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状元后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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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

    迟玉膝下没有黄金,直接跪了。

    被陶陶架着胳膊,拖到了一旁。

    “姑娘这是怎么了?钟三爷来找您了,这是好事呀!您从前,不是同钟三爷关系最好?”

    迟玉心虚得很,呵呵一声。

    “今时不同往日,你家姑娘我,欠了他的债了... ...”

    陶陶不懂,“那姑娘倒是还啊?”

    迟玉一脸尴尬,“拿什么还?”

    “欠什么拿什么还啊?”

    这话一下就把迟玉停住了。

    但她莫名地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 ...

    欠肉的话,又该拿什么还?

    不远就是钟复川的客栈,她一身冷汗地扯着陶陶远离了此处。

    陶陶还是不懂她在怕什么。

    “就算还不上,以钟三爷那样的好脾气,还能拿姑娘怎样?姑娘同他好生商量几句不就行了?”

    迟玉心道这可不是商量的事。

    但陶陶继续说着,“姑娘可还记得,从前姑娘摔坏了钟三爷用了好多年的笔架,钟三爷一点没生气,反而转过来安慰姑娘... ...钟三爷脾气多好呀!”

    迟玉着实顿了顿,甚至一度产生了“要不找他商量一下”的错觉。

    但她还没脑子抽筋。

    不知道怎么,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别三年的钟复川,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好脾气的钟复川了。

    她还是,不要自投罗网了吧。

    迟玉决定了,左右都是要走,不如眼下就跑路。

    当下拉了陶陶。

    “走,去码头坐船!”

    她走得急,没在意刚才问话的络腮胡大汉,进了客栈没寻到人,从另一路,去了城门口。

    他上了城门口二楼的客栈,与一个人差点撞了,是唐百。

    “宽哥回来了?打听到了吗?”

    大汉叫阎宽,他点头说,“打听到了,人不在此地。”

    唐百暗暗啧啧。

    三爷但凡提起迟小爷,总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但又非要寻迟小爷的下落... ...怪了。

    阎宽问了一句三爷在做什么。

    唐百回,“在看时文,府试在即,三爷也总要看些文章的。”

    阎宽对此并不太懂,终归跟着三爷,一路科举一路寻人,也就是了。

    他去了一旁房间里。

    那房间窗口上趴了个人,手边摆了一副画像,认认真真分辨着路上的行人。

    那是他弟弟阎尖。

    他弟弟眼神极好,专门负责看人,而他眼神极差,也就负责打听了。

    他让阎尖省省眼睛,“人不在此地,你不用看了,歇了吧。”

    阎尖揉了揉眼,转过了头去,便没看到楼下有一位小爷,正仓皇逃出了城门。

    只是阎尖收拾手边画像的时候,说了一句。

    “话说,这都三年过去了,也不晓得迟小爷有没有长变了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卷着画像。

    画像上的少年眉清目秀,眉眼中还有些清秀的灵气。

    只是阎宽看见那画像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他反反复复搓了眼睛,不安地舔了舔嘴唇。

    阎尖问他,“哥,你怎么了?”

    阎宽:“我刚才... ...好像看见画里这位少爷了。”

    阎尖:???

    “在哪看见的?”

    阎宽越发不安了,喉咙都有点发紧。

    “李府... ...他好像就是我刚才打听话的那个人... ...我想起来了,那人鬓角好似也有颗红痣... ...怕不就是迟小爷吧?!”

    话音一落,房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吱嘎开了。

    穿堂风嗖地一下吹了过去。

    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穿堂风吹得他衣袍呼呼作响。

    “再说一遍。”

    阎宽当场跪了。

    “三爷莫气!三爷莫气!都怪小的眼神太差了,没认出来!”

    阎尖也求情。

    他哥真是个实打实的脸盲啊!

    钟复川深吸一口气,慢慢呼了出来。

    “还不快去找?”

    阎氏兄弟起身就要往外跑,刚跑了两步就被钟复川叫住了。

    他目光越过窗棂看向了外面。

    大街上人潮汹涌,但钟复川却朝着被城墙阻隔的码头方向看了过去。

    “他脚底抹油得很,眼下,应该在码头了吧?”

