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总裁我跑了

撩完总裁我跑了 > 019

019

    月上柳梢头,凌晨时分,闫筝和林雪芽走出了闫家老宅。

    “闫总,我要谢谢你。”一路无话,林雪芽先出了声,“那枚红蝴蝶耳钉,对我意义非凡,从高中就开始戴了。没想到后面的扣子会松,如果不是你帮我捡到,可能就弄丢了。”

    闫筝淡然道:“客气了,小事。”

    林雪芽像是听不出闫筝的冷淡,笑嘻嘻道:“我把它送去店里修了,并且买了一对一摸一样的。等我取回来就当作珍藏,日常就戴我新买的。”

    闫筝:“嗯。”

    她对林雪芽的私事不感兴趣,之前拾到物归原主,对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你不想知道,红色的蝴蝶型耳钉是谁送我的?”林雪芽瞥了眼她,闫筝走路目不斜视,“尔尔送的。她当初买的也是一对,为了哄我与她一起打耳洞,特意给了一枚给我,要和我戴是姐妹款。”

    闫筝点了点头,恍若未听仔细,随意地敷衍了一下。

    林雪芽:“闫总,您和尔尔的关系不一般。我看得出来。”

    月光如练,照在她们白皙的脸上,多了丝诡谲的惨白。

    闫筝止住脚步:“你想说什么?”

    她挺奇怪的,姜尔那样落落大方,从不吝啬表达自己所思所想的人,为什么会和说话迂回的林雪芽做朋友。

    听她说话,绝不能听字面意思,所有的都要落回脑里,仔仔细细地转两个弯。

    “那我就直说了。”林雪芽抿着嘴,眨着漆黑的眸子,“我不希望你和尔尔走得太近。”

    闫筝:“理由呢?”

    风至,林雪芽黑发舞动,表情温和:“您就当我是占有欲强,最好的朋友舍不得跟其他人分享。”

    “最好的朋友?”闫筝被她逗笑了,“别说最好了,就是普通朋友,你也能想尽办法,去害她父亲破产吗?”

    林雪芽眸子一晃:“秦定武是咎由自取。”

    闫筝不语,视线投向了远处,青山重叠,辽远幽寂,景色比她此时的心情开阔。

    “我害的是秦定武,”林雪芽将碎发挽去了耳后,“和尔尔没有关系。”

    如此理直气壮,闫筝不晓得评价她脑回路清奇好,亦或是分得过分清楚好。

    闫筝:“不管怎么说,秦定武都是尔尔的父亲。牵一发动全身,他倾家荡产对尔尔有百害而无一利。“

    ”怎么,你想阻止?”林雪芽把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你要背叛自己的父亲?”

    闫筝眉毛一扬,侧过脸看了她一眼,觉得眼前这个身量娇小的女人,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可怕。

    林雪芽摇头:“你想阻止,也没有办法。该做的事情全部做了,就像我刚才说的,想收手来不及了。”

    她音色清脆,原是极动听的,响在无边的黑夜,有种极端的鬼魅:“秦定武一定会破产,他一定会身败名裂!”

    “你不怕做了这些,尔尔会恨你吗?”闫筝抱起双臂,对她生出了些同情。

    又来了一阵风,林雪芽的笑容被风吹散了:“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会恨她。”

    夜风回环在中庭,姜相的动作一顿:“你看到我了?”

    姜尔从水晶瓶里,抽出一支修好的百合。

    花形硕大,芬芳怡人,她凑近轻轻地嗅了一下:“我今天陪阿筝去看她的妈妈了。”

    “你们刚认识,关系就好到这个份上了?”姜相重新运起剪刀,剪去了多余的杂叶。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知道孟宛凝是母亲的爱人,但是母亲不知道她知道。姜尔相信,她此刻一定在拼命的压抑情绪,努力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姜尔:“我听说,你以前和孟阿姨是特别要好的朋友。你们都是申城音乐学院的,西洋乐和民乐的双姝。”

    她巧妙地顿了一下,偷偷观察起母亲的神色。

    姜相面色如常,没有开口,专注着手上的活计,宛如修剪花枝插瓶,才是头等的要事。

    姜尔纠结了一会儿,狠下心道:“妈妈,你知道孟阿姨,为什么要自杀吗?”

    “自杀的人,大抵是不想活了。”她的语调平平的,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言下之意,孟宛凝也是不想活的。

    姜尔咬着嘴唇,觉得自己仍是高估自己了,她没办法和母亲深入地讨论这个话题。

    不管是心里的过不去,还是担心会伤到母亲,她都狠不下心继续。

    ”妈妈,你和爸爸跟闫叔叔的交情深吗?”乍一提闫朔,姜尔想问的不是从前,“近两年,爸爸和闫叔叔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当姜尔确定了林雪芽是戴着红蝴蝶耳钉的女人,她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林雪芽有什么能力,让秦定武倾家荡产?

    她不能确定,戴方形钻表的女人是闫筝或是沈清浅,但是显而易见的是,闫筝的表是私人订制,翻转的背面镶嵌着她母亲的照片,非常具有意义。

    而且,闫朔和闫筝父女,的确有颠覆父亲企业的能量。

    想通后,她本应该对闫筝处处提防,甚至要怀疑她搬入瞰江大道八十八号,做她对面邻居的动机。

    然而,就算事实如此,姜尔也并不怪她。或许是因为孟宛凝,闫筝的所有所作所为,无论对姜尔而言是好是坏,她都能理解。

    ”你问这个做什么?”姜相的语调没有起伏,“你爸爸工作上的事,我不清楚。”

    姜尔:“你得清楚,我有不好的预感,我爸的事业会出大问题。”

    她说得郑重其事,姜相有些被她唬住,放下了手里的剪刀:“你为什么这么说?”

    姜尔摸了摸下巴:“女人的直觉。”

    闫筝到家后,在客厅里坐着,喝了几杯伏特加,仍是没有醉意,心里空得可怕。

    她发了条信息给任雅也:【有空吗?】

    任雅也最近盯着北美的盘,昼伏夜出,闫筝很快便得到了她的回复【什么事?】

    她想找个人说说话。

    母亲的祭日,晚上姜尔跟她提了断开的话,见到父亲又聊了一堆她迫在眉睫得阻止的事。

    闫筝不喜欢自己脆弱,她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又给任雅也发了条消息【没事了,你忙。】

    这回,任雅也直接给她打了个电话:“阿筝,你在家吗?”

    闫筝:“在。”

    任雅也:“十五分钟之后,你家见。”

    闫筝:“好。”

    电话里传来任雅也的笑声:“你是不是失恋了?”

    闫筝:“……”

    任雅也:“我就说嘛,那可是姜尔啊,名副其实的千亿千金,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讨到她的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闫筝:“没有失恋。”

    任雅也:“少嘴硬。”

    闫筝沮丧道:“我顶多算尔尔的p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