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总裁我跑了

撩完总裁我跑了 > 017

017

    “点瓶葡萄酒吧,”姜尔招来侍应,翻开装帧精美的酒水单,“勃艮第产区的,怎么样?”

    闫筝用餐巾试过嘴角:“我都可以。”

    晚餐吃到一半才点酒,多少有些奇怪。闫筝却没问,自然地与她碰了杯,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姜尔托着杯子,笑着将酒一饮而尽。

    她喝得很急,别说不等红酒的香气扩散。酒冲到咽喉,姜尔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秀气的眉毛。

    “哪里?”闫筝靠在椅背,细瘦的食指与中指夹着杯柄,按住杯底画圈,宝石样的液体随她优雅的动作,于杯中震荡。

    “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姜尔忽然站了起来,拿起红酒瓶,握着细长的瓶颈,“跟我走。”

    她拉着闫筝,一路快走出了餐厅,乘电梯从酒店的四十二层下到最底,转过光可鉴人的旋转门。

    灯光照出了她们窈窕的影子。晚风不冷不热,无端惹人沉醉。

    姜尔推着闫筝,一起坐进出租车后座。车厢暗暗的,她的酒劲上了头。

    姜尔玉臂前伸,扒着副驾驶的座位,笑得慵懒而恣意:“师傅,送我们去申城音乐学院。”

    闫筝:“去那里做什么?”

    车子开出了一会儿,流动的光影,不时拂过她棱角分明的脸孔。闫筝冷淡的声线,在黑暗中有那么丝寂寥。

    姜尔不说话,喝了口酒,用吻堵住了闫筝的嘴唇。

    红酒有些酸,有些涩,有些酒精味。闫筝来不及品它的余韵,姜尔已经卷住了她的舌尖。

    柔韧,滑腻,温热,比棉花糖还要软。

    酒顺着喉咙往下滴,姜尔又去舔她的上颚。闫筝刚要回应,她忽然将舌头缩了回去,转而在她的嘴唇上打着圈。

    “尔尔……”一个急刹,惊醒了她。

    闫筝惊慌失措地抵住姜尔的肩头,浓密的睫毛颤抖得像在跳跃。

    她们怎么可以……?!

    司机正坐在前面,狭小的空间里,不只是她俩。闫筝的呼吸急促了,整个人窝在车门和靠背,形成的夹角里。

    “阿筝,你是不是害羞了?”姜尔笑得妩媚,炽热的目光,恨不能把她灼烧,“我以为,你不会害羞呢。”

    她拉下闫筝的手,故意欺身而上,让二人贴得更近:“我要你抱着我。”

    姜尔身娇体软,体温偏高,香水混着体香。美妙的气味,在开着空调闭着车窗的车里,流通不出去,浓烈馥郁得张扬。

    驾着出租车的司机,心脏狂跳,明明不感觉热,额头却冒出了汗。他一个劲地叮嘱自己,要集中注意力,看好前方的路,留意车辆行人。

    心里却止不住想着,怎么会有这么美丽,又这么大胆的女孩儿?

    在他的固有印象里,相貌出众的女人多是骄矜的。看似清冷的另一位,更符合他对美女的认知。

    红衣夺目,使他想到了艳丽的红玫瑰。

    闫筝反手摁着按钮,勉强降下点车窗。她抱住姜尔,轻声细语地对她悄悄道:“乖,别闹了。”

    “若是我就想闹呢?”姜尔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像一只迫切需要主人关注的小猫咪。

    闫筝托住她的后脑,满是宠溺地喃喃道:“那也没有办法。”

    方向盘在司机手下晃了两晃,他激动得路都开不直了。

    “再见,希望你和我们一样,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姜尔关上车门,笑语盈盈地向司机作别,挽着闫筝走进校门。

    透过挡风玻璃,司机看得有些痴,听到她们的高跟鞋,清脆地敲击在水泥地面,半天不能回神。

    月光洁皎,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叶被风吹响,奏出了轻盈的夜之序曲。

    她们经过钟楼,大钟粗短的时针,慢慢悠悠地走过“ix”,指向了下一格。

    过了十点,申城音乐学院的音乐厅,早已关门。里面的灯全黑了,空留宏伟的建筑,矗立在无边的夜色。

    姜尔牵着闫筝的手,二人踩着十多厘米的尖头高跟鞋,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地往上走。

    她们的身影被月光拉得非常长,身材比例失了和谐,双腿细成筷子。姜尔推了下音乐厅的大门,纹丝不动。

    “好像锁上了。”她撅着嘴巴,苦恼地扭头看闫筝,“进不去了,怎么办?”

    闫筝笑着问她:“你想怎样?”

    姜尔拽过门上的锁,锁链在她拉扯中”哗啦啦“直响:“我想进去。”

    动静引来了巡逻的保安,探照灯的强光,打在姜尔脸上。她偏过头,拿手挡住眼睛,卷曲的长发在腰间流连。

    “你们干什么?”保安严厉地问。

    姜尔:“你刺到我了。”

    见是两位美丽过人的年轻女子,保安少了些戒备,把探照灯拿低了点:“这么晚了,赶紧回宿舍。”

    他以为她们是在校学生。

    姜尔灵光一动,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我的小提琴落在里面了。”

    “明天来拿吧。”保安看了看紧锁的大门,“就一个晚上,回宿舍睡一觉,明天早上再来拿。”

    “可是,我后天有一场演出。本来计划着,今晚要通宵练习的。”姜尔咬着下唇,眉眼低垂,收敛住艳光的同时,惹人怜爱的神色从眼角倾泻,“这对我特别重要,我必须拿到我的小提琴。”

    保安一怔,拒绝的话顿住了。

    姜尔走近了几步,带得香风阵阵,水红色的裙摆翩跹,每一步仿佛摇曳出了莲花:“帮帮我,好不好?”

