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穿成花瓶炮灰(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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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两个节目组给你递橄榄枝。”

    办公室里,孟香把电脑掉转,让屏幕对着季舒白,

    “音动天下和天籁之音都联系了我,两个都想买你的曲子。”

    说这话时,孟香在防蓝光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光,昨天季舒白的表现给了她更多信心。

    她至今记得昨晚季舒白吹的那支曲子,曲调缠绵悱恻,令人心旌摇曳。她从前听过的洞箫之声,大都凄清哀怨,如泣如诉,但季舒白吹出来的曲子,像雨水溅在花朵上,像吃了一口酸甜的梅子,有一种洗净的澄澈与心动。

    她也记得观众的反应,一排排留言密密麻麻刷过去,夸曲子好听的,舔季舒白颜的,赞美季舒白多才多艺……比季舒白弹钢琴的反响还要热烈。

    还有微博上她偷偷关注的一个野生博主,专门给季舒白剪视频,新发布的一条,季舒白吹箫的视频有快五百的转评,比其他微博数据高出一大截。

    “季舒白直播吹箫”的话题还在热搜的尾巴上短暂地出现过。

    她点进去看,全部是活粉和路人发布的各种各样的截图。

    会钢琴还会吹箫,会流行乐也能掌控住中国风,这样的资本绝对够季舒白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季舒白问,“价格多少?”

    孟香,“他们出的价格差不多,音动天下打包收,十首80万,天籁之音单收,一首10万,你更倾向于哪家?”

    编曲这个行业,入门级的伴奏是3000一首,达到行业水准的曲子在2万以上,更优质的曲子5-10万不等,若是知名音乐人,就没有上限了,甚至是有市无价。

    季舒白虽不是知名音乐人,但以他编曲的质量,10万一首,还不够。

    仅仅是卖编曲权,也不够。

    孟香明白,季舒白也明白。

    既然待价而沽,就沽个好价钱。

    季舒白脸上表情淡淡,“再谈谈。就说这个价格我不满意。”

    孟香点头表示同意,她还怕季舒白觉得直播辛苦,会就这么同意卖曲赚钱,现在见季舒白和她看法一样,放下心来。

    ****

    “我和你一起下楼,我出去有点事。”

    孟香带上门出来,边走边问,“你今天又准备在琴房练一天琴?”

    “嗯。”季舒白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扭头看向三月湛蓝的天空,忽然想到按时间线,应行舟该从国外拍完戏回来了吧。

    季舒白正这么想着,目光收拢回来,往前面一瞥,迎面,电梯门打开,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那人很打眼,身材高瘦挺拔,银冠束发、穿一身银白色广袖长袍,三月明媚的阳光下,领边精致繁复的纹样隐约可见,走动时,层层叠叠低垂的广袖如流云翻涌。

    这样的装扮,若出现在一般人身上,定然觉得怪异,但他没有,反而有种浑然天成的和谐,好似他本来就该穿这样的衣服,做这样的装扮。

    他从电梯那头直直走来,目不斜视,自带一股生人勿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气场。

    待人走近一点,季舒白和孟香才先后认出来人是谁。

    孟香低声道,“应行舟回来了?难怪我今天听钟总监说想找应行舟合作一个节目,估计是为这事。”

    顿了一下,又道,“他变化好大,我从前远远见过他一次,没想到现在气场比从前还要强那么多。果然是红能养人。”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季舒白单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看向应行舟,他不在乎应行舟变没变,他是被应行舟头顶的分数吸引了,一个0分。

    没想到这竟然是个攻略对象。这次任务真是处处有惊喜。

    季舒白耽搁一会儿的功夫,应行舟已经带着助理走到了他跟前。

    季舒白这才把视线懒懒地放到应行舟脸上,不得不说,这种小说里,万人迷主角的设置真不赖,饶是挑剔如他,也在这张脸上挑不出半点瑕疵,黄金比例完美线条。

    唯有一点……季舒白想起原文里的描述。

    原文形容应行舟善解人意,翩翩公子。开车遇到流量动物一定踩刹车,录节目必定给每个人带礼物,对谁都温柔有耐心。

    但眼前这个人,和“善解人意”这四个字不能说一模一样,至少是毫无关系。

    尤其是他的眼神……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灿若星辰的桃花眼,双眸黑如曜石,原文里描写他看人的时候,一眼就叫人眼红心热,令人如痴如醉,可季舒白此刻半点没有旖旎的念头,他只觉得应行舟盯着他的时候就像盯着猎物——危险、偏执、疯狂。

    这让季舒白本能地升起防御机制。

    他挑衅地扬起嘴角,擦着应行舟的肩膀走过去。

    “阿白。”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应行舟忽然低低叫道。

    “嗯。”季舒白出于被人叫到名字的本能,若有若无地应了那么一声,然后他目光瞥过去,呆在了原地——应行舟头顶上的分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飙升,1.2.3.4.5……25.26.27。

    他第一次见到分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以这种速度疯长。之前孟香的分数涨幅都是一下一下跳个5或者10。

    与此同时,季舒白感到身体里涌上一种无法言说的畅快,在短暂的一刹那,好像那些一直压制他束缚他的某些东西通通消失了,所有的关于天赋的、灵感的东西都回到了他手上。

    但这种感觉很短,只有一刹那。

    季舒白看到,当应行舟头顶的分数到了50时,忽然停住,又急遽下降,瞬间掉到了10。

    应行舟的眼神冷却下来,表情也由猝不及防的震惊重新变成了淡漠。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发生得很快,快得像季舒白单方面产生的错觉,但他想自己不会眼花成这样。

    身后,孟香怪异地看着这两个人的磁场,她最近带季舒白这一个月,还没见季舒白对谁这么在意过,她想起网上那些粉丝的谩骂,怕两人会打起来,飞快同应行舟打了个招呼,提醒道,“阿白,我们该走了。”

    “嗯。”季舒白点点头,目光随意地从应行舟身上扫过,抬脚走了。

    等进了电梯,孟香才说道,“以后少和应行舟接触,他的粉丝不喜欢你。”

    季舒白含糊应了声,心思却仍旧在刚才那怪异的感觉上,刚才应行舟的分数上升时,他的整个状态都好极了,果然是分数上升有奖励,分数上升得越多,世界意识对他的影响越小?

