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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情愫初生

    男人没有吭声,隔着两米的距离死死地盯着他,全身紧绷,拳头深握,像是在蓄势待发。

    江夜风脸上挂着轻蔑的笑意,一步步慢慢走进,“听话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你是谁,我这人,呵,一向最讨厌亲自动手。”

    男人依旧未动。

    江夜风在男人半米的地方停下,面色骤然变冷,他冷冷地盯着他,然后,猛然出手,朝男人的面巾直接抓了过去,“我倒要看看你是谁!”

    男人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江夜风一撂头发,斜睨他一眼,冷哼道:“很好。有两下。再来。”

    男人却开始慢慢往后退去。

    江夜风正疑惑他的举动时,突然,不知何时从四周迅带闪现出一群带着面巾的黑衣人,眨眼工夫,便将江夜风团团围住。

    男人轻蔑地远远看了他一眼,带着一丝嘲讽,然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江夜风刚要去追,身前那一圈黑衣人迅速压了上来,将他死死堵住,他凌厉的目光一扫,没再犹豫,身影快速移动,双掌发力,一道道白光自他掌心瞬间向四周迸射开去,如无数把带着冰刃的利剑,快速扫向黑衣人。

    白光消失时,十个黑衣人已倒下了七八个。

    剩下几个面面相觑,犹豫着不敢上前。

    江夜风冷眼一扫,欲再次出手,不料,从背后呼地飞过来一把暗箭,他侧身躲闪不及,手臂还是被擦出了一个口子,红色的血口清晰可见。

    黑衣人见他受伤,相互间递了个眼神,突然一起冲了上去。

    江夜风越来越感到身体疲软吃力,快要支撑不住时,从前方传来汽车风驰的声音,一道刺眼的白色车灯在不远处闪起,并逐渐朝这边移动。

    似是领头的黑衣人微怔,快速朝其它人使了个眼色,丢下江夜风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江夜风脸色苍白,体力透支到极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车子在他身边停下,夏芝芝从车里下来,看到倒在地上的江夜风,吃了一惊。

    她拍了拍他的脸,探了探呼吸,喊了两声,没有反应。

    她突然想到了林安悦,连忙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她急切问道:“安悦!你现在在哪里!我到了,我在曲恒路!”

    “我是江亦杨。”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回道。

    “江亦杨?怎么是你?安悦呢?”

    “她在我身边。她没事。”

    “那你让她接电话。”她还是不太相信。

    “她受了惊吓睡着了,不能接电话,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新好医院,我们一会去那里。”

    夏芝芝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说到,“好吧,那你照顾好她。”

    说完,看了看地上的江夜风,又补充道:“我遇到江夜风了,他受伤了,我现在就送他去医院,我们一会会和。”

    “不要送他去医院。”江亦杨立马强硬地说。

    “为什么?他现在受伤了,很严重,不送医院,会出危险的!”夏芝芝因他的语气吃了一惊。

    江亦杨态度坚定:“把他先送到你那里。”

    “可是......”夏芝芝完全不解。

    “相信我,他会没事的,让他休息一下就好了。”

    “江亦杨!”夏芝芝不可置信地直接吼了出来,人都昏迷成那样了,身为哥哥,居然还如此淡定地说他没事。

    “出了事,我负责!”江亦杨沉声说完这句话,直接挂了电话。

    夏芝芝看着手中电话,又是冷笑又是摇头,人家是亲兄弟,哥哥都如此说了,她又能如何。

    她费了很大劲儿才将江夜风拖上车,一踩油门,朝自己家开去。

    ——

    宁城,新好医院

    林安悦清醒过来,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徐徐睁开眼睛,朝四周打量,满目的白色,让她意识到这是在医院。

    江亦杨就靠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交叉环抱,眼睛闭着,应该是睡着了。

    温暖的阳光从一旁的玻璃窗照进来,他的身体刚好一半在光亮中,一半在阴影里,这让他看起来既温暖又有些疏离。

    林安悦一动不动地静静凝望着他,他五官俊朗,气质沉稳,即使是睡着了,也透着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卓然清贵。

    她其实并不怎么懂他,他性情冷淡,不苟言笑,可是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却莫名地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定与温暖。

    就像现在,就像她昏迷时被他抱起的那一刻。

    她正看得出神,忽然,他睁开了眼睛,猝不及防,四目相对,这次她没有逃跑,固执地与他对视。

    他眸子微敛,深邃的目光如海,平静地凝视着她,片刻后,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正要说话,病房门被推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是夏芝芝报的警,关于为什么到曲恒路,以及到那里发的事情,一直到自己吓得昏倒过去,林安悦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警察认真地做着笔记。

    临走的时候,看着她随意问道:“昏倒之后发生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林安悦摇摇头:“没有了。昏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警察点点头,表示理解,又简单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房间又恢复了宁静。

    在警察做笔录期间,江亦杨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时,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他看向她问:“昏倒之后的事情,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安悦抿嘴笑了,看着他笑了好一会儿,才故作神秘地说:“当然不是,我记得,是你,救了我。”

    “那你?”

