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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国第九天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阮瑶当场甩出否定三连。

    “再说了,同志你屁股也没长眼睛,怎么就知道我看你?”

    秦浪桃花眼微挑:“我的屁股是没长眼睛,但我朋友脸上有长眼睛,今天中午十二点四十分,你追在我身后追了十几分钟,下午二点十一分,你路过我硬卧前,盯着我的屁股看了半分钟,下午五点三十分,你再次路过我的硬卧,目光依然落在我的屁股上,请问阮同志还需要其他证据吗?”

    阮瑶:“…………”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气氛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

    被人当面甩出这么多证据,搞得她好像是个老色胚一样。

    不过阮瑶是什么人,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白天的时候她追着翘臀过去,却把屁股给跟丢,之后她一直留意周围的动静。

    当时她路过隔壁硬卧时看到那熟悉的屁股,当场震惊了一下。

    她没想到间谍居然就藏在她周围,因为太震惊所以她多看了好几眼。

    至于第三次过去,就更好解释了,她担心对方跑了,所以她要时不时过去盯梢。

    至于为什么每次盯着屁股,她也很无奈,每次他都背对着外面,她不看屁股还能看什么?

    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她的盯梢,更麻烦的是,他居然还有同党。

    阮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突然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个调虎离山之计,他的同党很有可能已经跑了。

    阮瑶脸色一沉,抬脚朝对方的胯|下猛踢过去。

    秦浪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一跳,堪堪躲过她踢过来的脚。

    好险/好可惜。

    差一点,他就要变成秦公公了。

    两人同时想到。

    阮瑶一脚没踢中,也不恋战,转身就跑。

    从刚才那一躲,可以看出这男人是个练把子,她虽然懂些拳脚功夫,但男女力量悬殊,加上这具身体太弱了,她未必有赢的胜算。

    当务之急,是赶紧阻止他的同党把信息给传递出去。

    秦浪看到她撒腿就跑,心中越发认定她有问题。

    之前在车厢看到她用剪头发靠近大家,看似在闲聊,其实是在套资料和各种信息。

    那个时候他就注意上她,后来没想到她居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他心中不由更加警惕。

    他这次过去太利油田,身上带着不少钻井资料,若是这些资料落到间谍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他今晚之所以半夜起来,也是为了试探她,没想到一试即中,她还真的跟了上来。

    这人果然有问题!

    秦浪想也不想,拔腿追上去。

    两人你追我赶引起了乘务员的注意,因为附近便是重要军事基地,乘务员不敢大意,立即上报上去。

    很快两人被抓了起来,一起被关押到小房间去。

    **

    把他们两人制服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陆军团长。

    本来到这一站陆团长要下车的,遇到他们两人,于是一个擒拿把他们两人抓拿起来。

    古人云,先下手为强。

    阮瑶抢先道:“报告陆团长,我怀疑这人是间谍,他三更半夜不睡觉起来到处乱走,行迹十分鬼祟可疑。”

    听到“间谍”两个字,在场的人面目变得越发严肃起来。

    陆团长蹙眉道:“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阮瑶摇头:“没有。”

    她知道的是书中的内容,而这点她肯定不能说。

    陆团长虎目看向秦浪:“对于这位女同志说的话,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叫秦浪,是从克拉玛依调派到太利油田的石油开采工程师,我爷爷是秦言松,楠京军区的政委,这是我的出入证和工作证。”

    说着他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把所有证明拿出来。

    “……”

    阮瑶看把一个个证明拿出来,脸都麻了。

    大意了,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政委的孙子。

    这样一来,对方就不可能是间谍了。

    陆团长没想到他居然是秦政委的孙子,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在省阳军区时,我是他的部下,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秦浪点头:“爷爷身体很好。”

    陆团长也不是话多的人,也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就疏忽职守,他很负责地把所有证明一一检查。

    检查后看向阮瑶道:“这位女同志,请你把出入证等证明也拿出来。”

    阮瑶把出入证和知青证拿出来:“我叫阮瑶,我父母都是工人,往上八代都是贫农。”

