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再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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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狐假虎威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邵耀宗气个仰倒。

    小生中生齐笑喷。

    甜儿很好奇,这些人笑啥呢。

    杜春分想揍她,这个小气鬼居是她闺女。

    邵甜儿肯定投错胎了。

    “你的钱谁的?”杜春分瞪着眼问。

    哎呀娘呀,她咋忘了——爹的。

    甜儿嘿嘿笑着拿出一,很是豪迈地往邵耀宗手里一塞,“买去吧。”

    邵耀宗也想揍她,这个皮孩子。

    江凤仪忍着笑又买俩窝窝头和一碗酸菜鱼。

    校食堂是池主任忙活的。池主任担心众口难调,生闹事,上面追究,下了班紧赶慢赶过来,还是晚一步。不过看到生们埋头大口吃大口喝,放心下来。

    已有收上来的饭票,池主任知道杜春分的手艺,就跟杜春分换饭票,买一份酸菜鱼和豆腐汤端家去,家人改善改善伙食。

    他娘在家,所以他的几个孩子不用在校吃。

    池主任出了食堂,碰到几个老师犹犹豫豫,看样子想去食堂又怕不值得。他故意停下跟他们打招呼。几人一看池主任的东西,鱼片白嫩,豆腐汤里还有好几样东西,不论味道如何都值票价。

    老师前脚进门,校长和计脚进来,找杜春分换饭票。

    计没参与试菜,不知道味道咋样,保险见份酸菜鱼。

    校长知内情,菜、汤和窝头各来一份。

    杜春分可没准备老师和生家长的。豆腐汤就做一小锅,校长那份是最一份。

    有生没吃饱想买汤,锅里刮干净也只有半碗。

    李慕珍急的连忙杜春分眼『色』。

    杜春分进去看看鱼汤,不出她所料还有大半锅,“鱼汤不钱,汤就过来打。”

    所有人看杜春分,难以置信。

    酸菜鱼里的汤很少,而生们过日子,汤也不舍得剩下。有生做好酸掉牙的准备,鱼汤确实酸,但微酸。鱼汤很香,浓浓的肉香。

    只卖汤一份也得一分钱。

    杜春分:“做的时候我特意多放几瓢水。”

    生们意识到这是真的,饭量大的生立马碗送过去,又买个窝头泡汤吃。

    因为不钱,除了大人和邵家四个小不点都吃撑了。一个个捂着肚子,扶着墙出去。

    校长来的最晚,他吃饭又慢条斯理的,以至于留到最。看到生们这样,又好气又好笑。

    计感慨:“我还担心第一天没人来吃。”

    江凤仪不赶时间,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筷,“春分的厨艺是去部队连队,咱们的兵能部队吃穷。”

    杜春分长的漂亮,计听校长夸杜春分厉害,一直以为她长沾了光。

    吃了酸菜鱼,计说不出话她靠脸的话,一个劲点头:“是呀。邵营长,每人得多吃两个窝头或一碗饭吧。“

    邵耀宗碗筷递周秀芹,道:“差不多。春分,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杜春分摆手,“半天就这一点活儿。凤仪嫂子也上班去吧。”

    江凤仪随邵耀宗到外面,忍不住说:“小邵,春分这妹子真不错,以可不能让她伤心。”

    邵耀宗没听懂。

    江凤仪不爱掺和别人家的事。

    而杜春分的情况特殊。

    无父无母,身世凄惨,头婚还不幸福。杜春分没有怨天尤人,没有变的尖酸刻薄,还能积极面对生活。江凤仪一想到她的情况,佩服她,又忍不住心疼。

    多好的闺女,命运怎就那不公啊。

    “你爹娘。”

    江凤仪的话太直,邵耀宗好一儿才反应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尴尬,她怎知道。

    邵耀宗下意识想问,是不是听杜春分说的。

    江凤仪得上班,整天跟他前脚回来。他在家的时候杜春分从未主动去过隔壁。听她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邵耀宗想弄清楚,“嫂子听谁说的?”

