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靠近的瞬间，刑烛嗅到了一股烟草香气混着檀木香的气息，和他车上的味道很相似。
昨晚在车内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之中，与之牵连的，还有她第一眼见到褚尽时他的模样。
刑烛记得，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想过后续会和这个男人产生怎样的瓜葛与相遇，只觉得他这样的人有些独特，也没有别的更多的想法。
更别说，像现在这样——
他的手捏着纸巾，近距离的擦拭着她锁骨下方，胸口处黑色布料上的一片深色污渍。
因为这动作而骤然靠近的距离，也将两个人之间有些凝肃的氛围拉扯到了一个暧昧的边缘。
像是觉得擦了一遍不是很够干净，褚尽又反复多摩擦了几下，不小心碰到了她锁骨处的纹身。
甚至还在上面停顿了一会儿。
他也许是没注意到这一点，没什么反应。
只是，刑烛感觉到了。
有一阵酥麻的感觉，转瞬即逝。
但是她也没吭声，只是无声凝视着眼前的人，观察着他。
他的眸色黑沉沉的，像是噙了一整夜的夜色。鼻梁比在远处看的时候更加立体精致，她在法国呆了很久，对于高鼻梁国外人已经见怪不怪，现在看着他，却还是被不小的震撼了一下。
因为他的鼻骨与其他五官的搭配比例实在太过于优越，少一点没了惊艳，多一点显的愚蠢，只有像现在这样，才是最完美。
褚尽垂着眸子，专心做着此刻属于他的事。
直到那污渍被湿巾擦了大半，他才掀起眸子，看了刑烛一眼。
褚尽，“擦干净了，还满意吗？”
刑烛视线轻描淡写的扫过那块污渍。
其实咖啡的颜色和这裙子的颜色相似，本身就看不清什么。他湿巾擦了之后，那点没什么的踪迹也就彻底消失了。
刑烛知道，人是需要学会不得寸进尺和知趣的。
而且，她也不太喜欢在同一件事情上耽误太长时间。
她颔首，神色如常的道了个谢。
“谢谢，多谢你最近施以的援手，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尽管开口找我索取。”
话音落下，她转身离开。
裙摆微微晃动，像是那起伏欲飞的黑色蝴蝶，纤瘦而又窈窕，腰肢像是一只手就能掐断一样。
褚尽的视线凝视着她的背影，眼底的情绪在沸腾如热水，却又在转瞬即逝间消失不见，犹如泡沫在空气之中瞬间消弭。
“等下。”
他忽然开口，声音透着一股子沙哑，在刑烛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一件纯黑色的外套就忽然挂在了她的肩膀上。
“江城今天有寒流，最低温度3度，你穿成这样出去，不冻死都难。”
“我不想牵扯上什么刑事案件，所以，衣服不用还了。”
刑烛感受着肩膀上突如其来的温暖，没有回头。
只是视线却轻轻的落在了她身上这件黑色的外套上，视线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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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烛在酒店呆到了下午，通过广播再次得知积水的道路已经基本全部通车了，才退房走了出来。
从前台退了押金之后，刑烛扫了一圈儿，没找到褚尽的身影，也没强求，干脆就先拿在了手里，准备等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
毕竟，她一会儿打车还需要人民币来付款不是。
从酒店里走出后，阵阵冷风冲击着她的身形，她发现褚尽没有说假话。
昨晚的天气已经算是很冷，但是和今天比，简直是温暖如春的水平。
外套只裹了上半身，裸露在外的双腿依旧冷到麻木，刑烛站在酒店门口，等了快要五分钟，才等了一辆计程车过来。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上了车，走运的是车上开了暖气，她浑身的麻木感这才好了一点。
司机，“要去哪儿？”
“环城路4s店。”
司机没说二话，只是透过后视镜深深的看了一眼刑烛，就快速调转了车头，退出了这豪华商业区。
在倒车的时候，他心底还在想着。
这是哪家大小姐，他如果没去的话，她就在那商业街等着？
她难道不知道，江城的计程车都不会去那条街的？
毕竟谁人不知道，那条街基本上都是江城的上流才会出入，他们这种做小本生意的，可不会去那种到处都是豪车的地方浪费自己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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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环城路的路上有些堵塞，刑烛感慨还好这司机应该是怕冷开了空调，不然这么长的路程，她差不多快要冻死。
到最后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勉强到了4s店门口。
刑烛直接付了一百块钱，司机却死活只要五十，刑烛怀疑他是出来体验生活的某个大老板。
一个小时的空调加上邮费以及他浪费的时间，五十块，真的够吗？
最后没有争执，她转身就走入了4s店。
推门的时候，刑烛还在思考要怎么说，才能顺利的证明自己的身份并且把自己的车和手机顺利的拿回来，但在推开门之后，她的所有顾虑都不再是问题。
因为已经有人在她进来的瞬间就认出了她。
“是刑小姐吗？”
刑烛的视线看向眼前的男人，他穿的不是修理工的衣服，长相年轻，最低也应该是个4s店经理。
刑烛点了点头，“是，我来取车和手机的，麻烦了。”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刑烛一眼，视线倒是也没恶意，也不过分，像是探究一般。
在对上刑烛平凉入水的视线的瞬间，他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开口道，“车早就已经修好了，在那边放着。手机外屏碎了一点，我们怕擅自维修的话会损坏里面的资料，干脆就没动，sorry。”
“没关系，谢谢。”
刑烛先去拿了手机，发现外屏确实碎了个角，模样有点磕掺。
不过还能开机，就是没多少电了。
她打开微信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信息，就把手机息屏攥在了手里。
随后她上车检查了一下车功能，发现一切正常，就下了车。
“微信还是支付宝？现金也可以。”
男人笑了笑，“不要钱。”
“不要钱？”
“是啊，褚总已经付过了。”
“我们还帮您的车保养了一下…哎对了，不得不说，这种类型的车不说价格，就是款式和驾驶难度，在江城都没几个女人能配得上，您真是这个——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