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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幸好本王病好了

    绾香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了挪,好拉开自己与白修子之间的距离。白修子见了,心里有些觉得失落。

    萧怀瑾见了还是高兴不起来,撩起青黑的衣袖背过手去,眼里尽显威严,对绾香说了句:“回去。”

    “是。”绾香也不得不走到萧怀瑾身后,回头的时候看了眼白修子,白修子笑了下对她摆摆手。

    萧怀瑾见状直接伸手一把将绾香拉到自己身后,绾香差点就绊在台阶上,白修子在身后刚想扶一下就迎上萧怀瑾那双不怒而威的双眼。

    “有劳白将军了。”

    “无妨,听说平南王大病初愈,改日再来好生拜访。”说完就看白修子拱拱手转身便离开。

    绾香缩在萧怀瑾身后,少有的心虚。直到萧怀瑾转身朝屋里走的时候,绾香才抬腿跟上:“王爷,你回来这么早啊。”

    “本王若不回来得早些,这会你都该去将军府了吧?”

    “属下真的只是偶然碰到了……”

    萧怀瑾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凑到绾香身边使劲的闻了闻:“偶然碰到,然后一起喝了酒?”

    “这是……这是为了谢白将军。”

    萧怀瑾蹙着眉头,眼睛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不是为了他眼睛好看?”

    “白将军的眼睛确实好看。”

    萧怀瑾抬手捏紧了绾香的下巴:“那就给你送将军府去好了?”

    就看眼前的人带着一脸的坏笑:“王爷舍得?”

    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真是叫萧怀瑾无可奈何:“再敢自己偷跑出去,看本王不打断你的腿。”

    “王爷想打断属下的腿,尽管带着家法到听雨台。反正属下老早就说过,死在王爷手里也愿意。”

    她明明知道他不舍得,还这样说话,真是叫萧怀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抬手戳戳她的额头:“你啊。”

    院里落英缤纷,他目光深深。两人一前一后朝东院的方向走,绾香还一边嘟囔着晋阳城的事情。

    还未迈进院子,就见到一个手持信符的人被门口的小厮带进府上。那人一见绾香连忙大喊:“姑娘!”

    绾香回头,一眼便认出那人:“怎么了?”

    “王妃路上跳车,从斜坡上滚下去,腹中胎儿已经保不住了。”

    “人呢?”

    “人还活着。”

    绾香转头看了下萧怀瑾,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留下一句:“那就带回王府吧。”

    绾香点点头,那人才转身离去。

    羚昭的性子居然这么刚烈?还是怕一到北浔,就有人给她诊脉?不管怎样,她的作为叫绾香更加笃定那个孩子跟萧怀瑾没有半点关系。

    “王爷,属下是不是给你惹上麻烦了?”

    萧怀瑾坐到案前,看上面摆了一半的棋盘,把一颗颗黑子捡下去:“反正这孽种也留不得。”

    “我还以为王爷又要生气的罚属下去庭院外跪着呢。”

    “依你看,羚昭还能留吗?”

    她大大方方的坐到一旁,歪着头想了想回答:“王爷想留吗?”

    “……”

    “羚昭和翊王的关系虽说叫平南王府失了面子,但很可能……有用。”

    “为何?”

    绾香撅起嘴:“王爷猜猜?”

    萧怀瑾白了她一眼,就算绾香不说萧怀瑾也知道她什么意思,转而问了句:“晋阳城的事,有消息了吗?”

    “不说赤地千里,也差不太多。久不经雨,别说粮食长不出来,人也要干死了。城内的人还好些,周遭村落已经有人开始准备幼童沉塘祭河神了,结果河塘水太少,把幼童放进去都淹不死。”

    “赵启呢?”

