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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虚与委蛇(2)

    “操!陈今夏!”

    我眯起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顾明哲,脸上的表情沉郁,眼底翻滚着汹涌的怒气。若非他第一时间反应及时紧抓住我的手腕,我抡下去的巴掌就能直接扇在他的脸上。

    啧,可惜了。

    顾明哲眼神灼灼的盯着我,突然说:“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没打中?”

    居然这么轻易被他猜出心思了!我脑袋思索了几秒,假装尴尬地回他两声呵呵。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猜出了?”顾明哲手一抬,屈指弹了几下我眉心,“看你这脸色猜都猜得出来,陈今夏啊陈今夏,你装什么死,说说哪里不舒服。”

    “看见你就不舒服。”我漠然的说。

    他一听,约莫觉得不对劲,懒洋洋地补充两句,以证明自己不是真切实意的关心,“你不舒服最好了,你难受,我就痛快。”

    顾明哲一脸幸灾乐祸,看得人想打他。我是真没力气了,做恶梦了,心跳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如擂鼓咚咚咚地响。

    浑身大汗淋漓,就仿佛是刚从冷水里爬出来了的水鬼般狼狈,后背阵阵发冷。右手腋下夹着东西很难受,我皱着眉刚想抬手取出来是什么东西硌着我。

    顾明哲大掌伸过来抓住我的手臂,紧紧地按住不让我动,“躺好,别乱动。”

    嘴上这样说着,他大掌急不可耐地揭开我睡衣的衣领,伸了进去……

    我目光冷冷地瞅着他。

    “看什么看?”顾明哲眉梢上挑,眼中尽显得意。故意猖狂,手指坏心地在我敏感的地方徘徊。

    “你皱什么眉,老子又不是没看过,几天没摸了,我看看有没有变小。”

    为了不让我反抗,他欺身压过来,半边身子挡住我的左手臂,余下的右手也被五指紧扣。

    “你心跳得好快,是不是想我想的?”他凑近我,唇角一勾,邪肆魅惑的笑意浮在脸上,磁性的烟嗓是刻意压低了,如同情人间的亲密耳语。

    我冷淡地回应:“你说是就是呗。”

    “放屁!我说的,跟你说的,能一样吗?!”

    他深邃幽深的眸子里闪过恶意的笑,指尖用力,狠狠地搓磨那块柔软如面团的肌肤。

    我没能忍住,身体狠打了一个激灵,肌肤里面仿佛有成千上万蛤蚂蚁在啃噬。

    顾明哲也发现了我的异样,笑得更加猖狂:“这么快就起反应了?”

    我噘着嘴,垂头不语。小心翼翼地偏了下头,顾明哲离我太近了,他只要一低头,薄唇就要吻到我脸上。说话呼出来的热气也往我脸上洒,我始终不能习惯他对我玩暧昧。

    既然心有白月光,为什么不为对方守身如玉?

    笑贫不笑娼的年代,爱情不是必需品,金钱才是。所以那些活在阴暗夹缝里挣扎不见天日的爱情,才更加触动人们的身心。

    “我又不是吃人的妖精,陈总,你怎么连看都不敢看我啊?”顾明哲不肯放过我了,偏要我回答他,直接上手抓捏揪拽。

    我被逼得无可奈何了,蓦地抬头,没皮没脸的说:“我看了,现在就想原地把你上了!”

    “……”

    顾明哲被我的话震惊得瞠目结舌,愉悦地笑了起来,“操,陈总你真可爱!”

    他低头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大串荤话。

    说完,抽出了放在我腋下的东西。

    我的耳根子刹那间红了,装得很镇定,淡然自若的看他。

    他从我身上起来,修长的手指里拿着家庭用的温度计,特意举起来朝天看了看,表情十分认真,活脱脱像严谨的医生。

    真想骂他装腔作势,不就是看个温度计嘛。

    “37.7℃。”顾明哲报了个数字,低头居高临下地俯视我:“陈总,你在发sao。”

    明明是翘舌音,偏要发成平舌音来戏弄膈应我,发烧一词硬生生地让他念成了……发!骚!

    我没理他。

    他如老妈子般念叨个没完没了。

    “真是可怜啊可怜,你都sao成低烧了,以前多神气啊!端着杯香槟就敢来碰瓷老子,让老子收拾了几回,你连胆子都没了,我自信满满以为逢打必赢的大陈总哪里去了?你不是连羞耻两个字组合起来是啥意思都不懂吗?现在懂了不?”

    我动手捂着耳朵,实在是听不下去他讥讽的话语,真的,太吵了。

    顾明哲顿时不乐意,大掌捉住我的双手拿开,“我让你觉得烦了?”

    “……”

    “是不是烦得受不了,想动手打我?”

    我没理他,他又继续喋喋不休的问。

    “是不是在想要不要拿针线把我的嘴缝起来?真是抱歉啦,家里没有针线,只有我。”

    “顾先生你一个大男人嘴碎得跟菜市场大妈有得一拼,是不是良心发现想先在我面前练练,一会儿好去菜市场砍价买只乌鸡来给我补补?”

