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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神秘的玻璃瓶

    怎么会这样子的呢?他死了吗?寒意又摄紧了季小由,她转望向欧阳泰,轻声说道:“这是狄凡让我交给你的,用来治欧阳炫的病的--毒品。”说到最后的那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明显有了一次的波动。

    在季小由的潜意识里,毒品向来只有用来害人的,而不是救人的,只有在极其特殊的情况下,有些像鸦片啊,海洛因啊,吗啡因啊等等,才会被添加到濒死的绝症患者身上。可是,毒品依然还是毒品,它毒害人的身体甚至灵魂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如今,她却说这毒品是用来治欧阳炫的病的!

    哎呀,季小由自己都觉得有些理亏了。

    “小由,你是说,这个是狄凡让你带给我的?”欧阳泰却不容她思考,直接了当地问道,他已经趁季小由神游那一会,从她的手里拿过那个玻璃瓶了,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瓶盖,对着里面的液体嗅了一嗅。

    季小由来不及点头,欧阳泰动作的敏捷,很让她吃了一惊。

    难道,欧阳泰也认为这瓶毒品能救欧阳炫吗?

    “他怎么说的?”欧阳泰紧盯着她,过了好一会,才问道,他的声音已经没有刚才的沮丧,变得有些沉重。

    季小由感到胸部里有一股郁气,排滞在里面,令她郁闷。她垂下头,轻声道:“狄凡说了,在这里面是国际上最新研制出来的一个毒品,人吸食之后,会得到片刻的冷静,然后便会昏厥。有些人忍受不住的痛苦,也可以使用这些药

    这话,是狄凡告诉她的,可是,由她说了出来,却觉得字字诛心,尤其是当着一个即将痛失爱子的父亲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在欧阳泰的心脏上,狠狠地剜了一刀。

    欧阳泰没有作声,他的手将那个玻璃瓶握得死死的。他的脸已经由青灰色,变成了惨白色。

    季小由两手交叉,却越感到手指尖冰冷寒彻。

    她突然想逃离现场,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蒙上被单,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听。

    她想要与世隔绝。

    “这药,可以使炫儿的痛苦减少一些么?”欧阳泰抬起眼来,询问式地望向她,他好像在求救于她的样子。

    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啊!纵然,欧阳炫是一个无恶不赦的大恶蛋,一个总是欺负她的大色狼,可是,她只是想躲避他,却没有诅咒他早日下地狱啊!

    一时之间,她不知如何回答他。

    说实在话,她很怕欧阳泰会把那瓶毒品用在欧阳炫的身体上,正如狄凡所说,毒品会带给他一刻的安宁,可是,他会因此而失去生命啊!天哪,是永远永远地,不再醒过来了啊!相比之下,他不使用这些毒品的话,为此还能残存于人世,毕竟,生命还是保存了下来啊!

    季小由在患得患失的纠结之中,脸色一阵阵的变灰变绿。

    “既然如此,我就为炫儿注射这些药,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吧!”欧阳泰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回来似的。

    空荡而幽冷。

    季小由打了一个寒颤。她急急望向他,反问道:“欧阳伯伯,你真的要用这些,药吗?”她的目光再次瞥向那个透明的玻璃瓶,她觉得,里面藏了一个恶魔。

    欧阳泰神情疲惫靠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手里燃着一支烟,烟都快烧到手了,他也没有发觉。满屋子的烟雾萦绕着整间书房。这是季小由来欧阳家以来第一次见欧阳泰抽烟,可见他心情多么烦闷跟压抑。

    “这瓶药水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他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又问道。

    “这是狄凡刚给我的,我就拿来给你了,没有其他人知道。”她心里郁闷极了,真的很想弄清楚欧阳泰话里的意思,他好像不想别人知道这瓶药水的药效,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吗?她很想问清楚,但又没有勇气。

    “除了你跟我说的,狄凡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他就只是跟说我了药效”

    “小由,你再想想,比如说,他是从哪里得到这瓶药的?”欧阳泰显得很着急与焦虑,整个人都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了,似乎很想弄清楚这瓶药的来历。

    “除了我告诉你的,再也没其他的了,难道这药有什么问题吗”她没忘记狄凡叮嘱她的话,隐瞒了这是欧阳炫安排。虽然她也不道这是为什么,不过现在她越来越感到事情的复杂性了,远不是一瓶药这么简单,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这跟欧阳炫的受伤有什么关系吗,这药对欧阳炫有帮助吗?欧阳伯伯会不会对欧阳炫用药?

