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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宇智波末裔的新世界

    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了。

    意识逐渐从一片黑暗中剥离出来,最后一点记忆还停留在鸣人朝他冲过来时满是伤痕却坚定的脸上。

    ……他输了吗?

    宇智波佐助的左臂泛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即使是一向对自己能狠则狠的他,在这份痛苦中也难以正常思考。

    他难以抑制地痛喘一声,却只听到一点极微弱的哭声。

    这一点声音让佐助从痛苦中骤然清醒,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他逼迫自己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朦胧,隐约只看得见一个高壮的男人。

    “佐助、佐助?”有人在喊他,声音很细,听起来相当稚嫩,带着难以忽略的焦急与不安,绝不超过六岁。

    佐助又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人握住了,从大小和触感上看应该就是喊他名字的人的手。

    “啧,这样下去不行,惠,让开。”那高壮的男人极烦躁地站了起来,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惠?惠是谁,他身边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女性。

    然后他被男人一把捞了起来。

    ……捞了起来?

    宇智波的末裔,在痛苦中感到了难以置信,他艰难地转头去看自己的手,震撼地发现自己没有了左手,恐怕是刚刚和鸣人那一击没了的,于是他再看自己的右手,一向冷静自持的思绪变得一片空白。

    那是一只,显而易见的小孩的手。

    思绪不过断了一瞬,一阵极难抵抗的晕眩便袭了上来,他又陷入一片昏沉的黑暗中。

    “别动哦——好啦!痛痛飞走啦!”

    身穿白衣的女性细致地给他打完针,又笑着对坐在床边的男孩说:“等再观察一下,如果下午没发烧就可以出院了。”

    被她叮嘱的是一个看起来大约只有五六岁的孩子,黑发雪肤,眉清目秀,一双绿眼极青翠,小小年纪就有几分长成后的风华。

    小孩正经地朝她点头,跟她乖乖地说谢谢。护士小姐朝他笑了笑,端着药盘离开了病房。

    病床上也躺了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孩,旁边贴着“禅院佐助”四个字。

    名为禅院佐助的孩子没对刚刚的两个人做出任何反应,他远眺窗外,目光空茫,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悲伤浮在他身侧,帮他隔绝出一片安宁。

    宇智波佐助、或许该被称为禅院佐助,此刻正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在记忆里,他尚在终末之谷的岩壁上,他的挚友仰视着他,彼此都怒吼着朝对方冲去,拿自己最得心应手的忍术要做一个了断。

    螺旋丸的蓝色光芒尚在眼前,他却已然不再是“宇智波佐助”。

    经过两天的观察,排除幻术的可能性,佐助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这已经不是他的世界了。

    无论是从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还是从电子产品中显示的日期来看,佐助都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个世界看起来非常和平,人们的日常与战争毫无关系,看起来也会一直和平下去,对比他的那一个,显得格外美好。

    而他的新身份叫做“禅院佐助”,父亲名为禅院甚尔,母亲早逝,有一个叫做惠的双胞胎哥哥,说实话,当佐助听到一个男孩取名“惠”的时候,心里面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能以省略号表示自己的心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在那惊天动地的忍术冲击中自己丧失了意识,但记忆中的最后场景格外清晰——他输给了鸣人。

    按照约定,佐助要放弃自己的理念。他不是一个会背弃承诺的人,若他没有来到这个新世界,他必然会承担起失败的责任。

    而败者不应该活着。

    战败的宇智波不应该活着下战场。

    可如今事情有变,佐助现在不仅没办法履行诺言,还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皙,脆弱,稚嫩,一个孩子的手。

    可活着对他已然全无必要了。

    最后这一战对他与鸣人都意义重大,一旦他输了,佐助生存的意义、鼬的信念都被一概否定,他几乎感觉死亡在向他招手。

    然后佐助感觉自己的额头被轻轻碰了碰。

    他现在的哥哥——名为禅院惠的男孩伸出手来摸他的额头,眼里满是担忧,似乎是感觉手下的温度还算正常,他又高兴了一点,朝佐助点头:

    “佐助,护士小姐说如果下午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佐助犹豫地看了看自己目前血缘上的兄长,方才如死灰般的心又稍微纠结起来:

    如果他死了,这孩子该怎么办呢?

