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女配罢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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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再三肯定没穿错人,蓝唯唯的疑惑更重了。

    她是蓝唯唯,穿得也是蓝唯唯,没错。不正常的是小白花女主蓝蝶影。但为何这小白花的做派跟书中完全不同?额,也不能说完全不同。毕竟能在姐姐失踪以后冒充姐姐跟姐夫你侬我侬的人,相信三观也不是太正。只是,她出现在宋家的时间也太早了吧?

    连姐姐的洞房花烛夜都抢,这踏马不是被穿就是重生了吧!

    蓝唯唯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以她看小说多年的经验实在忍不住怀疑。这个蓝蝶影是个先知者,知道她的相公是宋衍,觉得宋衍是她的,所以重来一世一根头发丝都不让蓝唯唯碰?

    唔,很有可能。

    李嬷嬷不知蓝唯唯在琢磨什么,瞧她脸色古怪,心里忍不住又恨起了蓝蝶影。果然蓝家双生子的诅咒不是假的,二姑娘当初就该被溺死在马桶里!

    屋里主仆二人正小声地说着话,廊下突然响起仓促的脚步声。

    跑得很是急,咚咚地就撞进屋里来。

    此时天色已经黑得不见五指,云层遮着天空,一丝星光都没有。似乎又要下雪了,门窗被寒风吹得呼呼作响。李嬷嬷心里烦闷,扭过头就眉心就拧出一个疙瘩。她这厢正愁找不到人卸货,外头这冒失的人正好撞枪口上。

    转过身刚要呵斥,见进来的是大丫头芙蓉,脸色顿时一变。

    芙蓉是蓝唯唯的大丫鬟,性子最是沉稳不过的。这次蓝唯唯一意孤行带蓝蝶影出嫁,李嬷嬷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怕出事,特地拨到蓝蝶影身边看住蓝蝶影。果不然预感很准,稍一不注意自家主子栽得头破血流。

    芙蓉素来规矩,若非什么急事,决不会这般情状。

    连翘手一挥,屋里伺候的小丫头们行了一礼,默默退出屋子。人走光了,李嬷嬷才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又怎么了?”

    “姑娘,嬷嬷。”芙蓉小碎步到蓝唯唯跟前一个恭敬的蹲礼。等门合上,她才压低了嗓音快速道:“水榭那边又出事了。”

    芙蓉的一句话,瞬间让李嬷嬷的眼里敷了一层冰。

    宋家好歹是国公府,家大业大,府邸占地广,院子自然也多。即便是新婚夫妇夫妇,蓝唯唯和宋衍其实也是一人一套院子。除了行夫妻之事会来霜华院,宋衍大多时候住在外院。按理说新婚燕尔,宋衍该是在霜华院住着。但蓝唯唯新婚次日就传出病了。宋衍心虚,好几日没好意思冒头。

    如今这霜华院,除了主屋这边蓝唯唯,就属水榭那边的蓝蝶影。

    水榭就是安顿蓝蝶影的地方。出事之后仓促安排的。四周环水,位置最是隐蔽不过。

    说起来,当初搬进来,李嬷嬷心里还赞了一句院子安排的好,水榭里头一花一木都是极美,十分适合自家主子夏日居住。原先觉得好,如今一提到‘水榭’两个字都觉深恶痛绝。

    说真的,若非夫人遗愿,她恨不得自家主子将蓝蝶影给捅出去,姐妹俩自此一刀两断。不过两姐妹如今的关系不说一刀两断,其实也差不多。

    蓝唯唯:“又怎么了?”

    芙蓉的脸色可以说是十分难看,仿佛不敢启齿。憋了半天,她才羞愤地道:“二姑娘半夜里穿着单薄的衣裳倒在姑爷的怀里,被抱着回水榭去了。”

    “什么!!!”李嬷嬷腾地一下站起来,嘴都要气歪,“她不是在闹绝食,非得主子去瞧她才肯用饭?怎么又撞到姑爷怀里去了!”