    言下之意是,我虽然没有当政委的爷爷,但我同样根红苗正。

    而且这年代越贫穷越光荣。

    秦浪闻言,桃花眼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

    陆团长把阮瑶的证明也认真做了检查,暂时没看出有问题的地方。

    接着他仔细盘问了两人为何半夜会在车厢追赶,阮瑶和秦浪两人自然不敢隐瞒。

    听完后,陆团长忍俊不禁:“原来是误会一场,你们两位同志互相怀疑,又互相监督,这实在是巧得很,既然是误会,这事情就到此为止。”

    阮瑶看着陆团长的脸,唇角抿了抿。

    最终还是没有将火车上有间谍的事情说出来。

    一来她并不知道那间谍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二来她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知道会有间谍这个事情。

    从小房间出来,火车已经重新开始启动。

    窗外时不时传来呜呜呜的汽笛声和铁轨碰撞的哐啷声。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秦浪身上,他一双眼睛泛着碎光,仿佛会勾人般。

    秦浪扭头,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阮同志难道不该对我说点什么吗?”

    阮瑶抬头,正好撞上他会蛊惑人心的眼眸,脑子瞬间又短路了一下:“说什么?说看了你的屁股我很抱歉?”

    秦浪:“……”

    阮瑶:“……”

    草,真是个祸水啊。

    阮瑶说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小心又耍流氓了。

    秦浪弯起唇角:“阮同志真是与众不同。”

    阮瑶同情看了他一眼:“秦同志何尝不是。”

    这会儿她已经确认这男人就是阮青青的相亲对象,那个翘臀不举的帅哥。

    身残志坚,这样还想着报效祖国,真是又惨又让人佩服。

    说完她叹着气走了。

    秦浪:???

    **

    接下来的几天,阮瑶依然没有放弃寻找间谍。

    只是她更加谨慎和低调了。

    可一直没有任何发现,沈寒川那边也没有抓到间谍。

    在火车上的日子很枯燥,虽然有硬卧,但躺了几天,浑身都酸痛了。

    为了打发时间,阮瑶把剪头发业务扩展了下去,整个硬卧的车厢的头被她剪了七七八八。

    当然她也不是做无用之功。

    因为阮瑶不收钱,让她剪头发的人心里过意不去,便纷纷把带来水果和糖果点心拿出来作为谢礼。

    阮瑶“被迫”收下这些谢礼,然后点心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吃,奶糖和水果硬糖被她收起来,留到以后用。

    更重要的是,每次帮人剪头发时,阮瑶就会跟人闲聊,然后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让大家把名字和联系方式全部写上去。

    分享食物和帮忙剪头发,让阮瑶和大部分知青们成为了好朋友。

    就此,她收获了第二批人脉√

    一旁的秦浪把阮瑶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并没有出手阻止。

    在他们抵达塔尔图车站前一天,阮家又出事了。

    阮青青被骗走两百元的事情终于东窗事发了。

    那两百元是阮青青从二姨妈那里弄来的,当时她骗她二姨妈,说能给三表哥买个工作。

    本来她以为只要她跟胡同志相亲成功的话,到时候让他家帮忙安排个工作给她三表哥,这样两百元她就不用还了。

    可结果胡同志杳无音信,去公安局问了才知道压根没有姓胡的副局长。

    这摆明就是被阮瑶给忽悠了。

    阮母气得胸口疼,戳着阮青青的额头:“你个蠢货,她说什么你都信,猪都比你聪明!”

    两百元啊,让他们去哪里找这么多钱来还?

    阮青青眼睛哭成核桃:“我哪里知道阮瑶那贱人那么恶毒,她居然敢骗我!!”

    二姨妈王淑琴黑着脸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被骗,总之你要么现在就把两百元还给我,要么你按照之前说好的给我找个工作过来。”

    阮青青哭着去看阮母:“妈……”

    这时候喊妈都没用,这年头谁都不容易,王淑琴家的两百元都是一家子凑的。

    现在钱没了,工作也没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闹不好连亲戚都没得做。

    阮母想了想道:“淑琴,你再给我们两天时间,两天后一定给你们交代。”

    毕竟是亲姐妹,王淑琴也不好把事情给做绝了,带着儿子走了。

    王淑琴一走,阮母便带着阮青青杀到知青办,把阮瑶擅自调换工作,骗钱的事情通通说出来。

    阮母义愤填膺:“李主任,这样品德败坏的人怎能当知青?我担心将来她会危害人民和国家,请你们赶紧把她调派回来!”

