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奴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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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你姓什么

    萧怀瑾就这样打发了羚昭,然后把绾香叫到自己的屋子里。虽然袒护,但嘴上还是忍不住责怪:“你不该这般急不可耐。”

    “不该急,也做完了。”

    “为了下人闹出这样的事……”

    不等萧怀瑾说完,绾香垂着眼睛打断他的话:“我和阮姑姑都是低贱的下人,死不足惜。所以,王妃急不可耐的害死阮姑姑时,王爷不去弄清楚其中蹊跷反倒揪着属下的过错不放。当真是人各有命。”

    “你毒哑的都是南疆人,如果这件事闹到太皇太后和皇上那……”

    “那便闹到太皇太后那去!王爷连自己的妻子都管教不住,还总被太皇太后挟制,是不是太无能了些?反正属下和阮姑姑一样,都是贱命一条无牵无挂,想要这条命太皇太后下道旨便可。”

    “放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

    “滚回你的听雨台去。”

    这句话一说出口,绾香突然扬起小脸不屑的笑了笑,提着裙角转身就走。

    梁错呆呆的站在原地:“要不属下去看看?”

    “不用了,就叫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冷静几日。”

    原以为绾香真的会乖乖的待在听雨台,萧怀瑾怎么也没想到,绾香当天就叫上杳儿带着令牌,到萧怀瑾的后院牵了两匹马,不声不响的从平南王府的后门走了。

    等到萧怀瑾一觉睡醒,想去绾香的院子看看她是不是还那样生气的时候,却发现她的院子里空空的。

    “王爷,都走了。”

    萧怀瑾站再院门口攥紧了手里的衣袖不吭声。

    梁错凑到萧怀瑾身边:“有家奴说见到绾香骑马从后门走了,不会是负气回北浔了吧?”

    “负气?”

    “属下说错了话,绾香一向识时务顾大局,想必是北浔出了什么事才急着回去。”

    急事?急到不辞而别吗?

    ……

    萧怀瑾也只能当她回北浔是有要事做,可事实上绾香回到了藏香阁日日饮酒作乐。坐在藏香阁的楼上,看下面舞姬摇晃身姿。

    待在这里,绾香当真觉得快意多了。

    楼下的人无意朝楼上瞥了一眼,就看到楼上的一抹红影,瞥到人影的人痴痴的喊道:“是香儿姑娘!”

    面纱下的朱唇勾起来笑了下,就看到下面的男人纷纷站起来朝楼上张望:“真的是香儿姑娘!”

    一旁的红姑姑小声提醒绾香:“姑娘,咱们回素房吧。王府传信……”

    “不看。”

    绾香扔掉手上的酒杯,望着楼下的人有些微醺,傻傻的笑着:“若是想看你便自己看,没什么要事就别来烦我。”

    说完绾香就伸手挽过绑在扶栏边的长绸踩到桌子上,突然就从楼上跳了下去刚巧落到了台子中间。

    双眼似弯刀一样的对周遭男人笑着,那些看似稳重的公子哥小捕快将军和员外都坐不住了,和寻常人一样朝台前爬,试图去抓绾香灵活跳跃在台上的小脚。

    看她旖旎的身姿,听她溪流一般的笑声,那些男人更忍不住掏出自己口袋里所有的银票和值钱的玩意往绾香脚边扔。

    红姑姑见绾香如痴如狂的样子连忙下楼带人拦在台前,最后绾香跳累了干脆坐在了台上想看玩物一样看着台下的人:“你们啊……”

    话还没说完,绾香便拔下银闪闪的步摇朝台下一丢,那些人就像是抢肉的疯狗一样争抢绾香的东西,有些人喝醉了一边抢还一边打骂。

    这样的丑态在绾香的眼里就像是戏一样好看,她笑着笑着便笑出了眼泪:“你们还想要什么?嗯?”

    “绾香姑娘!”一个突破重围凑到台前的少年人凑到绾香跟前:“绾香姑娘!在下徐琼,愿散千金一亲姑娘芳泽。”

    “哦?千金啊?”绾香不屑的笑了下。

    “千金算什么?只要绾香姑娘点头,我即刻回家休妻遣散小妾!府上只留姑娘一个!”

