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S市找不出一个能比四爷更不要脸的人了！”

    “飞哥，看在嫂子面上，得给四爷留留情啊。”

    王飞目光一闪，端起一杯酒凑过来，“行啊，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嫂子要是把这杯酒喝了，我就对四爷手下留情。”

    “不用留情。”我漠然道：“随便你们欺负，扒光都可以。”

    顾明哲一脸悲愤的大吼：“前妻！！！”

    “哈哈！”

    大笑声响彻整个包厢，笑得厉害的，捧着肚子从沙发上坐下来，还在狂笑不止。

    王飞转头看向顾明哲，无奈的笑说：“四爷，这就怪不得我了。嫂子是铁了心不管你，愿赌服输啊。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嫂子发威，我就问个送命题，四爷，你还记得你初夜对象吗？跟我们大伙讲讲。”

    呵，送命题……顾明哲今晚就是把他的情史吐得干干净净，我都不会有片刻动容。

    顾明哲目光犹豫，骨节分明的长指端过一杯鸡尾酒递给我，“前妻你先喝杯鸡尾酒压压惊。”

    “对，得好好压压惊。反正四爷今晚劫数难逃，就是不知道嫂子会让四爷跪键盘还是榴莲了。”

    我看着顾明哲指尖印在鸡尾酒上，眼睛微眨，低下头，嘴唇凑过去，借着他的手，微抿了一口，混杂出来的口感偏甜，不似味道醇美的香槟。

    顾明哲离得我很近，这一瞬间，呼吸都变急了。

    我嘴角掠起一丝若无若无的笑，抬手想将手里的鸡尾酒拿走，他却魔怔似的，滚烫的指尖转而抓住我的手指。

    我默不作声。

    他眼眸渐黯，邪性的勾唇笑道：“前妻，你应该不会对我那么残忍吧？”

    “那可不一定，我对谁都残忍，特别是你，必须得加倍残忍。”

    顾明哲撇撇嘴，放开我的手，开始说起他的初夜。

    “我第一次太糟糕了，恰好那天是我大侄子的庆祝宴，我就在隔避睡了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

    ——砰！

    我浑身的热血直冲脑门震惊到连手指都在颤栗，没能端稳手里的鸡尾酒杯，直接从我里掉下去，砸在了帝皇金地板上。

    怎么会……

    这怎么可能！

    叶远见我惊慌失措，起哄般的叫嚣起来：“四爷你惨了，你看看嫂子这反应！”

    “闭嘴，我前妻才不会在意。”顾明哲边说边用手揽过我的肩膀，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他忽略了我的异样，继续往下说。

    “我大侄子当时还个高中生，可把我吓惨了，这要是睡到个未成年，我特么还不得去蹲牢子啊！我当时吓得要死，都想着要不要把这女孩娶回家，后来我大侄子跑来跟我说，不用担心，那是场子里的雏-妓。”

    我克制不住，牙齿恨恨得咬住腮帮子，咬得唇腔都是弥漫着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我艹，四爷真是太幸福了，那像我太尼码惨了，十五岁的小处男身让我家保姆我给夺走了。”

    “那我真是太好了，事后，还在衣服外套里发现了一条项链。喏，我现在还戴着，祭奠我逝去的第一次。”顾明哲得意洋洋掏出脖子里的一条项链,项链的底端嵌着一颗透月光石。

    从我角度正好看到宝石耀着淡蓝色漂游状的光芒，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摸住了那颗月光石。

    即便是过去了很多年，我依旧能凭着脑海深处泯灭不掉的记忆回想起宝石上面的裂纹，然后指尖摸到宝石上面熟悉的裂纹。

    一模一样。

    这是我丢掉的那块月光石，它是我初恋男友送给我的生辰贺礼，失踪于在我失去第一次的那天。

    真是恶心肮脏又残酷的真相，这么多年，原来他欺骗我的不仅仅是那件事。

    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心肠，才能把自己女友推到自己亲叔叔的床上后，还能心无旁骛地送她回家。

    我非得找机会好好问一问‘他’！

    “哎呀，嫂子，这反应是不是生气了？！”

    “四爷，你玩完了！”

    顾明哲眸光复杂，突然问道：“你生气了？”

    我此刻再难保持镇定，仿佛穿越了时光，变成了曾经那个活泼天真不懂现实多么残酷的年轻女孩。

    “我的确生气了，顾明哲，你如果今晚还想进家门……”我任性的板着脸，手指着桌上价值不菲的名酒，语气骤然加重三分：“那就把这些酒一滴不剩的给我喝完！”

    全场鸦雀无声。

    大约都被我身上散发的愤怒气场吓住，顾明哲深深了看我一眼，露出坏坏的痞笑，站起来答了一个“好”。

    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抄起一瓶威士忌，仰头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