    李主任淡定看着她:“调换工作的事情阮同志跟我们说过,工厂也是知情的,她从中获利九十元也告诉了大家,至于你说她骗钱,你们有什么证据?”

    阮青青:“我就是证据啊,我给她两百元,她说这是我跟她买工作的钱,另外她把胡同志介绍给我。”

    李主任挑眉:“也就是说没有其他人看到你把钱给阮同志了?空口无凭,那你就是在污蔑阮同志!”

    小王点头:“有些人张口就来,真是坏透了!要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还说你是小偷呢。”

    阮青青气得差点吐血:“……”

    “工作的事我们不说,我们说说胡同志的事情,我们刚才过来在外头看到一辆绿色汽车,青青说当初就是这辆汽车送阮瑶回家属大院的,我觉得这个胡同志应该就是你们知青办的。”

    阮母看着几人偏袒阮瑶,气得脸都黑了

    李主任想了一下:“当天送她回去的人是孟同志,孟同志只是司机,而且已经有三个孩子。”

    阮青青:“……”

    阮母:“……”

    阮青青坐在地上撒泼:“阮瑶她说谎骗我的钱,还捏造假信息骗我去相亲,我不管,总之你们把她给我弄回来,否则我今天就不走了!”

    李主任脸色冷了下来:“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来,我便秉公办理,若是没有证据,你再敢乱说,我这就让人去叫公安!”

    阮青青气得脸都扭曲了。

    小王哼了一声:“一大家子欺负阮同志一个人,现在把人逼到边疆还不放过她,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是她的仇人呢。”

    李主任没再出声,但显然她也是站在阮瑶这边。

    一个主动提出去边疆当知青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

    边疆条件艰苦恶劣,别说她一个娇嫩嫩的姑娘,就是粗汉子都未必熬得住。

    而且他们逼迫阮瑶让出工作的事,他们之前核实身份时已经跟工厂那边确认过。

    遇到这样的父母,阮瑶那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阮母和阮青青两母女最终无功而返。

    “恩将仇报白眼狼,老天爷怎么不劈死她!”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阮瑶那狐狸精。”

    两母女一路骂回去,等骂到家门口时,阮母突然想到了治阮瑶的办法。

    **

    还有一天就要抵达塔尔图火车站,但间谍一直没有踪影。

    阮瑶以为是自己的出现引发了蝴蝶效应。

    就在她以为间谍不会出现时,一个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天中午,火车在沁阳站停站,阮瑶提着水壶路过出口时,发现一个男人行迹诡异,屁股挺翘。

    同一辆火车上应该不会出现第三个屁股挺翘的人。

    就算有,她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阮瑶立即追上去。

    男人提着一个行李袋下了火车。

    站台上人来人往,男人警惕朝四周围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没有公安同志,这才朝一个偏僻的拐角走去,和一个男人碰上了头。

    “这个是我之前在报社收集到的资料,本来前几天要在屯阳站下车,后来火车上出现了个团长,我怕被发现便没出去。”

    “你该不会还打算回火车上去吧?”

    “没错,我发现火车上有两个去太利油田的工程师,他们身上说不定有重要的信息,我会想办法接近他们。”

    “好吧,那我这些我先带走,回头我们再联络,保重。”

    两人快速说完就要分道扬镳。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修长的人影迅速窜了出来。

    这人影不是阮瑶,而是跟在阮瑶身后出来的秦浪。

    秦浪二话不说,直奔拿到信息的男人,几个拳脚功夫之间就把那男人给拿下了。

    翘臀间谍见情况不妙,也没打算救同伴,掉头撒丫子就跑。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给老子去死!”

    话音落下,众人随即看到一个男人从拐角处被踹飞了出来。

    身后的秦浪莫名菊花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真是让人难过的一天,愿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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