    “……”顾明哲立刻缄默不语,用沉默来否认我的话。

    我顿了顿,继续补充:“记得要把买点红枣加进去一起炖。”

    顾明哲大掌拍了拍我的额头,“姑娘,你越长越傻了,给你点米汤就喝喝就不错,还想喝鸡汤?”他眸光一转,咳嗽两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如果你亲戚能够在今晚离开,我考虑明天给你炖一大锅鸡汤。”

    “……那你还是给我米汤喝吧。”

    “你——想得美!”顾明哲的大掌瞬间紧握成拳,耀武扬威在地我面前捏了捏,指骨摩擦碰撞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我安静地闭上嘴。

    他冷漠无情的说:“别说米汤了,你一来,耗子都不敢进门,连粒米都找不到哪有汤给你喝,要么就是白开水,喝不喝随便你。”

    说罢,就在床头柜上上抄起玻璃茶壶倒了杯温水递过来。

    我眨了眨眼睛,顾明哲浓黑的眉毛挑了挑,花花公子的架势立刻拿发出来,口吻轻佻又暧昧:“想我喂你啊?早说啊,想用手还是嘴?我都能满足你。”

    满足你妹!

    我劈手夺过水杯,泄愤似的狠灌了两大口解渴,一杯水很快就让喝得干净。

    顾明哲脸色微沉,没好气道:“你口渴为什么不跟老子说?”

    我理所当然的脱口答:“你又没问。”

    “这种事还要我问?你以为你是谁?”

    “几点了?我想我应该可以吃饭了。”我瞟了眼窗外的天色,看起来应该是下午了。

    在顾明哲公寓里整整一天一夜了。

    幸好大姨妈造访,不然我可能根本就下不了床。顾明哲这头狼是没节操,脑子也没有被灌输过忠贞意识。

    “陈总,我不是你下属,请不要用命令的口气吩咐我做事。也请你认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囚犯,老子画地为牢已经把你当猪一样圈养了。”

    我说:“那赶紧给饭,不给饭怎么养出膘。”

    顾明哲大掌忽而又落在我头顶上,指尖狠狠地揉着我的头发,直到揉满意了,他才摸着下巴说:“你简直像个大爷,以前只觉得你不要脸,现在终于明白,你根本就没有脸。”

    骂了一遍后,顾明哲又给我倒了一杯水,“喝完水杯好好放着,摔了很难收拾。”

    等他一走,我慢吞吞地喝着水,卧室大门没有关,但正门是对着走廊上的窗台,要经过一小段走廊才能看见厨房。

    趁这个时机,我悄然无息地伸手摸着床头柜。

    顾明哲会把我手机放在哪里呢?

    床头柜里面的东西挺杂的,但摆放得非常整齐,一排的套一排烟,画面相当的霸气。

    我陡然间觉得有些恶心,也不知道这张床上躺过多少女人,按照这男人的花性,说不定还分上下场。

    我本来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但心里存着宁肯错杀不可放过的念头,又打开右手边的柜子。

    里面只放了一个崭新的相框,照片里顾明哲和一个躺在病床上的老爷爷的相拥。

    相片还很新,应该是近期发生的事情。

    联想到顾明哲近来这段时间一直在穿黑衣黑裤,以及他柜子一堆五颜六色的衣服,不难想象,这一定是他某个亲人过世了……

    时间应该是在上次装醉勾_引我,半路上接到谢思思电话连车都不要跑了。

    “想不到陈总居然还喜欢翻别人的**!”

    突然而至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手里的水杯没端稳,直接掉在床上,水杯也从床上咣当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顾明哲扑哧一声捧腹大笑。

    我怔怔地看着自己亲手浇湿的胸口,有些啼笑皆非。

    “内衣都没穿,陈总,你全漏了,怎么不拿被子遮遮。”顾明哲自豪地用手指了指我右胸口前,“看,我捏的痕迹都还有。”

    我后知后觉地用手捂着,顾明哲笑得更大声了,一口白牙全露了出来。

    “想看就看吧。”实在没什么好遮的,我干脆就不遮,揭开被子下床。

    顾明哲面色一冷挡在我面前,“你恼羞成怒想跑哪里去?饭已经给你端来了。偷偷摸摸地翻家倒柜,万一让你看见不该看的,你不尴尬,我都替你尴尬。”

    “不就是一大抽屉的套子嘛,有什么好惊讶的。”

    顾明哲龇牙咧嘴,表情突然不正经起来,“哦,你看见了?最喜欢哪个口味,或者我们改天一个一个来试,看你喜欢哪种,情人节快到了,提前存着不然当天不好买。”

    农历春节都还没有到,他开始想情人节了。

    我垂下眼帘,没去看他,低头找鞋子。

    顾明哲手搭地我肩膀上,“想干嘛去?”

    “洗澡。”

    “你洗什么澡?”顾明哲眼睛一直在我往我胸口瞟,呼吸微微粗重了起来,嗓音也跟着沙哑了,“早上不是才洗吗?”

    “你早上吃饭,晚上就不吃饭了吗?”

    顾明哲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我看了端着的一碗白米粥,很没有食欲,嫌弃的说:“财经报纸上写你是身价过亿的男神总裁,没想到对你第一任妻子就这么吝啬,给点米粥就了事。”

    “你是不是不想吃?”顾明哲狞笑:“当然嘛,以前又没有结过婚,第一次的经验全奉献给你了。”

    “怎么不吃,我洗个澡再来吃不行啊?你生活常识比我还要不懂,吃完东西会消化不了,想我让位也不能谋害我命啊,直接说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