    “老廖啊。”江凤仪说出来,注意到邵耀宗的脸『色』很不自,她一点不意外。

    家丑不外扬。何况是爹娘。

    既已经说了,江凤仪也不拐弯抹角,“老廖说你结婚前工资大头你爹娘,婚还三四成。这哪成啊。日子还过不过。”

    邵耀宗想蒙混过去,可他更想知道江凤仪对此事的看法:“最近几个月没。”

    江凤仪倍感意外,她以为就他出去那个月没。

    邵耀宗心底一沉,果,除了他爹娘,所有人都跟杜春分一样,认为他不应该那多。

    “四个孩子花的厉害。”

    江凤仪欣慰:“你能意识到这点就好。你才三十一,你爹娘还没到六十吧?”

    邵耀宗的爹娘结婚早,不过五十出头。

    江凤仪:“你家还有弟弟,前些年你出钱帮扶家里,往应该你弟弟出力照顾。”

    这话跟杜春分的意思差不多。

    原来这点也不是她一个人那样认为。

    原来一直是他自欺欺人,以为爹娘不在乎他,是他的不够多,不够孝顺。

    邵耀宗收满心思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别嫌我多嘴多事。”

    邵耀宗挤出一丝笑:“嫂子为我好。”

    江凤仪感慨:“你能说出这话就够了。你爹娘日子过不下去,春分不可能看着他们去死。虽说我跟她认识时间不长,可春分妹子那有本事的人,不屑干那种事。”

    邵耀宗赞同:“我了解她。”

    两个月前或许不知道。

    在一这久一无所知,邵耀宗可以转业回家了。

    话又说回来,饭菜被一群小饭桶吃的一干二净,杜春分四人没得吃了。

    幸亏还剩一点点小青菜,杜春分打两个鸡蛋,做一盆鸡蛋青菜汤就窝头吃。

    四个人两个鸡蛋,匀到每人碗里只有蛋花。好在用红薯淀粉勾芡一下,否则还不如自家做的。

    李慕珍一手端碗喝汤,一手啃窝头,“天得多做点。”

    杜春分:“天咱们先吃。”

    刘翠华点头:“我觉得不论剩多少,只你说不钱,都能你干光。这群小崽子,真跟狼一样。”

    李慕珍瞥向她:“你儿子和闺女可在里面。”

    刘翠华道:“说的就是他们。他们见我在不好意思过来,别以为我没看到,让同他们一人买仨窝窝头,末了又一碗鱼汤。”顿了顿,忍不住抱怨,“我也没缺他们吃短他们喝啊。”

    李慕珍笑着着问:“你舍得用一筐鱼头鱼骨熬汤?”

    刘翠华被问住。

    她不如杜春分舍得,也不如姜玲舍得,每次家人改善伙食,买一条小鱼恨不得兑一锅水。即便听杜春分的放两头蒜进去,鱼汤也清的能当镜子照。

    周秀芹跟几人不熟,不敢『插』嘴,等两人停下才问杜春分:“天吃啥?”

    杜春分也没想好:“我去副食厂问问,啥便宜吃啥。冬天啥都贵,留着钱跟票冬天用。”

    李慕珍和刘翠华完全赞同。

    饭,三人分工,一人刷锅,一人洗碗,一人打扫餐厅卫生,让杜春分歇着。

    杜春分的双手矜贵,说,家里的活她都懒得干,三人不让她做,她就晃悠悠去副食厂找人唠嗑。主是聊最近的菜价。

    有了心理准备,杜春分就回去算账。发现赚了一点点,她谁也没说。

    现在赚钱也是因为东西便宜。

    天冷了打鱼费劲,价格肯定上涨。而她的菜不可能涨,因为票已经卖出去。

    小本本上写满,杜春分挎着书包去前班,瞧瞧邵甜儿有没有调皮捣蛋。

    一窝孩子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圈,正唱“红星闪闪放光彩”唱的特劲。她就回家准备晚饭。