    ... ...

    阎宽和阎尖飞也似地奔去了,谁想到了码头,正好有一艘船开了。

    阎宽还想在其他地方寻一寻,阎尖却说不用了。

    他指了指刚开走的那条船。

    船尾处有个玉色长袍的小爷,当下正捋着自己的胸口舒气,好像躲过了什么大劫似得。

    阎宽:“... ...”

    他就是有眼无珠第一人。

    “那怎么办了?岂不是生生错过,还打草惊蛇?”

    阎尖没理他,只是问了一旁的人,“那条船去哪?”

    路人回他。

    “吉安府。”

    ... ...

    “吉安府。迟小爷方才坐了去吉安府的船。”

    阎尖和阎宽把消息告诉了自家三爷。

    三爷没如何,唐百在旁呛了一口吐沫。

    他不由自主地朝三爷看了过去。

    这才看见三爷神色终于缓和下来,半低着头笑了一声。

    然后说了一句。

    “他既然想去,倒也没人拦着他。”

    唐百在这句话里,不由替迟小爷抹了把汗。

    吉安府,不巧正是三爷的原籍。

    *

    李荣堂府上。

    派出去的下人回来的回复都是一样的。

    找不到人。

    李荣堂的脸色越发的黑。

    林氏劝他,“老爷不必如此担心,外甥女可机灵的很,刚来咱们家的时候,不也跑出去玩过?老爷吓得跟什么似得,结果人家在外面玩高兴了才回来。”

    一旁的李郁蓉也说。

    “表姐是行伍人家出身,骑马、识路比爹爹你还强呢!”

    李荣堂:“... ...”

    他指了妻女,“你们可真是宽心,说到底,她还是个没出阁的小姑娘!”

    这话说完,轮车的声音到了门前。

    李郁林来了。

    他换了一件墨蓝色长袍,素色连暗花都没有,越发衬得他瞳色发深,人也显得清瘦了几分。

    林氏看到自家儿子这般样子,想到迟玉虽然走了,但细究起来,这算是逃婚。

    她的儿子都没拒绝的婚事,迟玉竟然逃了?!

    这是... ...还嫌弃她儿不成?!

    林氏越想越生气,沉声跟李荣堂道。

    “玉儿既不想留下,早晚也要走。老爷真不必找的如此急切。”

    李郁蓉点头。

    李荣堂瞥了那娘俩一眼。

    谁料,李郁林突然说了句话。

    “爹确实不必找了,我去。”

    话音落地,厅内静得落针可闻。

    林氏和李郁蓉皆是不可思议。

    但林氏转眼想到了什么,再看儿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的儿,你这是非她不可吗?”

    非她不可... ...

    李郁林默了默,而后,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倒不是。这世上,哪有谁非谁不可的事?”

    他微微垂了眼帘。

    “不过是得了姑父的嘱托,不能让她就这么丢了罢了。”

    林氏听了总算是放心了些,“那也不必你亲自去,你这腿... ...”

    李荣堂也有这个顾及,看了看李郁林的腿。

    李郁林说不打紧。

    “只要我这两条腿,还没彻底废了就行。”

    厅里又是一阵寂静。

    倒是李郁林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反正也要去南昌准备秋日的乡试,便趁早去了吧。”

    这倒是不错。

    李家祖籍不在江西,但是因着这几年匪患横行,之前有几个官宦人家的子弟,返乡科举,却被匪贼捉去害了。

    今上因而下了令,今岁的乡试,官宦人家的子弟,可以选择在父任上科举。

    李郁林算是得了便利。

    李荣堂同意了,但林氏放心不下儿子,夫妻两人一番商议。

    决定让林氏同李郁林一并上路,一面照看他,一面寻迟玉。

    李郁蓉是不甘心一人在家的,软磨硬泡了一番,也加了进去。

    李郁林本不欲如此多的人一道,可也没办法,“既如此,明日便启程吧。”

    “明日?”林氏说不成。

    但李荣堂觉得宜早不宜迟。

    不过他问了李郁林。

    “这一路如何走,你可想好了?明日要去哪落脚?”

