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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番外七

    事实证明,同样的计谋如果在初回使用就没有成效,那之后无论再设计多少次,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马文才心里有底,王悠从前所谓“情不知所起”,当中半数“缘分”,十有**是她不好意思言说的见色起意。

    世人尚阴柔之美,洁面敷粉风气犹盛,便是书院里,闲时也常闻男子讨论妆容打扮。马文才不好其道,王悠似也相当喜欢他这一选择,玩闹时时常便会以此打趣,说法千种,大意只一——即马文才这般样貌,最不该被那些个朱□□面给遮了去。一来二去,马文才也省得了,他家夫人当真是很中意他这张脸。

    只不过便是在这样的前提下,他诱以美色之计,王悠却是一回都没有上过当。不仅他选好时机提出的提前婚期之想被反将一军给蒙混了过去,就是他欲再留人的计划也差点落了空。若不是他父亲发话,再以掌事之由将人留了下来,恐怕趁着他更衣之际,小丫头人就跑了。

    旧日所别,便觉一日三秋。定了名分后再别,便是三秋都不觉得够。马文才本想着最好是留王悠到过年,至少是到她叔父母探亲回来,却不想他守了几日,抽空出了趟门,错眼不见,回来人就走了。

    王宅之内,见着从轿辇上下来的马少夫人,华敏实在没办法放过这可以好好调侃的机会,她挑眉同王氏姐妹对望一眼,当即迎了上去握王悠的手:“啊!看来我面子还真大得很,一下就把人家好久不见日盼夜盼的马少夫人给请回来了!”

    王悠先还是笑嗔,待打发走下人,即刻撅起嘴来作势要去踢她。华敏闪身躲过,笑声反是越发爽朗,闹得院子里摆花的奴仆都禁不住往她们几人身上瞧。还好,比这还炙热上几倍的好奇目光王大小姐早已在太守府内瞧过,如今连对太守大人称呼都改了的她自然没有前几天那般羞涩,面对再多样的调笑,也俨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华敏笑她,她便也找机会笑了回去:“说我难请,难道某个人还好找吗?另一个人找完我夫君,还要托我,为的是谁来的?”

    时王兰和王蕙已与二人笑闹过,知王悠与华敏皆要留住,她们便也不急着长聚,说了半天话就出了门各自忙事去了。年节事多,王悠又有三处事务要料理,她们力所能及,便也主动分担了些。至于八公子所言,因论及婚嫁,且华敏的意愿尚还不明,王悠顾虑及此,便未曾透露消息给两位姐姐,有意避开她们,耐心忍到这独处时刻才以言语反击华敏先前的调笑。

    华敏却是存心绕过。日前接到王悠来信,见得信上“祝英齐”三字,她本已有意回避。倘不是王悠再提及已将她要来杭过年一事告知了长辈,她早就脚底抹油,寻找郎月执剑天涯去了。别说在这儿看了那么多不自由的婚姻,就是过去,她也是光荣的单身主义者行列中的一员。王悠此刻探起口风,落到华敏耳中,正好似旧日七大姑八大姨过年时殷切的相亲问候,一时心中百感,最后还是免不了暗自喟叹。偏其中缘由再难说清,华敏实怕王悠这个人精看出来,当机立断装作了个没正形的模样,手指在她跟前绕圈,抢先侃道:“顺口就叫上夫君了,兼这一脸春情,怎么,马少爷已经把你吃干抹净了?”

    “又乱说!”王悠捻着帕子,推了一下华敏的肩,目光虽未躲闪,面颊已飞上两朵红云。她这回归家,确实带了那么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只不过倒不是马文才要强迫她做些什么,而是在马少爷坚持不过线的情况下,她认为她最好也选择跟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华敏闻言,先是诧异,随即眼神中就闪过一丝了然,原先的话到了嘴边又转回去,托着腮换言道:“真没想到马文才居然这么有原则,看来传闻很不可信,眼见也不太可信……另外还浪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这话说的不得不叫人好奇。王悠挪近,几乎是贴着华敏的手臂,见她偷笑,便又搂了人的胳膊撒起娇来:“好姐姐,快告诉我,你和文才瞒了我什么?”

    华敏必然不先答,趁机袭了一回软玉,以浪荡子的姿态挑起王悠下巴,左右看了两看,才发出老鸨似的感慨:“就你这身材、这模样,往人群中一站,就得迷死多少男人?再这么软声细语酥骨头,哎呀呀,马文才居然把持得住?”