    中午都不在家,邵耀宗早上也没买鱼买肉。杜春分摘个冬瓜,炖一锅冬瓜汤。

    猪油炖冬瓜,放几片姜,放一点盐就很美味。

    几个孩子中午吃酸的,晚上正好想吃些清淡的。

    邵甜儿双手捧碗,一口气喝完碗往桌上一放,发出嘭地一声,格外豪迈。

    邵耀宗脑海里闪出一个人——花和尚鲁智深。

    而一看甜儿接下来的动作,邵耀宗笑不出来,小孩又用袖子擦嘴。

    邵耀宗慌忙抓住她的手,“又忘了?”

    甜儿被她爹拽到压水井边,不禁嘀咕:“好麻烦啊。”

    “吃饭不麻烦?”邵耀宗瞪她一眼,她用胰子洗干净,“玩去吧。”

    甜儿很想往外跑,可怕她娘削她。

    倚着门框盯着几个妹妹。

    平平和安安快速吃好。

    小美按照自个的节奏来,慢吞吞,不急不慌。

    甜儿大声问:“你可以吃快点吗?”

    “我为啥吃快点啊?”小美用勺子舀一口汤。

    甜儿气得跺脚,“可以端来喝吗?”

    “我不喜欢端来喝。”小美摇了摇头。

    甜儿叉腰:“我不等你啦!”

    杜春分不禁看向她。

    小孩蔫了,屋里的靠门上,跟念经一样念叨:“快点,快点,快点啦。”

    杜春分问:“那快干啥?廖星和廖云还没吃饭。你们过去盯着人家吃啊。”

    甜儿的眼珠转了转,瞄向西边。

    杜春分:“咱们吃饭的时候,姜玲刚开始做。”

    姜玲烧炉子,没有烟囱杜春分也能知道是因为蔡母来她家压的水。

    那时候邵耀宗还没下班,蔡副营长也没回来,杜春分体谅蔡家老弱『妇』孺,还帮蔡母拎到大门口。

    蔡母进院就跟姜玲感慨,“小杜真是个好人。”

    墙不隔音也有好处,杜春分在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老太太并不是故意说的。

    她是故意的很有礼貌地说,邵营长的爱人,或者营长夫人。

    甜儿顺着门滑坐在地上。待她来,军绿『色』的裤子已变成灰『色』的。

    邵耀宗忍不住:“甜儿,能心疼心疼你爹吗?”

    “爹咋啦?”小美边擦嘴边问。

    邵耀宗:“爹每天晚上或早上都得你们洗衣服。你们能让爹休息一天吗?”

    杜春分替孩子们摇了摇头,端着碗筷去厨房。

    邵耀宗跟进去,“你也帮我劝劝。”

    “就她们那个记『性』,你指望她们一觉醒来还能?”杜春分往外瞥一眼,就看到甜儿打头,小美、平平和安安随,风一般跑出去。

    杜春分用炒菜锅做的冬瓜汤,钢筋锅没用。

    钢筋锅通常用来煮粥,所以里面没油。

    杜春分就兑一锅水烧热几个孩子洗澡。

    邵耀宗懒省事,先用她们的洗澡水洗衣服,端去外面下水道边漂洗。

    几个孩子玩一天,沾到枕头就睡。

    杜春分也累,但是没睡,家里有了挂钟,她见时间还早,被子全翻出来。

    邵耀宗不禁说:“今儿又不冷。”

    “我看看回头分开睡还差几床,不添两床厚的。”

    安东的冬天很冷,家里没炕,取暖的炉子还在堂屋,烧上一夜也没多暖和。

    “买四床,以防万一。”

    杜春分挑眉,好大的口气。

    邵耀宗不禁低头打量自个,他没怎着啊。

    杜春分没卖关子:“咱家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开销,是每月你爹娘三十块钱,肯定得花冒。”

    邵耀宗有那一丝丝不自,他想早两天碰到师长,师长说他胖了。

    用杜春分的话说,胖是钱堆出来的。

    邵耀宗底气不足地说:“以前家里穷,爹娘又说修房子,城里什东西都得买,我想着他们年龄大了,容易生病,手里有点钱,病了也舍得去医院。”

    “有没有听说过升米恩斗米仇?这话对你爹娘也好用。”

    杜春分被子收来,就往床上爬。

    邵耀宗不过个,她已躺下。

    “先来。”

    杜春分不想,“啥事还得来?”

