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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

    我带着我的疑问来到了医院,寻求专家解释。我可是专门挂了个精神病科的号,顶着挂号护士和其他人怪异的眼神,还交了昂贵的挂号费,但那专家的说法却差强人意,而且给人的感觉还很不好,过分文质彬彬,像装出来的一样。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给人治病的。恐怕他会对他的病人严刑拷打,逼着他们不再犯病吧。

    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

    说到奇妙,缘分更能让人大跌眼镜。我跟那位医生的缘分好像并没有在那天结束。国庆节的第三天,我们一家被邀请去喝喜酒,结婚的是我爸好友的儿子。在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场合下,我竟然还见到了那位医生,和我们坐一桌。

    我一直盯着他看,他见我在看他,就低下头喝酒,没一会儿又起身出去了。很久没回来,应该有二十分钟了,我起身想出去,但老爸却一把按住我的手,“干嘛去?”

    “上厕所!”我不耐烦地说道,“不给啊?你这老头儿管得也太宽了吧!”

    老爸没说话,松开了手。真是莫名其妙。

    我走出包厢,沿着走廊直走就发现了他。他倚在走廊尽头的窗口前抽烟,烟雾在他的脸颊边缭绕,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他扭过头看着我,眯起了眼,看样子有点迷糊。

    这人是不是跑出来吸毒了?我心里暗暗地想。

    “我们见过面的,不记得了吗?”

    他马上收起了脸上飘飘忽忽的表情,说,“王映。我记得。”

    “张医生记忆力真好。”我笑了笑,“我都不知道竟然在这里也可以遇见你。”

    他和蔼地对我笑了,“我跟你爸爸是大学同学。这个新郎啊是我们当时班长的儿子。哎,时光过得真快啊。”

    “是吗?”我抽抽嘴角,还以为你是变态跟踪狂呢。

    他依然像在医院里那样笑着,很顺手地摸了一下我的头。

    我机械地躲开了。他的眼神尴尬,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很奇怪。

    “你干什么?”

    “别误会,别误会。”他难堪地笑着,“我没有别的意思。”

    “即便你比我年长,但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你不懂吗?”

    “不好意思我将你误认成从前的一个朋友了。你别放在心上啊。”

    我不知道说什么,警惕地看着他,“你认识张蕾吗?”这个问题不自觉就问出口了,“就是几天前自杀的那个女孩,人家说她有精神病。”

    他停顿了好久,最后才说,“我是她的治疗师。”他在身上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接过名片,看着上面的字。张栋梁,武警医院,精神科主任。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我抬起头,看见他,想说的话都噎了回去,他看我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像有些迷幻了一样。没过一会儿,他笑笑,熄灭烟头,走了。

    我的眉头一直紧皱着。又看了看他给我的名片。他想我去找他?这医生真没吸毒吗?万一我去了,他把我关在密室里,把我给卸了怎么办?

    考虑了一段时间,还是好奇心的驱使,我打算探一探张蕾心里的秘密。

    第二天,打电话到他办公室预约了时间。在星期五下午的六点钟,我再次见到了他。

    “喝什么?”张栋梁问了一句,没管我回不回答,直接就走向冰箱帮我拿了一瓶冰红茶。

    我们几乎有两分钟没有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压抑极了。

    “课多吗?”他好像强迫自己要和我聊聊家常一样,说道。

    “不多。”我能感觉到我稀少的话让他很不舒服。可他还是一脸平静,笑着看我。

    “张蕾怎么了?”

    张栋梁叹了口气,说,“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那四个字瞬间形成了一条锁链,在我脑子里哐当哐当地盘缠。这么小,她才十五岁。

    “她家怎么负担得起这么多钱。”

    “我们这儿是有补贴的,我个人也资助了她不少。她是个可怜的女孩。”

    “你很了解她?”

    “她愿意和我说话。”

    “那她不愿意跟别人说话?我听她的同学说,以前她还挺好的。”

    “她很痛苦.”

    “你什么时候认识张蕾的?”

    张栋梁看着我,笑得很勉强,“王映,你现在是在审问我?”

    “.对不起。我只是”

    “工作需要?你的态度应该好一点。”

    “这已经不是我的工作了,我只是好奇,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我现在可以走。”

    “半年前。半年前她找我。”过了很久,张栋梁说,好像花了很大的力气一样。

    “我还是先走吧,张医生,你看起来很不好。”我站起来,拿着包准备离开。可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再聊聊吧。”

    我怔怔的看着他,把手使劲抽出来,“对不起,我没有治疗你的能力。我还是先走了。”我感觉到跟他继续聊下去会有危险。他的眼神真的很不对劲,好像张蕾的死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一样,他在内疚。

    如果要我跟一个杀人凶手呆在一起,而且这凶手还是个精神病医生,我倒宁愿一不小心在路上被车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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