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男主画风不对

龙傲天男主画风不对 > 16、016

16、016

    掌柜的话像是投进湖水里的石子,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大厅里安静了半秒,在谢伊与谢景同的诧异中打破,花曼语气不善,“掌柜,那你且说说地府在何处?就算他们就在了地府,我花家也会拉回来。”

    其实地府这个词是俗世界的说法。

    凡人有三魂七魄。

    死后,三魂归入地府,七魄散于人间。

    若是将七魄强行留在死者内,死而不僵,就会化为僵尸。

    然而修真界却没有地府的说法。

    一旦踏入仙途,修士的三魂转换为神魂,也就无法入地府轮回转世,神魂一灭,人也就没了。

    掌柜毕恭毕敬道:“前辈这可就难为小人了,小人怎知那地府在何处?”

    花曼脸色微沉,扬了扬手里的鞭子,“我倒是看看,你知不知道地府在哪里。”

    “从一进来,我就感觉坪临镇奇奇怪怪的,说什么被将军抓走了、强行留在地府里,我看,就是你们搞的鬼!”

    “说!‘地府’究竟在哪里!”

    掌柜一见花曼亮出了武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大把,“前辈,小人真的不知啊!”

    “以前小镇也有这种情况,我们怎么找都没找到,肯定是被将军留下来当阴兵了啊!”

    花曼哼了声,“看来你是嘴硬不开口了?”

    说着,她扬起了鞭子,刚准备抽过去,就被谢伊制止了。

    “或许、我能找到。”

    花曼看向谢伊,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当真?”

    谢伊没理花曼,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了昨夜谢不言给的千纸鹤,又看向谢景同,“这是阿言留给我的,上面有他的气息,凭借这个应该能找得到他。”

    谢景同瞟了眼千纸鹤,“还算他上心。”

    谢伊手指在千纸鹤身上拂过,输了些灵气给它。

    瞬间,那只千纸鹤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从谢伊手上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我们追上去。”

    “等等。”

    花曼突兀地拦住了谢伊,“这只千纸鹤能找到谢不言,但我师兄呢?”

    谢伊看着她的眼睛,“若他们两个人真是被将军抓走的,找到阿言,不就是能找到花游?”

    花曼不依不饶,“若他们不是被将军抓走的呢?”

    谢伊心中也有些不耐。

    这人到底还想不想找到花游?

    谢景同似乎看出了她想法,替她开了口,“花曼小姐这样问东问西的,还不如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若你再纠缠一会儿,估计他们都被阎王送去投胎了。”

    谢伊扑哧一笑,“说不定还是个好胎。”

    花曼脸色微变,也露出一丝难堪之色,白着脸给谢家兄妹俩让了路。

    千纸鹤飞出客栈后,便朝着小镇东南方向掠去。

    一行人也紧赶慢赶地追上。

    这会儿天光熹微,小镇街道上的人并不多。

    但他们依旧如昨天刚来时那般,似有深意般盯着这群外乡人。

    千纸鹤大约飞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停在了一片不大的空地上。

    一群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是何意?”

    花曼当即便问道。

    谢伊眺望着这片空地,发觉这里的灵气似乎要比小镇里的要多许多。

    在空地往后,似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

    修真之人势力极好,应该眺望得清清楚楚。

    但空地之后的景物好似是被刻意模糊了一般,竟然一丝都看不真切。

    谢伊又放出了精神力,打算用精神力去看看。

    然而她的精神力刚穿过空地就被打了回来。

    在那里,有阻隔精神力的东西。

    “伊伊,”

    就在这时,便宜大哥谢景同突然开口了,他指向空地旁的石碑,“你看这里。”

    谢伊闻言看了过去。

    石碑上写着三个字,年岁太久,字迹被风蚀严重,不过隐约还能看出“将军冢”这三个字。

    在石碑右下角,还有几排小字,但这些小字委实看不清了。

    谢伊太阳穴突突直跳。

    莫不是将军这个传闻真的存在?

    空地之外的地界危险不定,谢不言是自己进去的,还是被别人带进去的?

    谢伊正疑惑着,就听见花曼不屑的开口,“我都是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将军。”

    说罢,她抬脚就垮了进去。

    她一进去,跟随的花家弟子自然也进去了。

    谢伊:“……”

    她抬眸看向谢景同,眼神示意他的意思。

    谢景同拧了下眉,“我们也进去吧。”

    虽然他不喜谢不言,但谢不言始终是他谢家的弟子。

    谢伊点了点头,也抬脚踏了进去。

    进入空地后,四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地方。

    脚下再也不是杂草丛生的空地,而是一条玉石砌成的长路,路两边是面容狰狞、睁着铜铃大眼的奇怪石像。

    谢伊一进来,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总感觉这些石像与镇上的居民一样,在警惕似地是在盯着他们。

    越往里面走,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回头去看谢景同,发现他也紧绷着脸。

    他应该也察觉到这种诡异的氛围。

    又走了半炷香的时间,这条长路结束,取而代之是一间宫殿。

    不,应该是底下宫殿。

    地面上的部分,只是宫殿的飞拱横梁。

    千纸鹤飞到宫殿前,又停了下来。

    “它的意思是——”

    谢景同皱了下眉,“谢不言在这宫殿里?”

