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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走进秦盎远的屋子时,脂粉味已经淡了许多,但还是有一股子异味萦绕鼻端,久久不散。床上悄无声息的躺着一个人,小厮在旁侯着。

    床上的人虽是闭着眼睛,但看那面容,也是个英俊的,若不是那胸脯还有些起伏,我会以为他已经撒手人寰了!

    屋子里窗门紧闭,一丝新鲜空气都没有,鼻端还是未散尽的脂粉味和异味,我好不容易压下的呕意又开始往上涌!

    这么浑浊的空气,怎么可能对病人好,只怕秦盎远还没被我医好,就已经被这味道给熏死了吧!因此我紧着走到窗边,推开了雕花的窗子。

    小厮看见了,作势就要过来找我拼命:“外头风大,你开窗子做甚?我家大人受风了怎办?”

    我扭头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微笑着说:“我感觉不到有风,还是说你在床边感觉到了?我这一个站在窗边的人都感觉不到?”

    小厮哑声,但还是硬为他家主子着想:“大人还在病中,容不得一丝大意,别以为你是公输丞相的朋友就在可以在这里放肆!”

    我的人脉还是不少的,唯一一个有头有脸的公输明朗还是前两日刚认识的,所以若是我现在被拉去砍头他怕也是不管的吧!我又怎会借他的脸面!

    我挑眉,笑容灿烂的说:“这位小哥,我是来为你家大人诊治病情的,并且我也不是公输丞相的朋友,只是泛泛之交,泛泛之交而已!”

    “你是大夫?”小厮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信:“看你这瘦弱模样,自己的身子都医不好,还来医我家大人?莫要在这里满口胡言了!”

    方才便在外面交待管家些什么的公输明朗此时才慢慢走进来,看到屋内的现状后忙笑着解释:“这位确实我请来的大夫,你家大人他怎么样了?”

    小厮原本以为我就是公输明朗的朋友而已,没想到还是亲自请来的大夫,一时有些惶恐,躬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摆摆手,指了指雕花的窗子道:“我只是刚进来开了一下窗子,还没来得及诊脉呢!”

    小厮抬头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朝他友好的笑笑,小厮脸一红,行礼后便下去了。

    似是被我们说话的声音吵醒,还是秦盎远根本就醒着只是没力气睁开眼睛,只听他**两声,嘴里喃喃出声:“明朗。。。是不是明朗来了?”

    公输明朗无奈的叹气,走到秦盎远床边给他压压被子:“方才我问秦管家,他说也不知请了多少太医大夫,喝了多少药,一直都是如此!”

    原来方才他是在问秦管家这些啊,我挑眉看向他,他清雅的面容上露出担心的神色,脸颊边流泻着几缕碎发,衬着那面容愈发柔和,我点头,到是个细心的人!

    看秦盎远真的快要撒手人寰的样子,我也着实不忍心啊,早点好起来就能追求美好的爱情了!

    片刻后我放开秦盎远的手腕,又看了一下他的气色,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而我这一皱眉头公输明朗便不放心了:“怎样?可诊治出什么结果了吗?”

    我点头道:“这不是寻常的肠胃问题,他这是中毒了!”

    公输明朗皱起清俊的眉头,柔和的眉眼染了暗色:“果然!”

    “这是一种不甚明显的毒,中毒者会不停的上吐下泻,继而终日昏睡,若是按照寻常的肠胃问题来治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的!但若是任由它发展下去,最后把身子拖累的异常虚弱,进而死亡!”

    我呼出一口气,略显庆幸的说:“虽然我医术精通,但还是研究过一些毒术的,老妖精给我的书不是白看的,无事,我会把他医好的!”

    公输明朗松了一口气,缓缓绽开清雅柔和的笑容:“听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这病再拖累下去,大理寺的卷宗只怕要堆积如山了!”

    我走到桌边,提起笔的手顿住,问道:“大理寺只有秦大人一人吗?不就是病个几天嘛,卷宗怎么可能堆那么多?”

    我提笔专心写着解毒的药方,并没有看到公输明朗的神色,只听他清朗的声音带了些许深沉:“他们恨不得他死在床上,怎么可能会去处理!”

    “嗯?你说什么?”我奋笔疾书时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再等着他开口时,便听到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随后便看到竹墨欢快的走过来,可是等看到床上虚弱至极的秦盎远后,原本洋溢着幸福快乐的脸色马上悲伤起来。

    “秦大人?”竹墨惨白着小脸,扑通一下,就跪到了秦盎远床边,扒着床沿,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怎的前两天竹墨来还是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发生什么事了?秦大人?你还好吧?”

    好像是听到了竹墨的声音,公输明朗来的时候都没睁开的眼睛竟然慢慢睁开了,我张着嘴巴手里拿着笔死死的看着他们,墨汁滴到了白色的鞋子上都没发现!

    秦盎远吃力的睁开眼睛,扭头想看看竹墨,更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刚抬起手来,便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大人?你想要什么?竹墨去给你拿?”

    我想要你啊!!秦盎远在心里大生呼号,可惜时机不允许,身子更是不允许,只得张开嘴用沙哑的声音说:“我想。。。喝水。”

    竹墨点头,马上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慢慢扶起秦盎远的身子,一口一口小心翼翼的喂他喝着。

    我扭过僵硬的脖子,看向公输明朗:你不会没告诉他这事吧?!

    公输明朗满含笑意的将我望着,摇头:没有~

    我咽咽口水,继续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写着我的药方,假装没有看到竹墨怀里虽然面色苍白但透漏着一丝猥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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