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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排练

    你们磨了两天, 才把剧本情节大致定下,定下剧情后,漫长枯燥的写作工作就全部落在谢飞松身上, 整个活动室一下冷清的只剩你们两个人。

    他问你要不要一起创作,你想不出怎么两人写一个剧本:“一人写一半吗?”

    谢飞松笑话你:“你现在会写吗?”

    所以你才那么惊奇啊。

    你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谢飞松道:“我会把这个剧本写完, 但我想等我写完以后, 你再改一遍。”

    你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谢飞松笑道:“你没听错。”

    你又看向他,伸出手, 打算拍拍他的脑子。他不得不抬起手挡住你, 道:“我脑子也没坏。”

    你茫然地看着他。

    他难得见你这副表情, 一时竟想再卖会儿关子,不过想了想你的战斗力,还是解释道:“你放心,你改过的剧本我会再看的, 不是直接叫你承担最后修改的责任。”

    “我想你也知道, 就算是差不多的故事情节, 由不同人来写也会呈现出不一样的感觉。你没写过剧本, 所以初始版本由我来写, 第二版由你来改, 只要大体情节不变, 细节可以按你的想法来,最后我再定下第三版。”

    “这样的话, 我就可以看看你眼里的世界长什么样了。”

    “我真的很好奇。”

    也许是知道你不喜欢他将真意掩埋在一层又一层的伪装之下,他现在跟你说话变得越来越直接,虽然有时还是习惯性地用温和笑容伪装,但往往没两句便会向你直抒胸臆。

    眼下也是这样。

    他坦诚,你便宽和。

    “好啊, 那我试试,你不要失望就好。”

    他看向你,目光像流水一样。

    他还从未对你失望过。

    你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地看他写了一会儿剧本。剧本的格式和寻常大不相同,你对此唯一经验就是《雷雨》,看累了谢飞松来回推敲开头,便又翻出《雷雨》原文来看。

    等谢飞松写完最艰难的开头,对接下来的思路都很清晰时,他才停下来休息,看了一眼你在干什么。

    发现你在看手机时,他立刻移开目光,只是那瞬间看到的东西还是落在他眼里,满屏的“四凤”与“少爷”。

    谢飞松嘴角微微弯起,想告诉你今天没有别的事了,你可以回去接着看运动会,可话到嘴边,却变成:“要不要演一段试试?”

    你一下放下手机,高兴道:“要。”

    《雷雨》很有意思,不过你看不习惯剧本,要找个静得下心的时候才能更好享受。

    谢飞松用右手撑在右脸上,看着你笑:“你想自己演,还是我陪你演一段?”

    你果断道:“你陪我演吧。”

    毕竟你一点表演经验都没有,谢飞松如果不下场,岂不是变成你第一场表演的唯一观众?你会羞愧而死的。

    谢飞松温声道:“你想让我演哪个角色?”

    康乐郡主的戏份不多,基本只和两个人有对手戏,一个是她的情人冯生,另一个是女主角陈永琇。

    就算看在谢飞松有心陪你搭戏的份上,你也不会刻意为难他,让他去演不那么擅长的女角,道:“你演冯生,我们试试回忆里的戏?”

    “好啊。”谢飞松道:“对了,你不用紧张,我没演过戏,所以演技很差,不会五十步笑百步。而且我导过很多同学,知道要怎么教,可以帮你纠正。”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真是最好的老师。

    你还在想要演哪幕,他就走到活动室桌子围起来的中间空地,直挺挺地躺下去,对你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懂了。

    你们要演康乐和冯生私奔失败,冯生被郡王派人打得奄奄一息,临死前和康乐话别的一幕。

    你跪在谢飞松身边,按照剧本,他是要躺在你腿上的,但现在只是排练,你们都不打算把注意力放在这些动作上面。

    谢飞松向你解释选择这幕戏的原因:“其实在台上演出呢,最重要的是声音大,其次是动作大,最后是表情大。而这些都要求你把自身打开,抛去平日正常面孔,把内里的情绪用夸张化的形式表现出来,也就是所谓的‘解放天性’。这幕戏的感情比较激烈,更适合你拿来尝试。”

    你决定先给谢飞松打个预防针:“我比较爱面子,可能打开自我的过程会比较慢。”

    谢飞松道:“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来,我选了个舒服的姿势。”

    等下,原来躺在这里还有这个原因吗?