    谢伊看向宫殿,稍顿,“应该……”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宫门处的灵气便发生了小幅度的波动。

    花家人也察觉到了,纷纷亮出了武器,紧紧地盯着宫门处。

    稍倾,一道颀长的身形走了出来。

    谢伊先看到的是他竹青色的长袍下摆,视线往上,是谢不言那张俊俏的脸蛋。

    他身上沾着血迹,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就连走路都微微踉跄。

    谢伊吓了一跳,连忙迎了上去,“谢不言!”

    听到谢伊的声音,谢不言看向了这边,毫无血色的唇角弯了弯,“伊伊,你怎么来了?”

    “找你。”

    谢伊抬起了他手,搭在手腕上,号了号脉。

    他灵气亏损严重,身上又带了血,估计在地宫里面有过激烈打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谢不言捂着胸口轻咳,他还没开口,花曼就插话进来,“我师兄呢?”

    谢不言看向花曼,薄唇轻启,“死了。”

    花曼登时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他确实死了。”

    谢不言迎着花曼的目光,“我亲眼所见。”

    “我不信!”

    花曼气急,扬起鞭子,准备一鞭子抽过去。

    然而那鞭子并未落到谢不言身上。

    ——被谢景同抓住了。

    谢景同语气不悦,“花曼姑娘,你这是何意?!”

    纵然他再怎么不喜欢谢不言,可谢家的人,也轮不到花家人欺负。

    花曼愤愤道,“他出来了,我师兄没出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谢前辈不明白?”

    谢伊也生气了,“阿言与花游无冤无仇,你凭什么这么武断?”

    花曼一口气梗在了心头。

    怎么可能没仇?

    几天前,花游又同自己说,谢不言如何如何漂亮,要是他是个女人定会娶他回家。

    而这话,好死不死的偏被谢不言听见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很淡然地走了。当时她也没在意这事,可现在想来却觉得脊背发寒。

    谢不言再次轻咳了声,平添了几分柔弱不能自理。

    他缓缓地开口,“昨天晚上,我回房间后,突然想起有东西忘在马车里,便出客栈去取。我刚出客栈,就看到两个神秘人将花游带走了,我想着通知你们已经来不及了,就跟了上去。”

    因为咳嗽,他脸色又白了一个度,看着可信度提高不少。

    “然后呢?”

    谢不言继续说:“我跟着他们来了地宫,看见两个神秘人把花游带到一祭坛旁边,献祭给了一座石像。”

    花曼脸色骤然一变。

    他说的献祭,是被杀的意思?

    谢不言抿了下唇,“我冲过去的时候,花游已经死了,那两个神秘人修为不高,我成功逃了出来。”

    花曼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了,“你这么说有证据吗?万一就是你杀的呢?”

    谢不言:“花曼姑娘若是不相信,可以进去看看。”

    花曼垂下眉,走到自家弟子面前,商议了片刻,又看向谢不言,“你必须跟我们一起下去。”

    谢伊当即想替谢不言拒绝。

    这么无理的要求,凭什么要答应?

    而且地宫那么危险,他已经能够死里逃生一次,为什么还要再下去一次?

    “不行。”

    谢伊也冷下了脸。

    花曼哼道,“这可由不得你做主。”

    谢不言按住谢伊的手,眼神清澈,“伊伊不用担心,我既然没做过,那跟她下去一趟又何妨?”

    谢伊咬了咬唇,“那我跟你一起下去。”

    谢不言愣了下,“好。”

    谢伊要下去,谢景同自然也要跟着一起。

    于是,一群人就这般下了地宫。

    “伊伊,要是我早点跟上去,或许花游也不会死。”

    谢不言声音低低的。

    地宫里的灯影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我虽然同花家人不合,但花游也是一条命,我断然是下不去手杀他的。”

    “伊伊,你相信我吗?”

    他身上的血腥味已经被除去了,也不知他用了什么香胰,竟然带了一股很淡的竹叶清香。

    如清泉击石的甘冽声在头顶上方响起,谢伊突然红了红耳根,她又不知所措地点了点,“相信你。”

    谢不言后期才会黑化成疯批,现在应该还是个无辜柔弱的小白花。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先跟我们商量,别一个人擅自行动。”

    谢不言轻笑出来,声音似乎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嗯。”

    谢伊更加不自在了。

    在密闭的地宫里,他的声音、他的轻笑、甚至连他的喘.息声,都在她耳边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