    邵耀宗张了张口,一见她的眉头动了,担心又嫌他磨叽,立马拉开抽屉。

    一大一小两个笔记本。

    杜春分看了看崭新的,还有硬皮包裹着,一个能买一沓写字本,顿时懵了,是她想的那样吗。

    邵耀宗很不自在地干咳一声,瓮声道:“写字本薄,容易破。”

    杜春分又惊又喜,“真是我的?”

    邵耀宗轻微点一下头,希望杜春分不看到。而杜春分眼尖,看的一清二楚,包括他耳朵红了。

    杜春分不地勾头打量他一番,这是开窍了,还是被她喂熟了。

    邵耀宗拉灯躺下,粗声粗气道:“睡觉!”

    中间隔着四个孩子,杜春分伸手也够不着他,无声地笑了笑,笔记本放枕头底下。

    他进步这大,杜春分喜得睡不着,“啥时候买的?”

    “今天上午。”邵耀宗不待她开口又说:“不早了,睡吧。”

    部队那边的熄灯号还没响,能有多晚啊。

    杜春分怕他又缩回去,可不敢拆穿他,“我今儿也挺累的。天你就别过去了。”

    邵耀宗:“你不忙我就不去。”顿了顿,“怎就做一菜一汤?”

    杜春分回想一下,“校长和池主任的主意。这里的孩子不差钱,做一荤一素,那肯定都吃荤。中生跑得快,被他们吃了,小生,像咱家这几个这小的还吃啥。一汤一菜,一荤一素,没得挑,大家都省事。”

    “天做什?”邵耀宗好奇。

    翌日,杜春分买了一袋白菜和昨天一样多的鱼。

    白菜便宜,香菇贵,所以今天的菜比昨天多,实际花的钱比昨天少。

    昨天还剩不少窝窝头,杜春分就没做新的,周秀芹烧火蒸点米饭,煮一锅鱼汤。

    刘翠华和李慕珍洗白菜,白菜帮和叶分离。杜春分打鱼丸。

    鱼丸白菜汤盛大保温桶里,杜春分做醋溜白菜。放的油不多,比刘翠华家做菜多一点。

    生们已见识到杜春分的手艺,即便有的孩子,比如师长的小儿子不想吃菜,看在鱼丸汤的面子上,也没瞎嘀咕——做的什玩意。

    杜春分的手艺也没让买白菜的生失望。

    廖星就忍不住跟同感慨,白菜比鱼丸好吃。

    鱼丸味道淡,确实不如微酸微辣,清脆的白菜好吃。不过得知那白白嫩嫩跟鸡蛋白似的东西是鱼肉做的,还是杜春分亲手做的,皮小子们也伸出大拇指。

    师长的小儿子下午放到家就忍不住说:“那个杜厨师真牛!”

    师长的夫人很担心儿子在校吃不好:“中午吃的什?”

    “醋溜白菜和鱼丸汤。汤是鱼头煮的,免费喝。不过不可以剩。”

    师长进门听到这句,不禁说:“不剩就对了。吃肉不如喝汤。味道还行吧?”

