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

    “木锦苏！”小木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个第一次见面就格外亲切的人，“你认错人了。让开！”

    “木木”寒菁无数次设想过找到木木的情景，怎么也没料到原来记忆里那个人早将他视为不存在。

    木锦苏看着抓在胳膊上的那只手，怒气一下子冲破头顶，猛然抬手打掉，脚步生风，走的更快。

    寒菁索性直接拦住他，握住木锦苏双肩，略略低头，“木木，我真的不是故意丢下你。我发誓！”

    木锦苏浑身颤抖。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晚上两人挤在一起取暖。他常常因为冷被冻醒，明哥就把被子都盖在他身上，再将蜷缩成小小一团的他搂进怀里，以此捱过漫漫长夜，不见尽头的冬天。

    “我睁开眼睛，你不在，我开始以为你去找吃的，我等到天黑，你也没回来”小木低头抵着寒菁胸口，“我天天希望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别人说你去过好日子了，我不信。”

    小木说的泣不成声，寒菁将他搂进怀里，紧紧地。

    “我冷得睡不着，我没有吃的，我没吃蛋糕，我害怕”木锦苏语无伦次，崩溃大哭，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寒菁同样湿了眼眶。

    他何尝不是。远隔大半个地球，让他一个当时不过十二岁的少年怎么办？

    木锦苏哭过一会儿，便渐渐控制住情绪。

    “对不起。”

    “木木，永远不要对明哥说对不起。”

    寒菁揽着木锦苏把他往怀里面带，垂眼看跟自己一同经历人生最艰难时刻的小孩，如今长得这么漂亮，心里忽然生出“孩子长大了”的欣慰。

    “木木果然是最漂亮的。”

    这话说得木锦苏有些不好意思。他听惯这些夸赞之词，寒菁的话让他心里小小的骄傲一下。

    等木锦苏洗完脸出来，寒菁也正好换完衣服从楼上下来。

    刚才他鼻涕眼泪一把把地往人家身上蹭，现在再表示歉意不免显得太矫情，于是将注意力放到客厅的壁炉上。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特别喜欢壁炉。”木锦苏再次重新打量这里，比方才放松许多。

    寒菁隔着一段距离，边煮咖啡边偶尔抬头看一下木锦苏说：“我猜你也会喜欢。”

    递给木锦苏一杯咖啡，两人对面坐下。

    “明哥，你还好吗？”木锦苏最先问出彼此关心的问题，“我没想过有再见的一天。”

    寒菁叹口气，他这些年何曾忘记过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

    “挺好的。想要什么跟明哥讲。”

    木锦苏笑。还装模作样想了想：“好像没什么想要的。”

    他现在是娱乐圈绝对顶流，享受着一流的资源，粉丝倾尽所有的追捧，一时他还真没想到还需要什么。

    “我会的，明哥。”

    木锦苏终于知道，儿时的明哥其实是早年移居海外的寒家最小的儿子。寒菁沦落到和木锦苏一同乞讨的境地，皆因豪门恩怨。

    “你跟卓晋安怎么回事？”

    小木没想到明哥就这么提起来，沉默片刻，笑了笑回答：“过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