    此时此刻,保安的眼里,只剩一对漂亮中暗含乞求的眸子。

    “好,我帮你拿钥匙。”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你等我一下。”

    望着他小跑离去的背影,姜尔捂住嘴巴,笑个不停。

    闫筝抱起双臂,摇着头笑道:“如此肆意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真的合适吗?”

    “管他合适不合适。”姜尔搂住闫筝,以她的腰为轴心,顺时针绕了一圈,“能达到目的就好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闫筝下巴一点,微微低头,看着姜尔的眼,清若寒潭。

    “我就是一个咬定目标,便不会放弃的人。”姜尔笑容冶艳,“是不是令你失望了?”

    包罗万象的尘世,功利与淡泊的两极。道德教化让人们看淡名利,原始**使人们追名逐利。随着社会的高速发展,人们在内卷和躺平中反复横跳。

    姜尔不一样,她学不会佛系。想夺的奖杯,想要的名声,乃至感情,她都勇往直前地替自己争取。

    “不,”闫筝直勾勾地盯着姜尔,“我们是同类。”

    任时光奔流,她有她唯一的执念。

    没过多久,保安取来了钥匙。为了抢快几分钟,他特意骑了电瓶车。

    “我来开门。”姜尔兴高采烈地接过,打开先将闫筝拉进去,再迅速地将门一关。

    门关后锁死,姜尔摇了摇钥匙,扬声笑道:“谢谢。”

    未亮灯的大厅,想看清脚下的路,全靠射进玻璃的月光。踏着满地清晖,姜尔和闫筝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演奏厅。

    “我要找找,”姜尔贴着墙壁摸索着电灯开关,“印象里,差不多这个位置。”

    厅内豁然明亮,光驱散黑暗,只需一秒。

    姜尔掏出手机点了点:“阿筝,想象一下,宇宙的另一处,有着一个和我们一样的世界。在那里,你妈妈不仅活着,还活得相当好。她是中外闻名的古筝演奏家,举办音乐会,通常一票难求。”

    她在网上找了一首《梁祝古筝协奏曲》,有些遗憾的是,演奏者没能是孟宛凝。

    不过,没关系……

    她把音量调到最大,手机给了闫筝,自己携酒瓶下着梯形阶梯,走上了空无一人的演奏台:“联想开始,这里有一个五六十号人的乐团。”

    “引子部分,最初是低沉的大提琴,然后钢琴零星地弹出几个音,现在到了长笛部分,很明显是在高音区。”姜尔猛灌了一口酒,放下瓶子,绽着如花笑靥,站到了最中央。

    手机里传来弦乐合奏,几十把弓子擦着细细的琴弦,逐渐进入了协奏曲的主题。

    “小提琴,我最擅长的……”姜尔的心脏脉搏“突突”跳着,兴奋地摆出拉琴的姿势,左右两只手,一按一拉,宛若她真的架了一把小提琴,“来了,你妈妈的独奏。”

    清澈圆润的筝声响起,弹拨一小段续接一轮摇指,古筝含蓄,将柔美的抒情置入佳境。

    耳边是结构复杂,清越悠扬的曲子;眼前是明艳照人,尽兴陶醉的姜尔。她时而像一个充满激情的解说员,时而像一个如痴如狂的演奏家。

    闫筝罕见地失常了,走下台阶,离她越来越近,跟着她一道浮想联翩。

    整首协奏曲结束,掌声响起,姜尔说:“你听,观众们为你母亲,起立鼓掌。”

    她右手搭上左肩,浅笑着弯腰致意,似乎厅里的确掌声雷动,响彻每一个角落。

    这一个须臾,有的是单调的灯光,空荡的厅里,唯姜尔和闫筝俩人,鼓掌的声音随音频播完,戛然而止。

    可是闫筝她,分明看到了金碧辉煌的古典音乐大厅,延续了巴洛克时期的奢华风格,巨型管风琴高直通到顶。

    高达百人的四管编制交响乐团,安静地坐于姜尔身后。穿着考究,赴这场听觉盛宴的观众,尽数离开了座椅。

    满场的掌声和欢呼,一波高过一波。

    她爱着的姜尔,站在人群中最瞩目的位置,闪闪发光,礼貌地接受夸赞,享受着独一的荣光。

    光华璀璨,与闫筝过往的千万次期待,居然没什么不同。

    发完疯的姜尔醒了些,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拎在手里,直接从演奏台跳了下来。

    裙摆扬起落下,闫筝随即扶住没站稳的她,顺手拿起一旁的酒瓶。

    还保安钥匙的时候,无可避免地被他说了几句。姜尔倚着闫筝,醉眼半阖,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保安不好意思地挠了两下脸,责怪的话再也说不出了。

    来到校门口,粗壮的法梧桐下,停有一辆轿车。

    姜尔停下脚步:”阿筝,我要和你说再见了。这些天和你相处得非常愉快,那些暧昧的事情,希望你在天亮之前,通通忘掉。往后的岁月里,你我只是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姜尔:“请忘掉□□,老老实实地跟我做朋友。”

    闫筝:“坐等你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