    少年朝他妈努努嘴:“我妈练一百年——”一见他妈瞪眼,立马改口,“我现在就好奇她天做什吃。”

    同好奇的不止她一个。

    廖星和廖云姐弟也好奇。

    刘翠华和李慕珍的孩子也好奇。而除了杜春分本人没人知道。

    周三的饭格外简单,主食窝窝头,汤是海带和千张切成细丝煮的汤。菜是黄瓜炒蛋。

    李慕珍担心油用光了。

    杜春分有计划,打算买肉熬油。

    孰料第二天副食厂就从安东拉来一头猪。

    杜春分猪大骨、脊椎、下水包圆,又这个月的肉票全换成肥肉。

    副食厂的小斗车大半车,的早的孩子看到那多,纷纷惊呼“加餐”。

    杜春分赶紧提醒他们,没排骨,只是脊骨,肉不多。

    脊骨跟大骨头一样不票,上面的肉自被挑的很干净。

    猪肉难买,哪怕是肉沫,在食堂吃的生们也很高兴。

    杜春分到校,就脊骨剁成很小很小的块煮汤。生多,骨头少,她就大海带切成块放进去。素菜是用熬油的锅炒的豇豆。

    饭,李慕珍注意到下水和棒骨没收拾。

    四点左右,杜春分收拾下水。

    校关门前,她炉子封上,棒骨和下水放炉子上慢煨一夜,第二天下水切成丝,又是道荤菜。素菜是凉拌黄瓜。

    一周的最一天,杜春分也没糊弄。用一点白面洗一块面筋,用面水煮面筋汤,放点海带丝和千张丝。荤菜就是猪油渣炖白菜。

    虽没有正经的肉,可猪油渣好吃,生们一次吃的晚上不想吃东西。

    傍晚,廖家吃饭,廖星和廖云姐弟俩只喝小米粥不动筷子。江凤仪想笑又想生气,“就不该让你们去食堂吃。”

    廖政委不禁看她:“我怎听说你今天也去了?”

    江凤仪欲盖弥彰地说:“吃饭!吃完饭说。”

    廖政委摇了摇头,忽想一件事,“白菜比酸菜便宜,这个小杜不过几天带人腌几缸酸菜吧。”

    杜春分暂时没这个打算。

    工作的时候她很认真,周末休息就不想食堂的事。

    周末上午,邵耀宗在家看孩子,杜春分又上山弄一颗枯树,下午在家做甜辣黄瓜。不做黄瓜季节就过去了。

    八月的最一个周日,她又弄一棵树。

    厨房塞满木柴,得往堂屋火炉旁边放了,杜春分才停。

    邵耀宗跟战友调班,周末该他值班调到其他时间。

    搁以往,肯定有人不乐意。

    半个月而已,杜春分的厨艺传遍军区,不少人家想孩子改善伙食,或者家人来探亲,就去食堂买菜。没有一次让他们失望,他们也希望邵耀宗能帮杜春分分担一些。

    九月的第一个周末,杜春分没打算上山,蔡母却一大早喊杜春分。

    蔡母闲不下来,孩子睡着,姜玲看着,她就上山捡柴,留冬天扔烤炉里。

    以前的人没东西吃,经常下地下河上树上山。

    蔡母过日子,没少弄野菜,因此认识很多野蘑菇。她怕山上有野猪,想找个人陪她。思来想去,杜春分最合适。

    杜春分的『性』格直来直去,两口子双职工不差钱,不跟她抢东西,也不在背说她坏话。

    而两人就捡一天。

    九月十二日去,发现很多地被踩的不成样子。

    蔡母气得大骂:“肯定是陈月娥那个贱人!祸害成这样,年就绝种了。”说着话心疼的翻出来的根埋回去。

    杜春分料到了,因为那天她们捡的太多,一人一大筐。

    陈月娥一伙人整天盯着她,肯定忍不住羡慕嫉妒,继而跟鬼子进村一样扫『荡』干净,让她没得吃。

    “检点柴回去?”