    你清了清嗓子,道:“你先起个头。”

    谢飞松立时伸出手,虚虚地扶在你左脸旁,并没有真的碰到你,声音变得很是虚弱:“郡主……不要……不要和王爷吵……”

    “……”

    你想起来了,冯生这段戏是快死的戏,根本不需要谢飞松解放天性。

    你起来,打开活动室的门,在走廊里探了探,确认这里没什么人后,特地把门关上反锁。一回身,谢飞松躺在地上乖巧地看着你:“这里隔音很好的。”

    你走向他,开始解放天性。

    最开始你的心里充满羞耻,这种羞耻让你无法满怀感情地念出台词,甚至还不断笑场,仿佛潜意识里希望通过笑场来表达你对这种表演的抗拒。

    谁知道谢飞松这个蔫坏的没告诉你他打开了录像,等你勉勉强强演完第一场,他带你去看了录像。

    录像里的你演技看起来太过拙劣,悲伤的时候只知道张嘴大吼,吼出来的话语连个起伏都没有,实在很难让人入戏,作为观众,就算想着只听台词了解剧情,还要面对你时不时的笑场打断思路。

    你都想拎着录像里你自己的衣领,告诉她不想演别演,不要来摧残别人的眼睛和耳朵。

    你看向谢飞松:“……你太厉害了。”

    现在你心中演不好的羞耻远远超过演戏时的羞耻,再来一次,你肯定能打开那层放不开的枷锁,因为你不能容忍自己这样愚蠢的表现。

    谢飞松看着录像里的你,嘴角不自觉弯起,不像嘲笑,倒像看到小孩子表演时的大人。

    可爱。

    你挡在谢飞松跟前,不让他再看屏幕:“再来一次。”

    谢飞松笑:“好。”

    于是你们再练了一次,这次要比先前好多了。起码你放下了心理负担,不再笑场,开始不那么纯熟地倾吐感情。谢飞松躺在那里配合你,他的表演不是那么精妙,只是比你自然一点,让你能够毫无负担地向他学习,一点一点调整着自己的表演。

    ……

    一次又一次。

    你终于做出了勉强能够看得过去的表演。

    外边的天色都有些暗了。

    “最后再来一次?”谢飞松询问你的意见。

    你点点头,和谢飞松一起,重新来到那个小小的“舞台”。

    这一幕戏,其实是三个人的戏。

    你在开始前问谢飞松:“这次能认真演吗?把动作也带上。”

    你们之前也有做动作,但有意规避了一些稍显亲密的动作。

    谢飞松笑:“我不介意。”

    你起身站到一旁,谢飞松知道你要准备开始了,躺在地上等待。

    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整幕戏的情感在心中过了一遍,再睁开眼时,短暂地舍去自我,全身心地变作康乐郡主。

    你提起不存在的裙摆,朝谢飞松跌跌撞撞地跑去,满脸怒容地呵斥周围不存在的仆从:“谁敢动他!”

    你几乎是跌跪在地上的,还好谢飞松在这里放了道具垫子。

    他面上带着迷蒙的笑,朝你伸出手,却又没有足够力气,好在下落之前被你一把抓住。

    在他的配合使劲之下,你将他上半身抱在腿上,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摸着他的脸,发出哭声。

    这里该有王爷的演员训斥你。

    你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是有火在烧:“要杀他你就先杀了我!”

    谢飞松用仅剩的力气握紧了你的手,艰难地摇头:“郡主……不要……不要和王爷吵……他是为你好……”

    谢飞松没能接着往下说,在没有血包的情况下凭空表演起吐血,你已经磨出默契,惊惶地为他擦“血”。

    他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阵,才能勉强继续说话:“其实我有想过……要带你走……可那样我能给你什么……什么都不行……而你也有……你要做的事……不可能这样……随随便便地离开……”

    你在他停下的间隙里埋在他身上哭,一边摇头一边说:“不要说了……”

    谢飞松勉强抬手,拍了拍你的背,继续道:“我也有想过……既然当不了你的夫婿……就当你无名无姓的面首……可我又放不下我的抱负……”

    你抬起手,摸着他的脸,泪中带笑:“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说好了从此陌路……我却又忍不住……想要多看你一眼……落到这个下场……是我活该……”谢飞松看着你,面上又哭又笑:“这样也好……我不用再放弃什么了……”

    他想要伸手抚摸你的脸,却没有力气,你慌慌张张地将他的手贴在你的脸颊旁边。

    他闭上了眼,手也突然变重,在你没注意之前,滑了下去。

    你像是疯了一样,看向四周:“请大夫!去给他请大夫!”

    没有人敢动。

    你又抓住空气里王爷的衣服下摆,歇斯底里道:“爹,给他请大夫!你听到了,我们本来就没打算在一起!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剧情里,王爷在这里始终没有说话。

    你抓着他衣摆的手不住下滑,整个上半身也蜷缩下去,趴在地上放声大哭,不断喃喃:“救救他……救救他……”

    直到谢飞松将你拉起来。

    轻轻拍了拍你的背。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