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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假意浪漫

    第39章假意浪漫

    他这是在跟我表白吗是吗是吗?

    这么突然她一下反应不过来啊怎么办怎么办。

    她现在应该说什么呢应该说什么呢天哪。

    她是应该拒绝的吧但是她又有点想答应欸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哦这个情况好复杂谁来救救她哭了真的要哭了。

    “感动么。”

    男生弯弯眉,勾出一个稍微有些叛逆的笑,“爸爸没有抛弃你,感受到家的温暖了吗?”

    纪枣原下意识反驳:“你说谁是爸爸?”

    “谁牛逼谁当。”

    “……你还不如直接抛弃我算了。”

    “那不行,你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好歹得抚育你成年,才算是有始有终。”

    “呵。”

    纪枣原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

    妈的。

    这就是纪富婆说的海王吗?

    这就是撩神的套路吗?

    推推拉拉,勾一下又放一下,让人上上下下,此起彼伏。

    仿佛在坐过山车。

    刺激的要死。

    纪枣原疲倦地撑着下巴,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背着单词。

    爱情的苦。

    她今天真的彻底品尝到了。

    全是酸涩。

    完全不甜。

    妈的。

    纪枣原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

    谢海王在旁边慢悠悠地问道,“厌倦了?

    不想享受年级第一的贴心辅导了?”

    听听这措辞,质问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仿佛刚刚熟练推拉的那个渣本不是他。

    纪枣原再次叹口气:“这个世界真是复杂啊复杂。”

    “哪里复杂?”

    “你最复杂。”

    她撑着下巴,语气惆怅:“钓的鱼中皇,称的海上王。

    复杂啊复杂。”

    这个年代还没有这么高级的梗。

    谢夏谚一下没听明白,挑挑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夸你呢。”

    纪枣原麻木回答,“夸你情商高,夸你会说话,夸你鱼塘捕鱼轻轻松松,一抓一把。”

    “……”

    虽然还是没有完全听懂但——

    “谢谢。”

    礼貌的谢夏谚绅士地点了个头,对她的夸奖表示感谢。

    纪枣原回了他一个虚伪的笑。

    呵呵哒。

    .

    月考之后就是元旦文艺晚会。

    也不知道学校的领导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把大考安排在晚会之前,这样学生就会因为要准备考试而努力学习,不至于因为娱乐活动而心思全散掉。

    当然,对于高三学生来说,其实都一样。

    因为他们甚至没有参与晚会节目表演的资格,一整个年级只能在观众席观看,无法上台,连校园十佳歌手这种个人比赛,都被老师偷偷限制了名额。

    不过六班的班主任还算开明,大手一挥,就放纪枣原去当主持人了。

    文艺晚会那天,纪枣原早早就到了体育馆临时搭建的后台,被化妆师肆意摆弄着脸蛋。

    这会儿天气很冷,她就穿了一件礼服。

    看起来层层叠叠的很厚重的样子,其实都是单薄的纱,根本不能抵御寒冷。

    而且为了防止粉被蹭到,又要保护发型,连校服外套都只能松松垮垮披在外面。

    纪枣原只好在裙子下面又套了一件秋裤。

    她坐在椅子上跟纪富婆发短信:“我下定决心了,我觉得,还是不要趁人之危占谢夏谚的便宜了。

    这种把人困在密闭教室的行为,总感觉有点不好。”

    纪富婆没回复,估计要不然在开会,要不然就是在带娃,要不然就是在约会。

    反正三十岁的女人都很忙的,纪枣原也懒得去管她了。

    正好现在有空,她想了想,还是打算去旁边的艺体楼看看再说。

    谢夏谚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画室里,不管是打游戏还是睡觉,都显得有些凄清的样子。

    “哎,纪枣原,你去哪?”

    “我去拿抽奖箱,小林老师说放在艺体楼的音乐教师了。”

    “你自己去吗?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

    反正词都对的差不多了,你事情多,我自己去就好。”

    “那行。

    那你小心哈。”

    纪枣原虽然身上套着礼服,但因为裙摆只到小腿肚,脚上还穿着跑鞋,所以走起路来很方便,其他人也不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

    艺体楼就在体育馆旁边,或者可以说,其实是同一幢。

    只是体育馆在前,艺体楼连在后头,此时空空荡荡的,几乎找不到人影。

    纪枣原从音乐教室拿了抽奖盒后,爬楼梯爬到四楼,寻找纪富婆说的那个画室。

    她对这边其实不是很熟,毕竟上了高中就开始专心学业,没怎么玩乐器了,关系稍微远一点的,都不知道她还会弹琵琶。

    不过纪富婆说了画室的门牌号。

    404。

    一个不管怎么看都不算是吉利的数字。

    女生一边慢吞吞地走着,一边在脑子里构思着等一下见到谢夏谚后要说的话。

    然后她走到404教室前一看:门关着。

    转了转门把手:锁上了。

    嗯?

    纪富婆不是说谢夏谚是被她关在画室的吗?

    她今天明明什么也没干啊,怎么这门自己就锁上了?

    那谢夏谚在里面吗?

    纪枣原想了想,伸手就想敲门。

    结果手指还没触到门面,里面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是谁啊?”

    她僵住了。

    不是谢夏谚的声音。

    是一个女声。

    好像是……

    “学长,外面好像有人。”

    ——是季圆音。

    画室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门边上。

    有人从里面敲了敲门。

    铁质的门板,撞击后发出的声响很大,在这寂静的大楼里简直如雷贯耳。

    “请问外面有人吗?”

    季圆音又问了一遍。

    纪枣原沉默两秒:“有的。”

    “……表姐?”

    也不知道是纪枣原的嗓音真的太独特,还是季圆音真的对她很熟悉,不过短短两个字,对方就识别出了她的身份,问的战战兢兢:“是你吗表姐?”

    “是我。”

    纪枣原很快恢复了冷静,语带诧异,“圆音,你怎么在画室里?

    还把门给反锁了?”

    “哦不是,这个门锁是因为……学长?”

    “纪枣原是吧?”

    谢夏谚的声音终于在门口响起,语气淡淡的,“带钥匙了吗?”

    “……没,只借了音乐教室的钥匙。”

    纪富婆说,在她那个时空里,因为和谢夏谚打赌赌输了,她就去报名了十佳歌手,也因此没有再去当主持人。

    所以第二天的文艺晚会,她就被团委老师派来检查艺体楼。

    然后非常巧合地,把谢夏谚给锁在了画室里。

    但是这次纪枣原没有跟谢夏谚打赌,也没有参加十佳歌手,至于团委老师又派了谁来检查艺体楼,她完全不知情。

    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想着说要不要过来看看他,万一检查艺体楼的那个家伙也同样粗心就麻烦了。

    结果没想到……

    谢夏谚又问:“那带手机了吗?”

    “带了。”

    “135****2671,打这个电话号码,让他帮忙过来开一下门。”

    纪枣原从校服外套的兜里掏出手机,一边拨着他所说的号码,一边随口问道:“这是谁啊?”

    “校长。”

    “什么?”

    纪枣原憨憨震惊,“为什么要打给校长?”

    而男生的回答风轻云淡:“只记得这个号码了。”

    “那你跟我说啊。”

    女生拖着无力的长音,“我手机里一堆老师的电话号码,找哪个不比找校长好。”

    “哦,那你自己找吧。”

    “……电话已经拨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