让妈妈陪着自己去投胎吧。”



    乔广澜想起金英民临死之前对自己的托付,心里发空,茫然“嗯”了一声。



    路珩重新召来了合大地狱的鬼差,让他们把于先生带走,这才来到乔广澜身边。



    他手指蓄力,指尖发出淡淡的金光,在婴灵和曹洁的额头上各点了一下:“祝福你们。”



    乔广澜忽然想起什么,跑过去把金英民的尸体抱过来,放到曹洁身边。



    曹洁笑了笑:“他肯定做过不少好事,我却害死了很多人,下辈子估计不会过得很好,希望英民可别再遇见我了。对不起,我刚才利用了你,害你差点受伤。”



    她的手背在身后,在乔广澜和路珩看不见的角度,悄悄把两枚沾血的傀儡钉钉在了泥土里。



    这两枚傀儡钉上带着她的血肉,而她的怨恨早就化在了血肉中。在这场悲剧里,她的不肯信任手段极端,金英民的保护过度隐瞒真相都造成了误会,但该承担代价的,并不只是他们两个人。



    □□她的几名伴郎该死,见死不救又爱慕虚荣的高荷该死,那些视别人的尊严痛苦为无物,肆意羞辱她的人更是罪无可赦!曹洁知道他们的寿命都会折损,但她还是觉得这样的报复不够。



    说她心狠手辣也好,说她死不悔改也罢,总之等到那些承担她怨恨的人再次走入这个教室,一定会被傀儡钉夺去性命。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可以有人辜负她!



    路珩看了曹洁一眼,默默收回目光,神色分毫未改,不知道是没有发现异样,还是想要装作视而不见。



    身边的环境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变成了刚才的教室,一个恍惚间,所有打斗过的痕迹,包括刚才面前的人,金英民的尸体,都已经消失无踪,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平时辗转在阴阳两界之间,对这样的景象,乔广澜和路珩早已经司空见惯,但心中还是难免惆怅。



    窗外仍是沉沉黑夜,乔广澜走到窗前,刷地一下推开窗子,夜风一下子浩浩而入,吹散了两人身上淡淡的血腥气,他两只手撑在窗台上,微微仰头,静默不语地注视那星河流淌。



    路珩从身后走上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侧身轻吻了下乔广澜的面颊:“走吧,咱们回家。”



    乔广澜目前是个单身汉,对于生活质量的要求也不高,虽然积蓄颇丰,但实际上他自己的家只是个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可以说是个相当随遇而安的家伙。他住的地方所处地段倒是很繁华,不过路珩和乔广澜要去的却是意形门所在的岷荡山。



    风水门派当然看重风水,意形门作为流传久远的大派,在风水界中早就已经可执牛耳,所选的安置之所也是灵气逼人,只不过地方偏僻了一些。



    路珩连夜打了几个电话,第二天两个人办完了手续,一出校门,门口两辆豪车就已经等在那里了,由于样子实在太过拉风,来来往往的同学们都不由得要多看几眼。



    乔广澜不由也睨了下路珩,路珩用手握拳,抵着唇干咳了一声,柔声细气地解释道:“我跟他们说了要低调了。”



    乔广澜跟着他往车的方向走:“不错啊,很低调了。有记得我上次见你那可是一个车队护送,生怕路少爷掉了半根毫毛。”



    路珩道:“哪的话,没有的事。你也知道,我经常不在家,家里的事情我不管的,我爸又爱排场,每次都……”



    他话来没说完,后头那辆车的车门忽然一开,几个西装革履的黑衣保镖快步走下来,分成两队站在第一辆车的车门边上,同时第一辆车上的司机也走了下来,为路珩打开车门扶住,几个人共同一躬身,齐声道:“少爷!”



    乔广澜:“……”



    路珩:“……”



    路珩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牢牢拽着乔广澜不放,小声道:“各位大哥认错人了。”



    他说完之后,拉着乔广澜转身就走。



    没走出去两步,身后传来整齐的声音:“少爷,我们错了!”



    “……”



    乔广澜小声道:“蠢货,你拉着我跑干什么,现在请麻烦离我远一点,咱们不认识!”



    路珩也小声说:“关系也定了,床也上了,你对你男人这么不够意思,合适吗?”



    乔广澜脸上一红,猝不及防想起过去和君?系氖拢缆风窨隙t布堑们迩宄招叱膳??唤捧咴谒?壬希骸澳愀?夜龅埃 ?



    后面的人目瞪口呆,一个保镖小声道:“少爷被踹了,要上去帮忙吗?”



    另一个人眯着眼睛往前看:“不用了吧。少爷笑的……还挺高兴的。”



    第一个保镖:“……”



    他们听见少爷说:“你踢到我骨头上了。”



    另外一个很漂亮的年轻人眯起眼睛:“所以?”



    少爷心疼道:“脚不疼吗?要不要背你?”