    李郁林没什么犹豫,说了个地方。

    “吉安府。”

    *

    吉安府。

    她到的时候,天还没黑,街上熙熙攘攘,人很多,不少都是治下乡县进城府试的学子。

    四月府试在即,人多些也正常。

    但迟玉并不是来凑热闹的。

    她爹曾有位友人就住在吉安府,前两年她刚到舅舅府上的时候,那位世叔还去探看过她。

    虽然迟玉觉得可能不大,但还是准备去这位世叔家中问一问,有没有爹的消息。

    今日不便前去,迟玉和陶陶先择了个客栈落脚,下楼去寻吃觅喝。

    她这一路要北上,花钱不会少,因而并不敢铺张浪费,准备在大街上随便吃点。

    街上的人多极了,陶陶下了楼就看中了小笼包子。

    迟玉让她去等包子出锅,买上一屉。

    而她自己则沿着路溜达起来。

    刚走了两步,突然有人喊了一句,“钟兄!”

    这一声,把迟玉吓得一个激灵。

    半晌,才敢转头看去,原来是不认识的人。

    迟玉松了口气,竖着耳朵听人家聊了两句。

    这才发现,这吉安府,竟然有不少姓钟的人。

    钟家是耕读大族,也有人在朝中做官,虽然官不大,但在本地还是有些影响力。

    眼下吉安府府试,就有不少钟家子弟前来。

    迟玉眼皮子跳了一下。

    话说,钟复川确实是江西籍,但哪府人士,她就不知道了。

    不会这么巧吧?

    她转了两圈,找了个能说善道的考生问了一句。

    “... ...您可晓得,本地钟家有没有一人唤作钟复川?”

    那考生与他们年纪仿佛,听方才与人闲聊,是个灵通子。

    但那人皱眉。

    “本地姓钟的不少,但钟复川这个名... ...?”

    他似记不清了,迟玉又补了一句。

    “这人学问甚是好,童试十有**,能考中案首的。”

    她可没说虚话,钟复川的状元命格也不是一个老道瞧出来的。

    况当年书院的先生都夸过钟复川学问堪比举子,只不过那会年纪不大,他还没开始举业。

    但被问的那人摇了头。

    “钟家人是不少,但能考中案首的,还真没有。想来你问的,不是本地人了。”

    这时那人的一个朋友寻了过来。

    那朋友年纪稍长,这人立刻就问了他钟复川。

    “... ...你们钟家的事,你更清楚。”

    迟玉也向那人看了过去。

    那人在这话里,不知怎么默了一默,而后道,“没这个人,你去别处寻吧!”

    说完便走了。

    迟玉一听钟复川不在这,松了口气。

    倒没注意,刚才那人特特回头看了她一眼。

    迟玉放了心,继续溜达,到一家香油铺子门口,看见有小孩打了油,贪嘴偷吃。

    见迟玉瞧过来,还护了护怀里的香油,怕迟玉抢似得。

    迟玉好笑,抬脚要走。

    可一抬头,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穿了一件湖蓝色的绸衫,周身干净利落,只坠了一块玉珮。

    他身姿高挺,肩背宽阔,风扬起他的袍摆 ,恰露出一双黑靴,和黑靴上长直而矫健的腿。

    迟玉再看向那面庞。

    在他高挺的鼻梁下,心跳都停了。

    下一息,她转身就往回走。

    不知是不是动作幅度太大,刚才男人的方向,似是有两束目光灼灼地落了过来。

    迟玉后背发紧,走得跟快了。

    然而男人的脚步声,竟也跟了上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如同头顶滚雷的两个字。

    “站住!”

    完了!

    迟玉哪能站住?!她拔腿就跑。

    可她终究没跑出去。

    手腕猝不及防地,被人攥住了!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怎么?不认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迟玉:黄历是个好东西,可惜我出门没看啊啊啊啊!!!!

    *

    晚安,明晚9点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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