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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城摞城下(十六)

    。”

    叔父道:“那她易化成明瑶的样子以后,为啥不干脆杀了明瑶?这样不就永远都不‘露’馅了么?”

    我心中“咯噔”一声,虽然知道无论真假明瑶,此时都还活着,但是听叔父的话,仍然不免心惊胆战。仅凭想象推测,也能深感明瑶当时的危险。

    老爹却道:“明瑶是绝顶聪明的孩子,何卫红即便是能‘迷’翻她,也未必真能杀掉她;又或者,何卫红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毕竟,她也还是个一二十岁的孩子,哪有那么狠毒的心。”

    叔父道:“那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老爹摇头,道:“易化术练得‘精’通者,模样、身段易化的相同自不必说,就连行止、声音、气味也一样了,以我目前的相术修为来判断,是判断不出来的。除非是父亲他老人家在。”

    麻衣陈家的相术手段,以目法来说最为重要。

    目法又号称“五大目法”,分别是夜眼、慧眼、法眼、灵眼、天眼。

    正所谓夜眼相暗,慧眼相神,法眼相邪,灵眼相气,天眼相道。这五大目**用虽然不同,各有千秋,但是修炼难度却有高有低,其中以夜眼最为简单,而且夜眼的修炼不必懂相术,只需会相功便可。所以,叔父也修炼的有夜眼,不过,也仅此而已。

    老爹而今的目法修为是与叔父一样的,仅修行到夜眼。

    夜眼比普通的‘肉’眼虽然高明了许多,却也只是高明在表层表象,白昼里,夜眼比普通‘肉’眼视物更细更微,能察秋毫之末,可不畏强光,在黑夜里视物如同白昼,在水下也能开目……但相中深层次的东西,比如说‘精’、气、神,与‘肉’眼是没有分别的,同样相不出来。

    老爹的意思是说,易化术能改变人相中表层表象的东西,却改变不了人的‘精’、气、神、魂……如果以慧眼来相真假明瑶,仅凭神韵,就能瞧得出真假来。

    我的祖父天默公,号称煌煌中极,身为昔年“五行六极”中的最强者,不但修炼的有夜眼,还修炼的有慧眼,如果他来,肯定是能看出真假的。

    可是,眼下哪里能找得到他来?

    我们连他老人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沉默片刻,叔父又问老爹道:“大哥,那个何卫红如果‘精’通易化术的话,按理说是不会‘露’出蛛丝马迹的,你是咋瞧出来她的底细的?”

    “因为这宝贝啊。”老爹伸手向自己后背指了指。

    老爹本来就身形魁伟,又披着斗篷,显得整个人更加宽大,后背脖颈下面鼓鼓囊囊的,我原本没有怎么留意,以为是背着什么包袱。见他伸手去指,我和叔父才仔细去看,却见那里蠕动了起来,很快,便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帽兜处伸了出来,轻轻的“喵呜”一声,冲我跳了过来。

    竟是猫王!

    我又惊又喜,一把把猫王抱在怀里,‘揉’捏脑袋,道:“你这小东西也来了!”

    老爹笑道:“是在何卫红走了以后,我夜里瞧见这猫王盘在东院的树下‘乱’闻‘乱’看,便觉有异,就过去仔细瞧了瞧,结果倒让我嗅到了些‘药’味儿——是有人倒在树坑里的,想洇到土下,但不免遗有痕迹。我心中起疑,连夜把张熙岳请来,让他鉴定,他说是易化术所用。想来能悄悄进入咱们家中的医脉中人,应该没有,而在家中的人里,又有谁会易化术呢?”

    “原来如此啊!”叔父点头,道:“那除了何卫红,还真没别的人了。这妮子,怪不得那天翻车她没事呢,我一直以为是我护着她的缘故,现在看来不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我再护着她,也得受点伤、破层皮不是?他‘奶’‘奶’的,我是真走眼了!”

    我沉‘吟’片刻,道:“我还是相信,那受伤坠湖的明瑶是假的,因为后来的明瑶会御灵术。何卫红是医脉中人,懂得易化术,却不知道御灵术。”

    老爹道:“你怎么肯定她不懂御灵术?”、

    我愣了愣,道:“她,她从哪儿学的御灵术?”

    “不知道的事情千万不要想当然的判断,更不要感情用事。”老爹道:“这样很容易出现偏差,出现过错。事怕万一,万一何卫红懂得御灵术呢?”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喃喃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老爹道:“真假明瑶先放在一边,异五行的事情要紧。既然要接头的人是十月十二日斗蟋蟀不会输的人,那咱们就先找到此人。”

    我道:“那,我不去见明瑶了?”

    老爹道:“暂且不要去,免得‘乱’了分寸,坏了大事。今天,已经是十月十一了。”

    我一愣,随即想到罗经汇是在今天要连赢两场斗‘鸡’的,连忙说:“那个罗经汇现在肯定在酉字号赌房里斗‘鸡’!咱们要不要过去?”

    老爹道:“此人预谋已久,成竹在‘胸’,马人圭又不在,必定是连赢两场,咱们也不必去看了。见着他也无用,且等明天。”

    叔父道:“这马人圭咋处置?他要是醒了,说不定还会去告密。”

    老爹道:“你们两个在这里不是有居所么?你们先回去,我就在这屋子里守着,他即便是醒了,也作不出什么来。”

    “中。”我和叔父答应,和老爹告了辞,开‘门’看看左右无人,便闪身出去,回我们的居处去了。

    一夜无话。

    待到次日,我和叔父又去找老爹,见老爹在马人圭屋里盘膝打坐,马人圭也已经醒来了,眼窝深陷,满脸‘阴’郁,神‘色’凶狠却憔悴,浑身干削,活脱脱就像是一只斗‘鸡’。

    他瞧见我和叔父进屋,冷笑一声,对叔父说道:“琪翁,你救过我的命,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赌城不比别处,你的本事再大,也趟不过这水。”

    叔父踢了马人圭一脚,骂道:“好端端一个人,咋现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要是变成你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马人圭道:“像你这种人,哪里知道人生的真谛?”

    “人生的真谛?”叔父被气笑了:“我现在就想把你的人生给‘弄’没了!看你有他娘的啥球真谛假谛!?”

    老爹道:“二弟,省点力气吧,别说了。”

    叔父道:“咱们该去秋房了,他咋办?”

    老爹道:“带上他,路上只要有所异动,就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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