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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上吊之岭

    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时白有老婆催他去要钱,他为了不听老婆一晚上叨叨,当天下班之后就连夜出发往乡下表哥家赶了。

    谁知去表哥家得经过一个叫上吊岭儿的地方。

    这地方别的不说,单听名字就邪性。

    更何况上吊岭还真出过人命。

    旧社会那会儿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压力太大或者别的什么,总有人隔三岔五在上吊岭儿自尽。

    而且诡异的是,那些人自尽后的第二年,总有人在相同地方继续自尽。

    就跟个轮回似的。

    人们都说那是因为前一个死的在找替身呢!

    这上吊死的也和淹死的,车祸死的鬼一样,得找到替身才能投胎。

    所以自从上吊岭在旧社会那会儿因为很多人在那地方上吊打出名堂后,总有人隔三岔五在那儿上吊。

    上吊岭附近的老人都说,那是之前吊死的在找替身呢。

    所以白有经过上吊岭时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毕竟那会儿已经过十二点了,是七月初一了。

    这农历七月可是中国传统的鬼节。

    一到鬼月鬼门大开,不止原本飘荡在人间的各路游魂野鬼,地府的各类鬼魂也都开始出来晃悠。

    因为这个月对他们来说叫血食月,是它们自由自在无禁锢,上人间享受血食的日子。

    尤其七月十四十五那两天,更是著名的中元节。

    那两天晚上百鬼夜行,人鬼混杂。

    所以没事儿最好不要上外边儿瞎逛。

    但其实不止那两天,农历七月初一一到,人间就是地府所称的“凉月”了,也就是我们常叫的鬼月。

    子时一过,阴间的东西都回出来游荡。

    所以老阴阳先生常教导世人,凉月之夜莫外出,阳火低人必遇鬼。

    意思那些身体本来就体弱多病或者八字不硬,生肖不大的,在这个月没事儿最好少出门儿。

    毕竟出门撞上那玩意儿的几率很大。

    白有本来也是信这些的。

    但因为那天他老婆一直叨叨导致他太气愤,没头没脑就冲了出去。

    一直到上吊岭他才想起来,那会儿已经是农历七月初一了,进入民间传说的鬼月了。

    他顿时冷汗直冒。

    心说不会见鬼吧?

    但又转念一想,现在才七月初一子时刚过,那些鬼不会这么早就出来吧?

    毕竟鬼在地府出来也得要个时间,那不跟赶车赶船似的还得一段距离啊?

    现在才刚过十二点,碰不上碰不上!

    抱着侥幸心理,白有一边走一边叨叨,心中把佛道两界有名有姓的神仙都念了一遍,祈祷神仙保佑保佑他,让那些玩意儿可千万别这么早出来啊。

    殊不知这人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有刚这么一想,就感觉身后一阵脚步声“哒哒哒”直响。

    那声音还十分急促,跟赶路似的。

    白有本来还以为遇上跟他一样着急赶路的人了,可回头一看后边儿空空如也,连个脚印子都没有,可那脚步声还忽远忽近在耳边萦绕。

    而且周围若有若无的,似乎还有个什么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白有头皮一下就炸了,心说这莫不是遇上了?

    这个念头刚一起,一只手就悄无声息的从白有身后伸出来,猛地一下拍在白有肩膀上。

    吓得白有大叫一声,顿时一蹦三尺高。

    好在下一秒白有突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说老弟是我啊!你怎么在这儿捏?

    白有一听这沙哑的烟嗓,不正是自己那表哥邹庆吉的标志性音色吗?

    赶忙回头一看,还真是邹庆吉。

    只是这会儿邹庆吉不知道怎么回事,脸色灰扑扑的,跟刚生过一场大病似的。

    白有赶忙问邹庆吉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邹庆吉叹了口气,说去年寒衣节后不知怎么回事,人不舒服,上医院花了好几大千也没见成效,后来请了几个跳大神的上家里鼓捣一通才轻松了。

    不过轻松归轻松,这病现在也没好,拖着人十分难受。

    白有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说既然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出来呢?大半夜的,现在又七月初一了,你不知道体弱多病的人七月别上外瞎溜达啊?

    邹庆吉摇摇头说不重要,我现在不信这个。

    还说有件事压在他心里好久,他必须给办了,不然死不瞑目。

    白有顿时十分好奇,问什么事儿啊?

    邹庆吉看了白有一眼说:“你忘了,我还欠你两千块钱,都好几年了,我也没还你!”

    白有一愣,自己不就为这事儿来的吗?

    本来他自己是不在乎这个钱,但是他老婆日催夜催的,他不厌其烦这不才半夜冲到这鬼气森森的上吊岭吗?

    要不是在这儿遇上邹庆吉,他都想掉头回市里了。

    毕竟只是两千块钱。

    别回头为了这两千块钱遇上个什么厉害的鬼再把命给丢了。

    中元节啊!

    啥子鬼没有?

    现在邹庆吉主动提出来,白有只好点点头,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专门儿来要钱的,只能打了打哈哈说:“不着急不着急。”

    邹庆吉却跟知道白有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一双眼睛幽幽盯着白有:“那你今儿上这儿干嘛呢?”

    白有怪不好意的挠挠头,憨笑两声没说话。

    邹庆吉说算了算了,你也别这样我没怪你,毕竟这钱我欠你好多年了,咋地欠钱的是大爷了?我现在怪你成什么人了?”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叠钱递给白有。

    表情还怪不好意思的:“欠你好多年了,这要是不还我心里不踏实啊!”

    “我今儿出门,就是为了上市里还你钱。”

    “好在这会儿在上吊岭遇见你,我也不用专程往市里跑一趟了。”

    白有一听还挺担心,说表哥你现在病也没好,那你把钱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

    邹庆吉摆手说没事,现在他已经用不上了。

    白有顿时大吃一惊问怎么的呢?

    邹庆吉这才说他前段时间找了个人打听了个能治他病的偏方,现在已经按照偏方上抓了药调理而且已经见效了,犯不着花那几大千上医院浪费了。

    白有这才少了点儿愧疚感,将那钱给揣兜儿里了。

    眼瞅着那会儿天色也不早了,邹庆吉就让白有赶紧回家。

    毕竟现在鬼节也来了,别在外边儿瞎晃悠。

    白有一听也对,赶忙往回赶。

    谁知在上吊岭下坡那会儿,白有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棵大槐树,树冠十分茂盛遮天蔽日的。

    可定睛一看,那树上挂着一些摇摇欲坠的东西可不是树叶,而是一棵棵人头。

    其中一个披头散发的,眼珠子一片空洞,舌头伸出老长,冲白有一阵咆哮:“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你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