    保镖们:“……”



    两个人声音越来越低,凑得越来越近,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一会话,再并肩走过来的时候,刚才还神色不善的小帅哥已经满面笑容,也不知道少爷是怎么哄的。



    路珩冲司机说:“钱叔,你带着他们几个回去吧,车给我留一辆就行,我跟一个朋友办点事。”



    钱叔道:“少爷有什么事交代给我们去办吧。”



    路珩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用,我们一起去。”



    钱叔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乔广澜,乔广澜笑着跟他握握手,钱叔这才反应过来:“啊,这不是乔少爷吗?”



    乔广澜奇怪道:“咱们认识吗?”



    “咳咳。”路珩突然咳嗽了两声。



    钱叔心道: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啊,我家少爷钱包里就有一张你的照片,还有手机屏保……



    但是接收到了路珩的暗示之后,他只能把话咽回去,憨厚道:“不认识,不认识,只不过我经常听人说起乔大师的事。”



    乔广澜目光在两个人中间一转,展颜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路珩道:“好了,钱叔,你带着他们走吧,下次接我的时候不用带保镖,让他们跟着老爷子就可以了。”



    他转向乔广澜,声音一下子柔和了八度:“我送你回岷荡山。”



    乔广澜道:“你也很久没回家了吧?不如你跟着他们走吧,我自己回去也是一样。”



    路珩已经笑着打开了车门,拍了拍乔广澜的腰,示意他进去:“走吧。”



    直到他们两个走了,钱叔还忍不住目送了一小段,对于乔广澜他简直是久仰大名,这还是头一次看见真人,原本以外那些照片是p的,却没想到真人竟然更加惊艳。



    唉,好好一个小伙子,怎么就跟他们家少爷一样想不开,专给人看坟。



    他不能理解地摇摇头,带着其他人走了。



    本来就魂魄不全,头一天又足足折腾了一夜,乔广澜其实已经累得够呛,上车之后没多一会就睡着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山上,他身上搭着路珩的衣服。



    路珩转过头,眼睛里面都是血丝,他看乔广澜行了,有点歉意地说:“这路不太平,是不是把你晃醒了?”



    乔广澜皱眉道:“你看你都困成狗了,别再把车开到沟里面去,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上去。你们门派离这座山也不远,不如你先回去歇歇。”



    路珩停下车,拿过一罐咖啡,拉开易拉罐几口灌下去,道:“不困。”



    乔广澜道:“嘴硬。”



    路珩道:“还是让我送你去吧,一方面是不放心,另一方面……我也是希望能多一点跟你的相处时间。”



    这是二人正在山涧,幽癖小路静寂无人,唯有风声飒飒,落叶簌簌。乔广澜沉默片刻,忽然一笑:“你这话说的,倒好像我走了之后就要翻脸不认人一样呢。”



    路珩道:“你不会吗?”



    乔广澜道:“你……”



    路珩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温和地说:“阿澜,其实自从表明身份,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些别扭着。毕竟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和你在一起是我梦寐以求。但对于你来说,多年的死对头忽然就变成了男朋友,这种感觉一定不太好……没关系,别勉强自己,那么多年我都等了,也不在乎现在,我只希望你能过得舒心。”



    他揉了揉乔广澜的头发,温柔一笑:“反正你甩我是甩不开了。”



    乔广澜没有回答,两道秀气的眉毛微微拧着,像是在思考一个很让他困扰的难题,路珩心中暗叹,刚刚收回来的手忽然在半空被人抓住了。



    路珩有些吃惊,乔广澜却自然而然地攥住他的手探身过去,吻上了他的唇。



    干燥而柔软的触感,还带着些许熏然醉意,在这已经带了些许秋韵的寂静山林中,竟是如此美好。



    乔广澜又摸了摸他的右腮,那里有一道昨天激战留下来的血痕:“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是我自己认出来的。我很明白,谢卓是你,杜明舟是你,君?弦彩悄悖?谧龀鲅≡竦哪且豢炭?迹?揖鸵丫?哉夥莞星樯鞫?刂?d闶遣皇墙新风瘢?腥魏蔚挠跋炻穑扛易鞲业保?仪枪憷叫硐碌某信担?勾永次从泻蠡诠?!?



    路珩从来没有想到乔广澜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嘴唇微张,却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只是痴痴地看着对方。



    天地不语,山川静默,对面的人眉目如画,唇畔盈盈含笑,他轻描淡写地一句“未有后悔”,却只有路珩明白,这四个字由乔广澜口中说出的意义。



    他忽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自从乔广澜出事之后,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好不容易找到了把人救回来的方法,午夜梦回之际却往往难以置信。随着他穿越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乔广澜是从未醒来过,而他却在每一个世界结束之后,都要睁开眼睛确认一下,发现身边的人依旧如同梦里离开自己时那样冰冷,才只能进行下一次的穿越。



    穿越的时候,走过黄泉路,踏上奈何桥,那感觉就仿佛自己也跟着死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现在,乔广澜的手按着他的肩膀,所以冰凉的皮肤感觉到了温暖。



    乔广澜凑过来亲吻他,气息交融,血液流淌起来,呼吸慢慢复苏。



    乔广澜终于说出了这番话,他的心脏也开始跟着重新跳动。



    只有这个人是他唯一的救赎。



    只要这样,那么就算是阎王殿再走上百回千回,又有什么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