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状元后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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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住

    从南昌府到魏河书院,水路极快。

    顺风走,没两天的工夫,就到了魏河书院。

    书院在四面环水的一座岛上,自书院码头下船一路拾级而上,便到了书院的大门前。

    眼下已至五月中,书院山门前古木参天,阳光照射处暑热渐起,阴凉地却清风阵阵。

    钟复川一行到书院门前的时候,已经是下晌。

    日头斜照,一路沿着石阶看去,风景如画。

    迟玉当真有心作画一幅,可惜自己笨手不会作画,会作画的那人,却叫了她一声。

    “莫要乱跑。”

    迟玉倒是想跑,可这魏河书院坐落在小岛之上,等闲她也逃不了啊。

    她只能另行打算了。

    但众人刚到了山门口,就同一人行人撞到了一处。

    这行人是从另一面上的岛,眼下也刚到书院的正门前。

    不巧,正是金潘一行。

    金潘是少爷衙内的做派,明明李郁林也是官员之子,但他出行并不会带太多人上路。

    金潘却不一样了,似乎带了半府的人。

    只不过魏河书院是读书的地方,能带着随行的人有限。

    金潘等人被拦在了门外,书院的人告诉他,“您最多只能带三人。”

    金家的管事在和书院的人交涉,金潘神色不好,更是一转身就看到了钟复川一行人。

    “呦,你们也来魏河书院?”他说着,见钟复川一行人数也不少,哼了一声。

    “这里可不许带这么多人,随行服侍的仅限三个。”

    钟复川一行连同钟密的书童,一共是八个人。

    金潘终于好受了一点,觉得有人与他一样,也得削减人手了。

    谁想迟玉朝着他啧啧两声。

    “你是不是算术不太好?我们有两个书院的名额,八个人进去有什么问题?”

    金潘一愣,这才意识到,钟密和钟复川都在书院的邀请之列。

    他脸色瞬间难看下来,重重哼了一声。

    而金家管事也和书院的人交涉失败,苦着脸跟他回禀,“爷,确实只能带三个人?您看让谁服侍?”

    金潘的小厮肯定要带上,管事也得打理事物,至于剩下的一个。

    他没有从身后的一群人里挑,反而不知怎么,看了钟密他们一眼。

    “另一人再说吧。”

    他当下竟然只带了两个人先行进去了。

    迟玉又是啧啧,“我还以为塞钱也得加人伺候呢。”

    钟密在旁皱眉,“我也以为。”

    钟复川拍了拍迟玉的肩头,“行了,先管好你自己。”

    他说着,瞧了她一眼,“你要跟着我,还是钟密?”

    迟玉立刻表示要跟着他,钟复川说好,但她眼睛一转,又改了主意。

    “还是让阎宽和阎尖兄弟跟着你方便一些,要不,我跟着钟密吧?”

    她连忙同钟密友好的示意了一下。

    钟密无所谓,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在魏河书院找人。

    倒是钟复川朝着迟玉笑了一声。

    “你跟着钟密也行,到时候让书院的人安排我与他,在同一院子,也就是了。”

    迟玉:“... ...”

    那跟谁有什么区别吗?

    他们一行还真就安排在了同一个院子,东边就是金潘落脚的院子,西面的院子还没住人。

    迟玉安置了东西,留了陶陶在房中收拾,就跟着钟密出来了。

    钟密拿了画像与书童一道找人。

    迟玉也跟他帮着忙。

    只是走到书院侧门前的时候,听见一阵压抑着的哭声。

    迟玉走过去,就看到了金潘的管事。

    那管事正同一个跪在地上求他的老妇人冷言说道,“你求我也没用,书院只能进三个伺候的。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脸比旁人大,能进来伺候爷?”

    那妇人身形消瘦,不知是不是哭求的原因,发髻凌乱,几缕头发半遮了脸。

    “求求管事,再跟爷说说,能不能加钱让奴婢进去,不然... ...”

    话没说完,一下被那金家管事推开了。

    “不然怎样?你还想威胁主子?”

    那老妇人惊恐地连道不敢。

    管事冷笑一声,“量你也不敢!老老实实的,爷自然会顾念些,若是惹怒了爷,吃不了兜着走!”

    管事不欲再同那老妇人纠缠,一脚将她踢开。

    “快别在此处纠缠,爷可是发话了的,任何人必须谨言慎行,尤其在这魏河书院!”

    他说完,让外面的金家奴仆将老妇人拉走。

    “看住了她!”

    那管事似还有事在身,转身就走了。

    老妇人还想哀求,迟玉走过去瞧了一眼。

    金家的奴仆见她走过来看,更是急忙拖走了老妇人。

    老妇人很快消失在了侧门外,约莫是被金家的船暂时带离了魏河书院的小岛。

    钟密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他问迟玉,“你在看什么?”

    迟玉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他要了画像。

    迟玉没看许一沧的画像,反而看了看许一沧的娘。

    画像上的妇人微微发胖,圆盘脸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钟复川曾经说过,许一沧的寡母是个厨娘。

    她盯着那画像看,钟密惊了一下,问她。

    “你见到一沧的娘了?”