    这芙蓉哪里知道,这二姑娘就像是姑爷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宋家这么大,连他们还没弄清楚位置呢,她就跟在姑爷身上装了磁铁似的,总能找到姑爷。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出现,又恰到好处地吸引走了姑爷。还顶着一张与主子一模一样的脸,做些叫人抬不起头的勾当!

    芙蓉心里急:“主子,二姑娘再这么下去,奴婢担心往后主子的身份都要给她占了去!咱们主子嫁进宋家四日,除了拜堂成亲那日隔着盖头,可是连姑爷的面儿都没见着!”

    这话就像是一记重锤锤在了李嬷嬷心里。

    芙蓉提醒她了。

    二姑娘跟自家主子是双生子,长得本就一模一样。虽说脾性做派不同,但外人却不知道相同长相的人有两个。二姑娘这般抢了先机,姑爷心里认定的妻子可不就是她了?再往深了想,王爷老夫人就只认一个孙女。宋家这边认了,那蓝家那边岂不是也要主子给她让位?

    李嬷嬷气得身子直抖,这二姑娘其心可诛!

    “主子,主子你别急。”

    李嬷嬷两手攥在一起,嘴唇都是白的。手用力地掐着,背上的青筋都爆出来,她还不忘安抚蓝唯唯,“您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可经不得气。千万别动怒,千万忍住了。老奴,老奴这就过去瞧瞧!老奴倒要瞧瞧,二姑娘没皮没脸的还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说着,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丁香这臭嘴的暴脾气,顾不得这是在蓝唯唯的面前,张口就骂了一句:“贱人!”

    连翘没说话,但脸色铁青。

    一屋子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反倒是当事人蓝唯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她还歪靠在软榻上,慢吞吞地抬起了头。刚沐浴更衣,脸上未上妆。肤色白得好似门外的雪,乌发如瀑地披在肩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是极为清艳的。

    她确实没什么感觉,知道自己没跟她洞房男女主就已经搞到一起,她一直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说实在的,虽然书里描写宋衍描写得天花乱坠,但知道他跳崖二选一选了小姨子,蓝唯唯对这个人就实在是高看不起来。感情归感情,做人还是得有点责任心。发妻说抛弃就能抛弃,格调也高不到哪儿去。穿到这书里她就没想过逆袭。蝴蝶蓝蝶影,自己做女主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

    随手从梳妆台上捡了一根红丝带将头发绑上,她掀了盖腿上的褥子下了榻。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好歹是原配,相公被抢了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太假了。

    “罢了,”蓝唯唯拍了拍裙摆,“我身子好许多了,过去看看吧。”

    门一打开,一股冷风刮到脸上差点没给蓝唯唯呛死。北方的冬日真不愧是滴水成冰,南方人承受不来。连翘忙去取来一个小手炉,小跑着将手炉塞到蓝唯唯怀里。

    寒风仿佛刮骨刀,只是吸气,鼻子都要被冻裂了。蓝唯唯抱着手炉暖和半天,还是觉得鼻腔生疼。

    水榭就在霜华院的东边儿,离得不远,穿过亭台楼阁,后头就是。

    事实上,这边守卫算是很森严。毕竟蓝蝶影的身份敏感,怕被人发现。水榭从外到里这一路设了三重门。不仅隔开,蓝唯唯在每一重门都专门安排了信得过的婆子把守着。白日里除非蓝唯唯允许,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

