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放开小木的时候，木锦苏清晰地看见对面有辆车降下车窗，露出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他的唇畔还留有晶莹的液体，混沌的意识在卓晋安升起车窗之后才逐渐清明，他扭头望着男人平静的发动车子，打方向融入车流。

    “你是故意做给廖晨看的？”

    “是。”

    让倾慕他的人看见他如何在男人面前沉沦，以此来践踏他的自尊，撕碎他清纯的假象，让他清醒地认识自己的“红”并不是努力的结果，而是男人赏给他的。

    木锦苏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嘉泽被我宠坏了，你别介意。”卓晋安拍拍他的腿，“带你去个地方。”

    小木沉默。

    似乎感受到小木的消沉，在等红灯的时候，转头看小木，“生气了？”

    “嘉泽说，你把那句话当成危机公关。”

    “是。”

    卓晋安把他怒气冲冲的模样看在眼里，无声地笑。

    他们第一次后，小木也是这副模样，气呼呼看得他当时心就软了。

    “还像个孩子。”

    这话，他记得，除夜之后，他迷迷糊糊的往卓晋安怀里钻，男人也笑说这句话。

    那时他十九岁，尽管生活不尽如人意，比同龄人稍成熟些。但他为了学费和生活费，不得不参加一些所谓的应酬。

    当时他所在的戏剧学院高昂的学费不是一般家庭负担的起的，为了能继续学业，他也参演过一些角色，即使这些后来看完全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也费了他很多周折。

    遇到卓晋安是个意外。

    有个即将毕业的学长签了经纪公司，经纪人无意见发现木锦苏后，有活动也经常给木锦苏介绍，一来二去渐渐熟了，也知道目镜的窘迫，劝说其跟着出去应酬。

    木锦苏第一次去应酬是个略重要的场合，特别做了造型换正式衣服。衣香鬓影之间，他被人指指点点，当他决定离开时，学长的经纪人将他介绍给某投资人。

    他记得勉强喝过一点红酒后，浑身难受的时候遇到有几分醉意的卓晋安。很狗血的相识方式，现在想起来他还记得身体被过度开发之后那种彻骨地疼痛感。

    第二天卓晋安没将他自己扔在酒店，而是难得地安排人照顾他。照顾他那人可能见的多，不断安慰他，说这种事司空见惯，能遇到珍惜他的人实属难得。要是想大红大紫，跟着卓先生绝对条捷径。

    后来也仔细想过，决定跟着卓晋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他那张棱角深邃的脸。

    小木兀自沉浸自己的思绪，卓晋安已经拉开副驾的车门说：“下车。”

    小木下车后，卓晋安身后已然站了两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像经理一类的负责人，态度甚为恭敬。

    “卓总，按您的吩咐，已经清场。”

    “走吧。”卓晋安看小木，用眼神带他。

    走进阔大的大厅，木锦苏才恍然这是找他代言那某汽车品牌销售旗舰店。

    他刚要说婉拒代言的事，男人回头对他说：“喜欢哪款，选一台。”

    小木看着展厅里线条明亮反射动人光线的动感越野车，心生向往。开口却是：“卓总，接下来的行程排的满，不用了吧。”

    卓晋安兴致很高，扬扬下颌，马上有销售小姐过来为其详细讲解车辆性能特点，他则眯眼望小木，一副不挑一台绝不走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