    然而迟玉皱着眉摇了摇头。

    许一沧的神情瞬间寥落了下来。

    迟玉瞧着,什么也没说,转身找到了阎尖。

    钟复川恰好也在,迟玉把话说了,钟复川神色凝了凝,吩咐了阎尖。

    “你跟着金家的仆从,去他们落脚的地方看看吧。”

    “是。”

    *

    距离魏河书院不远的沿河小镇。

    金潘带不进去书院的仆从,都在小镇暂时逗留。

    方才在书院侧门苦苦哀求的妇人,被人拉回了他们落脚的院子。

    妇人被安置的院落更加靠里,一层套着一层,被层层看守。

    她在半路上,被人叫着领了一提盒的饭菜。

    那提盒有四层,瞧着饭菜十分丰盛,可妇人却丝毫提不起精神,脸色发苦地走近了最里面的院子,来到了一个紧锁的门前。

    她靠近,里面就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娘来了。”

    随着这声,是一阵锁链在地板上面摩擦的声响。

    被紧锁在房中的人步履沉重,一步一步拖着锁链,走到了门前。

    房内暗无天日,只有门门的地方,能在锁链锁住的门缝中,照进一丝光亮。

    老妇人听见儿子的声音,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她没让儿子听出哭声,抹了一把眼泪,从门最下面打开一个小窗,将提盒送了进去。

    “今日饭菜不错,你多吃点。”

    她说着,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哭腔。

    门里被锁的人闻言,默了一默。

    “是不是那魏河书院,娘去不得,他只能带我进去?”

    老妇人这下忍不住落了泪来。

    “书院限随行的仆从人手,他好像很有顾及,不肯拿钱摆平... ...娘去不得了。”

    老妇人说着,又把住了门。

    “他晚上会带你过去的。你去了那书院,一定要听他的话,不然娘不在你身边,就怕他... ...我儿万万不要再自讨苦吃了!”

    这话说得带着锁链的人笑了一声。

    声音沙哑而飘渺。

    “他不会怎样的。在魏河书院他有顾忌,不会把我怎样。”

    可老妇人却在这话里听得心惊胆战。

    “再有顾忌,他那样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儿何必要受罪!”

    被锁在房中的男子低哑着嗓子笑了一声。

    “我难道就这样一直被困下去吗?”

    他说着,声音越发嘶哑,突然低哑到了最低处。

    “我许一沧活着,就是为了给金潘代考吗?!”

    声音落地,惊起了落在屋檐上的鸟雀。

    鸟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许一沧的寡母捂着脸哭了起来。

    许一沧伸出枯槁的手指,从门缝里递出一张纸。

    “娘,这魏河书院是我们的机会。纵然机会不大,也好歹试一试。哪怕不成... ....”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转瞬又笑了。

    “若是不成,也好过这样暗无天日地熬下去,不是吗?”

    许一沧从幽闭的房间里抬起了头来。

    透过门缝看到了一线天空。

    天空湛蓝,鸟雀在天上自由飞翔。

    日光透过缝隙找到他脸上。

    他微微笑起来。

    “不成功,便成仁吧。”

    *

    傍晚吃饭的时候,钟密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魏河书院没人见过许一沧和他寡母。”

    迟玉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又朝着钟复川眨了眨眼。

    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跟钟密过多透漏什么。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先有了确切的消息再说。

    倒是钟密问起了阎尖去哪了,迟玉笑嘻嘻地回答他,“打鱼去了,抓些河鲜来夹菜。”

    她经常东扯西扯,钟密被她扯笑了。

    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迟煜,你不科举吗?”

    迟玉凭空噎了一下。

    钟复川眼中露出了笑意,又在下一秒按了下去,也疑惑地看向迟玉。

    迟玉被那一问,问得一愣,又被钟复川一看,看得眼皮一跳。

    她说不,“我家里有爵位,我要袭爵的。”

    钟密:“... ...”

    钟复川:“... ...”

    迟玉见两人不信,立刻半真半假道,“我没说过吗?我爹是世袭的百户,我以后也是百户,科举作甚?”

    钟密还真就信了。

    就是迟玉怕钟复川不信,偷偷地打量他。

    但男人什么都没说,长长“哦”了一声。

    迟玉就有点打鼓了,他是信还是没信啊?

    她兀自琢磨,没留意一旁的唐百和阎宽对了个好笑的眼神。

    倒是陶陶刚从房里出来,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

    “你们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两人没想到被陶陶撞见了,连忙敛了笑意,说没有。

    一转头,得了自家三爷一个警告的眼神。

    唐百和阎宽唯恐再出错,连忙离开了院子,去了院外。

    西面的院子不知何时也住了人。

    是刚来的,还在收拾东西。

    两人瞧了一眼并未在意。

    乡试在即,魏河书院人来人往乃是常事。

    但隔壁的人却瞧见了两人,报给了主家身边的小厮。

    这小厮不是旁人,正是青岩。

    青岩一听,怔住了。

    他亲自去外面看了一眼,果见唐百和阎宽正低声说着话。

    他又让人去隔壁院看了一眼回来。

    等到人回来,青岩脸色一阵发紧。

    房中传来李郁林低沉的声音,“有什么事么?”

    青岩不想说,可事已至此,还不如提前告知。

    他撩了帘子进了房中。

    “爷,咱们隔壁住的,是钟三爷和... ...表小姐。”

    李郁林手下提着的笔一顿,一滴墨重重落在了宣纸上,浓重地晕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各位读者朋友。这章更新之后,暂时不会更新了。

    这篇文我写的非常不满意,这将近八万字写下来,感觉还挺不好的。所以只能把这八万字的开篇作废了... ...

    可能大修,或者重写,或者搁置这一篇,调整一下去写别的文。

    大家如果有什么建议,或者有什么想跟我说得,就在评论区告诉我,微某博也可以@法采在晋江买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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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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