    她话锋一转,王悠就警醒般地想到接下来的言语。为避免话题绕到什么重振雄风的药方上去,她忙喂了瓣橘子到华敏口中,同时起身绕到后头,贴心地为华老板捏起肩来,音调也配合着后者变得更为柔媚:“哎哟华姐姐,你就告诉奴家嘛!”

    华大爷这回舒畅了。被美女服务,总是一件舒畅不已的事情。她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儿,回想了许久没去的几处青楼,顿时耳边就响起了莺歌燕语,靡靡不绝。整个人因此变得极为好说话:“哎呀,也没什么。就是他去上虞找你那一次,我送了他一张避孕药方。改良过的哟!副作用极小!”

    王悠的手顿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古怪。她还道马文才为什么会有有关华敏的事瞒着她,仔细再一想,连之前那个古古怪怪的大夫一系列不着调的行为都有了解释。第一次见面就给人送避孕药方,还是在王悠和马文才关系都未确定的情况下……只能说,不愧是华敏。

    “怪不得文才对你印象如此深刻。”

    “我只怕是记仇。”华敏略带嫌弃地皱了脸,顺带对自己的行为加以解释:“我看见他就知道你跑不掉了,像他这种倨傲偏执的人,基本上占有欲那一栏的分值是拉满了的。不过见他肯为你的消息给我干杂活,看来心也挺真的,就给你们备了一份保险,婚前婚后都好用,你看是不是一片苦心?”

    王悠有些无语:“华姐姐,你那时才第一次见他,怎么能确定他是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是,你都没问过我的意见!万一我不喜欢他,那不就是给他逞恶的机会,把我推进火坑里吗?”

    华敏耸耸肩:“第一个问题,我见过他,知道他从杭州来,他叫马文才,这就很够了。你华姐姐我啊,见过的猪多了,那是一群一群地狂奔,什么样的都有。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子,可能会有的什么结果,我大概都有预测。否则怎么会随便做出那个决定?”

    “第二,关于你喜不喜欢他,或者说你会不会喜欢他,答案一部分还是和第一题一样,我知道他叫马文才就够了。因为某人跟我相遇的第一天晚上做了噩梦,喊的就是‘文才救我’,还呜呜地哭呢……”

    “好了好了,你别说!”王悠伸手捂住她的嘴。那晚上的梦她已没什么印象,可单听华敏转述,耳朵都要烧红。明明就是马文才先喜欢的她,她怎么可能,才不可能先喜欢马文才!

    华敏却是一点不配合:“拦我干什么?我还没说完!最重要的是,你这个死颜控,碰上那样一个帅哥怎么可能不沦陷?他施个美男计你就扛不住了好吗?深情美男耶!更妄论你俩是交好在前,之后又朝夕相对。瓜田李下,两个缺爱的孩子还能舍得不报团取暖吗?”

    “华姐姐!”王悠忍不住跺脚。

    “第三个问题——”华敏的声音盖过王悠,“他要是真想强上,有没有我那张药方都没有关系,这件事避无可避会发生。”

    说完便是静默。华敏意兴阑珊,王悠也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你看我们也看得没错。文才要我,确实不择手段。还好我一开始就爱他,否则听你说完这段话,恐怕我会怀疑我对他的爱是不是他设计出来的。”

    华敏叹气的声音又大过她:“少年人,既然爱了,就别纠结那么多,一往无前就是了。他爱你,你爱他,那么□□做的事情,就也没必要太过拘谨,憋久了可是适得其反。反正你们也快是夫妻了,婚前试一试,婚后更和谐嘛!有什么问题还可以反馈给我,我研究研究,妙手回春,雄风重振!一夜七次说不定也没问题!要助兴的秘籍也有哦!”

    下一句只怕又是什么“只要九九八,只要九九八,xx秘籍带回家”,华敏一开始不正经,王悠的脑海里就再度响起华神棍的魔音循环,同时想到自己在马文才房内无意中翻到的一箱小人书,捂头捂脸之情更甚,几乎就要变成烧开的茶壶。却在这时灵光一闪,想起祝英齐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兼有马文才所言的“八公子和华大夫一事恐有隐情”,再及华敏对于□□向来不俗的态度,一时有了相当的猜测:

    “华姐姐,你不会,是和八公子那个了吧?那叫什么,全垒打?”

    华敏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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