    丁香在前头提着灯笼,看门的婆子看见来人便扑通一声跪地上,脸白得跟纸似的。

    看来这是个做贼心虚的。也是,没有人帮手,凭蓝蝶影一个人,如何能突破重重的门卡跑到主屋这边来,更别说还不露破绽地装成蓝唯唯把姐夫带去自己屋里。

    李嬷嬷气得直打跌。

    但此时此刻,斥责这些人并非首要,去看看蓝蝶影到底脸皮有多厚。

    门一打开,是一个雕梁画栋的庭院,脚下是汉白玉砖,一个精雕细刻的回廊。

    说起来,这水榭是真的美。地方虽然不大,但处处透着精致。宋家人也算是用心,知晓蓝唯唯爱花,特地在水榭的庭院四周种满花树。瞧着像樱花树。就等来年三月初风一吹,落樱满地。真的,这感觉也很琼瑶了,花非花雾非雾什么的,无形之中就很有那个味儿。

    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人,芙蓉引着蓝唯唯直奔蓝蝶影的闺房而去。

    此时院子里漆黑一片,乌云不知何时散开了。月光照着雪,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正屋的门前亮着两盏灯笼,屋里灯火通明。蓝蝶影的闺房门紧闭,远远地看都能看到纱窗上隐约能看到一个纤细的女子倚在男子身上起起伏伏。

    靠得近些,门里传出高高低低的吟.哦声。男子的粗喘声,女子娇啼婉转而悠长。

    走廊上一个端着热汤药的丫头行色匆匆,扭头一眼看到回廊那一头的蓝唯唯以及李嬷嬷等人,啪嗒一声砸了手里的碗。

    她拎着裙子哒哒冲下来,也是扑通一声跪在蓝唯唯跟前。

    这丫头不是旁人,也是霜华院的大丫鬟,铃兰。当初在蓝家就被李嬷嬷分到蓝蝶影身边伺候,名义上是蓝唯唯的四个一等丫鬟之一。但其实是蓝蝶影的贴身丫鬟。

    “主子,主子,求您,别……”

    她自然猜到蓝唯唯前来所为何事,其实也不必猜。屋里的动静这么大,是个不瞎眼的都瞧见了。但她还是舔着脸哀求,“您这个时候冲进去,姑爷发现不对,二姑娘就死定了。二姑娘素来要脸,最受不住人前被人奚落。主子,求您看在二姑娘自幼命苦这一辈子都活得不见天日,可怜可怜她,别在这个时候进去。二姑娘受不得激,您刺激她,她怕是会一头碰死在当场。”

    这连求带威胁的,别提多熟练。李嬷嬷这一股恶气堵在了胸口。

    “放肆!”她手点着这些人的脑袋,气得直哆嗦。怒呵道:“看来今儿个不给这些人一个教训,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拿姑娘当泥捏的!”

    “主子,主子……里头是你的亲妹妹,你打小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亲妹妹……”铃兰把头磕得邦邦响,没一会儿额头就见血了。

    铃兰有苦难言,他们如何不知事情有多严重?二姑娘这事儿做的极其的不地道且没良心,就差骑在主子头上。亲姐姐的新婚相公看上了就敢勾。毁了姐姐的洞房花烛夜不说,还霸着人家相公不还。脸皮再厚也干不出这等事儿。但是他们能怎么办?

    事情都已经这样,除了求饶,还能怎么办?

    于是这一个庭院的仆从全跪下来,咚咚地磕头。又是哭又是求饶的,吵闹地乱成一团。

    蓝唯唯抱着一只手炉,盯着那紧闭的扇门。心中十分佩服里头人的定力。外头都这么吵了,那门里居然一点异样都没有。

    “主子……”李嬷嬷心中十分难过,难过得都要哭出来。

    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安静。

    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哈了一口气,抱着手炉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北方的冬天雪多风大,出来这么一会儿蓝唯唯感觉都要被冻僵了。想着早点干完早点回去休息,蓝唯唯看了一眼连翘。连翘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快步走上台阶。

    还没靠近门边呢,就听到屋里头突然嘭地一声声响。

    声儿不算大,但屋外头的人都听见了。似乎是人被放倒到地上的声音。果然,暧昧的动静很快又起,脸红心跳的让外面站着的这一波女人都恨不得脑袋垂到地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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