    “赵启这人有些意思,明明已经准备好调水赈灾的策略却扣着不实施,像是在和人较劲一般。有趣的是,属下还打听到赵启之女赵清和百宁候是旧识。”

    绾香一边说话一边给萧怀瑾倒茶:“去年中秋赵小姐赶庙会,就遇上了侯爷。侯爷还曾到赵府提亲,不想赵老爷居然看不上侯爷,几句话就给骂出来了。”

    难怪一提赵启这个人,荣川的脸上又是害怕又是不屑,萧怀瑾可算是知道这两个人的过节了。

    回头看看绾香摘掉白玉冠放到桌上,正揉着自己的脑袋:“杳儿梳头梳得实在太紧了。”

    萧怀瑾看到白玉冠十分眼熟,更被绾香盖在发丝下的小脸吸引。

    就看她那不点而红的小嘴还在继续讲:“皇上不会真的派王爷到晋阳城吧?杀鸡焉用宰牛刀?”

    听到她这个比喻,萧怀瑾似乎很是不喜欢,随口便说了句:“你好像,很久没抄书了。”

    绾香连忙闭上小嘴,赶紧站起来:“属下这衣服穿着闷热,还是先回听雨台换一身。王爷若是没其他事,属下就先告退了。”

    她着急忙慌的样子,生怕谁吃了她一样。快步走路,像是在小跑。她什么也不怕,就怕萧怀瑾给自己丢过来一本书,告诉自己不抄完不许吃饭。

    回到房间里就拍拍自己的胸口,念叨了一句:“好险。”

    “可不是好险?我见王爷的脸都黑了。”杳儿跟在一边替绾香换衣裳,一边还问:“姑娘,你说王妃这孩子没了,到底是好事是坏事?”

    绾香站在镜子前回想起萧怀瑾满不在乎的样子,只给杳儿扔下一句:“无关痛痒。”

    ……

    羚昭回到平南王府的时候人还是晕厥的,在王府躺了一整天都没有起来。

    一进睁开眼睛就听说王爷大病初愈,绾香也还没有进宫的消息。

    她不知道是喜是忧,躺在床榻上唇色发白,两眼板滞的望着帷帐。身边的丫鬟跪了一地,谁曾想过不可一世的公主来到中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羚昭愈发的恨绾香,不仅恨她抢走的自己的夫君,还恨她夺走自己的孩子。可她不曾想过,可如果绾香真的想要她的命,哪里还能容她活到今日?

    但羚昭心里还是愤恨,愤恨到顾不得自己的身子,执意从床上爬起来朝东院去。阿蛮抓着披风紧紧的跟在她身后,生怕她受风。

    几番阻拦下来,羚昭见了阿蛮就发烦,抢过她手上的披风就扔进水里。仿佛在抱怨阿蛮不中用一样。

    梁错远远看到羚昭手脚并用扶着墙壁和树干艰难的朝东院走,看得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便到萧怀瑾的书房问:“王爷,属下见王妃朝咱们东院来了,要不……”

    萧怀瑾摆摆手示意梁错出去,梁错还是小心翼翼问了句:“那……见还是不见?”

    想到羚昭刚受了伤还要跑到东院来,不见未免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于是萧怀瑾放下手上的书:“见。”

    话刚说完没一会,羚昭就被阿蛮扶进了萧怀瑾的书房。

    还没说什么,就先跪在萧怀瑾的脚边哭得梨花带雨:“王爷……”

    萧怀瑾不说话,只是坐在案边瞧着眼前面容悲戚的羚昭,心里却一点也可怜不起来。

    “王爷,绾香杀了我们的孩子。”

    萧怀瑾朝后缩了缩自己的脚,稍稍拉开和羚昭的距离,一字一句的说:“是你和萧怀珵的孩子。”

    “你不信我?”她居然也能问出这么可笑的话来。

    “你值得信吗?”

    听完这话,羚昭红着眼睛冷笑了下:“王爷当真病了吗?为何妾身看你一点都不糊涂?”

    “你承认了?”

    “我没有!”即便自己无力反驳,羚昭也要矢口否认,否则自己就真的要被赶出平南王府了

    她擦了擦自己的泪水:“不过想想,妾身刚想送那贱婢入宫王爷的病就好了?是不是太巧了些?!”

    “幸好本王的病好了,不然平南王府当真要被你折腾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