    他的父亲禅院甚尔,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简直就是一个人渣,两天中只来过一次,交了钱,嘱托护士小姐又顺便调笑两句,就再也没出现过。

    如果自己出了什么意外,这个叫惠的小孩真的能自己好好活下去吗?

    一想到这里,佐助便心烦起来。他素来是个不喜欢思虑太多的人,于是把自己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将脸埋进了枕头里,以此来逃避莫名其妙的现实。

    他很快就睡着了。

    下午甚尔终于出现,帮佐助办了出院手续,又把两个小孩领回家便再一次消失了,来去相当自如,像是这两个儿子都是路边捡来的一样。

    在接下来几天的相处中,惠敏锐地发现了佐助的异常。其实他也不是那种特别会察言观色的小孩,但佐助的不对劲实在是太过明显。

    佐助几乎不说话,虽然之前他话也不多,但也不至于像现在一天都不肯说三句话;他总是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眼神里很空,什么都没有。

    看起来是这么落寞。

    这种时候往往要惠喊他好几声,佐助才有反应,配上白皙的肤色和冷漠的面容,简直像是雕塑一样安静。

    以及佐助突然就不适应只有右手的生活了,最开始的时候站都站不稳,也不会用筷子,虽然很快习惯了过来,但还是显得很奇怪。

    惠把这些归结为这次高烧的后遗症。他还是个孩子,不知道一场高烧只会把人烧傻,不会让人性格大变。他觉得这可能是生病的后果,一直努力地想帮佐助却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情况愈演愈烈。

    看到禅院惠这幅模样,佐助心里其实感到了抱歉。但他着实是没有心力去在乎其他人或事了,被鸣人打败这件事让他万念俱灰。

    他的一切、他的世界都被否定了。

    幸好这段时间是这个世界所谓的“假期”,惠与佐助正准备上小学一年级,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事情做,于是佐助有充足的时间重新把自己的心给拼起来。

    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佐助七岁以后,他就深陷痛苦中无法自拔,哪怕如今他自我努力想要振作起来,都是很困难的事。

    他对这个新世界很不熟悉,也没有什么熟悉的**,因此佐助不怎么出门。兄弟俩的晚饭大多数时间是由惠去买的,街坊邻居都知道这一家有一对懂事的双胞胎,没有父母照顾生活都有条有理。

    有一次惠出去买晚饭,回来得比预定时间晚了许多,到黄昏时都不见人影,好歹惠也是他生理上的兄长,佐助担心他在外面出什么事,正要打开门去找他,便听到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谢谢阿姨。”

    “小惠你就别对我说谢谢了。对了,佐助最近怎么了?感觉很少见到他。”

    “佐助之前生病了,现在在休息。”

    “啊,那我们小惠真是辛苦了,需要阿姨帮忙吗?”

    “没关系,不是很辛苦。”

    孩子稚嫩的声音顿了顿,用一种极坚定的声音回答道:“佐助是我的弟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放弃他。”

    听到惠这么说,佐助在门的另一边愣住了。

    当天晚饭,佐助看着惠圆圆的发顶,突然疑惑了:

    惠才六岁,今天那话真的是他说的吗?

    于是他用仅剩的右手握紧了筷子,问惠:

    “……你为什么不会放弃我?”

    佐助是真的有疑惑,他知道兄弟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很深的,但惠这么小,又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他又自暴自弃,连话都不多说两句,惠怎么能这么坚定地许下诺言呢?

    惠抬起头,很莫名其妙地看自己的弟弟,几乎想伸手出去摸摸看是不是又发烧了,他语气平淡如水,像回答今天天气晴朗一样,回答佐助说:“因为你是我弟弟。”

    “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你是佐助,我就会一直守护你。”

    他的心颤了颤。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佐助一直把自己当一个局外人,他对这里毫无归属感,甚至觉得一点都不真实,他觉得自己应当有某一天会突然回去,然后在自己的世界里理所当然地死去。

    佐助自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素来是个个人主义的人,一向是以自己的想法为基准的。

    更何况惠实际上对他来说不过是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他觉得自己能与惠和平相处已经很不错了。

    而看着惠平静的脸,佐助原本冷漠的心绪忽然被打破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混蛋。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有了要保护点什么的勇气与决心,用自己的全部来说一个承诺,说一直会守护别人。

    而他却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于是佐助当天夜里想了很久,他看着禅院惠平静的睡脸,心中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对他许下了承诺:

    为了你,我会活下去。

    在这个新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