    “哦,那就没什么了···”得到这样的答案,欧阳泰似乎不是很满意,但也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他又重重地坐回太师椅。

    “记得,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透露给其他人知道,即使是你母亲与妹妹,知道吗?”说完欧阳泰又闭上眼睛。

    “是的···”

    “呃···欧阳伯伯,我想问您,呃···你会不会对欧阳炫用药?”憋了一口气,作了一次深呼吸,她终于把她最想问的话问出来了!

    没有任何回答,季小由突然感觉这房间的空气也变得沉重了,只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一时间,季小由开始感到了不自在,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

    “你觉得我该不该对炫儿用药?”就在季小由不知所措的时候,欧阳泰突然睁开眼睛对季小由问道。

    “嗯···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季小由不懂得怎样回答,如果她知道该怎样做,早些就不会那么纠结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无奈的声音好像从远处的天边飘来。这让季小由本来崩溃的心更加痛,一下子不由得红了眼眶。

    “这件事你也不要管了,炫儿那儿我会想办法的,这段时间,公司那边你要多担待了!”

    “我会的,公司的事您放心,欧阳伯伯,欧阳炫会没事的···您多保重身体···”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欧阳泰,欧阳炫是他唯一的儿子,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或许任何的语言也无法诉清他心里的悲痛吧

    离开了欧阳泰的书房,她在门口看到了母亲与妹妹,面对她们关心的询问,她只是简单地带过,缓缓地走向房间,关上房门后,她整个人犹如软泥般摊了下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痛哭起来···

    她心里很清楚,虽然她痛恨欧阳炫,恨不得他马上消失,但是她不想他死啊,她好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如此痛苦的躺在床上而自己无能为力,难道他真的只能等死吗?前几天他还生龙活虎,在自己身上驰骋的一个人,转眼间就躺在床上不得动弹,甚至过段时间会···她再也不敢想像下去了。

    夜深了,整个世界都沉寂了下来,诺大的欧阳家笼罩在夜雾之中,如此地静谧,犹如被这世界遗忘了一样。

    欧阳炫的房门锁轻轻地转动,很快,房门也被轻轻打开,接着一个小巧的身影飘进了欧阳炫的房间。用“飘”来形容,实在是因为她的动作太过轻柔,轻柔到可以让人无法注意。

    她,就是季小由。

    赤祼的小脚踏上了房间厚厚的波斯毛毯,刚接触到房间的空气,她不由得拉了拉身上薄薄的浴袍。不过同时,她又为自己不经意的动作失笑了,欧阳炫都成这样了,还能对她做什么吗?而且就算欧阳炫没有受伤,无论她怎么反抗,一样是徒劳无功,到最后一样被她吃干抹净。他欧阳炫,从来都不懂得什么叫尊重,每次都是直接上,不容反抗。

    整个房间很黑暗,只在床头留一盏小灯,柔和的灯光笼照在躺在床上的欧阳炫身上,盖着白色的丝被,就连头上也绑满了白色的绷带,就如一个熟睡的婴儿听话地躺在床上,如果不被打扰,是不会轻易醒来。可是现在的欧阳炫就算被打扰了,他也不会醒来的。

    看到欧阳炫这样,季小由不由得心里一紧,眼眶一热,差点哭出声来,她吓得赶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不停地说服自己只是来看看他,没别的意思。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才移动脚步,一步步往欧阳炫走去,越往前走,她的心就跳得越厉害,她害怕再次看到她白天不想看到的画面,但是她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

    坐在欧阳炫的床头,低下头看着那个昏迷中的男人,全身无一不是伤痕,白色的绷带上还残留着丝丝血迹。原来的英气勃的欧阳炫,如今天,变成了现在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就是欧阳炫吗,是那个高傲、自信、目空一切的他吗?她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因为他就真真实实存在她眼前,还有,他的味道她是如此的熟悉。

    虽然,每次每次他在她身上发泄时都那么的粗爆,不带一丝感情,但她还是记得了他的味道,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这么放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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