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这好容易来了，见了王侃还是吓了一跳，明明虚弱，但就那么坐着细致地给自己化妆，那样的眼神，震到何处了。也许她不能妄自嘲笑他娘娘腔，这是他的生活态度，他的信仰，何时何地，都要示以众人最好的姿态。

    “怎么这么慢才来！”王侃余光看到何处是已经差不多化完了，尖利地说。

    何处放下慰问品，正对王侃坐下，赔笑：“王秘书，我代表公司来看你，这是大家给你的慰问品，都希望你早点好。”

    王侃这个人有完美主义，选了vip病房，不过也是这伤太重，打着石膏，不过他藏在被子里不让人看。

    王侃看了一眼水果，补品，又问：“你的呢？”

    何处冷汗直下，她哪里有其他同事的速度，这一路和秦墨风来也忘记了，就双手缩了放，放了锁，没好意思说没有。

    “看你那样我就知道了，算了你给我削个苹果将功补过。”王侃这边说变瞅瞅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琢磨着又该养养了。

    何处见他这比谁架子都大的样子就来气，想想他是病人还有自己的任务，就认命在水果篮里挑了个最大的苹果，找了把小巧的水果刀，笨拙地左右手并用削苹果。

    王侃又看不惯了：“你怎么连苹果都不会削？”

    何处不停认拙，奉行不反抗直到干干净净的去皮苹果现世，她递上。

    王侃轻吐命令：“去核切块。”

    何处照做，说实话在家里就这么照顾过何年，她其实什么都会，唯独削苹果。

    总算有个像样的简约水果拼盘，她递给他。

    王侃也是心里有数的人，知道这何处还行，就细说一些公司的注意事项。他这大晚上被醉鬼撞，命是在，脚伤了，养好几天。

    “放心，我知道你刚来心里没底，等过两天你我在这里也可以处理自己的事。当然，我是为了不砸了我的名声。”

    何处这下知道挑刺的王侃还挺厚道，第一单纯地以为职场不那么恐怖。

    别人可以帮你，只是因为他强，他可以俯视你。

    王侃吃完苹果也差不多交代完了，就送客。何处关上门走后，王侃倦倦躺下，对身着病房的自己还是有些嫌弃，默默脖子上的玉石，又出了神。

    何处回的时候一身轻松，就是肚子饿，没想到在医院电梯前那么挤的地方还可以看到顾行白。出于人道主义，她上前关怀：“顾总，您这是病了？”

    顾行白看了她一眼，顿时万径人踪灭，“我爸病了。”

    何处吓了一跳，这个阴沉写在脸上的顾行白，真的是顾行白？难不成他人格分裂？何处想着少惹事微妙，说了句客套话：“顾总别太难过，会好的。”后不等顾行白反应就主动退到队列之末。

    左边的电梯先开，大家都急，争先恐后占了位，等她一脚踩进就超重了，她讪讪退了出来。没想到顾行白也出来了，何处惊讶地说：“顾总，你？”

    “看不惯别人被欺负。”顾行白脑子全是混乱血腥的画面，说出来的话也是低气压憋死人的。

    何处这人喜欢别人先对自己如沐春风，就像秦墨风那样。人一摆脸色，她就不敢招他。顾行白这脸已经不是臭了，她笑笑不敢再说话。

    等到右边的电梯，两个人都进去了，还是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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