    蔡母用小棍地面摊平,道:“检点柴——”看到不远处的东西,“别捡柴,捡这个东西。”搂到杜春分面前,“这个是从松树上掉下来的。松树油多,这个特好烧。”

    杜春分拿来看一下,外形很奇怪,有的地还脱落了,『露』出褐『色』的东西,“这是——”顿时福至心灵,“这东西可以吃。”

    “这东西可以吃?”蔡母好奇。

    杜春分想说十多年前,对岸打仗,她爷帮忙送粮食,这边的老乡她爷一兜子,她天天当瓜子嗑了吃。

    “大娘,这里面是松子。”

    蔡母点头:“我知道松子。”指着脱落的地,“这里肯定是松鼠啃的。”

    杜春分拿出一个,手上用力捏开,小小的果仁出现在手中。

    蔡母不所以。

    杜春分示意她吃下去。

    蔡母毫不犹豫地放嘴里。

    杜春分绝不可能害她,不为别的,就凭她有几个孩子。

    “哎,真可以吃?”

    杜春分:“婶子,改捡这个。你跟姜玲带着手套剥开,用我家的大铁锅炒。我来炒,咱们两家一人一半。”

    蔡母一直不知道这东西可以吃。杜春分比她力气大,肯定比她背的多。听杜春分的意思跟瓜子一样,不炒的话可以吃,但不好吃。俩人平均分,蔡母总觉得占她便宜。

    蔡母想到儿媳『妇』说的话,邵耀宗是她儿子领导,杜春分是领导爱人,不能占人家便宜。

    “你家人多,咱四六分吧。你是不愿意,我不全你。”

    炒松子是力气活,当年她爷跟她『奶』换着炒,炒一锅累一身汗。

    思及此,杜春分道:“行。我们多捡点。部队那边肯定有粗砂,到时候我买点。这个你就别跟我争了。”

    不用花钱,蔡母乐意,别看脚小路晃晃悠悠,腿很利落,捡的跟杜春分一样快。

    下山路不平整,杜春分在面帮她扶着。

    蔡母背的很轻松,有工夫跟她聊天:“小杜,你说这山上有没有山核桃?”

    “可能得往里去。”

    蔡母可惜她年龄大,不能往里跑。

    “那你去看看。我听人说吃啥补啥。你家那个平平和安安还不如小美机灵,可得好好补补。不啊,将来甜儿和小美考上大,她俩没考上,你养好,人家也得说你是恶毒娘。她们的亲娘悔了,几句话就能孩子哄。”

    杜春分很意外,老太太懂得真多。

    “哄不。”

    蔡母摇了摇头:“没有对比肯定哄不。就怕有对比。一个坐办公室,一个跟你一样辛苦做饭。时间长了,亲生儿女心里也有疙瘩。人都是这样。我那几个儿子,当年谁当兵谁都不去。还说小石头他爹有出息,他们也不羡慕。

    “现在小石头他爹只是个副营长,不知道哪天就得回老家,我那几个儿子三天两头写信来看我。我有啥好看的?以前天天住一块。还不是惦记他兄弟的东西。”

    杜春分挑眉,老太太原来真懂啊。

    “你不该跟我说。你跟姜玲说。”杜春分补一句,“姜玲知道你这样想,肯定你当成亲娘。”

    蔡母嗤笑一声:“咋可能,人家有自个的娘。不过姜玲也是个好闺女,每周都买条鱼,她吃多少就我盛多少。”

    杜春分:“姜玲是很实在。我她送两次鸡肉,天天我看孩子。”

    这事蔡母知道,不地停下,“山上好像有野鸡。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你咋不打?”

    “没带弹弓啊。”

    蔡母想到她们的目的是捡蘑菇。

    可惜被那个坏痞子祸害了。

    想捡只能等下次雨。

    “下午还去不去捡这个松子?”

