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佣人把我领过来。”唐歆说这话的时候,正拿着伏特加在端详。
林景深眉心一蹙,转身出门。
唐歆心想真是莫名其妙,酒精在胃里发酵,她的脑袋属于混沌中,打开了伏特加的瓶盖,闻了闻味道,真刺
鼻。
林景深开门的时候,唐歆怔了下,这人怎么又回来了。
“客房被安排满了,今晚你要和我挤一挤了。”
唐歆头脑不算清醒,但也明白这句话的意味:“不行,我得回去了。”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林景深悠悠地说出这句话后。
从抽屉中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来,夹在之间,幽兰火苗在跳跃。
唐歆知道今晚的林景深情绪不高,甚至不爽。
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别人,从来她都是知道针没有扎在自己身上,是无法感受到疼痛。
这世界,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林景深背影挺直,在暗夜里显得格外孤寂落寞。
席间她被林婧婧缠着喝了不少葡萄酒,走在地毯上,感觉自己像是悬浮在空中。
拽住了林景深的衣角,仰着头,眸中泛着醉意,嗓音轻轻:“林医生,你别难过了。”
林景深太阳穴上青筋跳动,瞳孔微缩,漆黑的瞳孔像是深渊,久久他问:“你觉得我可怜?”
唐歆晕的不行,四肢不受控制,伸出手,揽上了林景深的腰身,轻声道:“没有,你不可怜,一点都不可怜
,可怜的是别人。”
她只是想给他一点温暖,像上次那样,轻轻地抱一抱。
却没想到,林景深忽然就将准备脱离怀抱的唐歆搂进了胸怀之中
唐歆鼻尖猝不及防地碰上了他坚硬的胸膛,鼻息间是他身上的烟草气息。
她记得覃墨说他曾嗜烟如命的,是不是那时候的他只是需要尼古丁的麻醉呢。
林景深慢慢收拢着手,眉宇间的冰霜,缓缓消失。
唐歆听到了他胸膛心脏跳动得很快,快到她耳膜发疼。
他喉结滚动,眼底情绪不明,昏暗的灯光下,他脸上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他低笑了声:“你喝醉了?”
唐歆摇摇头,想从林景深怀里脱离,可却没有力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着:“没有,我真没醉。”
林景深和她拉开了距离,低头问:“那再陪我喝一杯。”
唐歆想到他酒柜里伏特加浓郁的酒精味,摆着手拒绝:“啊?伏特加我喝不了。”
林景深踱步到酒柜边,伸手从酒柜里拿出一小瓶酒说:“试试这个。”
唐歆起初还有心思想孤男寡女佛共处一室的事,后来她想林景深可以睡软塌啊。
同房不同床,能有什么了,她的思想不该那么迂腐。
总之,她给自己编了不少理由,大概是她是感受到了林景深的难过,想陪陪他。
她懒懒散散地窝在沙发上,端着酒杯抿了口,淡淡的酒精味,味道甜甜的。
她弯着唇角道:“甜的。”
林景深声音喑哑:“唐歆。”
“嗯?”唐歆寻声抬眸,对上林景深的视线,他正凝视着她。
“没什么,不介意我抽烟吧。”说着点了一支烟,烟雾袅袅。
唐歆席地坐在圆桌下的地毯上,趴在桌子上,眼神迷离:“林医生,你抽烟的样子还挺帅的。”
林景深喉结滚动,动作老练的抽了口烟,将之捻灭在桌上,一气呵成。
“是吗?”
唐歆眨了下眼睛,从桌子上拿起烟盒在手里把玩着:“吸烟有害健康。”
林景深微微勾唇:“喝酒伤肝。”
唐歆扑哧一声笑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杯底反过来给林景深炫耀着:“你看,你伤肺,我伤肝,咱俩现在
同病相怜。”
林景深眼眸沉了沉,制止住唐歆接着倒酒的动作,说:“别喝了,后劲大。”
唐歆是有些难受,不过她还想喝,就觉得心脏像是被掏空了一角般,空空得让人难受。
“借酒消愁。”
林景深看着她趴在圆桌上,眼睛圆溜溜地盯着自己,心脏猛地收缩了下,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可爱。
莫名地觉着唐歆很可爱。
“你有什么愁?”
唐歆半醉半醒,想了半天,没想到自己为何而愁。
撑着手坐直了身子,身子摇摇晃晃,去拿放在林景深跟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喝完小脸皱巴到了一起,她忘了林医生喝的是伏特加啊,真辣,想吐出来已经晚了,尽数入了喉。
“我草,我就说我不能喝这个,真鸡儿辣。”
唐歆的脏话都是上学那会儿学的,就是学人家装酷,有一段时间,一群混子最喜欢找她来玩,因她长得好看
,加上为人大方。
混子们都喜欢和她做朋友,称兄道弟,抽烟打架。
唐歆乐在其中,成绩一落千丈,覃琳为了让她迷途知返,与她形影不离。
若不是覃琳,估计她现在真就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了。
林景深朝着她笑,眼底柔意遍布:“你还会说脏话?”
唐歆不以为意地笑着,撑着脑袋,捯饬着手边的烟盒:“我为什么不能说脏话,我会说很多脏话呢。”
林景深眼底现出笑意,不急不缓地说着:“女孩子说脏话不好。”
唐歆哼了声,噘着嘴:“我喜欢说,你管得着吗?”
林景深想他确实管不着,但看唐歆这样子,真是欠揍。
唐歆见林景深不说话,敲着脑门:“我日——我头有点晕。”
林景深拧紧了眉,唇线抿直。
唐歆酒意上头,眼中朦胧,林景深的脸忽而模糊,忽而清晰。
她皱了皱鼻子:“林医生,你有两个头。”
林景深被唐歆的话逗得哭笑不得,他是让她陪他喝酒解闷的,没想到她倒是先喝得烂醉。
“你醉了。”
“胡说,我可是千杯不醉。”
唐歆撅着屁股,往前凑了凑,声音沙沙:“林医生,为什么你的叔叔会那么说你?”
林景深微微眯着眼睛,她的脸放大在眼前,头发披散,剪眸如水。
再往下,硕大的毛衣领口,被她折腾得漏出香肩,粉颈,白皙的——
他忽然觉得让她陪着他借酒消愁是个错误的决定。
说不上她哪里不同,却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唤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