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是浓浓的不满，直冲着程甜来的。
“尤小姐这么优秀的姑娘，他追不上。”程甜面不改色的说，“尤小姐，我递到事务所的委托……”
“我接了。”尤小小勾唇，拉了一把椅子倒着坐下，双腿大大咧咧分开，腿部线条笔直优美，又充满着普通女性没有的力量美，“程医生，老席是我们事务所的大股东，他的事就是事务所的事，你们俩委托的是一件事，有这个必要吗？”
程甜愣了一下，似乎明白她的敌意从何而来了。
“尤小小。”席慕沉蹙眉，不悦，“你话太多了。”
“慕沉，我饿了。”程甜打断他的话，“想吃点酸的，你去帮我买，可以吗？”
席慕沉看了她一眼，最终只是宠溺道：“想吃酸的，说不定是有好消息。”
“席慕沉。”程甜嗔了他一眼，小手盖住腹部，“赶紧出去，你怎么话这么多？”
席慕沉低笑一声，没给尤小小留下什么信息，转身就走了，心情也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屋子里静下来，程甜却没着急说话，而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杯水，是席慕沉之前倒好留在保温杯里的，温度正好。
有一股淡淡的药香，让人静气凝神。
最终，还是尤小小没忍住先开口：“你该不会是在向我示威吧？”
“怎么会这么说？无仇无怨的，我听说，还是尤小姐带人救了我们，我感谢还来不及。”程甜笑了笑，“只是看尤小姐似乎对我有些怨气，所以我把席慕沉弄走，给咱们独处的空间。”
尤小小眯起眼睛：“你倒是很直白，我确实不喜欢你。矫情做作无病呻吟的女人，不适合席慕沉，他身边危机重重，只有强者才能跟他并肩。”
矫情做作，无病呻吟？
程甜叹气：“尤小姐是以什么立场来批判我的身份呢？兄弟，还是追求者？”
“你胡说什么。”尤小小没绷住，“我跟席慕沉是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滚过泥巴流过血的兄弟。你这是对我们的侮辱。”
“你这个女人，还没见面我就听说过你的英雄事迹。整日疑神疑鬼，作天作地，生了六个孩子，还非要吊着席慕沉，等着他陪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又因为鸡毛蒜皮的威胁，吓得连孩子的身份都不敢公布，畏首畏尾，胆小如鼠。”
“将来席慕沉身边有一点风吹草动，你怕是第一个逃跑的。这样的人，不管我站在什么立场，看不上你很奇怪吗？”
等她发泄完，程甜的一杯茶也喝完了，嗓子里却还是很干：“你没说错，我确实胆小。”
就算初衷是为了孩子，自己的退缩也给席慕沉造成了困扰。
不过——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两口子关起门来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有摩擦都是人生哲学，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可耻。”程甜嘲弄一笑，“况且，我没有必要对你承诺任何誓言，只要席慕沉相信我，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
尤小小更不高兴了：“他相信你，那你呢？”
“x的事，关乎你们一家，但你们俩口子就非得各查各的，这么不信任彼此啊。”尤小小冷笑，“你要真的相信他，他需要单独给你名片，让你自己来找我吗？”
“你这种无事生非，矫揉造作的女人，我最讨厌。”
“……看来，你和席慕沉的关系的确很铁。”程甜忽然笑了，眼神带着冷意，“我又不是rmb，的确做不到所有人对我喜欢，也不怕全世界对我开战。”
因为席慕沉身边除了自己，从来没有关心亲近的母的。
好不容易来一个，果然不是善茬。
程甜放下杯子，眼神转黑：“再说，讨厌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你！”尤小小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程甜，试图用气场压制她，可是分分钟过去了，这个女人就跟瞎了似的，压根不怵她，甚至连睫毛都不眨一下。
“你这种人，配不上他，永远都低他一等。”尤小小俯下身，“就像你在我面前一样，没能力抬起头。”
程甜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近了：“在我这种低等人面前，你才是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否则，你连存在于我视线里的资格都没有。”程甜在尤小小生气之前，松开她，“而席慕沉永远只会跟我统一阵线。”
“如果你真是他的好兄弟，那就出门右转，既然我们相看两厌，何必为难自己呢？”程甜忽然眯起眼睛，神色变得凌厉：“如果你喜欢他，替他鸣不平，把我当情敌，那就坦荡一点，咱们用情敌的方式简单点，不用打着兄弟的名头招摇撞骗。”
尤小小噎了一下，忽然俯下身，摁住程甜的肩膀，细嫩的指尖却格外有力，下一秒就能掐上她脖子似的，“席慕沉有没有告诉你，我是什么人，什么背景？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就算弄死你，在我的地盘上，席慕沉也没办法当场报仇。信吗？”
“不信。”程甜按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笑，“你不敢。”
“你！”尤小小第一次有种被人看透心底的不爽，这个女人的眼神太厉害了，明明第一眼看过来，也不过就是个漂亮点的花瓶而已。
但是当她开始动真格的，那双眼睛就是她的武器，对手所有细枝末节的反应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尤小姐，你这样压着我，看起来太暧昧了。”程甜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脸，果然看似平静的脸庞下，热度伴随着怒意上升，即使尤小小很竭力的控制着眼底的情绪泄露，但是本能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她在紧张，在愤怒，甚至是恼羞成怒。
“我没有蕾丝的倾向，更何况是跟情敌搞在一起，太具有挑战性了，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可承受不起。”程甜笑了，眼底都是包容和看透一切的通达，让尤小小的手宛如被烫了一般，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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