    杜春分:“你不累咱就去看看。”

    蔡母不累,她这个岁数赶上收获季节能割一天小麦。

    俩人没去太早。

    两点多上山,蔡母在半山腰捡松塔,杜春分往里跑。结果不光捡到山核桃,还捡到掉落的板栗。

    杜春分背着满满一筐跟蔡母汇合。

    蔡母看到板栗外壳上的『毛』刺,又想到里面还有一层『毛』皮,她没本事收拾。姜玲得买菜做饭洗衣服,抽空弄得还不够一家人塞牙缝。又想想不是杜春分跟着她,她也不敢往山上来,直言板栗和核桃归杜春分。

    杜春分怕几个孩子核桃当弹珠扔着玩,就东西放姜玲家中。反正新鲜的板栗能放好些日子,不着急收拾。

    陈月娥瞄着杜春分,发现东西往姜玲家送,顿时不羡慕。以己度人,肯定不是好东西,否则杜春分怎舍得别人。

    邵耀宗很好奇,“你跟婶子忙一天,忙的东西呢?”

    “先放她家,她家厨房空。”

    邵耀宗不禁说:“还不是你弄太多木柴。我觉得够咱们烧一冬。”

    杜春分想说,正好,不用买煤。不过她忽想一件事,八月下旬她张大姐去了一封信,算着时间农历中秋前能收到。不出意外下周能收到她的回信。

    杜春分问:“邵耀宗,说正事。这几个月你没往家寄钱,你爹娘是确定你来真的,不来部队闹?”

    邵耀宗心中一突,“他们那大年龄,来部队?”

    “以前没去看过你,是你定时寄钱回去。”

    邵耀宗烦的挠头,“那,怎办?”

    “他们能找到这儿吧?”

    邵耀宗想了想,又往四周看看,山高林密,“不一定。”

    “拍电报让你去安东接他们,去还是不去?”

    邵耀宗想去,眼角余光看到四个孩子从外面跑进来,其中平平和安安大变样,不过半年时间,还长高一点,顿时犹豫来。

    杜春分的眼珠一转,好现象啊。

    “先别去?”杜春分试探着说:“平平和安安太小,不记事,过半年她俩忘了你爹娘的种种不好去?”

    邵耀宗不想看到俩闺女怕他。

    他这辈子对爹娘问心无愧,却亏欠孩子很多。

    好半晌,杜春分有点不耐烦想催,听到邵耀宗说:“找不着我,他们有钱,自个回去。”

    杜春分心里乐得简直想拍腿。

    “可不许心软。”

    邵耀宗摇了摇头,“不了。”

    为了孩子他也不敢。

    每当杜春分提一次邵耀宗的爹娘,邵耀宗总是又期待又担忧。期待他爹娘的到来,说心里还有他。担心他爹娘为了钱闹。

    而这些期待和担忧全变成了失望。

    阳历九月十六,邵耀宗替杜春分收到张连芳的信。

    杜春分让邵耀宗帮她看。张连芳的信中提到了他爹娘。李庆德是公安,偶尔办案经过他老家,亲眼看到他爹娘身体很好,精也很好。

    张连芳还在信中让杜春分转告邵耀宗,不用担心。说句夸张的话,他俩小年轻不见得能活过那老两口。

    邵耀宗可以不信杜春分,因为她不喜欢她爹娘,还有点私心。但他无法怀疑张连芳和李庆德。俩人知道他在乎爹娘,爹娘病了或怎了,不可能瞒着他。

    “信里写的啥?”杜春分问。

    邵耀宗又看一眼,“都挺好。领导挺照顾你徒弟二壮,他也很好。”

    “领导敢不照顾吗。”

    邵耀宗听糊涂了,“欠你情?”

    “我跟他说我二婚丈夫是军官。”

    部队虽管不到地,但滨海也有驻军。滨海的军官当中是有邵耀宗的战友,邵耀宗一个电报过去——我的家人受到不公平待遇。他战友找到地『政府』,滨海『政府』肯定不介意他一个面子。

    邵耀宗想通其中关键:“你真狐假虎威。”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邵耀宗噎住,又不能跟她上纲上线。杜春分不是利用他欺负人,而是自保。

    “拿好!”

    邵耀宗信往她怀里一拍就往外。

    “干嘛去?”