    绾香垂着头笑了下,揉了揉自己的眉角无奈的一笑,发丝上别着的灼灼桃花也显得失色,她声音婉转的缭绕在人耳边,问了句:“那要你们死在我手上,可还愿意?”

    那些喊得欢实的人先是沉默了,红姑姑以为绾香喝醉了,要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叫身边的人:“带姑娘回房。”

    “死在姑娘手里我也乐意!乐意至极!死得其所!”

    相比荣辱皆忍不声不响,伸手即成大事的萧怀瑾,他们可真是一群狗屁不通的草包。

    “你们看起来好像都不怕死,是真的不怕吗?”说完绾香掏出自己的匕首重重的扎在台上,看到绾香似乎要来真的,刚才还闹闹央央的人吓得闭上嘴,不敢再出声。

    见到绾香的匕首,远处的一双眼睛猛得抬头,身子前倾刚想要看个真切,绾香就拔下到朝台下走:“你们只说些好听的话用些身外之物来哄我,又有几个敢为了绾香去死呢?”

    远处的目光跟着绾香一同上了楼,仔细打量绾香的身量,端详她的眉眼。估算她的年岁。

    绾香一边朝楼上走一边说着,时而左右顾盼回身笑着看看那些人,越看越觉得可笑,越看越是想念皇城的那个人。

    他来的信她都不看,更不想听说关于他和羚昭的事情,或许因为阮姑姑的事还和他斗着气。红姑姑便一封一封的拆开先看了,再捡要紧的事和绾香说。

    大多数时间绾香都在楼下和姑娘们喝酒、跳舞、摇骰子、调戏男人。日子有过得如同从前一般。

    红姑姑看到她这样反常,心里觉得很是紧张,也不管别的姑娘,日日都在绾香的身后跟着:“姑娘,王爷说过几日要随圣上到城郊行猎,你回去吗?”

    绾香轻轻推了下自己脸上的金面具:“我在这好吃好喝神仙一般的日子,回去干什么?回去也只能碍人眼。”

    她说着,不远处那个不爱说话的常客就这样看着绾香,等着她再一次拔出那把匕首。

    那男人头戴偌大的斗笠,遮着自己的脸。抬手叫过一边的人:“食素。”

    听到声音的人都回头看着这个男人,红姑姑拉了拉绾香的衣袖:“有素客。”

    绾香也回头仔细瞧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扔掉手上的骰盅,摇着团扇笑了下:“走。”

    自打藏香阁在北浔崛地而起的时候便留有规矩,凡来素客迈进绾香的素房,只要价钱给的足,便可以问话取命。

    从绾香走后便没来过几次素客,刚好此刻绾香也是闲的手痒痒。一回素房便钻进帘子里,摘下脸上的金色面具,慢悠悠的往炉里添香。

    男人带进素房里,只能看到一大片的红纱帐挡在面前,纱帐的正中间的红木桌和托着长盘的铜俑。

    被带进来的人很懂规矩,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拿出两只分量够足的金元宝放在铜俑手上的长盘里,就看铜俑端着长盘的手往下沉了一点。

    里面绾香瞥见铜俑下沉的影子也不说废话,只是问了句:“这位爷是想问话,还是要人命啊?”

    “问话。”

    “问什么?”

    对面的人良久不说话,他似乎也在想透过红纱帐仔细的看绾香的脸,但却只能看到一抹绰约的身影。

    “你姓什么?”

    “什么?”

    “姑娘没听错,我的问题就一个:你姓什么?”

    绾香抬头看了眼红姑姑,红姑姑掀开红纱帐从里面走出来:“怕是公子还不太懂咱们这的规矩,请吧。”

    “这样简单的问题,姑娘都回答不上来吗?”

    绾香听完翻了个白眼揉揉自己的眉角:“这位爷还是回去吧,如若执意要问,我怕你有命来,没命回。”

    “姑娘是答不上来,还是不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