    她促狭地说:“你是一个连自己体温都懒得解释的人,我要说你也在现场,你不是更加疲于应付。”

    “我没事。”他平静地说。

    她想都没想就直接反驳他:“你要没事,那刚才警察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说你也在现场。”

    江亦杨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涟漪,有些局促又有些羞赧。

    林安悦正得意于自己的小心思,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顾凯程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看到江亦杨,明显愣怔了一瞬。

    “学长,你怎么来了?”林安悦作势要坐起来。

    顾凯程朝她挥挥手,示意她躺好,他将花放在桌子,江亦杨站起来,转身坐到远离床边的沙发上。

    顾凯程也没客气,直接坐在江亦杨刚坐做过的椅子上,看着林安悦温和地说:“你住院了,我当然要过来看看你。”说完,又回头看向江亦杨,问:“这位是?”

    这是第一次要向外人介绍他们之间的关系,林安悦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江亦杨,后者安静地坐在房间一隅,一脸的波澜不兴。

    她只好自作主张地回答:“这是我朋友。”

    顾凯程连忙站了起来,朝江亦杨伸出手,客气又疏离地说:“你好,我是安悦的大学学长,也是他公司的同事。谢谢你在医院照顾她,之前在电话里帮她请假的人也是你吧。”

    江亦杨点点头,伸出手与他简单握了一下,很快又收了回去,他朝林安悦说:“你们聊。”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还顺便带上了房门。

    顾凯程离开了好一会儿,江亦杨才走了进来,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林安悦看着他,猜不透他所想,故意找了个不怎么好的话题试探着问:“江亦杨,我想出院,我想回家躺着。”

    谁料,他马上站了起来,“好,我去办手续。”

    林安悦心里就像被一块石头给堵住,有种说不上的沉重跟郁闷,按常理讲,病人着急出院,家属都会好言相劝,等病好了再回。就算真的劝不住,至少也会去问问医生权衡一下利弊再做决定,他倒好,什么都由着她。

    也不知他是真为她好,还是根本什么事都上不了他的心。

    他已经走到门口了,她才想到叫住他:“诶,你~”

    他转身,平静地看着她,她欲言又止,在脑子里快速拼凑着恰当的词语。

    她还没拼凑出来,就听见他说:“我刚才去问过医生了,你只是一些皮外伤,不严重,今天可以出院。”

    她的心猛地一跳,羞愧地转回头,蒙上被子,拒绝看他。

    以为他不懂,结果,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早已把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人啊这是,哼。

    ——

    两人回到林安悦的住所没多久,电话响了,林安悦拿过来一看,是夏芝芝。

    电话刚接通,夏芝芝不客气地直接朝她吩咐:“让江亦杨接电话。”

    江亦杨正在厨房,林安悦把他喊了出来,将电话递给他,“找你的。”

    眼神却一直追寻着他,心想,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联络上了?

    江亦杨并没有回避,当着他的面按了接听键:“你好,我是江亦杨。”

    “我是夏芝芝,江夜风的情况很不好,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觉得,需要马上送医院,不然......”

    “我现在过去。”他挂了电话。

    林安悦睁着双大眼睛,一脸好奇地望着他,他将电话递给她,问:“我要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发生什么事了?”

    江亦杨迟疑着,像是在想着如何解释,过了一会儿,才回:“江夜风在夏芝芝家里,有点事,需要我过去。”

    林安悦虽然满心疑惑,但看他一脸的凝重,连忙点了点头,朝他挥手道:“恩,你快去吧!我一个人没事,可以的。”

    江亦杨看了她一眼,直接出了门。

    半个小时候后,夏芝芝家里。

    江夜风躺在客房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青紫,额头还泛着青汗。

    江亦杨走过去,朝一旁正在替江夜风擦汗的夏芝芝问道:“伤在哪里?”

    夏芝芝指了指缠着白色绷带的手臂:“这里。”

    “把绷带解开。”

    “什么?”夏芝芝没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