    白天一日比一日短,邵耀宗从部队回来,太阳已经落山。

    看一儿信,天快黑的看不见路,“找甜儿她们回来。”

    杜春分朝西边努努嘴,“顺便姜玲剥的东西都拿过来。我天早上做。”

    粗砂和小石子准备好,有锅有柴,就等剥开的松子和板栗。

    邵耀宗没吃过松子和板栗,可杜春分既敢孩子吃,指定没问题。

    “天天上班做饭,你不累吗?”

    食堂的饭跟饭店比轻松多了。

    蒸窝头不需她,切菜烧火打扫卫生不需她,她只需做。

    初一周不样,杜春分是担心生们吃腻了。

    不知道他们真喜欢,还是家里的长辈告诉他们肉有营养。猪肉限购,让杜春分三天两头做也做不出来。所以很多生向杜春分提议,每六天两次鱼丸汤两次酸菜鱼。

    今天做的便是鱼丸汤。不过里面不是白菜,而是切成片的萝卜。

    副食厂虽没猪肉,但他们每天都去安东县。杜春分今儿下班路过副食厂,请职工帮她买几根大骨头和一副猪下水,天吃猪杂汤。素菜就是炒白菜。

    这顿饭简单,天不太累,杜春分道:“天还行。”

    “那你做吧。”

    倦鸟已归巢,孩子们还不知道回家。

    邵耀宗揪住甜儿的小耳朵。

    甜儿疼的吸溜嘴,连声保证,“回家,回家。”让邵耀宗松开。

    邵耀宗压根没劲,所以他一松手,不记打的甜儿拐去姜玲身。

    拎两袋子,邵耀宗边往外边说:“我叫你娘来。”

    “告状精!”甜儿赶忙拨浪鼓,布老虎还姜玲,迈开小腿追上去,抓住邵耀宗的手,威胁他:“不许说!”

    邵耀宗:“不?”

    “就!”

    甜儿跑到门口就喊:“娘,爹贪玩,不愿回家,管管爹!”

    邵耀宗无语。

    姜玲等人想笑。

    蔡母不禁说:“甜儿真厉害。以也不知道谁敢娶。”

    姜玲顺嘴说道:“厉害的人。”

    蔡母被儿媳『妇』堵得说不出话。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这个理。有这厉害的姑娘,肯定也有这厉害的生。

    甜儿见她娘跟没听见一样,不依:“娘,管管爹!”

    杜春分瞥她一眼:“我让你爹去找你。管啥?”

    “啊?”小孩惊了一下,转身跑出厨房往堂屋钻。

    邵耀宗随进来:“这些东西放哪儿?”

    买床的时候邵耀宗又买个大橱柜,放在厨房里。

    厨房里原本就有木柴,加一个橱柜,塞得严严实实。万一着火,就他们家厨房的东西,能这一排房子点着。

    杜春分:“扎上口,横着放橱柜上面。”

    邵耀宗部队食堂饭菜盐,杜春分母女五人中午吃的好。所以晚饭也没做浓油赤酱的菜。一锅青菜鸡蛋面。

    一家人中午不回来,早晚吃的简单,以至于鸡蛋还有剩余。

    杜春分今天吃了几个鱼头,她觉得营养够了,就打五个鸡蛋——四个孩子加邵耀宗。

    邵耀宗的鸡蛋咬一口,发现杜春分碗里只有青菜和面,顿时吃不下去。

    用筷子拨开他咬的地,剩下的送杜春分碗里。

    杜春分愣住。

    邵耀宗不在自地干咳一声:“你忙,多吃点。”

    杜春分想笑又意外,邵耀宗这个愚孝的也知道疼人,“你打的。”说话间还他,“今天做鱼丸剩的鱼头和鱼皮都让我们几个吃了。”

    邵耀宗想以前,他们家做鱼丸,煮汤的鱼头和鱼皮都是他和杜春分吃。食堂人多,鱼头多,那,杜春分说的是实话。

    “以留她们吃吧。”

    甜儿抬头来。

    杜春分:“你爹说,以他的那份鸡蛋留你们吃。你爹好不好?”

    甜儿嘴里的面条咽下去:“亲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