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宁见木锦苏情绪变化，随即又解释：“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好好拍戏。”

    “我会的。”

    方淮宁深深看小木一眼：“需要的时候打电话。”然后起身拍拍他的肩，走了。

    木锦苏看他离开的背影，感觉方才他那番话更像告别。

    肖微微进来他还在发呆，她凑过去，小声说：“小木哥，方总他还想换掉我吗？”

    “你想多了。”

    她长出一口气，方才在外边忐忑不安，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跟着上飞机。

    木锦苏晚饭前到达海城影视城，到剧组没第一时间去酒店，先跟导演见面，导演当着重要人员的面，对他提出三点要求。首先一条不许曝网。任红是非多，在拍摄期间不能出现任何爆炸性新闻。这是对剧组负责对其他人负责。

    第二条，不许消除网上的不良言论，不想影片没开拍便受影响。虽然没明确表示不满，但对他不注意舆论的做法时十分不认同。最后不许搞特殊。木锦苏还没去酒店看过，也不知道安排，他表示不会搞特殊。

    回到酒店，木锦苏整个人都闷闷的，导演明知他的情况却还是对他提出这么严格的要求，而且第二条以他本人和工作室的力量明显做不到。

    “崔导此番话必有深意，只是我们还没能找到问题的关键。”孟琼娇冷静分析，半晌问小木方淮宁都说那哪些。

    木锦苏原原本本学给孟琼娇听，她沉思片刻，给卓晋安助理打去电话。

    小木皱眉，木锦苏扣住手机话筒，轻声说句“投石问路”。

    大概十分钟之后，电话被转到卓晋安手上。

    “什么事？”卓晋安沉稳的声线从电话那端传过来，小木一抿嘴。

    “卓总，是这样的”孟琼娇长话短说将导演的要求简明扼要汇报过去，听完之后卓晋安淡淡回句单音节：“嗯。”随即挂断电话。

    “这就完了？”肖微微还以为卓晋安会说几句“放心”“他会处理”之类的话，没想到“嗯”之后直接掐断。

    小木此刻纠结的不是卓晋安怎么回答的问题，是他与卓晋安不清不楚的关系。

    卓晋安总能选择恰当的时机，轻易粉碎他的努力。在他下定决心逃离时，甚至一个手指不用勾，他就跑到人家家里，睡到人家床上去。然后再怎么解释自己不是欲擒故纵，不是故意若即若离？

    卓晋安可以温柔以对，适时展现蜜糖一样的甜宠，也会在不经意间给你一个冷戾的眼神，制止你某种行为。他如同装在瓶子里的蜂蜜，不知道伸进来的是勺子还是刀，目的仅是单纯的舀出些许还是不断翻搅。

    这让小木有种站在高处脚下发空的恐惧和无助，担心下一秒就进了地狱。

    “应该不会有问题。”

    木锦苏感觉这事儿，恐怕只能靠祈祷。

    接近凌晨时，卓晋安打来电话。

    小木睡得迷糊，电话就在枕边，半睡半醒之中看也没看直接接通，贴到侧脸上，发出一声慵懒的：“嗯？”

    “睡着了？”卓晋安看了眼腕表，又说：“刚开完会。没注意时间。”

    “嗯。”

    那边的人似乎困狠了，他问一句，便答一句“嗯”，听声音卓晋安完全能想象出小木软糯糯的模样。

    “只管安心拍戏。”其他的交给我。

    卓晋安听着华话筒里清浅的呼吸声，久久不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