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在他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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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褚尽,你感觉到了吗?我有多喜欢。”

    他不仅感觉到了,他甚至觉得他手心感受到的起伏很熟悉。

    因为,那是他常有的感觉。

    时到今日见到刑烛同样如此,他竟然有种说不清的畅快与餍足。

    -

    这场话剧持续了接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很长,比常规的两个小时超了很多。

    结束后从里面出来,已经接近七点了。

    中午吃的东西早就已经消化的七七八八,刑烛发现前面有家店卖的是关东煮,而且料还很齐全。

    她挺喜欢吃这个的,回头问了褚尽一句,“你吃这个吗?”他们这个阶级,应该每天都是牛舌海货等高等产品。

    褚尽扫了一眼店里面的东西,“我不要肉丸。”

    刑烛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说肉丸两个字还挺可爱的。

    反差萌。

    褚尽看向她,“有问题?”

    “没有,我也不喜欢吃肉丸。”

    店家做好之后,刑烛就拿着关东煮小碗在道上吃着。她吃了一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发现他好像一直没吃。

    她不解的问了一句,“不和你胃口?”

    褚尽视线掠过她几乎快空掉了的小碗,“怕你吃不饱,我的给你留着。”

    “……”

    刑烛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是感动,还是愤怒。

    她沉思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真的没吃饱。

    她把空了的小碗递给了褚尽,一脸坦荡,“你把你那个给我吧。”

    男人噙着几分戏谑的冷哼了一声,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把另外一个手上拎着的满满的一份递给了她。

    刑烛有点良心不安的,却丝毫没有歉意的道,“太谢谢你了,你好善良。”

    褚尽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被塞满了食物的腮帮子。

    鼓鼓的。

    他收回视线,细不可查的勾了勾唇。

    -

    逛遍整个商场时,天色已经全然暗沉了下来。

    不需要再重新折转回去,商场的尽头就是另外一个后门。从后门的左边拐弯,就可以走到他们之前停车的地方。

    设计很人性化。

    刑烛把手里吃完的塑料小碗丢到了垃圾篓,跟上了褚尽的步伐。

    夜风习习,裹着清爽的寒风。

    刑烛坐上车的时候,褚尽也把她在商场里买的东西递给了她。随后,他就绕过车身上了驾驶位。

    说是刑烛买的也不太贴切,其实都是褚尽刷的卡。她一开始也说不用了,不过他说是生日礼物。

    那就接受了。

    打开精致的包装盒,里面是一瓶通体酒红色的红酒。年份不太清楚,牌子是她之前一个经常喝了助眠,但是在国内不太好买的牌子。

    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会特地买下这瓶酒。

    刑烛看着红酒的时候,褚尽已经把车从停车位倒了出来。

    他问了一句,“你那边车窗打不打开?”

    “一点点。”

    褚尽把她那边的车窗按照要求开了一点点。

    雨后的,潮湿却又清新的空气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刑烛感知到了舒服,凑上前去,黑发被风吹的贴在脸上。

    宽阔寂寥的郊区主道上,两边路灯灼灼如日。黑色的跑车驰骋而过,犹如一道流星划过。

    车内,褚尽的视线无意识的看向刑烛。

    但她闭上了眼睛,所以她不知道。

    他看了没多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

    手拉档位的时候碰到了她放在那边的红酒,他视线垂落了一瞬,想起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他去法国看到她喝酒时的场景。

    确实没什么。

    在那天秦让来找他和他说完那些话勾起他的回忆,他还是去给刑烛放了那场烟花时,他就决定了,让过去的一切都变成过去,他也接受这一段晦暗的过去。

    反正他也玩不过她,在她面前也没多少自制力,抵不住她蓄意的勾引。

    所以,接受刑烛忘记他的事实,接受她悖逆承诺所消耗自己的事实…接受她,再度选择她,才是对他而言最不为难自己,也是最靠近本能**的选择。

    他们都还年轻,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资本和权力。

    无论结果,无论过去,只要当下,只要过程。

    -

    直到感觉脸被冷风吹的有点发绷,刑烛才把扬起的脖颈收了下来。她抬手捋了捋凌乱的黑发,视线看着前方的路段和身侧的男人。

    “我们要直接回家吗?”

    褚尽顿了顿才开口,“你还想去哪儿?”

    刑烛松懈下了全身的力气,靠在身后的软垫上。

    “我也不知道,我其实没怎么在江城玩过。你应该知道我在外面上了好多年学,这些年回来的天数加起来还不够一个月。不过这次除外,疫情原因,你明白的。”

    当然,法国分部因为这个损失也不小。国内外各种行业与身份的人,都受到了精神或物质上的一些冲击。

    褚尽忽而想到什么,问了一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刑烛看了他一眼,“我这个学校比较在乎绩点,绩点几乎只有靠实操才能得来。我想顺利毕业的话,大概没几个月就要回去了。”

    没几个月了。

    这句话说完,刑烛似乎才隐隐明白了褚尽的意思。

    他的言外之意似乎是,她没几个月就要走了,他们两个能相处的时间——

    不是很多。

    车内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之中。

    须臾,刑烛才低声说了一句,“不过我还有一年不到就要毕业了,时间过的很快。”

    聪明人在说话的时候,就算是打哑谜也会互相明白其的谜底。

    褚尽嗯了一声,单手捏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耷在窗外。他的视线也遂之看向窗外,一切都安静空旷。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了一句,“你学的什么专业?”

    刑烛,“导演。”

    褚尽沉思片刻,平静开口,“你的专业留在法国更具有发展进步前景,国内的泡沫剧你拍不起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稍微懂行的人都清楚。加上刑烛在法国这么多年,留在国外,当然是她最好的选择。

    在一个月之前,刑烛也笃定自己不会回国。

    可是世事变迁,事件不会只有一个走向。人,也不会只有一个选择。

    于是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道,“拍不起来就不拍了,我可以干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