    但为什么孟香的分数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应行舟……难道他是最特殊的?

    那莫非与的分数会有影响吗?

    下次得试试。

    另一边,季舒白走后,应行舟还站在原地。

    蒋小涵迟疑地问,“哥?”

    应行舟敛下漆黑的眸,垂在衣袖下的手指攥紧,指骨泛白,“他是谁?”

    “嗯?他是季舒白,哥你忘了?最近他变化是挺大的。造型变了,气质也不一样了。”

    蒋小涵心里一跳,谨慎地夸完,赶紧闭嘴,心想应行舟果然讨厌季舒白,气场一下子又变得阴森可怕起来。

    “季、舒、白。”

    应行舟一字一句念道,长睫毛下盖住无限心事,“把他的资料、视频……所有消息都找来发给我。”

    “啊?好。”蒋小涵匆忙应下。

    ****

    音动天下节目组。

    莫非与哗啦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80万十首他不卖?”

    朱琪低头摸鼻子,“是,而且天籁之音那边已经加价到15万一首了。不过季舒白还是没同意。”

    “15万?他也配?”莫非与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莫欺少年穷。”褚伟杰推门进来,往办公室内扫了一圈,表情严肃看向莫非与,

    “这个年轻人有实力,值得这个价格。他最近的直播我都看过,应变能力、编曲能力都不错。现在还能十几万一首买到他的曲子,假以时日,说不定十几万都买不到。”

    莫非与不吭声,对褚伟杰的话满脸都是不服气。

    他一方面觉得这几只曲子不能落入天籁之音手里,另一方面又不想承认季舒白有这种才华,值得他们出重金去抢人。

    褚伟杰敲着办公桌,沉声道,“我看,就你们找的那些人,没一个比他更适合加盟到节目里。”

    莫非与和朱琪双双抬头看向褚伟杰,这话的意思是不仅要买编曲,还要邀请季舒白参加节目?

    可是……

    “二叔!”莫非与急道,

    “褚导,我不同意,您这么决定太草率了。您有听过他唱歌怎样吗?”

    褚伟杰紧绷着脸,“那给你这么多时间,你能找到更好的人选吗?”

    “我……”

    莫非与踟蹰片刻,正好放在他桌面上的手机亮起,他扫了一眼,眼睛也跟着亮起来,语气松快道,

    “二叔,行舟国外拍完戏回来了,最近可能有档期,我马上去找他,有他在,肯定比谁都管用。”

    褚伟杰皱着眉,表情松动下来,当是默认。

    ****

    “哥,季舒白的视频都在这了。”

    应行舟盘腿坐在地上,面前一张小案几上放着手机,手机屏幕里,一个接一个视频跳出来,显示正在缓存中。

    应行舟眼眸垂下,盯着屏幕,一动不动,案几另一侧的赤陶茗炉正“噗噗”地往外冒着水汽。

    配合着房间里几样梨花木的中式家具和水墨字画,如同一帧定格的电影画面。

    一刻钟后,三四十个视频终于全部缓存完毕。

    这帧画面终于动了。

    应行舟拿起手机,点开了第一个视频。

    当手机里传来不堪入耳的歌声时,应行舟皱着眉点了叉。

    但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很快,皱着的眉头又松开,如春风化水般变成了一个明朗的笑,只是那笑亦如蜻蜓点水般闪过,脸上重新似覆盖着冰霜。

    他点开了第二个视频,这回,不管歌声再难听,他都没有点叉,而是耐着性子看到了最后。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直到季舒白换了发型,坐在了直播间里。

    这时,应行舟的嘴角噙着一抹冷淡的笑。

    到最后一个视频时,他猛然止住了点开的动作。

    他抬起头,侧过脸,看向旁边的茗炉,然后抓在了手里。

    那茗炉很烫,里面装着热水,下面有小火慢煮着。

    但应行舟似乎感觉不到,甚至抓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然后,他点开了最后一个视频。

    箫声响起来了……

    房间里的一切又变成了一帧静止的画。

    墙上时钟滴滴答答走过,黄昏时分的晚风吹进来,吹动案几上的书页。

    手机上跳出来了新的消息……

    应行舟都没管。

    很久之后,房间里才忽然动了一下。

    同时伴随着“哗啦“一声巨响。

    茗炉倒在地上。

    陶瓷出现裂纹。

    滚烫的热水四散溅开,又汇成一道水流。

    应行舟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靠墙的一处斗柜那,拉开最顶上的抽屉,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然后打开锦盒,抽出一副画卷来。

    他把画卷徐徐展开——

    上面是副人像图,红衣长发的少年正回头,脸上表情栩栩如生,带着少年的倔强与天真,右边脸颊一颗小小的痣。

    应行舟捏紧画卷,脸上的表情执着又疯狂,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画卷撕碎,但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像对待最珍贵的爱人。

    他轻抚画像上的人,低喃,“阿白,是你吗?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