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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红衣女鬼(1)

    看着师傅离去的背影,八度突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心底下突然冒出种种想法,感觉要重新认识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师傅了。

    回到家后,父母已经起来了。因为今天是初二,在八度他们这里的风俗就是招待姑爷。所以都在忙活事情:拼盘,炒菜,杀鸡,炖鱼,忙的一塌糊涂。看着老妈和老爸的背影,以及那满是寒霜的双鬓,本来还想告诉他们这件事的八度,自觉地就把这件事咽到了肚子里。

    “哎,还是晚上自己偷着过去吧,不告诉他们了,免得他们不放心。”很快,八度也在二老的催促下不得已干了起来。

    看着这满屋的姑爷,满屋的酒菜主要是满屋的酒,白的红的都有。八度一阵犯怵,其实八度是不愿意参加这样的酒席,但是一想满桌都是亲戚,还都是自己的姑父(八度的奶奶生了五个女儿,只有父亲一个男孩),平常也就是一年见几次:过年一次,七月十五上坟一次。不愿扫了兴致。幸亏姐夫也在身旁,可以帮助八度抵挡一下。在八度看来,这个时候,任何一棵稻草都是可以救命了,哪怕他很细。

    ”姐夫,一会看你了,我这顶不住啊……“八度苦兮兮的说道。

    ”看我看什么,我也是小字辈,也就比你大,我能怎么办!“几年下来,姐夫根本不吃这一套啊。

    “别介,我这到底还小,等我工作了,我天天请你喝酒去,怎么样?”八度连忙赌咒发誓,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似得。

    最终八度也不知是姐夫到底照顾小朋友还是真的被八度的许愿给打动了,还是帮着八度挡下了大部分酒。席间,好一副觥筹交错,好一副行令传言,一个个拼酒那是众生百态:有的是天上酿酒将,有的是地上品酒仙,喝的个天昏地暗,直到个五仰七翻。

    一顿酒由12点喝道快三点,要最后还是大姑父发话:”行了啊,喝得差不多了,咱也别给他大舅大舅妈添麻烦了,杯中酒了。我先干为尽了。“然后猛地一口喝光了,看着那个明显可以装好几两的玻璃杯,八度一阵咂舌。

    最终,菜过三巡,酒过五味,也是酒终人散了,临走的时候都还说,过几天有空去我家,咱哥几个接着喝啊,我哪有的是好酒。

    令八度最无语的不是这些酒疯子怎么接着喝上几顿,而是三姑夫跟他说的话。“八度啊,你这都快多大了,啊……得找个对象了,我……我那时候,你表哥……哥都有了。”满嘴酒气的三姑夫一边拉着八度的手一边说。八度只能勉强应付了几句:“我这还没高考呢,早着呢,你老接着喝吧,你们这凑一起不容易啊。”还没等八度说完,人就走了,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金乌落下,玉蟾升起,不对,没有月亮。白天明明晴天,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阴天的。八度暗暗想到:天气预报又坑爹了。

    在打游戏的八度突然看到时间已经10点了,不仅暗自埋怨:游戏害人啊,我这还得去找师父呢,今天师傅一天都怪怪的。

    拿起了师傅给的护身符就塞进口袋了,跟父母说了一声就出去了,父母也没多问,权当去找同学玩了,毕竟现在的孩子哪有安安静静在家的。八度一边想着师傅不让回头的话,一边暗自嘀咕:“什么啊,还那么郑重其事,不让回头,难不成路上还有鬼啊,这大初二的,路上人都少。”师傅的庙离着八度家有点远,不仅过公路还有土路,虽说八度对师傅的劝告有点不置与否但是也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低头快步走着。

    本来今天是初二,四周一副喜庆祥和的样子,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只是公路旁那些惨白的路灯在闪烁,还有几个连着的灯都因孩子练习枪法而失去光明,大煞风景。两边的树因为掉光了叶子,随风而起只有那哗哗啦啦的响声。

    夜风习习,一阵寒气吹过,八度不禁打了个冷战,突然,一个黑影“嗖”的一声就从眼前飘过,在那瞬间八度几乎都没有反应,只能听到他的的心砰砰直跳,吓得八度也不敢看看那是什么,只有撒开了腿忘前跑,不一会就累得停了下来,看看前面,好像快到了,因为脚下的已经是土路了,两旁也没有了路灯。不过八度感觉前面更令人害怕了,像一个张开了巨口的妖怪就等他自投罗网呢。

    八度一边念着上帝保佑,阿门,什么这个仙那个佛,都希望能给他一丝安慰,八度甚至在想:这时候要是那个神仙能帮我,我宁愿信教,不论是东方仙佛还是西方上帝。但事与愿违,八度恍惚听到后面有声音:塔,塔,塔。想也没想酒接着往前跑,但是八度的腿好像灌了铅似得,重的都想掉眼泪。忽然后面传来了声音:别走啊,这是哪啊,我迷路了,你能回头看看我吗?“八度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都要从嘴里跳了出来,哪敢回头看啊。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但是速度却怎么也提不上来。

    ”别走啊,我好冷啊,这是哪啊,我知道你看得见我的“声音再次传来,而且更加的进了,甚至八度都能听到他那一呼一吸。八度再也忍受不了了,扎着胆子说道:”我哪知道啊……你谁啊,不要跟着我啊……“还未说完,一口寒风吹进了嘴里,呛得八度一阵气喘。”你回头看看我嘛,就知道我是谁了。“说着一只手搭上了八度肩膀,八度的心跳突然又快了八度,腿也吓得走不动了,脑袋如生了锈的轴承一般,低了一下看了看那只手……

    “啊-----啊-------“八度大声喊了起来,声音却没有传播的样子,只在这一处飘荡,最后一声更是沙哑,就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是一只什么样的手啊,没有所谓的手如柔荑,柔若无骨,更没有什么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只有疤痕和老茧。说来也奇怪,这么黑的天,八度竟然能看的清楚。但容不得八度细想,他的腿好像突然活了过来,连滚带爬的向远处跑去,不是因为那吓人的手而是手腕上那一抹像血一样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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